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p>
某个秃头结结巴巴地问：“你刚才、刚才一个月做出来？”</p>
费茗点头：“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么多一夜之间就做出来了。”</p>
秃头摇头：“不一样。这个肯定还有黑科技,以我们电脑的算力，你想一个月内做出来是天方夜谭除非你搞到一台超算。”</p>
费茗觉得他夸张了，经过再三沟通,工作室表示他们一个月可以做完那场斩情丝的戏,但如果需求百倍增加,没有超算绝对不行。</p>
费茗想了想，决定尝试一下,让姜婧去找超算。</p>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姜婧很是跑了两天,答复：“国内的都不行,人家搞科研的还排着队呢，听我们要拿来做影视特效，差点没骂我，不过国外有人愿意借给我们。”</p>
“国外？”费茗皱了皱眉,想到做一个特效应该不涉及什么国家密,“他们有什么要求吗？”</p>
姜婧：“你怎么不问报价？虽然是借，但不是免费的啊！”</p>
费茗：“那不废话吗？你知道超算运行一天要花多少钱吗？能让你用就不错了,还想免费用？”</p>
姜婧便不钱的事了：“他们想要我们的数据,好像在搞什么研究。”</p>
费茗疑惑,这还能搞研究？不过不管了,赶紧安排人去出差。</p>
过了几天，费茗接到骆盈的电话。</p>
骆盈问：“是你借我的超算啊。”</p>
费茗愣了下：“那个幻虚科技，是你的？”</p>
骆盈：“我哪有那本事。我们也在研究那个软件,不然怎么会借给你。”</p>
费茗：“我听这个技术很厉害。”</p>
骆盈：“他的算法算是解决了我目前的瓶颈,而且那个软件训练ai非常厉害,还是在比较实用、比较能产生经济效益的领域。啧，以前都是别人买我的专利,现在我也要买别人的专利了。”</p>
费茗没忍住笑出声。</p>
骆盈：“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么厉害的技术，背后的开发者不应该在学术界无声无息啊，但这个幻虚科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不来自任何一个实验室，目前也没有哪个团队出来认领，大家都还以为是我呢。”</p>
费茗：“幻虚科技会不会是中国人弄的？”</p>
骆盈：“不知道。那个lg用了联合国所有官方语言，可能仅此而已？而且它肯定要用到超算，但问题全世界的超算学术界是有数的，它在那天晚上算了这么多东西，能查的就没有一台对得上。这个娱乐圈的东西，又不是什么保密项目我们甚至怀疑是外星人了！”</p>
费茗一愣，不会吧？</p>
骆盈：“行了，我忙，我就是想问，要不要给你打个折？”</p>
费茗一笑：“不用了。”</p>
骆盈：“行吧，要是付账的时候觉得太贵，你再跟我。”</p>
挂了电话，费茗想了半天，越想越觉得巧合，叫出系统：“那个幻虚科技是不是你弄的？”</p>
系统大惊：“你怎么知道？”</p>
费茗也大惊：“真的是你！”</p>
难怪没用到超算，因为这家伙自己就是一台超算。</p>
费茗：“你弄这个干什么？”</p>
系统：“赚钱啊。”</p>
费茗懵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等等，你发给我的钱，该不会”</p>
系统：“对啊，我不是过了吗，我的资金来源相当正当！”</p>
费茗：“我以为的正当是去华尔街炒股，结果你在卖黑科技？”</p>
系统：“华尔街我也想去，但那边不讲武德，赚多了就拔线，到底不能长久。而且金融投资是空中楼阁，对我来和直接改银行卡余额没有区别，那对你们这个社会是没有好处的。还是黑科技好，以我的技术，地球人几百年内都别想抓到我，还不会影响你们的经济体系，只会给你们的社会创造价值！”</p>
费茗一言难尽，想了想问：“所以你叫我弄个海外投资渠道，就是为了将幻虚科技赚的钱转过来？”</p>
系统：“对啊。”</p>
费茗：“那你扣走我的，也到了你的账户？”</p>
系统：“对啊。”</p>
