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潜藏“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p>
谈亦这时回答了她的请求,唇边是一个嘲弄的微笑：“林家的二公子亲自来做司，你应该没有什么需要再坐我的车。”</p>
方瑅灵并非真的心虚，她只是不想计划过早败露,在林朔面前，她只好拉开和谈亦的身体距离：“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加班？”</p>
她今天来攀岩之前有和他提过，他当时要忙工作,陪不了她。</p>
林朔解释道：“提前做完，就过来接你了。”</p>
谈亦是这家攀岩俱乐部的会员，林朔没有意外他和方瑅灵在这里偶遇：“谈亦哥,很久没有一起玩攀岩了,改天约个时间？”</p>
谈亦微微点头：“可以。”</p>
方瑅灵站在一旁，心怀不满，凭什么他答应林朔就这么简单，面对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p>
她故意提出：“那你们一起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p>
“你的水平,确定吗？”林朔笑起来，“我和谈亦哥都拿过攀岩冠军,请方姐先告诉我,你今天有没有爬超过六米？”</p>
林朔知道方瑅灵恐高，而攀岩也不是一项轻松的运动，她当初要玩的时候,他只觉得她是心血来潮,很快就会放弃。</p>
“你瞧不起谁呀？”方瑅灵郑重强调，“我今天可是到了最高点，十二米，四层楼。”</p>
林朔倒是有点惊讶：“真的？”</p>
“不信你问他。”方瑅灵看向谈亦,“他是我的见证人。”</p>
谈念曾经带过一个大学交的男朋友到谈亦面前，年轻情侣的相处模式总有类似之处，就如同，此时此刻的方瑅灵和林朔。</p>
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天色由青灰转为墨蓝，暗色一点一点地淹没他们的身影。</p>
司打开门，谈亦上车后，方瑅灵别无选择，回到了林朔的车上。</p>
他送她家的途中，告诉她：“灵灵，下周方爷爷的生辰，可能我去不了，之前和朋友好，那段时间会去登k2，我会提前将礼物准备好。”</p>
方瑅灵本来在副驾驶昏昏欲睡，瞬时清醒了。</p>
对于他去不了她爷爷的生辰，她以前会生气，现在倒无所谓，老人只有逢整数过寿才会比较隆重，再加上她已经不再想频繁带林朔见家人。</p>
不怪林朔瞧不起她在场馆里攀个岩都要死要活的架势，他要去挑战的都是世界有名的“致命山峰”。每一次攀登高山都在烧钱，但在残酷的自然边界，再多的金钱，也无法保证安全。</p>
“我以为你自从回家，已经放弃那些想法了。”方瑅灵蹙眉，“这很危险，你真的要去吗？”</p>
“我没有放弃。”林朔的语气平和坚定，“但我会一定会控制风险。”</p>
在回到家族企业工作，有成家立业的责任在身后，他要考虑的不仅是自己，因此，玩极限运动的频率已经降到最低。</p>
“控制？”方瑅灵攥着安全带，“少爷，那是世界第二高峰，在那里，如果上天要收你的命，你怎么控制？你明知道我们会为你担心，你又怎么控制？”</p>
在以前，他们就经常因为这个议题争吵，但林朔从未改变过自己。</p>
这一次，她不想再吵：“算了，你想去就去吧，命是你自己的，我才懒得管你。”</p>
他最好能活着回来受她的报复。</p>
结束短暂的假期，方瑅灵正常回到公司上班。</p>
在公司里，她为人处世比较低调，从不将明显昂贵的单品穿戴在身上，但有时难以避免。</p>
午餐的时候，人事部的张玥盯着她耳垂上的黄金玫瑰，赞美道：“瑅灵，你的耳环好漂亮。”</p>
张玥正是当初将方瑅灵招入恒策的hr，两人关系不错，闻言，方瑅灵侧首，将耳环从耳垂上拆下来：“你喜欢的话，可以送你。”</p>
“不用不用。”张玥摆，“这是dior的耳环吧，太贵了。”</p>
“不是，这是我从上买的高仿。”方瑅灵笑着，“很便宜的，送你之后，我再去淘一个就是了。”</p>
“这样呀，那我就不客气咯。”张玥没有心理负担地收下了。</p>
她们在写字楼毗邻的一座高级商场的餐厅，商场也是恒策的产业，来吃中餐偶尔会遇到同事。</p>
比如，此时此刻，徐锐就坐在方瑅灵的隔壁桌，听到了她的话，想起之前她自己是受谈亦资助的学生。</p>
近期谈亦患上流感，居家办公了两三日，方瑅灵有一份文件需要送给他签字，和徐锐一起去到他常住的位于江滨的寓所。</p>
电梯内，楼层的数字不断上升，方瑅灵的耳膜因为短时间的高度变化感觉不适：“谈总住在这么高的吗？”</p>
徐锐：“谈总喜欢安静。”</p>
