祁红豆这一巴掌下去带起多少浪花不论，反正她是抽是爽了。</p>
完蛋玩意儿，就知道装聋作哑，也配当爹！</p>
平时老六夫妻两个的组合就是李晓娥发扬泼妇风格，各种给他们自己索要好处，赵元双装装老实人，偶尔两人一起卖个惨，互相包庇。</p>
呸，真不是个东西！</p>
祁红豆觉得就照现在这德行，一比一返还她寿命都亏得慌。</p>
就着这个折寿程度，少也得一比三才对。</p>
不过话又回来，就老赵家这个不做人的风气，论起来，赵老太太才是源头。</p>
重男轻女就不了，那简直恨不得就卖女儿。</p>
她五儿四女，几个儿媳妇在她跟前都翻不起来浪，四个女儿的彩礼，谁的都没少要，除了大女儿，剩下那三个连彩礼钱的边都没摸到，几乎都是光着身子出门子的。</p>
大女儿会特殊一点，一个是因为她是老太太的第一个女儿，和老大赵元文是龙凤胎，在他们之前有个男婴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老太太很伤心。</p>
所以得了这对龙凤胎之后，老太太格外高兴，所以就算是女儿，她也没怎么苛待，出门的时候，老太太还从彩礼里面拿出一点给大女儿带走了。</p>
另一个也是大女儿本身十分精明，还会哄人。</p>
剩下的老三、老四、老八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p>
都是年纪差不多了，赶紧赶出门收了一笔彩礼钱了事的。</p>
不过有句话怎么来的，越心疼的儿女越靠不住。</p>
几个出嫁的女儿中，老大赵大蓉是日子过得最好的。</p>
大女婿在县里的革委会工作，油水很足，但是赵家赵老太是一点光别想沾，大女儿还恨不得反过来在赵老太里扣一点带走。</p>
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两次这个女儿。</p>
剩下三个女儿嫁的近一点，不是隔壁大队就是稍微远一点的公社，但是土里刨食，也都是有一顿吃一顿的。</p>
女儿们都是这样，孙女们的条件更好不到哪里去了。</p>
看看赵玉秀就知道了，明明是个读书的料子，但是哪怕她在她爸妈和奶奶跟前下跪磕头，家里也没人做主同意她去读书。</p>
总结一下，赵家的女孩子日子都挺难过的。</p>
既然是为了所有人的乳腺通畅才选的她，那为什么不从在这里开始改变呢？</p>
躺在便民医院的单人病房里，盖着蓝白色的棉被的祁红豆想着想着，就慢慢睡着了。</p>
临睡之前，祁红豆的脑袋里飘过一个念头。</p>
好饿啊</p>
中午还有干饭吃，晚上大家就只能吃些稀饭和杂菜了。</p>
厨房里面的米袋子已经空了，下午王草搓着衣摆过来和她这个事情的时候，祁红豆并没有直接让王草去自己屋子里面盛米。</p>
家里的粮食都是有定数的，就算是赵老太，也就只有偶尔，例如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吃得好点。</p>
平时和家里人吃得也都是一样的。</p>
厨房里面有个长方形的柜子，做饭的粮食和精贵食物都锁在里面，柜子里还有一点赵老太放在里面的巴掌大的腊肉。</p>
那块腊肉除了她吩咐，平时谁也吃不上。</p>
赵老太抠搜气不假，但是家里的确也没啥富余的粮食。</p>
她房间里面还有个斗柜，里面放着的一斤半精面粉，三两红糖，还有些给宝贝孙子儿子攒的碎糖块就是这个家里最顶级的物资了。</p>
都不够一顿吃的。</p>
不知道幸福镇里面下一个开放的图标是啥，要是饭店、烧烤摊、便利店这些就好了。</p>
毕竟全是好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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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些，祁红豆的梦里都在流口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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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天三顿骂，祁红豆大发神威。</p>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早饭，谁看着自家娘</p>
婆婆</p>
奶奶都是缩着脖子的。</p>
听叔昨天就是被骂跑的。</p>
他们可不想当下一个。</p>
祁红豆看着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就眼晕，更别提脚边还有几个流口水话都讲不清楚的重孙子叽叽喳喳。</p>
还有几个大一点的男娃吃着饭都不消停你追我赶的玩起来。</p>
虽然之前已经感慨过了，但是祁红豆还是不得不重复在心底崩溃的嚎了一嗓子，这些人真能生啊！</p>
吃完早饭，天还没完全亮，男人们和媳妇儿几乎都去地里上工了，剩下几个半大不大的在家里洗衣、喂猪、喂鸡，去割猪草、扫猪圈。</p>
孩子就是大的带的，要么在门口自己玩，要么出去呼朋唤友满村跑。</p>
同样是4岁的女娃，老七家赵玉姗背着布包就去上学了。</p>
而赵玉秀只能顶着一张红肿未消的脸，满眼羡慕的看着堂妹去上学。</p>
祁红豆看着那道瘦弱的影子，开口道，“自己去村尾赤脚大夫那里看看。”</p>
“晓得了，奶。”</p>
背着割猪草的箩筐，赵玉秀沉默地朝着外面走去。</p>
“太太，三宝想吃糖。”</p>
一个黑不溜秋的崽子冷不丁的拽住了祁红豆的裤管。</p>
她低头，这崽子不仅黑，还瘦巴巴的，脑袋大，脖子细，看着就吓人。</p>
这是老五赵元武的3岁的孙子，她的重孙之一。</p>
孩子记吃不记打，不管老太太凶不凶，反正就记得太奶这里有好吃的了。</p>
且不这崽子的黑不黑瘦不瘦了，这娃现在是光着的！</p>
连个裤衩都没有！</p>
因为天热，因为没布料，因为是男娃，所以干脆就光着！</p>
反正孩子也不知道害羞！</p>
祁红豆忍不住扶额，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家里除了那两个八九岁大一点的重孙是穿着裤衩晃悠的，这几个要么在家里玩要么在门口玩耍的，几乎都是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p>
天热，洗澡的时候都是男人们带着他们在门口的池塘洗的。</p>
甚至有时候这些崽子还会自己偷偷下水玩。</p>
反正都是光着的，也不怕弄湿衣服挨打。</p>
想想屋子里面老太太积攒的两大箱子各种碎布料，真就绝了！</p>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p>
果然，自古以来，皆是如此。</p>
祁红豆回到自己屋子里，把其中一个箱子的布料全翻了出来。</p>
她得想想这些布料要怎么用才能最大利益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