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p>
或许是因为神仙都走了,于是他们降下的惩罚也不灵验了；或许是涵谷元君对凡人的怜悯留在了此界，总之神使的三年旱灾、三年洪灾、三年蝗灾并没有出现。</p>
在那场大雨过后，凡人便不信那个法了,他们继续供奉天河圣母元君,原先的坏神仙不要了,他们将历史上立过功劳、为人敬仰的人加封神位，取代原先的神明。</p>
采菽不放心,直到在凡间待够了九年,不见有大灾大难,才动身前往魔界。</p>
芜菁留在山上守家,苍鹰替她寻路，云豹甘为坐骑，巨蟒暗中保护。</p>
他们翻山越岭，穿过草原和沙漠,经过雪山时,忍不住想冬眠的巨蟒打了个瞌睡，一头从山顶滚下,引发雪崩</p>
云豹因此折了一条腿,呲牙咧嘴想吃掉那条蛇！</p>
采菽奋力将巨蟒从雪堆下挖出来,找了个山洞让它进去冬眠,顺便让云豹留下来疗伤。</p>
巨蟒：“它会吃了我的！”</p>
采菽：“不会的，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了。”</p>
然后她继续上路，再次穿过草原、雪山,抵达一片戈壁,人和动物的枯骨密密麻麻铺在地上,远望不到尽头。</p>
苍鹰：“穿过这片白骨，一直往西走,就是魔域，凡人无法到达那里。”</p>
采菽：“你回去吧，等春天来了，和它们一起回家。”</p>
苍鹰：“那你呢？”</p>
采菽：“等找到师父，我也会回去。”</p>
采菽一个人走进白骨之中，很快被风沙淹没。越往前走，风沙越大，风沙消失后，四周一片漆黑，天上游荡着猩红的云雾，四周不停响起怪叫。</p>
魔界到了。</p>
采菽继续往前走，不时有东西撞上来，她以为是妖魔，几次后却发现，只是一些未散尽的魂魄。</p>
采菽走了很久，都没碰到妖魔鬼怪，心里开始发急，直到看见建筑的轮廓，靠近后，听到一阵阵打杀叫骂声从里面传来，无数妖魔想从里面挣脱出来，又似乎被什么束缚住，始终只聚集在那座怪异的城中。</p>
采菽走过去，看到一层结界，伸碰了碰，竟然能穿过。</p>
“师父！嘶——”她立即被里面的妖魔伤了。</p>
采菽毫不犹豫地穿过结界。</p>
她从涵谷元君那里学了撒豆成兵的法术，从百纳袋里掏出豆子扔出去，一边和妖魔缠斗，一边喊：“师父——”</p>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突然一静，妖魔都像被定住似的，不再动作。</p>
采菽慌乱地看向四周，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p>
是涵谷元君，她像白玉一般，纯得耀眼，细看却发现她的白衣上沾染了不少血迹。</p>
涵谷元君笑道：“来得正好，我正愁一人无力击杀它们。”</p>
四周的妖魔怒吼一声，采菽吓了一跳。</p>
涵谷元君阖了一下眼眸，那些妖魔再次僵住。</p>
涵谷元君：“我只能禁锢住他们，既然你来了，就帮我诛灭掉他们吧！”</p>
采菽呐呐地点头：“好。”</p>
涵谷元君：“这附近有从前天兵遗落的战剑，你去找一把，我教你诛邪剑法。”</p>
采菽找到战剑，涵谷元君先教她剑法，然后将控制的妖魔一点一点放给她。开始的时候，她单杀一只还要提防对方闪躲出阴招，后来可以一次面对十只、百只，将藏匿深处的魔君也逼了出来。</p>
师徒俩联剿灭了魔君，将剩下的妖怪一打尽。</p>
突然，天上的红云散去，出现了璀璨的繁星。</p>
采菽看到了熟悉的银河，疑惑：“这是”</p>
涵谷元君：“妖魔诛尽，魔界不存在了。”</p>
采菽看向她，发现四周悬浮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光团。</p>
涵谷元君伸将它们聚拢：“这些都是妖魔未散尽的魂魄，假以时日，它们还会轮回重来。”</p>
采菽：“那怎么办？”</p>
涵谷元君：“送它们下归墟。”</p>
她聚集周围的黄沙，化作一盏灯，将妖魔的魂魄装进灯中，让灯跟在自己身侧，往前走去。</p>
采菽一直跟在她身后，直走到一片沙滩上，四周依然黑暗，涵谷元君停了下来，对她：“穿过前面的海，就是归墟了，你就送到这里吧。”</p>
采菽：“那我在这里等师父。”</p>
涵谷元君摇头：“我不回来了。”</p>
