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应酬</p>
门外站着的是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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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躺在地板上的萧璨和他身边“呜呜”叫着滚来滚去的贺行舟，他们惊讶不已。</p>
“他摔了一跤，”萧璨尴尬地坐起身来，“快带他去医院吧。”</p>
警察是被信息素检测仪自带的报警功能吸引来的。贺行舟那一拳很有效，激活了那破东西的所有功能。</p>
萧璨大半夜被带去了派出所，硬着头皮交代来龙去脉。他隐去了两人信息素纷纷失控的细节，只电梯意外故障。因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情急之下想到用信息素检测仪报警，好不容易触发了警报人却摔了。</p>
没有监控，但他的辞得到了警察的信任。</p>
毕竟贺行舟左肩的肩胛骨碎成三瓣，是明显的跌落伤，单纯只是在电梯里鬼混很难造成这样的结果。</p>
他们所乘坐的那部电梯确实有故障，只能从外部打开。地上所有楼层都摆放了“不可使用”的警示标志，工作人员百密一疏，把地下楼层给忘了。</p>
明显遭受过外力攻击的信息素检测仪也为他的话提供了佐证。</p>
终于回到酒店，萧璨身心俱疲。</p>
他在心中自我安慰，这个夜晚虽然不幸，但自己至少比下有余，比贺行舟还是要幸运一点点的。</p>
关于贺行舟的伤势，他从警察嘴里听了一些，并不具体。</p>
洗漱完毕后，他躺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联络一下贺行舟本人，最终还是作罢了。</p>
他们勉强也算是共患难了一场，但过程过于尴尬，萧璨不想面对。</p>
比起关心那个alp，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p>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多好的素材啊，他得赶紧先拍个vlg跟粉丝好好讲述一下才行。</p>
百桃方面的负责人第二天听了这件事后主动联络萧璨，询问他是否需要休息。</p>
萧璨果断谢绝了好意。</p>
当初在酒店里被意外标记都没有耽误他晚上出席盛典，这点事自然也不可能影响到他的工作。</p>
下午来到录音棚，发现贺行舟不在。</p>
与夏老师闲谈中，萧璨得知贺行舟的肩膀需要术，此刻人还在医院。</p>
回想自己情急之下的奋力一推，萧璨心虚不已。</p>
覃真也没有来。</p>
这是昨天就已经确认过的。与他不同，覃真的录制效果堪称完美，已经提前完工了。</p>
也不知是贺行舟的指导确实管用，还是只剩自己以后反而心态上轻松许多，在试着把贺行舟昨晚电梯里提到的那两句歌词换了位置后，原本效果最不满意的部分瞬间有了质的飞跃，当天终于顺利完工。</p>
萧璨如释重负。</p>
心里的弦一松下，疲劳感汹涌袭来，只想着赶紧回家好好睡上一觉。</p>
却不料前阵子见过的那位马先生匆匆赶来，是为表谢意，要请大家吃一顿饭。</p>
其他工作人员都积极应邀，萧璨自然也要卖甲方一个面子。</p>
去的路上，他意外接到了贺行舟打来的电话。</p>
贺行舟才刚动完术，也不知是不是还没有从麻醉状态中彻底清醒，语调听着有些懒散。</p>
得知一切顺利，他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道：“歌词顺序换了吗？”</p>
“换了，”萧璨难得在面对他时表现得如此积极，“效果很好！”</p>
“完了，”贺行舟，“覃真得重录了。”</p>
“”</p>
要命，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录音师也没提醒他。</p>
“我去跟他沟通一下吧，让他再抽一天时间补一下，”贺行舟，“你就别折腾了。”</p>
萧璨有点儿不好意思，在心里安抚自己，是贺行舟让他改的，责任在贺行舟身上，当然应该由他去协调。</p>
“那就麻烦你了。”他。</p>
贺行舟愣了愣，道：“这么客气，你旁边是不是还有别人在？”</p>
萧璨无言以对。他此刻坐在车上，身旁确实还有人在，但方才下意识的客套只是出自习惯。</p>
