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失控在古希腊神话中，酒神象征着狂欢</p>
又是酒的味道。</p>
在古希腊神话中,酒神象征着狂欢、放纵、反叛和无拘束。</p>
这一次，方瑅灵不再意识模糊，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个细节。</p>
谈亦的从她的腰后,经过她藤蔓般的长发，移到她的颈部。</p>
他握着她的后颈，强势地勾缠着她的舌头，吻和咬一并发生,成为最轻程度的惩戒。</p>
方瑅灵也回应着这个深吻，间或报复性地咬他，呼吸逐渐被他侵占,舌头被吮得又热又麻。</p>
当谈亦离开的时候,她的嘴唇嫣红，湿漉漉的，像水洗过的花瓣。</p>
这个吻比她预想得更为激烈，方瑅灵有点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向谈亦：“你”</p>
她其实不理解他想要做什么，不是生她的气,想要她明天就离开,完全消失在他眼前吗？</p>
谈亦的唇上有她留下的齿痕，他的声音带着嘲弄：“然后呢？”</p>
方瑅灵盯着他，她知道他是在讽刺她那在他眼里荒谬的计划,但一直遥远的目标忽然间近在咫尺,好胜的心理在胸腔内膨胀，微微兴奋的感觉传递到指尖。</p>
“是你问我的，然后怎么样都由我，对吗？”</p>
她已经厌倦了从谈亦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不待他回答，忽略他沉默时的低气压，再度不管不顾地亲了过去。</p>
这只是起点，她有她要达到的目的地。</p>
谈亦像转性了，竟然真的没再拒绝她，甚至在她亲到疲乏缺氧的时候，想要偏头喘息的时候，用扳正她的脸，延续这个吻。</p>
他的拇指按在她的脸颊，指腹与她的肌肤轻微摩挲。</p>
方瑅灵从不是虚有其表，她的吻和她的容貌一样美好，即使是长久地亲吻，也不会令人腻烦。</p>
但这不构成谈亦的理由。</p>
方瑅灵逐渐有点身体发软，她双臂绕到谈亦的颈后，身体后倾下坠，仰倒在沙发上，他俯低，压到她身上。</p>
因为呼吸不畅，她从鼻腔哼出声音，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她的额头抵着谈亦，喘着：“水，我要喝水。”</p>
他的伸向桌面，在她以为他要帮她拿水的时候，他端过来的却是另一杯未动的酒。</p>
方瑅灵蹙眉：“怎么是酒？”</p>
“你不是要喝么？”谈亦平和地，“还没有喝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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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瑅灵回看他，他的眼睛颜色很深，望一眼就要沉进去似的，她感觉到不可见的压力。</p>
目光的对视是一种无声的博弈。</p>
“你有病。”方瑅灵不满地：“我才不喝。”</p>
这杯酒十分碍眼，她擡挥开，但谈亦没有拿得很稳，酒杯掉落，里面的酒尽数泼洒到她身上。</p>
红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p>
方瑅灵今天穿的浅色连衣裙，薄薄的布料浸湿之后，变得半透明，紧贴在她的肌肤上。</p>
酒液冰凉，她地惊呼了一声，想要脱下湿透的裙子，拉链在背后，她反尝试，却没能顺利地拉开，还和头发缠在了一起。</p>
她责怪谈亦：“都怪你！”</p>
纠缠之际，谈亦俯下身，他的膝盖稳稳压在她的腿部，一抱住她的后背，将她的上半身微微擡起，另一只，绕着她的发丝解开，再慢慢地拉下拉链。</p>
拉链滑动的微声音响起。</p>
方瑅灵一怔，酒和拉链都是凉的，反衬得谈亦的温度很烫，随着拉链拉开，他不加阻隔地触碰到她，指尖沿着背脊往下。她错觉他的高温点燃了她身体的引线，热意从深处翻涌上来。</p>
谈亦冷静而专注，就像在做一件细致的技术性工作，拉链拉到底，他问：“是要脱么？”</p>
“嗯。”</p>
吐出一个单音节后，方瑅灵又觉得他问和她回答这个问题很奇怪。</p>
衣裙缓慢地从她身上剥离。</p>
明明这就是她要做的动作，但由谈亦代替她完成，意义就改变了。</p>
皮肤与温凉的空气接触，方瑅灵感觉到冷，肩膀微微瑟/缩。</p>
她躺在沙发上，谈亦的视线自上而下，注视着她的每一寸。</p>
她身体的线条，比自然界里，任何山脉的起伏更美。也同时具有自然的幽渺与神秘。</p>
“冷。”她的双臂伸展着擡起，“抱我。”</p>
谈亦收回男人的审视目光，他倾身的时候，她抱着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颈侧：“不要以为我这么天真。”</p>