谈亦住在这幢高楼的最顶层，并购入了楼下五层的产权作空置，只为了绝对的清净和不受打扰。</p>
方瑅灵揉了揉耳朵：“有钱人的怪癖真多。”</p>
电梯到达，走过一面落地云纹的大理石墙，徐锐按响访客铃后，阿姨开门请他们进入。</p>
临城当天的天气是阴天，从落地的玻璃墙往外望去，浓重的云雾缠绕在建筑体的周围，城市地标性建筑的几座摩天高楼近在足下，一线的江景模糊不清。</p>
在这片悬浮于城市之上的高空，由居住空间往外延伸，是一座近两百平的空中花园。</p>
豪宅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但由于高度的原因，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寂静。</p>
谈亦只是轻症，神色清明，他在家的装扮很休闲，穿着一件黑色长袖，在偏厅和他们开会。</p>
方瑅灵昨夜写课程作业到很晚，只睡了三时，和谈亦开会的时候，她打了好几个呵欠。</p>
休息时间，谈亦进了书房，方瑅灵面前的咖啡杯空了，身边的徐锐正好起身，她被人伺候惯了，非常自然地把咖啡杯递给徐锐：“一杯拿铁，多糖多奶。”</p>
徐锐沉默了一会：“你不要忘记了，我的职级比你高。”</p>
“我真的忘了。”方瑅灵反应过来，不慌不忙地看了钟表，“但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诶，谁还在乎职级？你不能给我倒杯咖啡吗？”</p>
“我是谈总的秘书，不是你的，不会受你使唤。”徐锐深呼吸，“即使你是方瑅灵。”</p>
何况，方瑅灵那副骄矜大姐的气派，他能相信她的话就出鬼了。</p>
方瑅灵微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p>
“如果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我就不会在这里了。”</p>
“但是，不管你是谁。”徐锐重申，“工作就是工作，你不会有特殊待遇。”</p>
“好了知道了，我自己去倒。”方瑅灵厌烦地摇摇头，“你这副样子，真和你的老板一模一样。”</p>
方瑅灵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出来，谈亦已经回到了座位，徐锐则去了洗间。</p>
方瑅灵端着咖啡：“你的助理知道我是谁了，但还是很不尊重我。”</p>
谈亦翻了一页文件，甚至没有擡眼：“你的尊重和我理解的，可能不是一回事。”</p>
徐锐公事公办，从不拜高踩低，而方瑅灵要的尊重，可能是把她供奉起来。</p>
她撑着下巴：“那谈总觉得，他也会用这副态度对待未来的老板娘吗？”</p>
谈亦的眼风扫过她：“你又想什么。”</p>
她长睫忽闪：“没有呀，我只是做个假设，又没是我。”</p>
徐锐在这时回来，方瑅灵及时收住和他开完玩笑后的得意。</p>
新的一月，恒策和凌峰两家公司关于旧城改造开发的合作项目驶入轨道。</p>
林朔不在，公司的事务由副总裁代为操持，而施婧是他个人的助理，会执行他的远程指令。</p>
作为谈亦的助理，方瑅灵需要做很多统筹和对接的工作，难以避免和施婧的交集。</p>
施婧认识方瑅灵，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工作交接的过程中，对她格外客气，从来只叫她“方姐”。</p>
但方瑅灵并不领情。</p>
她是不打三，也不支持打三，却不代表她可以对施婧好声好气。</p>
方瑅灵转动着中的笔：“林朔可真是放心，把你一个人留下和我对接。”</p>
施婧没有理解她话语中的嘲讽，她态度专业，毕恭毕敬：“林总在离开前，有交代过我，如果在工作中遇到，我务必要照顾好方姐。”</p>
方瑅灵笑意全无，面孔极为冷艳：“我需要你照顾吗？”</p>
林朔有提醒过她，方瑅灵的脾气并不好，果真如此，施婧连忙低下头：“不需要。”</p>
方瑅灵扔下笔：“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p>
项目是政企合作，工程已经中标，将在下个月正式启动，本月月中，两家企业需要联合提交完整的材料到政府部门存档。</p>
第二天是提交标书的截止日期，材料仍欠缺凌峰的一个公章，徐锐将材料准备齐全，等待施婧过来取时，临时接到一个家里的紧急电话。</p>
“我家里有突发情况，我请假回去一趟。”徐锐交代方瑅灵，“等会林总的助理过来，你把我桌面所有材料交给她。”</p>
方瑅灵做着自己的事：“知道了。”</p>
