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p>
见程振奇把头扭向一边，周沪森，“我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反应跟你一样。”</p>
“可是，你还是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任务！”程振奇。</p>
“我们是军人！”周沪森。</p>
“你是军人，我不是！”程振奇，“我是浅草寺的坂上大师！”</p>
“你确定你想退出特工组？”周沪森问。</p>
“我”</p>
退出特工组，如同要了他程振奇的命！</p>
程振奇心里再明白不过，他再也回不到从前。</p>
他不再是坂上大师。</p>
他只能是程振奇，特工组的程振奇。</p>
“这么跟你吧，由你向孟诗鹤开枪，是孟诗鹤亲自做的决定，因为她信得过你。”周沪森话的速度变得很慢，语气也变得很沉重。</p>
程振奇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盯着周沪森。</p>
他对孟诗鹤给予自己的信任铭记于心，终生难忘。但是，要他向孟诗鹤开枪，他还是做不到。</p>
“我做不到。”程振奇。</p>
“你想辜负孟诗鹤对你的信任吗？”见周沪森还在犹豫，周沪森又补了一句：“程振奇，这是孟诗鹤亲自下的命令，你不能违抗。”</p>
“我怕”程振奇，“万一”</p>
“程振奇，你记住，不能有这个万一。”周沪森。</p>
“要不，马车夫，你来？”</p>
“孟诗鹤指定的人是你，不是我。”周沪森。</p>
程振奇脸上冒汗，用抹去。</p>
“还有”</p>
“还有什么？”程振奇问。</p>
“你不能趁一枪把冢本大佐给打死了。”周沪森。“打死了冢本，这次行动就失去了意义。”</p>
“这我不能保证。”程振奇。</p>
“你还必须保证！”周沪森。</p>
周沪森再把枪和三颗子弹递给程振奇。</p>
“行动时间，晚上八点，我陪你一起去！”周沪森。</p>
程振奇伸接过枪和子弹。用掂了掂子弹。</p>
“还剩下一半火药。”周沪森。</p>
程振奇站起身，朝马车走去。</p>
晚上八点，周沪森带着程振奇，准时来到冢本家附近，然后潜伏进冢本家门外的树林里。</p>
程振奇里握着枪，盯着冢本家门口。</p>
离程振奇不远处，周沪森趴在地上，拿着枪戒备。</p>
作为帝国资深情报官，冢本大佐极少社会交往，也没有邀请任何客人出席他的生日晚宴，当然，更不会因为贪杯而误事。</p>
临近晚上九点，木村景子把冢本家的屋门打开，拧亮门口的路灯，孟诗鹤拎着袋，从冢本家走出，接着，冢本大佐夫妇也出现在门口。</p>
“谢谢！二位请留步！”孟诗鹤。</p>
“佐藤太太，您慢走。”冢本夫人。</p>
冢本大佐和夫人一起向孟诗鹤欠身行礼。</p>
程振奇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拿枪对着冢本大佐。</p>
冢本大佐猝不及防，孟诗鹤见状，连忙转身护住冢本夫妇，把他们往屋里推。</p>
“砰！”程振奇打出一枪。</p>
孟诗鹤左背中弹，殷红的血冒了出来，身子慢慢倒了下去。</p>
程振奇转身急撤。</p>
冢本大佐拔出枪，朝躲进树林里的程振奇“砰砰砰”连开了三枪。</p>
周沪森也从树林中窜出来，朝着冢本大佐连连开枪，掩护程振奇逃走。</p>
子弹打在屋门的门柱上，冢本大佐连忙撤进屋里。</p>
周沪森和程振奇趁迅速离去。</p>
“佐藤太太，佐藤太太，”女佣景子大声喊道。“佐藤太太受伤了。”</p>
冢本大佐看了一眼孟诗鹤，见孟诗鹤后背正冒着血，连忙把孟诗鹤抱上停在一旁的汽车，坐进驾驶室，启动发动。</p>
冢本夫人：“我也去！”</p>
等冢本夫人上了车，冢本大佐立即开车前行。</p>