谈亦不是臣服于她的魅力，也不是出于无奈和她上床——他绝非如此被动。</p>
她应该咬得他很痛，但他并未做声，她继续刺激着他：“明明生气却要表现得平静，明明宁愿我消失，却又和我接吻、拥抱，这就是自相矛盾，表里不一吗，谈总？”</p>
“你一直是聪明人。”谈亦的掌停在她后背，“但聪明人也会做蠢事。”</p>
“蠢事？你是指这样吗？”</p>
方瑅灵非常大胆，直接扯开几颗他衬衫的几颗纽扣，再抚过他的腹肌，径直向下，灵活地探寻。</p>
“因为我做的蠢事而硬了，这又算什么呢？”</p>
通过触觉，她意识到，谈亦的身体和他本人有相似的坚固感。</p>
只不过，他的性格冷成这样，体温却在烫着她的掌心。</p>
谈亦呼吸一沉，捉住方瑅灵的，他能轻易圈握住她双的腕，擡至她的头顶压制住。</p>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脸颊：“方瑅灵，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p>
“之前的害怕也是装出来的么，我很好奇，什么时候你才能真的知道怕。”</p>
“你是怕你吗？那永远不可能。”</p>
在语言战争里，方瑅灵从不肯落下风，在谈亦身下，她扭动身躯，修长的腿踢动：“放开，怎么了，你玩不起吗？””</p>
成熟男人稳健的身躯，占领了她双腿打开的空间，她的踢动无济于事。</p>
他的指轻轻一挑，一直束缚在她背后的系带骤然松开，被宽大的掌握住的时候，方瑅灵微微一颤，整个人像按下暂停键。</p>
谈亦的力道下得不轻，同时又慢条斯理，他吻咬着她的红唇：“你终于能安静一会了。”</p>
他不会完全否认方瑅灵的指控，他现在的平静状态，是怒意在最盛时骤然冷却，经过压抑的结果。</p>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极端的掌控和支配欲。</p>
这种欲望，既来自于他性格里隐匿的独裁者一面，也来自于男人的恶劣性。</p>
平心而论，他身边的人都很听话，庞大的公司在他的控制下运行，因此，员工即使敬畏他，也从不会觉得他是暴君。</p>
方瑅灵是突兀出现的唯一异常因素，像一颗恼人的、不会停止的弹珠，在安静的房间里滚动，他从彻底忽视，到不得不去压制。</p>
方瑅灵的呼吸变得急促：“轻点。”</p>
“这只是开始。”谈亦原封不动地将她的话还给她，“这就不堪忍受了么？”</p>
她的胸口在谈亦的掌控下起伏，他仿佛握住了她柔软的心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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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记仇多了。”方瑅灵恨恨地，“你这个伪君子，真人”</p>
方瑅灵的眼睛含着水，愤怒地看他，她的颜色和她的情绪一样丰富，嫣然的红，胜雪的白，和樱花的粉。</p>
人为地催熟，使之由浅粉转为深红，季节错乱一般，艳丽地在雪里绽开。</p>
谈亦的衣服还完整地穿在身上，方瑅灵不悦：“凭什么只有我，你也要脱”</p>
暂时离开她是好的，不然，刚才有一瞬间，他竟然想将掌中之物揉碎——暴戾的冲动，比他以为的更不可控。</p>
他抑住，停下，直起身。</p>
视线落在她身上，被揉得发红了，印着他的指痕。</p>
方瑅灵也在凝视着他一颗颗地解开衬衫纽扣，男人的，骨节清隽，腕很粗，几条淡青色的血管交错。</p>
如果她有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的时刻，大概是现在，眼前的男人，每个部位都很精壮漂亮。</p>
不知道也一样吗？</p>
趁着谈亦放松了对她的压制，方瑅灵收回腿，娇媚地哼笑：“你好慢，要我帮你脱吗？”</p>
她擡起足部，隔着西裤，做了肖想已久的事情——把他踩在脚下。</p>
方瑅灵极尽挑衅之能事：“原来，谈总也不是清心寡欲，之前在装什么呢？”</p>
她在他身上点火，脚心也被灼烧，某种形态和趋势，令她未免有点心惊肉跳。她曾经笑过保险套上标注的型号，但放在他身上，却并不夸张。</p>
“我没有过我清心寡欲。”谈亦的声线走低，“但我知道如何控制欲望。”</p>
起码，在以前一直如此。</p>
“我也会呀。”方瑅灵漾出一个笑容，娇艳无双，“我还懂怎么利用它，无论你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必须得承认，现在胜利的人是我，我快要得到我想要的了。”</p>
谈亦闷哼一声，扼住她的脚腕，压着折到她的胸口。</p>
“你就这么确定，你想要的是正确的？”</p>
“我，当然确定。”</p>
方瑅灵断断续续地，她的腿被迫张开。</p>
贝类的壳难以抵抗人类两根指的轻巧力量。</p>
