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p>
听到关门声李寻从房里出来，朝餐厅看去，餐桌已经收拾干净了，他原本以为以少爷的性格不会去做这些事。</p>
看来少爷不是完全不可以接受这种日子。</p>
他走到沙发前，唤醒老妈让她回房睡。</p>
老妈缓了两秒才想起家里还有林野在，忙问：“野吃完了吗？”</p>
李寻叹了口气，：“已经走了。”</p>
“哦。”老妈打哈欠，起身往房间走，“桌子你收拾吧。我困得不行。”</p>
“好。”李寻答道，等老妈关上房门他拍灭了客厅的灯，也回了屋。</p>
林野蹲在猫窝旁边，猫窝是他临时铺的，在外婆被搬空的衣柜的角落里找到的一块棉布包，鼓鼓囊囊还软软的，大概里面塞了棉花。</p>
又在柜子里找到一个硬纸盒，把棉布包放里面。但猫太了，放进去完全看不到它。</p>
他伸出一根指摸了摸猫的脑袋，软软的带着点体温，触感很好。</p>
猫似乎饿了，一个劲儿叫，林野起身往厨房走去，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可以让猫吃的东西，翻遍冰箱，除了几根腊肠，什么都没有。</p>
他突然有些泄气，李寻这人虽然讨厌，但话没错，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养活这只猫。</p>
猫不跟他回来，不定在草丛叫一会儿猫妈妈回来还能有口吃的。</p>
“我没有吃的喂你。”林野蹲下看了会儿，，“我把你送回去吧。”</p>
猫听不懂，仍旧对着他一个劲儿叫。</p>
林野吸了下鼻子，抓起猫起身准备开门出去，门被敲响。</p>
这么晚敲门只能是隔壁，林野握住门把迟疑了下，推开门，李寻一拿着，一拿着包东西，他目光在林野上扫了眼，把那包东西递给他。</p>
“给猫喝。”李寻，“温水兑。”</p>
林野愣了愣，伸接过，没来得及话，对方转身就走，然后砰地关上门。</p>
李寻给他的是包羊奶粉，应该是胖子的口粮，上面写着三到四岁。</p>
林野从饮水旁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点羊奶粉进去，又拿了另外支杯子装开水，掺着矿泉水，感觉温度合适，倒进装有羊奶粉的杯子，进厨房拿勺子搅匀了，放到猫面前。</p>
猫似乎对羊奶并不喜欢，或者不在它的食谱里，杯子放在面前闻都不闻，伸着脑袋仍旧喵喵叫个没完。</p>
林野把杯子又往猫面前推了推，猫咪往后退了两步，脑袋换了个方向叫唤。</p>
“这是羊奶，你快喝呀。”林野捉住猫咪，把它脑袋往杯口凑。</p>
猫咪受到惊吓，挣脱林野，往箱子角落里蜷缩。</p>
林野挫败感陡升，猫为什么不喝奶？它不是饿吗？猫到底要怎么喂？</p>
他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好！</p>
为什么！</p>
就连一只猫都照顾不了。</p>
拳头狠狠砸向沙包，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回应他。</p>
他颓废地坐到床上，盯着盒子里只露出两只毛茸茸耳朵的猫。愣了好一会儿神，他才起身拿了衣服往浴室走。</p>
它不喝就不喝吧，明早还是送到那草丛去吧，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确实不该养猫。</p>
没有，林野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p>
夜里猫断断续续叫，林野睡的也不太安稳，介于醒与睡之间，能感觉到猫在他耳边叫，又觉得非常遥远，直到门咚咚被敲响，他才睁开眼，彻底醒了过来。</p>
林野缓了两秒，起身爬到床尾看盒子里的猫。</p>
那杯奶还在原地，林野不知道猫后来喝没喝，感觉少了一点，猫缩在角落里睡着了。</p>
林野起床伸了个懒腰，听到敲门声还在继续，较之前温柔了许多，他往门口走去，打开一条缝。</p>