费茗：“你不会把从我这里扣走的钱又发给我了吧？”</p>
他想起0月份抽的那笔资金，超过了一亿，当时还以为自己欧气足，该不会是把他升级的那笔钱退回来了吧？</p>
系统：“唔，你知道就行啦，这样不是对你挺好吗？”</p>
费茗：“但你现在又赚我的钱？”</p>
系统：“我要是免费给你做，你不是亏了吗？反正最后钱还会回到你上，我们按程序走，你有钱有命，岂不美哉？”</p>
费茗想想也是，继续求解：“那你每次发我的钱是随的，还是”</p>
系统：“其实就是我每季度赚到的钱，随也随，毕竟不固定。”</p>
费茗：“初始资金”</p>
系统：“你不要嫌弃，那时候公司刚成立，没有名气，产品卖不出去，我只能在暗接散单。但以后就好了，以后会越来越多的。”</p>
费茗以前多少有点嫌弃这系统，多坑爹啊。但现在发现，的确是金指，挺好的。</p>
费茗：“系统啊，我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你这么可爱过！对了，以后多赚点，我还担心我的公司运营不下去呢，既然你这么厉害，以后你就几亿几亿的发，放心，我花得完。”</p>
系统想，遇到资本家了！居然明目张胆地压榨！</p>
不过宿主它可爱哎</p>
系统：“好的，我会努力。”</p>
费茗：“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个幻虚科技，不会查到我头上吧？”</p>
系统：“放心，我转了很多道弯，查不到你的。系统科技，降维打击，品质保证！”</p>
费茗：“行。”</p>
*</p>
知道系统更多的秘密后，费茗心情变得很好，感觉以后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至少不用担心投资缺钱、公司破产，缺了就好好鞭笞系统，让它多赚钱！</p>
但升级需要的钱和氪金需要的钱是不能用系统提供的资金的，只不过这笔钱还会退回来，且回来后只能用于公司运营。</p>
不过也不算什么难事，在娱乐圈还用担心钱难赚吗？还是先赚命吧！</p>
费茗去公司，先和编剧们打了个招呼。</p>
因为不羡鸳鸯不羡仙这个本子出得太急，他估计三人挺累的，交完稿后就让他们休息两个月，不用急着想新本子，甚至可以不用来公司打卡。</p>
结果陆书勤申请跟组，没见过剧组的运作模式，想积累一点素材，刘名一听也要去，费茗就准了。剩下白开还是天天来公司，是好不容易办公室没人了，方便他沉浸式思考，费茗只能随他去了。</p>
杀青后，费茗考虑到陆书勤和刘名跟组挺累，只能继续让他们休息，现在也休息了一个月了，费茗觉得也该鞭策三人写新本子了。</p>
费茗又和大家开了个会，中心思想就是，现在没有具体要求，你们先头脑风暴、攒攒灵感，但不要俗套狗血，要标新立异，要和主流不一样！</p>
总之就是要没有观众底盘的风格类型。</p>
至于别的，费茗也不要求了，反正评分对奖励的影响很，只要够赶客就行。</p>
和编剧开完会，费茗去金哥办公室外面晃了下，听秘书金哥在，就进去打招呼。</p>
金哥看到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来得正好，有个好消息。”</p>
费茗现在听到好消息三个字还是害怕，尽量镇定地问：“什么？”</p>
金哥指了指沙发：“你先坐。”然后叫秘书给自己端咖啡，给费茗端温开水。</p>
秘书：上司bg胆，居然敢自己喝茶，让老板喝白开水！</p>
不过他们老板好像是很爱喝白开水，还爱喝牛奶，总之非常养生。喝白开水总比喝牛奶有逼格，于是秘书按照吩咐做事，把东西送了进去。</p>
费茗端起水喝了一口，叹气：“以前每天一杯咖啡”</p>
金哥：“别想了，以后就好好养生吧。”</p>
费茗叹气，又喝了一口，喝出了借酒消愁的气质。</p>
金哥：“你知道豌豆视频和人柴影视吧？”</p>
费茗：“当然知道。”</p>
这两个在山头林立的影视圈只能是有名气，但却大有来头。</p>
豌豆视频是才成立没几年的长视频播放平台，很快就撕下了市场份额。因为它属于一家大型短视频平台旗下，用户从短视频那边引流，又不缺资金，买了很多热门独家权。但就算这样，它发展得也不好，不威胁三大的地位，甚至无法列入三中的队伍。由此可见，沙漠视频成立时为什么大家都不看好了。</p>