“为什么？！”采菽一把抓住她。</p>
涵谷元君笑了：“你怎么跟孩子一样？总抓大人的衣袖。”</p>
她的母亲离开时，她也是这样抓着母亲的衣袖。</p>
采菽：“师父你别走，凡间有那么多人信奉你——”</p>
涵谷元君：“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要走。”</p>
采菽张了张嘴，不明白她的意思。</p>
“采菽，祝你早日悟道。”涵谷元君抽出衣袖，转身踏上海面，凌波而行。</p>
前方风浪突起，汹涌而来。涵谷元君走得有些吃力，但未曾有任何迟疑。不一会儿，她整个人被风浪吞没，那盏灯的光芒也消失了。</p>
采菽下意识追过去，脚尖刚触及海面，一阵滔天的浪花袭来，她下意识伸抵挡，浪花如刀锋一样将她的头发和袖子割断。</p>
她后退一步，海面又恢复平静。而当她再次踏足，汹涌的波涛再起，一副要将她凌迟的姿态。</p>
采菽只能离开，脑子里盘旋着涵谷元君过的话：</p>
“凡人的存在是为了什么？莫非是为了必要的时候被我们神仙利用？如果神仙不需要渡劫，凡人是不是不需要受苦？”</p>
“这个世界终究是凡人的，终有一日他们不再需要神仙。”</p>
来归墟的路上，师父也在和她：</p>
“我在想神仙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是自古以来就有吗？”</p>
“凡人若不信神，神还会存在吗？”</p>
“采菽，别当自己是神仙，没有凡人，我们什么都不是。”</p>
最后，师父：</p>
“采菽，祝你早日悟道。”</p>
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而降，落在采菽身上。她在魔界与妖魔缠斗时受了很多伤，现在雨水将身上的血迹冲到了地上，从一开始的鲜红，渐渐变成浅红。</p>
采菽力竭瘫倒在地，快要晕过去时，只见一道闪电突破云层，击中前方的大树，一道火光登时燃起。</p>
采菽弹了个法术过去，火焰熄灭，她人也晕了过去。</p>
又一道闪电袭来，直直劈在她身上。</p>
电闪雷鸣了一夜，清晨的阳光出现时，山中传来鸡鸣犬吠之声，每一片树叶上都挂着晶莹的雨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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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菽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凡人家里。她打量了一眼周围，房子不太像汉人的样式，但她身上换了衣服，却是汉人的样式。</p>
外面传来声音：</p>
“是神仙吗？”</p>
“肯定是！衣服都破了，像是被刀割的，上面有血，肯定是她自己流的，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p>
“长得也漂亮，就没见过这种美人，不是神仙是什么？”</p>
“那也是你们汉人的神仙。”</p>
采菽循着声音走出去，见一群妇人坐在门外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活，旁边用竹竿搭了晾衣服的架子，她原先的衣服就在上面，果然破了很多口子，已经被清洗过，但有血迹没清洗干净。</p>
采菽擡眸，看向远处，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p>
只见四周的山上开垦出一层层梯田，不少农人正挽着裤腿在里面插秧。</p>
“你醒了？”一个妇人走过来。</p>
采菽看向她，见她穿着汉人的服饰，但其余人大多不是。</p>
很快采菽知道，这里居住的大多是土人——中原把他们叫蛮夷。但也有一些汉人因为避难等原因迁到这里，因为带来了当地没有的物资和技术，并不被土人排斥；土人也不止一个部族，也是因为各种原因到了这里。他们已经杂居在一起生活了数百年，共同开垦了山上的梯田。</p>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一早有人出去采蘑菇，采菽是被一群采蘑菇的农妇发现的。因她穿得像汉人，便被送到了汉人家中。</p>