“野，吃早餐了。”李奶奶笑着。</p>
“奶奶早。”林野敞开门，“我先洗漱。”</p>
“好。”</p>
胖墩抱着李寻的腿，双脚交叉扣着，屁股坐在李寻脚面上，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睡得乱蓬蓬的。</p>
“舅舅，我也要去。”</p>
李寻动了动腿，没移开分毫，他看了眼上的时间，转头对老妈喊道：“妈，胖子你还管不管？”</p>
“他听你的。”老妈往桌上摆早餐，朝胖墩招，“你最爱的南瓜粥，要不要喝？”</p>
胖墩朝外婆那边看了看，心有所动，又怕李寻走，最后还是摇头。</p>
“舅舅别走。”</p>
“舅舅也要吃早餐。”李寻抖抖腿，试图把腿上的肉坨坨给抖下去，“松开。”</p>
“不，舅舅答应带我去。”胖墩倔强道。“我就松开。”</p>
“我去做事，带你不方便。”李寻弯腰强行拉开胖墩的。</p>
眼看自己拽不住舅舅的腿，胖墩使用了他百试不爽的技能，顺势往地上一躺，开始边嚎边打滚。</p>
林野踏进屋子，胖墩刚好滚到他脚边，跟有弹簧一样又滚了回去。像条肉乎乎的大鼻涕虫。</p>
胖墩是林野见过最灵活的胖子。</p>
“野来了呀。”李奶奶招呼他，“快过来坐。”</p>
林野朝桌边坐着的李寻看了眼，朝已经坐在餐桌边看报纸的李爷爷问安，然后坐下。</p>
李寻剥了颗鸡蛋，往旁边的空碗里放，面无表情道：“闹够了就过来吃早餐，吃完舅舅给你看个好玩的家伙。”</p>
还在滚来滚去的胖墩连停下缓冲都没有，就直接从地上站起来，跑到李寻脚边，一脸期待地问：“什么样的家伙？”</p>
“先吃早餐。”李寻指着有鸡蛋的碗，“去洗。”</p>
胖墩进了厨房，没两秒跑出来，乖乖爬椅子上，拿起鸡蛋咬了口，刚想开口话，被李寻打断：“吃完再。”</p>
林野闷头吃早餐，如果能倒入口中咽下，他会这么做，跟李寻坐一张桌子待太久他会非常不舒服，要不是被没收，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寄人篱下的田地。还是得想办法拿回来，这种日子过久了人会崩溃。李寻似乎有急事，边吃早餐边看时间，林野喝着粥心里催促他赶紧走，但等他吃完犹豫两秒准备起身走人，李寻还在喝面前的粥。</p>
“奶奶，爷爷，我吃饱了。”林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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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吗？”李奶奶放下筷子，笑眯眯道，“中午记得回来吃饭，哦，对，你不喜欢吃什么？告诉奶奶。”</p>
“我什么都吃。”林野，“那我去上学了。”</p>
“好。”</p>
走到门口，李寻突然开口叫住了他。</p>
“把猫抱过来。”</p>
林野回头看着李寻，问：“干嘛？”</p>
他打算把猫放回原处，乍然听到李寻把猫抱过来，有点反应不过来。</p>
胖墩一听到猫，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身上的肉跟着上下颤抖，他忙不叠跑到林野跟前，仰头问：“哥哥，你养猫咪了？”</p>
林野垂下眼眸：“嗯。”</p>
胖墩踮着脚尖雀跃道：“哥哥，我要，我要看猫咪。”</p>
不等林野回答，胖墩已经跑到他家门口。</p>
林野连猫带盒子捧到李寻家，放在沙发旁，胖墩撅着屁股蹲在旁边，伸出想摸又不敢摸，嘴里一个劲儿嘟囔着：“猫咪”。</p>
“哟，这猫哪来的？”李爷爷拿着钥匙，准备出门，“怪漂亮的。”</p>
“路边捡的。”林野有点儿不放心胖墩，见他那样，怕中午回来只能看到猫的尸体，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猫带走。</p>
“林，走，上学了。”李爷爷站门口朝他递电驴钥匙。“猫就放家里，会好好的。”</p>
“嗯。”林野只好点头。</p>
李寻换了衣服出来，胖墩就冲他大声：“舅舅，猫咪耶。”</p>