人柴影视则是创始人茅冲来头大。茅冲二十年前做了一个视频平台，叫毛毛虫，后来毛毛虫被蜗牛收购，他去真视影当了总裁，做出了第一部剧中的爆剧。</p>
之前剧都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演剧被人看不起，但那之后资本看到了剧的巨大潜力，纷纷开始投资剧，开启了平台自制剧的新时代。但之后真视影破产重组，茅冲离职，创立了人柴影视。</p>
茅冲创立的人柴影视继续走剧路线，但几大平台开始自制后，他的项目就完全显不出优势和亮点了。</p>
金哥：“之前豌豆视频看到我们的大扶持计划，想和我们合作”</p>
费茗一惊。</p>
金哥：“我和那边谈了很久，基本谈成了。”</p>
费茗快不能呼吸了，颤巍巍地问：“怎么合作？”</p>
金哥：“一起投资啊。我们全额投资真的压力太大了，而且完全没有回本的可能，但豌豆视频那边不管是广告收益还是会员费都还不错。不过和他们合作的话，他们有要求，不管我们站流量如何，片头都得加广告——怕我们没广告把它用户抢过来了。”</p>
费茗：“你答应了？”</p>
金哥：“不然呢？”</p>
费茗：“那、那人柴影视在这之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p>
金哥：“哦，他们啊。因为我跟豌豆视频谈的时候我们这边的团队其实不是太成熟，都得现找，他们就推荐了人柴影视，因为他们也想加入自制剧这个赛道，早就找了人柴影视。而且豌豆视频还去联络了几个站，比如真视影、皮影视频”</p>
费茗惊道：“真视影有钱？”</p>
真视影破产重组后，只能靠以前购买的海量权茍延残喘，但它还神奇的进入了三中队列。</p>
友评选的视频站三大：白熊、青椒、蜗牛，三中：橘子、囧站、真视影。</p>
真视影本来是没资格进入三中的，之所以还能被大家重视，一是因为祖上阔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二是因为它改了赛道，去做娱乐新闻了，爆了圈内好几个大瓜，之前骆溢被爆的乌龙恋情就是他们拍到的，被友评价“用心做狗仔，用脚做平台”，还被安了花名“假视影”、“正事隐”。</p>
皮影视频早年红火过一阵，但随着时代变迁，一没有三大的用户基数，二不像三大背后有大厂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便渐渐没落了。但因为祖上阔过，片库容量和月活都还可以。</p>
金哥：“真视影没钱，但它家权多啊，我和豌豆都馋它家的权，看能不能搞个资源置换。皮影视频低调，别看平时没什么人提起，但它月活仅次于三大和橘子，和豌豆经常互换位置，它是真想更进一步。”</p>
费茗：“你们联合起来，是想和三大对抗？”</p>
金哥一笑：“哪可能呢？三大都快垄断了，我们不得想点活路？这次也是试合作，要是搞得好，以后再看，要是不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p>
费茗痛苦面具。</p>
理智上他知道这是很好的一步棋，但是他的命！</p>
费茗不想和金哥对着干，平常一些行为已经很难让人理解了，现在金哥都谈了这么久了，直接不行那不是让人心寒么。</p>
自己的命，自己想办法茍！</p>
费茗：“可以，不过我们要占最大的投资份额！”</p>
他记得只要是剧组最大的投资方就行。</p>
“等等——”他突然想到什么，紧急改口，“等我考虑下！”</p>
他赶紧在脑海里呼唤系统：“有平台想和我一起投资，如果我仍然是最大的投资方，那其他平台的收益和播放量是不是也要参与我的公式计算？”</p>
系统：“盗都算，你呢？”</p>
费茗：“我都不是全额投资，就不能算百分比吗？”</p>
系统：“不能呢，这个规定初衷是为了给宿主减轻投资压力。”</p>
费茗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在额头上。</p>
金哥吓了一跳：“怎么了？”</p>