这户人家的女主人见她醒了，给她端了一碗粥和一碗汤药，其他农妇都在门外探头探脑地看。</p>
采菽其实不需要吃东西，也不需要喝药。她只是在魔界耗尽了法力，但因为诛杀妖魔得到的历练，可能还有功德，一下子突破了，挨了雷劫，现在已经完全好了。</p>
不过不好拂人好意，她还是了声谢谢，先将药喝了，然后开始吃粥。粥是野菜粥，还算浓稠，这在农家算是奢侈了。</p>
女主人打听她的来历，采菽：“我忘记了，大约是和家人走散了。”</p>
她其实可以直接走，但受人恩情，总不好不还。而且她一下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便在这个寨子住了下来。</p>
当地人以为她是娇贵的大姐，却不想她什么都会做，特别是地里的活儿，比壮年汉子还利索，比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懂。</p>
她也有不懂的，比如当地人自己的织染。</p>
当地人自己纺麻织布，然后用植物的根茎花叶染色，用染色后的线刺绣，采菽跟着她们学会了一整套流程。</p>
秋天到来的时候，梯田里的稻子都收割了，寨子的空地上一堆人在忙碌，他们堆放起篝火，摆上现宰的猪羊、熏制的野味、新鲜的瓜果准备在晚上庆祝秋收。</p>
少女坐在窗下刺绣，对面山里传来歌声，是赞叹丰收的歌。少女擡头对了一句，对面回了一句，渐渐整个寨子的人都唱起来。</p>
夜幕降临，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采菽被姑娘们拉到人群中，很快也学会了。</p>
采菽在这里住了很多年，这里的人不需要她教他们怎么种田，她渐渐成了附近几个村寨的大夫。这些凡人也懂一些医术，但不够用，她教他们辨别草药、治病治伤，还能吓退闯进寨子的猛兽，加上容颜一直不见衰老，大家都她是神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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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菽笑着不是：“我还年轻，所以暂时没老，剩下都是经验之谈，时间久了，你们自己也会。就像种地，有人教你们吗？”</p>
这个地方，农神不曾显灵过，都是他们自己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p>
她不肯承认自己是神仙，大家也不强求，反正她勤劳又聪明，大家都喜欢她。</p>
为了感谢她，寨中的妇女把她那件被妖魔划破的衣服重新染色，为了掩盖上面洗不掉的血迹，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将破掉的地方缝补起来。</p>
一天晚上，地龙翻身。</p>
采菽在熟睡中被惊醒，寨子里的狗开始狂吠。她跑到屋外，星月被乌云遮蔽，虫鸟在空中乱飞，大地轰隆隆地摇晃起来，眼前的梯田开始颤抖。</p>
寨里渐渐亮起烛光，有人开始大喊大叫。</p>
地上开始出现裂缝，采菽腾空而起，从百纳袋里抓出一把种子，朝着裂缝扔去，叮叮几声，地里的东西似乎被钉死了，渐渐安静下去。地缝合拢，乌云散去，发疯的虫鸟各自飞回山林，家犬呜咽一声，匍匐在地。</p>
采菽确定地龙不会再动，飘回地上，只见满寨的男女老少举着油灯火把，惊诧地看着她，然后激动地跪在地上对她叩拜起来。</p>
采菽知道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趁大家熟睡后，她换回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寨子。</p>
她去了下一个地方，重复着在梯田村寨差不多的日子。那里的人看她衣服上全是缝补的痕迹，有些地方的染色还不均匀——那是被掩盖的血迹，想送她新衣，她不要，便在补丁的位置刺绣。</p>
采菽不舍得他们留下的痕迹消失，总用法术将那些色彩和绣线永远留在衣服上。后来发现，好像不用施法，它们也一日比一日鲜艳了。</p>