一辆宪兵队的汽车快速开来停住，中村雄二和几个宪兵从车里跳下。</p>
冢本大佐向周沪森逃走的方向一指，：“杀朝那边跑了，快去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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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雄二问：“冢本大佐，您没事吧？”</p>
冢本大佐：“我没事。你还啰嗦什么，快追凶！”</p>
中村雄二连忙命令宪兵下车，朝着冢本大佐所指的方向追去。</p>
程振奇和周沪森沿着街道往前跑。</p>
中村中尉带着几个宪兵，在几十米后拼命地追赶。</p>
“站住！”</p>
“站住！”</p>
路人纷纷避让。</p>
程振奇和周沪森绕过一段围墙，右转跑进一片树林。</p>
中村雄二和便衣们跑过围墙，刚右转露头，程振奇回身开出一枪，一名宪兵额头中枪，应声倒地。程振奇又把枪对准另一名宪兵扣动扳，却被周沪森一碰，子弹打在宪兵的臂上。</p>
“你干什么？”程振奇不等周沪森话，又向露头的宪兵扣动扳。周沪森再一次推开程振奇拿枪的臂，子弹打在围墙之上。</p>
中村中尉和其他宪兵一面躲闪，一面开枪还击。</p>
周沪森一把拉住程振奇，大声喊道：“九条西海，还不快走！你等他们包你饺子呀！”</p>
“你刚才喊谁？谁是九条西海？”</p>
“你！你就是九条西海！”</p>
程振奇跟着周沪森跑进一片树林，瞬间消失不见。</p>
中村雄二命令道：“别追了！”</p>
一名宪兵弯腰查看两名中枪者的伤势。</p>
“一死一伤。”宪兵。</p>
中村雄二走到死者面前，用电筒照了照，发现子弹打在眉心。</p>
“对方是个神枪。”宪兵。</p>
“碰巧罢了！”另一个宪兵，“真是神枪，伤的这个也活不了！”</p>
“谁受了伤？”中村中尉问。</p>
臂受伤的宪兵走过来。</p>
中村问：“谁向你开的枪？”</p>
受伤宪兵指着地下宪兵的尸体：“跟打中他的是同一个人。”</p>
中村中尉：“活的送医院，死的抬回去！”</p>
宪兵扶起臂受伤的宪兵，朝汽车走去。</p>
又一宪兵突然跑来，大喊“报告！”</p>
中村雄二转过脸来。</p>
“什么事？”</p>
“报告中村中尉，发现一顶军帽。”宪兵气喘吁吁地。</p>
中村中尉接过军帽，发现军帽上骇然绣着“田村津喜”几个字。</p>
中村中尉惊道：“田村津喜？难道，中国特工又盯上了冢本大佐？</p>
“现在怎么办？”</p>
中村雄二白了宪兵一眼：“撤！”</p>
等中村雄二的汽车开走，程振奇和周沪森从树林里现身出来，前方无路，只能返回。</p>
“幸好他们没有再追。”周沪森，“这就是计划行动的重要性，我们没有考虑退路。”</p>
“胡诌！你不拦住我，一枪一个，这几个人，还不够我打一分钟的。你，你为什么要拦住我？”</p>
“程振奇，我问你，你那么好的枪法，怎么没一枪把孟诗鹤打死？”周沪森。</p>
“因为她是孟诗鹤！”程振奇。</p>
“高桥中佐也会这么想。”周沪森，“相当于告诉高桥圭夫，这孟诗鹤跟你是一伙的！”</p>
“你还管我叫九条西海？”程振奇承认周沪森想得周到。但他嘴硬。</p>
“那我叫你程振奇还是坂上赤井？”</p>
程振奇叹口气：“做你们这行的，真是比给人算命难多了。”</p>
程振奇走到路边，朝开来的计程车招。</p>
“你要干什么？”周沪森连忙上前制止。</p>
计程车停了下来。</p>
“去哪儿？”司探出头问。</p>
“我们哪儿也不去！”周沪森。</p>
“神经病！”计程车司骂了一句，把车开走。</p>
“我我想去医院看孟诗鹤！”程振奇。</p>
“不可以！”周沪森。“快，回马车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