方瑅灵所有的感觉都被他牵引，她不出喜欢与否，只觉得自己变得陌生。</p>
她讨厌不受控的感觉：</p>
“我真遗憾，你今晚没喝那杯酒。”</p>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她更希望他失去意识，任由她宰割。</p>
她还敢提及那杯酒，还在令他回顾她那些狂妄又任性的行为。</p>
“想要给我下药么。”谈亦的唇与她厮磨，指施以重压，“不用这么麻烦。”</p>
他的声音极缓慢，深沉的欲望藏锋不露：“我可以，清醒地操/你。”</p>
方瑅灵没听过这种话，也没想到这个字眼会从谈亦口中出，她睁大了眼睛，同时间觉得不可思议、被冒犯和颤栗的兴奋。</p>
他不仅在拓展她身体的极限，精神上也是。</p>
他们离海不愿，海浪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像从海洋深处走上来的美人鱼，急急地一喘，被一阵型的浪潮席卷。</p>
“你怎么敢”</p>
羞耻而愤怒，促使着方瑅灵擡起，又想扇他耳光。</p>
谈亦不会纵容她，制住她的腕：“没人和你过么，打人不是好习惯。”</p>
他抽出，指缝间晶亮一片。</p>
“是你先惹我的。”</p>
谈亦压住她的所有挣动，不急不缓地反问：“是么，是我先么，瑅灵。”</p>
冰冷的金属质感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p>
方瑅灵无力回答，因为她感到一种更强大、超出她承受范围的压力降临。</p>
“等等”她推着谈亦的肩膀，她想象中的胜利很简单，只有一个动作，但实际和他拥抱、被他触碰的感觉，都带来复杂的翻涌的感觉，“再等一会儿。”</p>
她在微微发抖。</p>
“你不了解男人的欲望。”谈亦凝视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是冷的，身躯又是如此地烫，“而利用一个你不了解的东西，本身就是危险的。”</p>
“啊。”</p>
方瑅灵以为自己在尖叫，但其实她所有的声音都窒在喉咙间，被凶悍的力量击溃，她的指甲在谈亦赤裸的背肌上划出血痕。</p>
银白的月光下，她那像天鹅般优雅修长的颈项擡起来，锁骨出了薄汗，亮晶晶的。</p>
男人的面容英俊而淡漠，她的视野里，是他明晰锐利的下颌线。</p>
他太阳e发紧，喉结向下微动。</p>
逼仄潮湿的方寸之地，推进十分困难，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他到底是以自我沉沦的方式在惩戒方瑅灵，还是借此为名，纵容自我的私欲。</p>
方瑅灵是他从不觉得会有交集的人，然而现在，竟与她亲密至此。</p>
这件事从未在他梦境中发生过么，又或者，是他刻意地遗忘</p>
一切都走向失控。</p>
方瑅灵骨头发轻，颤抖不已，憎恨他的暴行，对他进行无差别的反击。</p>
谈亦吻她，把她鲜红的舌尖勾出来，她就咬他的唇，他于是换了指，按进她的口腔，她照样发狠地咬下去。</p>
谈亦像是感觉不到痛：“这么喜欢咬人么？”他目光沉郁，气息也向下沉，“你可以继续咬。”</p>
他没有停止，方瑅灵甚至能听到微的水声，她的脸红透了：“我根本不喜欢你，我非常讨厌，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复林朔”</p>
原来暴雨不只在谈亦的世界发生，它也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个角落。</p>
在极致的情形下，人的头脑会一片空白。她的目的远在天际，其实方瑅灵已经暂时忘却了，所有的意识全被当下的情景占据。</p>
但她不应该此时提另外的人。</p>
“停，停，滚开！”</p>
方瑅灵紧紧抓着谈亦的肩膀，身体汗湿，擡起来想要逃离。</p>
她将谈亦的理智驱逐到边缘，尤其是当她的面颊和他接近，呼吸相闻，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水光潋滟，映出欲望之下的自己。</p>
她在他之下，从大姐，变成一个美丽的疯子。</p>
谈亦捂住她的眼睛，将她压回沙发。</p>
视觉看不到，其他感官会更敏锐，方瑅灵一动不能动，听到谈亦的热息落在她耳畔：“方瑅灵，你不仅自己发疯。”他的声音异常低哑，“也很擅长把我逼疯。”</p>
他在演奏，而她是坏掉了一根弦的乐器，在旋律里发出颤音。</p>
最好的演奏总是兼具激情和技巧。</p>
从皮肤的表面，再到身体的内部，像是接连地发生爆炸，她难以独自承受那种被毁坏般的强烈感觉，下意识地抱紧谈亦，埋在他的肩颈之间，再被他擡起脸，和他深入地接吻。</p>
好在覆灭之后，绽开的是烟花，极其美和绚烂，见惯了美好事物的她也不禁沉浸其中，心生流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