她去了很多地方，大部分时候活得像个凡人，只在凡人无法抵抗天灾时才出。每当这时，就到了她又离开的时候了。</p>
凡人问她：“你为什么要走啊？”</p>
采菽：“我怕你们把我当成神。”</p>
“可你就是我们的神啊！”</p>
采菽：“没有我，你们会发现新的神。对他们好点吧，他们没有我这么长的寿命。”</p>
“可以为你塑像吗？”</p>
采菽：“可以，如果你们需要的话，但不要祈祷我会现身。记住，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p>
她不愿意做神仙，甚至不喜欢凡人拜神，会问那些信神的人：“神仙呼风唤雨，焉知你们经历的风雨不是他们制造的？你们受苦受难的时候神仙在哪里？你们活了这么多年，有几时靠过神仙？不靠神仙，你们自己也能活得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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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凡间皇权更替，人们衣冠更叠、农具换新，采菽的衣服上被绣上了金黄色的麦穗。</p>
繁华的城中，修炼成人的芜菁陪着采菽到梨园听戏。</p>
今天唱的是梁祝，采菽听得很认真，听完后眼角闪烁着泪光。</p>
芜菁受不了她：“你听多少回了？回回哭，有意思吗？”</p>
采菽轻笑：“你不懂。我只是感慨，这人间的爱情，比天上的还动人。”</p>
天界那些痴男怨女折腾来折腾去，要跳诛仙台，要拿凡人陪葬，却不及梁祝半分。</p>
芜菁：“天上的爱情？像白蛇传那样么？”</p>
采菽：“白蛇传？”</p>
芜菁：“新出的，我前几天就跟你了，你非只喜欢梁祝。”</p>
采菽笑道：“那我们下次看吧。”</p>
正着，楼下传来喧哗声。</p>
两人走到窗边一看，大街上被马拉来一个怪异的东西，那东西被栓在马车前，马被牵走了。</p>
一个男人对围观的百姓：“这个东西呢，我叫他蒸汽马！大家看着啊，等下我往里面烧炭，就可以拖动后面的车了，以后大家就不用马拉车了！”</p>
围观的百姓当然都是看笑话，使劲起哄。当那个蒸汽马并没有拉动后面的车时，大家笑得更厉害了。</p>
“马不用马拉，用什么拉？你当这是仙法么？”</p>
“又是个坑蒙拐骗的！”</p>
“就算真拉得动，也不用你这东西，你当烧炭不要钱么？哪有马好用！”</p>
芜菁疑惑：“这些凡人又在搞什么？”</p>
采菽呆呆地：“他们开始掌握神才能拥有的力量了。”</p>
芜菁惊诧地看着。</p>
采菽：“难怪师父，这个世界终究是凡人的，终有一日他们不再需要神仙。神仙可以用几十万年勾心斗角、不思进取，凡人只需要几千年，便到了这般地步”</p>
从前是凡人太弱，太稚嫩，才有神仙显威能的会。但其实他们从始至终就不需要神仙，就算需要，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神，比如面前这个人，虽然现在大家嘲笑他，但终有一日，人们会敬他为神！</p>
采菽：“我们回山上吧。”</p>
芜菁：“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来？人间真好玩！”</p>
采菽笑道：“能不来就不来吧，凡人其实不太需要我们。”</p>
芜菁：“就算天崩地裂、哀鸿遍野也不来？”</p>
采菽：“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尽量狠心，对他们反而比较好。”</p>
两人回到了山上，芜菁晚上化回原形，把自己种在花盆里。半夜一声霹雳，吓得她拔根而起，咕噜咕噜钻进采菽的被子里。</p>
采菽：“你自己有床，自己睡去。”</p>
芜菁：“打雷了！会不会来劈我的？我不会要突破了吧？”</p>
采菽：“想多了，劈我还差不多。”</p>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砰地一声，芜菁吓得一抖，头上的叶子紧紧将采菽缠住。</p>
采菽：“赶紧去看看，不然不让你住我家了。”</p>