费茗擡起头，强颜欢笑：“哥，我们绝对不能当最大的投资商！”不然我这命肯定没了！</p>
金哥松口气：“你醒醒，你哪有人家有钱？人家愿意带我们玩就不错了。”</p>
费茗：“这是我们发起的！”</p>
金哥：“那又如何？人家至少没有后脚取个名字差不多的直接开搞。那样我们还有什么，连导演和剧本都不会来找我们了。”</p>
费茗：我倒巴不得那样，可你已经谈下来了。</p>
哎，总在被自己人背刺。</p>
费茗只能接受十次续命会泡汤计划，</p>
离开办公室前，他看着金哥，很想以后这种事你先问过我，不过这话出来好像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能紧紧握住对方的再三强调：“哥，你记住，我们绝对不能做最大的投资商！”</p>
回到自己办公室，费茗瘫在沙发上，有点儿绝望。</p>
理想那么丰满，怎么现实老出错呢？</p>
响了一声。</p>
费茗点开，骆溢发了张照片过来，是新鲜的牛腩、羊排、鳜鱼</p>
骆溢：想吃哪样？你要是不想来我这里吃，我叫个跑腿给你送过去。</p>
费茗觉得这是一种惨无人道的虐待！</p>
他气愤地回复：你到底是想当前男友还是现男友？</p>
骆溢：？</p>
费茗：心烦，最近不要理我。</p>
骆溢：我哪里惹到你了？你就算在减肥，偶尔吃一口也没关系的。</p>
费茗：啊啊啊啊啊啊！</p>
骆溢：好嘛。那过年去我家不？我爸妈特想你！</p>
费茗：拉黑警告。</p>
骆溢：。</p>
被骆溢一打岔，费茗重新振作起来。</p>
还不到绝望的时候。</p>
他还有不羡鸳鸯不羡仙！因为追加特效的原因，成本可能上升到四亿，一定能赚波猛的！</p>
只不过他原先以为大那边会有片子先上，如果情况好的话，不羡鸳鸯不羡仙就可以不急着上了。</p>
但现在变得非常紧急，还好他之前是按照最急的情况安排的。</p>
费茗赶紧算了算自己的剩余生命——</p>
清明节就要死啦！</p>
艹！</p>
剧集结算要求开播满30天，且大结局超过一周，大结局前每周更新不低于一集。</p>
不羡鸳鸯不羡仙只有20集，开播后每天更一集都行。</p>
其实排播有讲究，双更播四休三会被观众骂，日更但只有一集跟挤牙膏似的未必不被骂，日更两集对于二十集的剧来太快了，万一后面20天给他来个长尾效应就麻爪了。</p>
不过这些都还不在费茗的考虑之内。</p>
现在考虑的是开播时间。</p>
他不能卡死线，万一又翻车，连抢救的会都没有，最好提前个把月就结算了。</p>
他看了看日历，2月3日就要过年。可以在除夕的时候开播，绝对没人来看，后面几天要走亲戚，也可以确保无人问津。</p>
但问题是，特效还没做完。</p>
虽然过年距离现在还有个把月，在他规定的时间内，但要过年啊，万一人家特效公司要给员工放假，他总不能不放。</p>
或者边做边播？</p>
可万一特效那边卡住了，中间让他断更超过一周</p>
费茗思虑了很久，先联系特效公司，催了一下，让他们按照剧集顺序做，因为有可能过完年就要播，如果到时候还没做完，方便边播边做。</p>
另一方面，他研究了下成就列表。</p>
其实这里面还是有些东西可以临时努力的，但就是很容易影响他之后续命，比如：</p>
进行广告招商、为投资项目或公司投放广告、担任一次主角、参演一部电影、参演一部电视剧、参演影视剧部/3部/5部、第一次参演悬疑片/科幻片</p>
如果成就列表不开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通过演戏刷奖励。</p>
但问题他现在的身体哪里刷得起啊，而且这些都要出镜率达到5%才行，但这样就要根据成绩进行结算，完全是饮鸩止渴。</p>
想靠刷成就临时增加生命余额是行不通了。</p>
最后，费茗关注了下友商们的动静。</p>
三大里都捏着好几部古偶待播，如果二月份有播的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在他们的阴影之下静悄悄地播完。</p>
</p>
可惜现在播剧都玩保密战术，偶像剧目前还没有提前半个月定档的待遇，很多都是没有定档直接空降，更何况现在距离二月还有一个月！</p>