“知道了。”李寻从茶几上拿了车钥匙，“它没洗澡，你别捉到处放呀。”</p>
“那我可不可帮它洗澡。”胖墩高兴地问。</p>
李寻走到门口停住，看着胖墩：“你只可以守着，不能捉，更不能喂它吃东西。听清楚了吗？”</p>
胖墩憋憋嘴，有点失落和委屈，但家伙被李寻教得让上东不敢往西，点头答应。</p>
有了上次带一老一的经验，这次林野驾轻就熟把电驴骑得飞快，到了店门口，又帮李爷爷拉开店门，才往校门口走。</p>
“林野。”身后有人叫他。</p>
林野回头，他同桌跑着向他走来，把里的文件袋递到他面前。</p>
“什么东西？”林野扫了眼文件袋，问。</p>
“你先拿着。”同桌似乎有点儿不耐烦，往他怀里塞。“回教室再跟你。”</p>
这时候上学的高峰期，不断有学生往学校挤，两人站那落在身上的目光就没停过，尤其是林野这种校草级别的男生，还有女生进校之后还站那看，胆子大的拿着偷拍。</p>
林野才反应过来同桌刚才的举动，他拿着文件袋进了校门。</p>
“是我整理的复习大纲，从基础到加强。”等走到教学楼下，同桌才缓缓道。</p>
“嗯？”林野脚步一顿，看着同桌，“给我这个做什么？”</p>
同桌被他这么茫然而认真的看着脸上不觉一热，有点害羞地：“是屈老师让我给你的。”</p>
林野眉头一皱，屈老师还真是</p>
“我不要。”林野把文件袋放到同桌课桌上，从书包里拿了纸巾擦桌椅。</p>
同桌神色略微尴尬，问：“为什么？”她没你学习那么差，怎么不接受帮助。</p>
“不需要。”林野把书包放入桌肚里，坐下来，拿出笔开始做他几乎没正确率的试卷。</p>
同桌沉默地看他在第一道常做的选择题上写出错误答案，暗叹口气，默默把文件袋收到桌肚里。</p>
他这样确实不需要帮助。谁也帮助不了他。</p>
林野埋头写完试卷，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着做满的试卷，有点儿满意。</p>
对不对先不，至少自己写完了，还特意把字迹写好看一点，再怎么卷面分都会给吧。</p>
林野做题的时候，屈元来过两回，但他似乎太沉浸其中并没有发现。</p>
屈元捂着胸口看了埋头做题的林野好几分钟，最后回办公室差点流下两行滚烫的泪。</p>
这林野怎么想的？给他找个成绩优异的同桌补习他拒绝人家，自己心里到底有没有数？照他这个成绩，明年都不需要参加高考了。</p>
操碎心的屈老师又唉声叹气地找老同学诉苦。</p>
“又怎么了？”李寻语调不咸不淡。</p>
“你不是要帮林野吗？”屈元心里有苦，带着点可怜的语气。</p>
“急什么。”李寻往桶里倒颜料，“欲速则不达。”</p>
“不，我需要你快点。”屈元，“否则我会突发心脏病。”</p>
“你班上就林野一个人成绩差？”李寻看了眼上刚才不心沾到的颜料，想找水洗洗。</p>
“那到不至于。”屈元，“但他最差。差到没谱。”</p>
“你把目光从他身上转移不就行了。”李寻，“非要自己找罪受。”</p>
“我做不到。”屈元，“他还拒绝我给他安排的同学帮助。你他是不是存心不想搞好学习呀。”</p>
李寻沉默两秒，：“或许吧。”</p>
“为啥呀？”屈元问，“本来高三转校就很少，而且还从大城市转到我们这，难道真如他所，跟父母闹出不可调和的矛盾？”</p>
“他跟你了什么？”李寻问。</p>
“什么都没。”屈元，“昨天他问我要，我让他叫父母来学校一趟，他他没父母。”</p>
“哦。”李寻，“行了，我话算数。”</p>
“阿寻呀，你真是我的老bby。”仿佛是来确认一下，听到这话屈元眉头的阴云顿时散开，高兴道。</p>
“靠，你有本事来我面前。”李寻打了个寒颤，“挂了，别一天没事打我电话，我很忙。”</p>
“知道了。”屈元笑嘻嘻道，“那挂了，m。”</p>
李寻把放回兜里，搓搓臂，感觉地上掉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这个基佬都觉得屈元这gay气太重了，不知道哪里学会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