芜菁不情不愿地滚下床，拿根须慢慢在地上移动，嘤嘤嘤地：“这里也是我的家。”</p>
采菽：“我盖的，你还是我种出来的，当初就该把你煮了吃！”</p>
芜菁：“嘤嘤嘤！”</p>
她走到门边，用叶子扒拉开一条门缝，探出身子往外看。</p>
此时采菽已经披衣过来了，突然将门拉开，吓得芜菁哇呀呀往她背后躲，一呲溜爬到了她肩上，浑身叶子死死将她身子扒住，这才往外看：“咦？好像是个人。”</p>
采菽走过去，将人翻过来是一看，居然是她在战神殿时结识的仙女。是个还不错的仙女，负责打扫战神的书房，教过她很多东西，让她溜进战神的书房看过很多书，采菽就是在那里看到了归墟的传。</p>
仙女醒来后，抱着采菽开始哭。</p>
采菽问她：“南天门不是关了吗，你怎么下来的？”</p>
仙女哭道：“天界出事了，我害怕，就跳诛仙台想求个解脱，没想到来了凡间。”</p>
原来关了南天门到此界的通道后，天界众神少了供奉，本就不满。接着涵谷元君又将魔界清扫了，战神要求天界给涵谷元君立功行赏，天界非但不愿意，还怪涵谷元君毁了他们积攒修为的地方，将战神也关押起来。结果战神可能是在魔界被魔气侵扰过，没多久就入了魔，将天界众神杀的杀、蛊惑的蛊惑，现在天界一片大乱，都在自相残杀</p>
采菽是不信天界这么快崩成这样的。</p>
这才多久啊？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算起来天上也才过去几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凡人以血肉之躯开始掌握神仙力量，神仙自己倒不行了？</p>
采菽没打算管天上的事，反正南天门都关了。</p>
结果没几天，天边金光大盛，南天门开了。</p>
如果仙女的是真的，怕是有神仙打算来凡间避难了。</p>
采菽可不希望他们来祸害凡间，果断上天，除了芜菁，苍鹰、巨蟒、云豹都腾云驾雾地跟了上去。</p>
半路上，果然看见几个负伤的神仙往下界跑。</p>
采菽带着苍鹰、巨蟒、云豹将人踹了回去，神仙们认出她，又惊又疑：“你是涵谷元君的弟子？她还活着？！”</p>
采菽：“我师父已经下归墟，不过还有我。师父临走前希望我早日悟道，如今我已悟道，该行道了！”</p>
此时，第十八集结束，第二天就是大结局了。</p>
自从涵谷元君下线，后面两天的剧情便显得平淡，不过特效大场面是一直不少的，因为全是凡间的戏份，服化道方面的细节变多了，讨论度依然不减。</p>
而出圈场面引来不少新观众，演员这几天又一直在出镜宣传，几乎每天都有媒体邀请去直播座谈，整体热度一直呈暴涨之势。</p>
第十八集结束，讨论度又炸了——</p>
这剧一直猜不到剧情发展是真的，但也不必把蒸汽拉出来证明这点吧？</p>
天真，这当然是为了打碎神仙滤镜、衬托神仙无能。凡人已经开始工业革命，而神仙在做什么？</p>
剧里这个世界，我们赶上第一次工业革命了？</p>
楼上别乱刀！</p>
哎，看到蒸汽的时候几乎能猜到结局是啥了。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神仙了，采菽她</p>
采菽在海报上的衣服成型了，是战衣还是战衣兼寿衣即将揭晓，但肯定没喜服什么事了。</p>
p粉正在发疯。话男女主根本没啥互动吧，怎么她们嗑得那么真？还不如元君和战神呢，这对好歹差点拜堂了，而且巧取豪夺那个风味的确上头</p>
谁知道，都在为男主抱不平，问题这不是大女主剧吗？</p>
这战衣在魔界染过血，感受过元君和采菽的战意，甚至还让归墟舔了一口，由无数劳动百姓亲自附魔，攻防一体、毫无短板——神仙们，颤抖吧！</p>
采菽还有三个跟宠，鹰、蛇、豹，何尝不是一种朱雀青龙白虎呢。</p>
师父下线后我都打算不看了，结果看下去后发现妈的女主外挂太多了，好几把帅！</p>
所以那棵萝卜是玄武吗？</p>
什么萝卜？人家是芜菁！芜菁！历史悠久的国产蔬菜，可不是萝卜那个外来户！</p>
还是叫大头菜顺口</p>
好消息好消息，只要去菜市场买棵大头菜，就能拥有不羡仙周边啦！</p>
啊啊啊，怎么才过去半个时？明天什么时候来？我的大结局（阴暗爬行）</p>
无数人摩拳擦掌等着看结局，希望第二天马上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