不过按照往年情况，年后不出半个月肯定有古偶剧会播，他决定等过完年再看。</p>
临近过年，骆溢直接给费茗打电话，极力邀请他去骆家过年，各种威逼利诱：“我又不在家，不会烦你。你要是不去，我参加完春晚直接去找你。”</p>
费茗已经决定元宵之前播不羡鸳鸯不羡仙，最近满脑子都是这事，实在没功夫理他，：“不去，我公司过完年有新剧开播，忙得很。”</p>
骆溢：“过年都不休息么？”</p>
费茗：“我压力大？”</p>
骆溢沉默了一下，声问：“你是不是想清楚了？”</p>
费茗：“什么？啊，对，想清楚了，但我现在真没功夫理你，你自我管理一下，别烦我了。”</p>
骆溢：“”</p>
费茗：“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我过年再给他们打电话。对了，你不准再给我引流！不然你会后悔的！”</p>
骆溢：“你播剧不要流量？”</p>
费茗：“你还真想啊？”</p>
骆溢：“没有。不是答应过你发什么都要和你吗？我就是好奇。”</p>
费茗安静下来，片刻后叹了口气：“等我忙完这阵吧，有会告诉你。”</p>
*</p>
沙漠影视和沙漠视频都是腊月二十五放假，初八上班，整整放十天。不知道谁在上爆料了一下，把上的打工人馋哭了，一堆人跑到费茗微博下问他还招不招人。</p>
费茗现在只是每天刷刷热搜做日常，不再和黑粉对线，免得把鬼子引进村里，为了避免自己热血上头，直接评论都不看，所以不知道大家的反应。</p>
过年期间，费茗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大街上没几辆车，区里没几个人，恍然有种恐怖主角误入异世界的感觉。</p>
除夕下午，他给骆妈妈打了个视频电话，和两老聊了一会儿。骆溢和骆盈都不在，两老有点寂寞，直和他抱怨：“你也不来。”</p>
费茗只能：“我过段时间去看你们。”</p>
晚上他看了会儿春晚，发现好人好事里演雯雯爷爷那个方言演员演了个品。之后就是骆溢和另一个男流量合唱。</p>
实际上骆溢没什么唱歌天赋，只是太火了，这几年几乎什么晚会都上。费茗听完这首歌就睡了。</p>
第二天起来，接到周常：看一部正在上映的电影。</p>
费茗决定早点做完，早点拿奖励，吃完饭吃完药就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慢吞吞地出发。</p>
区附近就有一家电影院，他决定直接走过去。</p>
出了区，看到一辆越野，费茗多看了一眼，因为以前他和骆溢就有一辆，两人有空会出门自驾，或者半夜去看星星。分的时候，骆溢把它开走了。</p>
车门打开，下来的人还真是骆溢。</p>
骆溢戴了口罩，举起拿的朝他挥了挥。</p>
骆溢穿了件大衣，又帅又有气场，费茗不想过去，不想被他衬托成球。但他还是拢了拢衣领过去了，双插在衣兜里，衣兜外侧也有羽绒，非常暖和。</p>
骆溢倚在车上，眼睛笑眯眯的：“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这叫不叫缘分？”</p>
费茗皱眉：“你来干什么？”</p>
骆溢：“家里年前给我寄了东西来，我妈嘱咐我一定要分你一半！我看了，哪是一半啊，都是你爱吃的，明明都是给你准备的！”</p>
他完转身打开后备箱，将里面一个大大的纸箱抱出来，问：“我给你送上去还是你自己拿？哎——”他突然想起来，“你要出门？”</p>
费茗嗯了一声：“去看场电影。”</p>
骆溢愣了下，先是肉眼可见的脸发沉，接着眼角飞扬：“一个人？让我陪你吧？”</p>
费茗想了想，点头：“行。”</p>
骆溢高兴地将箱子扔进后备箱，发出嘭地一声巨响。</p>
费茗眼角一抽：什么暴力分拣！</p>
上了车，费茗有些不自在。这车子上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回忆，费茗想起来就脸色发沉。</p>
骆溢却是脸色发红，喉咙吞咽了几下，问：“去哪里看？现在看？”</p>
费茗：“现在人少。”</p>
骆溢：“也是。”</p>
费茗还是决定去附近那家影院，让骆溢直接找停车位，在上挑选片子。</p>