材料一共有三份，临下班前，保洁阿姨进来做清洁时，不心将其中较薄的一份附件扫落在地，她捡起来，安插回文件盒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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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婧来到恒策，方瑅灵原封不动地转达徐锐的话：“桌面上的所有材料。”</p>
“哦，好的。”</p>
施婧抱起厚重的材料，仔细检查之时，方瑅灵递给她一个纸袋：“我的表坏了，你帮我送去修好，今晚我陪妈妈出席晚宴，需要用到。”</p>
施婧为难地：“方姐，可是，我急着把材料拿回公司盖章。”</p>
“你是林朔的助理。”方瑅灵挑了挑眉，“我的话对你没用吗？”</p>
施婧犹豫再三，从她中接过纸袋：“那我现在去。”</p>
方瑅灵的表来自欧洲一家众品牌，国内没有官方店铺，施婧跑了好几家钟表维修店，才找到有能力修好的师傅。</p>
等她把表送回给方瑅灵，已经是晚上八点，她急匆匆地拿着材料赶回公司。</p>
由于时间紧迫，她没有来得及检查材料的完整性，直到第二天正式提交，经过审核之后，从住建委的反馈中得知，欠缺了一份重要的附件。</p>
方瑅灵被谈亦叫进办公室时，徐锐已经被问责过一轮。</p>
谈亦问她：“徐锐那天交代你把完整的材料交给林朔的助理，缺了一份附件，你为什么没有检查清楚？”</p>
方瑅灵面不改色：“检查清楚是她的责任，不是我的。”</p>
“那你的责任是什么？”谈亦冷着脸，“是凭借私人关系，指使合作方的工作人员，赶着时间去给你修表吗？”</p>
方瑅灵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却没有受训的样子，脖颈修长，仪态美好。</p>
她是不喜欢施婧，也有一万种方式可以对付她——这样已经算轻拿轻放了，出气而已。</p>
“谈总也了，这是我私人的事情，你根本不了解，评判的依据是什么？”</p>
“你承诺做一份工作就会把它做好，但我只看到，你在公事上完全没有专业的态度，自私自我，用个人权力针对普通员工，要所有人为你的任性买单。”</p>
谈亦语气平和，暗藏压迫感：“你喜欢耍大姐的脾气，方家有很大的空间给你，不必留在恒策，再有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你可以直接走人。”</p>
方瑅灵咬唇：“我”</p>
她想要辩解，却被谈亦冷冰冰地打断：“出去。”</p>
方瑅灵被徐锐拉出了谈亦的办公室。</p>
其实她有此一出，谈亦并不意外，在几年前，他曾经代父母去方家拜访，偶然间见过方瑅灵一面。</p>
方爷爷有意和他谈话，他便陪着老人家，在花园里散步。</p>
盛夏，太阳光灿然热烈，他们在浓密的树荫下缓慢地走，方爷爷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草坪：“谈亦，你有见过吗？那就是我的孙女儿，瑅灵。”</p>
花园草坪中央的女孩穿着一条华丽的玫瑰金色礼服裙，抱臂站着，她年纪很轻，只有十八岁左右，容貌明艳精致，甚至比脖颈上戴着的天价珠宝更为耀眼。</p>
而在她的周围，有一众佣人，或蹲或跪，着急忙慌地在绿茵茵地草地上寻找。</p>
女孩环视周围：“快点找呀，找不到你们都要负责任。”</p>
女孩的尊贵和佣人的卑微，在对照之下，如同在阳光照耀下观看一幅油画，色彩愈发鲜明，给谈亦留下了很深的印象。</p>
她骄纵无度，几乎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类人。</p>
而今天，她也再次做了符合这标签的事。直到最后，她都不愿认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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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亦的奶奶因为做心脏术住院，虽然有一整个医疗团队在专门照看，术后的第一个夜晚，他还是去了医院陪护。</p>
凌晨五点，奶奶将他赶走，要他回家休息，但他并无睡意，八点还有早会，便直接去了公司。</p>
基本照明之外，写字楼的灯基本全熄了，他乘电梯回到总裁办，一路上灯光暗淡。</p>
凌晨时分，办公室一片寂静昏暗，而他没想到，还有人留在这里。</p>
一盏台灯亮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方瑅灵趴在桌上，安静地睡着了。</p>