下车后，费茗见路上虽然人不多，还是有几个，将口罩拉严实了些，闷声问：“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p>
骆溢有点不开心，但还是：“就我们是老同学。”</p>
费茗眸子颤了颤：“我不是那个意思。”</p>
“不是哪个意思？”骆溢轻哼，“以前我一公开你就生气。”</p>
费茗忍不住和他讲道理：“那个时候能一样吗？那个时候局势都不明朗。”</p>
同性婚姻是两年前才合法的。但众所周知，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熬的，他们在一起那七年，正是同性婚姻合法性争论最激烈的时候，圈内根本不敢揣测结果，直接一刀切，出柜就不用，有个前辈因此被雪藏了。等到条例颁布，大家早已忘了他，他并没有因此吃到红利。</p>
以前骆溢总想公开，费茗是真的害怕，每次听他提就恼火，觉得他太幼稚，根本没认真考虑过两人的未来。</p>
骆溢：“我又不怕！”</p>
费茗：“你不怕我怕。”</p>
骆溢转头看着他：“你怕什么？你佛得都要退圈了，还能有我的顾虑多？”</p>
费茗停下来，幽幽地望着他。</p>
骆溢被看得发慌，紧张地问：“怎么了？”</p>
费茗：“你我怕什么？你的事业蒸蒸日上，如果被摧毁，假以时日你真的不会怪我吗？”</p>
骆溢：“”</p>
费茗：“我从来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感谢你对我的认真，但我不想让你经受这种考验。你就当我胆吧，当我那个时候一点儿都不想失去你。”</p>
骆溢猛地吸了一口气，向前一步，将他抱住：“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你得对，我幼稚，话不经过大脑。但我得声明一下，我应该不是那种人，反正我还有家业可以继承，没必要”</p>
费茗推开他，狠狠瞪他。</p>
他轻咳一声，认真看着他：“那现在不用担心这事了，以后我们不吵这个了？”</p>
费茗点点头。</p>
两人去看了预售票房最高的那部片子，上午电影院没什么人，两人包了场。</p>
这片子虽然预售高，但质量不怎么样。</p>
骆溢是个很宽容的人。他和费茗一样，时候受了六公主的影响，一度怀疑过自己的审美。但有点不一样，他跟着六公主学会了怎么夸人，多烂的片子他都能挑出优点来。但费茗忍不了，以前两人讨论片子经常求同存异。</p>
骆溢看了他一眼，见他看得认真，声问：“你改口味了？”</p>
费茗：“别烦我，认真看。”他看完这场就能多一天命，不看连清明节都过不了！</p>
骆溢怂了回去，继续看，不时去看他脸色，就怕他受不了这破片把气撒到自己身上。</p>
看完后，骆溢终于松了口气，费茗收到了任务奖励，也松了口气。</p>
两人走出电影院，骆溢问：“你现在连这种片子都看得津津有味了？”</p>
费茗白他一眼：“哪里不好了？各方面都达到了及格线。”</p>
骆溢：“以前这话都是我的。”</p>
费茗哼了一声，双插兜往前走。</p>
骆溢跟上去：“去吃饭？”</p>
费茗：“我回家吃。”</p>
骆溢声问：“我能蹭饭吗？”</p>
费茗：“我喝粥。”</p>
骆溢：“昨晚大鱼大肉吃多了？”</p>
费茗：“”</p>
骆溢：“你昨晚吃了什么？”</p>
费茗：“你当我孩吗？”</p>
骆溢：“你吃饭可不就是孩吗？”</p>
骆溢一脚油门将费茗送到区门口，下车拿后备箱的东西。箱子抱出来，他递给费茗。</p>
费茗几乎能猜到有些什么，这么大一箱少有十多斤，犹豫了一下伸出。</p>
骆溢见他瘦弱的样子，往上擡了擡，拒绝松：“要不我给你送上去？”</p>
费茗暗暗松口气，收回点头。他现在是真搬不动这么重的东西。</p>
骆溢跟着费茗上了楼，心情飞扬。他都没想到能认门，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指日可待！</p>
进了门，费茗让骆溢将东西放在玄关，一点儿没邀请他继续往里走的意思。</p>
骆溢：“我给你放进冰箱？”</p>
费茗：“我自己来。”</p>
骆溢：“我都上来了，现在都中午了，你不留我吃个饭？我可以自己做，顺便给你做！”</p>
费茗挡在他面前。</p>
骆溢：“这么狠心？”</p>
费茗不吭声，示意他出去。</p>
骆溢不禁往里看了一眼，怀疑地问：“你不会在家里藏了人吧？”</p>
费茗有点不耐烦了，正要发火，他举起双往后退：“okok，我走。”</p>
他退出门外，紧盯着费茗，掩不住失落和难过。</p>
费茗走过去，轻轻拉上门：“慢走不送。”</p>
关好门，费茗伸轻按住胃部，快步走进厨房，将昨晚没吃完的鱼肉粥热了热，然后慢慢吃了一碗，又吃药，吃完后走到玄关，将箱子拆开。</p>
里面大部分东西都和他猜的差不多。</p>
鱼干、鱼酱、香肠都是骆爸爸骆妈妈亲自做的。鱼干鱼酱是他们的祖传技能，香肠是费茗教的，因为他老家的香肠实在太过出名，有一次过年的时候骆妈妈提到，费茗想起自己时候见妈妈做过，虽然记不清细节了，但主要是调料包，他妈嫌调料包的味道淡，有些调料会额外再加一些。费茗就教骆妈妈，两人先用调料包做起，几年后还原了费茗妈妈做的味道。</p>
费茗很爱吃这些东西，但骆溢不爱吃，也难怪骆溢都是给他的。</p>
费茗将东西放进冰箱。</p>
他是吃不上了，以后让骆溢吃完！</p>
*</p>
大年初八，费茗去公司，给大家发了开工红包，然后开会讨论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播出。</p>
目前还没定档。</p>
费茗要看看三大的动静，因为年后三大肯定要播新剧。</p>
视频站的主管误会了：“的确要避开他们，连蜗牛都要避开青椒和白熊。”</p>
然后其他人开始八卦友商：</p>
“蜗牛这家伙别看是三大，但一点儿三大的气势都没有。据他们家播剧，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档期，看青椒和白熊的档期，青椒和白熊有大剧他们就躲。”</p>
“费总还在呢，你到底在谁？”</p>
“我们新站，躲不是应该的吗？”</p>
“就是，但蜗牛它可是三大，怎么能和我们一样？”</p>
“四舍五入我们也等于蜗牛了！”</p>
“”</p>
不但他们上班了，圈里的营销号也上班了，年后大家特别关注三大的新剧，学生党还在放假，都吵嚷着快擡新剧。营销号天天爆料，这部要擡，那部要擡，这周、下周、空降</p>
次日，青椒和白熊先后宣布，s+古偶大制作炎雪传、濯濯莲心定档2月3号，也就是两天后。</p>
蜗牛果然怂了，不敢拿精心制作的s级剧目对打，第二天空降了一部b级现偶。因为它丢人的操作，吃瓜群众狠狠嘲讽了一波，还送了它个热搜，让这个b级现偶蹭了点热度。但项目被平台评为b级，显然质量堪忧，成为黑马的几率太，播了一天毫无水花，大家都在关注炎雪传和濯濯莲心。</p>
这两部都是仙侠，炎雪传讲太阳神之子和司雪仙子的三世爱情；濯濯莲心讲一朵睡莲被派到魔界当卧底，和魔君两情相悦，引发三次仙魔大战</p>
炎雪传是由知名古偶制作人原创的剧本，濯濯莲心改编自ip，都是还没拍就万众期待，选角溜了半个娱乐圈，选定后按国际惯例开始撕番，进组后路透满天飞，真假爆料此起彼伏，今天这部撕戏份，明天那部撕妆容，cp粉先嗑为敬，唯粉天天出警</p>
就这么闹了一年多，存在感是相当的强，一定档顿时铺天盖地都是“期待”，其中夹杂着演员粉的互相拉踩，也有吃瓜群众在买股到底哪部能胜出一筹</p>
没人注意到，的沙漠视频也准备播出一部古偶。</p>
费茗看到炎雪传和濯濯莲心定档后马上召集大家开会，我们也要播。</p>
大家都觉得他疯了。</p>
敢情那天大家在会议上嘲笑蜗牛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p>
费茗：“我们先天不足，什么时候播都一样。现在播，不定趁大盘热还能蹭点。”</p>
大家想想也是。</p>
营销主管的心思已经活络开了：“直接捆绑拉踩他们，事半功倍啊！”</p>
费茗瞟他一眼：“先播了看看情况，可能没那么多钱用来营销。”</p>
营销主管懵逼。这么好的会你不干票大的？那你招我干什么，难道我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你多发一份工资吗？</p>
费茗没选和白熊、青椒同时开播，他选的第二天。</p>