谈亦走过去，扫了眼文件的内容，是和开发案有关，她在熬夜做后续弥补的工作。</p>
他合上其中一份文件，方瑅灵从浅眠中醒来：“是你？”她一擡头，就感觉脖颈快要断掉了，擡护住，“啊，我的脖子。”</p>
她看谈亦的角度是自下而上，一片柔光晕染在他的颌面，他看起来的严肃意味消减。</p>
“你不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么？”谈亦审视着她，“在这儿熬通宵，又是为了什么。”</p>
她一开口仍然很倔强：“我是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但是”</p>
“工作就是工作，我有为自己造成的后果负责的能力。”</p>
她的脸颊上有几道睡痕，眼睛里还浮着红血丝，谈亦轻点桌面：“回去睡吧。”</p>
“不回，我很快就要做完了。”方瑅灵拍了拍额头，“回去了算什么，调休吗？”</p>
她站起身，舒展四肢，决定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提神，她主次分明：“你怎么会这么早来公司，我可以顺便给你泡一杯。”</p>
时间太早了，谈亦虽然不困，但脑子也无法像器一样高速运转。</p>
闲着无事，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待方瑅灵顺便的咖啡。</p>
茶水间的门未关，他听见里面传出水沸腾、器运作、瓷杯与大理石台面碰撞的声音。</p>
时针指到六，丝丝缕缕的咖啡香气飘散出来，就像窗外，天光一点一滴地渗入黑夜。</p>
方瑅灵端出来两杯咖啡，谈亦尝了一口后，她问：“怎么样？”</p>
他客观地：“比当初进步很多。”</p>
方瑅灵点点头：“我的进步可不只在咖啡。”</p>
她现在在做的很多具体的事情，是以前绝对不会做的。包括，去尝试着回顾、判断自己某一个行为是否正确。</p>
谈亦并没有当一回事：“我期待能看到。”</p>
方瑅灵哼了声：“你最好是真的期待。”</p>
喝完咖啡，天已半亮，方瑅灵回到位置，继续她的工作。</p>
谈亦的奶奶术顺利，在她出院后的一个周末，谈家为老人家举办一场康复酒宴。</p>
林朔还没有回来，自然参加不了。这个消息，是方瑅灵在和谈念的时候得知的。</p>
方瑅灵委婉地表达了对谈奶奶身体康健的祝愿。</p>
谈念想着，林朔缺席，而方瑅灵是他未来的妻子，迟早是一家人，便发出邀请：“瑅灵，林朔哥不来，你要来吗？相信我奶奶看到你，也会很开心的。”</p>
方瑅灵没有不答应的理由。</p>
谈念发出的是临时邀请，不曾告知任何人，包括谈亦在内。</p>
当天，方瑅灵拿着自己和林朔准备的两份礼物，在下午便登门拜访。</p>
客厅内已有几位客人在座，方瑅灵同谈家的长辈问好后，向谈念询问：“念念，谈总呢，我有事要找他。”</p>
谈念忙着逗孩子玩，以为方瑅灵要问谈亦公事：“哥哥应该在四楼的书房。”</p>
方瑅灵乘电梯到四楼，敲了书房的门无人回应，问了谈家的佣人才知道：“大少爷昨晚陪老爷钓了一宿的鱼，刚才回楼上房间休息了。”</p>
方瑅灵又上了一层，来到谈亦的房间门口——这一次，她没有敲门。</p>
大概是谈家的人不敢擅自进他的房间，他的房门并未落锁。</p>
方瑅灵脱下高跟鞋，拧开门把，步入他的房间，再默默地锁上了门。</p>
房内光线昏暗，方瑅灵只能隐约看到房间中央一张床的轮廓，她放高跟鞋在一旁，光脚踩在地毯上，轻悄走近。</p>
床上睡着一个男人，身形高大，呼吸沉稳，在睡梦中，他没有察觉方瑅灵的到来。</p>
方瑅灵在床沿坐下，伸在谈亦的眼前晃了晃，他没有醒过来：“睡得很熟嘛。”</p>
在她盯着男人的脸，考虑着对他做什么能实现收益最大化的时候，他的睫毛微动，睁开了眼。</p>
几乎在下一秒，一只以非常快的速度，蒙上了他的眼睛。</p>
与此同时，一具身体的重量，覆到了他的身上。</p>
方瑅灵反应很快，在谈亦将要醒来的时候，长腿一擡，不仅直接上了他的床，更是大胆地跨坐到他的身上。</p>
她膝盖用力，压住谈亦自然放在身侧的，俯下身。</p>
在黑暗之中，她也不能完全看清谈亦的面容，凭着感觉，鼻尖擦碰过他的鼻梁。</p>
视觉受限，其他的感官会更加敏锐，谈亦清晰地感觉到，温润潮湿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唇峰：“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p>
“猜猜我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