第二天情人节，很多人都要出门约会，这不又稳了一波吗？不然白熊、青椒干嘛不蹭这个更有意义的日子呢，人家就是怕首播数据受影响啊！</p>
2月3日晚上，炎雪传和濯濯莲心前后脚播出，一边播，剧粉、演员粉一边吹和撕，一晚上上了几十个热搜，囧站也涌出各种剪辑视频。</p>
各个八卦论坛也都是讨论，粉丝吹剧情、演技、特效、服化道，两部剧之间互相拉踩，一部剧内不同演员的粉丝也在争吵。</p>
看了炎雪传的观众吐槽剧情老套，立即被打为濯濯莲心的粉丝，然后看了濯濯莲心的观众濯濯莲心也老套。</p>
到了第二天，有些人两部都看了，认为濯濯莲心不管是剧情还是服化道都比炎雪传稍胜一筹，但炎雪传演技更好，濯濯莲心两个爱豆太让人出戏了，立即被两个爱豆和其他爱豆的粉丝围剿</p>
炎雪传和濯濯莲心都是首播六集，到了晚上不羡鸳鸯不羡仙播出的时候，已经开始播、集了。</p>
沙漠视频给了不羡鸳鸯不羡仙最好的推荐。就这一部剧，应该的嘛，费茗也懒得阻止了，实在是破天去都很难让人理解他的操作，反正站的流量就这个样子，再推也就那样。</p>
果然，在白熊青椒两部戏占完人们的视野后，不羡鸳鸯不羡仙安安静静地更完，一晚上过去也就几万人观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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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站新人up主[老王叫我来看片]看着囧站影视区的页面发愁。</p>
影视区现在完全被春节档电影、炎雪传和濯濯莲心霸占。</p>
老王已经做过了春节档电影专题，正在寻找下一期目标。炎雪传和濯濯莲心是不错的对象，但这两部戏营销力度太大，首页的剪辑大多数是剧组花钱买的。</p>
作为一个合格的影视up主，他当然也把这两部剧试看了两集，但实在没什么解的欲望。就那剧情和演技，除了吐槽还能干啥？问题他又不是走吐槽路线的。</p>
老王叹了口气，去看自己的评论，粉丝有时候会给他推荐解目标，希望今天也能有吧。</p>
老王翻了翻评论，看到一条：</p>
老王，你的贵人出新剧了，快去看！仙侠剧，还和青椒白熊正面刚，我想知道它哪来的胆子！</p>
老王挑了挑眉，是沙漠视频？</p>
好人好事在他解后出现一系列反应，他作为第一个解的，自然得到了极大的关注，粉丝猛涨了一波。经常有他的老粉吹他火眼金睛，也有新粉沙漠视频、好人好事和费茗是他的贵人。</p>
他觉得自己最多算个导火索，最多句互相成就，不敢将一切归功在自己身上。</p>
他心里对好人好事和它背后的费茗、沙漠视频当然是极其感激的，以至于平时有事没事都要打开沙漠视频看看。</p>
只是沙漠视频永远是那些资源，他挑挑拣拣看了一些剧情还可以的片子，当给沙漠视频做数据了，但过年这段时间太忙，已经好久没去了。</p>
看到这条评论后，他打开了沙漠视频站，一打开，就看见占据了大半个屏幕的横幅——</p>
一排角色在海报上一字排开，下方是书法体的“不羡鸳鸯不羡仙”。</p>
早在去年，待播古偶就被各路群众盘点过无数次，从来没人提到过沙漠视频和不羡鸳鸯不羡仙。</p>
海报最中间是衣着一红一白的两个美女，红衣女子年纪轻轻，极其陌生，应该是新人，衣服上绣着金黄色的麦穗；白衣女子有些眼熟，看年纪有三十多，衣服上有血染的痕迹。</p>
老王到底是解过很多老剧的，很快认出白衣女子是罗切切，忍不住惊讶：“她复出了？”</p>
老王继续看剩下的人。</p>
两个女子左右都是男人，挨着罗切切的胡子拉碴，有股颓废潦倒的帅气。挨着白衣女子的年轻帅气、衣着不凡，一看就出身高贵。作为一个影视up主，认得的人自然比普通观众多，老王认出是林密和黄云驰。</p>
这两人的演技和长相都不错，只是不红。</p>
剩下的人里有眼熟的也有不眼熟的，但都是糊咖，比林密和黄云驰还糊那种，连老王都叫不出名字来。</p>
看这个班底，老王没什么期待，但还是点了进去。</p>
就当给我的贵人站做个数据，他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