事实上，面对贺行舟时炸着毛张牙舞爪的模样只是应激，并非他的本性。</p>
此刻他想要出言反击，却又碍于会被人听见，只能强忍。</p>
“不服啊？挺好的，憋着，”贺行舟似乎在笑，“辛苦了两天，早点回去休息吧。”</p>
萧璨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话。</p>
他身旁坐着的夏老师转过头来，问道：“是老贺？”</p>
萧璨点头。</p>
夏老师笑嘻嘻凑过来，对着喊道：“老贺同志，我过两天就来看你！”</p>
贺行舟听见了，问萧璨：“你还在录音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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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百桃那边一起吃顿饭。”</p>
“还好我受伤了，”贺行舟，“最烦这种应酬。”</p>
萧璨心想，应酬再痛苦，也总比术轻松吧。</p>
“难道你没受伤就会去吗？”他问，“我不信你那么给面子。”</p>
贺行舟笑了笑，道：“就这样吧，没别的事，挂了。”</p>
切断了通话，萧璨长叹了一口气。</p>
贺行舟可以我行我素不给旁人留面子，但他不行。</p>
这短短两天的接触，他反复在心中感慨这个alp确实才华横溢。</p>
但自己不一样。能有如今的知名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运气，若不好好珍惜，随时可能会被流量所抛弃，必须夹紧尾巴，脚踏实地老实做人才行。</p>
吃完饭已经过了十点。</p>
他被劝着喝了不少，虽然酒量不差，但离开时步子也不禁有点儿打飘。</p>
席间马先生提起自己还在念大学的外甥，是萧璨的粉丝，问他方不方便交换联络方式。</p>
萧璨心里想着“不方便”，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热情地点头应允了。</p>
吃饭的地方离酒店不算近。萧璨在心里琢磨了会儿，决定直接打车回家。</p>
稍微有点儿远，但无妨，可以趁这会睡一觉。</p>
路上开了一个多时，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彻底睡死的萧璨被电话铃声吵醒了。</p>
心理和身体的双重疲劳被酒精催化，睁开眼时，萧璨头痛欲裂。</p>
拿起，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之后不情不愿地按下了接听：“喂？”</p>
“已经睡了？”熟悉的声音从耳里响起，“你改作息了？”</p>
“打算睡了，”萧璨，“什么事儿啊，妈？”</p>
“关心你呀，”他的母亲在电话那头道，“你平时也不主动联系。”</p>
萧璨太了解她，若只是单纯想他，不会这样大半夜突然袭击，一定是有事儿。</p>
“我这几天很忙，特别困，”萧璨，“没事儿的话我就先——”</p>
“两句话也不行？”他的母亲打断他，“架子那么大？”</p>
“有事儿你就。”萧璨。</p>
“咳，”他的母亲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你表叔家的艺你还记得吧？你们时候一起玩儿过。”</p>
“不记得。”萧璨实话实。</p>
他的母亲无视了他的回答：“艺打算去你们那儿找工作，你给他收拾个房间，让他先住着。”</p>
“啊？”萧璨皱眉，“别开玩笑了，不方便。”</p>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现在住的地方不是有空房间吗？”</p>
“我跟人合租的，”萧璨，“不能随便带人回来。”</p>
“你现在收入不是挺高吗，怎么还跟人合租？”他的母亲十分不悦，“我都答应人家了，你想想办法。”</p>
“我”萧璨哭笑不得，“我怎么想办法？我出钱给他租吗？”</p>
“我听人家，你们干这个的随随便便带点货就可以赚几千万呢，”他的母亲，“这点钱没关系吧？”</p>
“我哪有那么多钱！”萧璨，“我不带货！”</p>
箐。</p>
“为什么不带？”他母亲反问。</p>
“跟你不清，”萧璨不耐烦，“反正我这儿住不了。”</p>
“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想办法，”他的母亲态度强硬，“还有，你这个月钱还没打呢，别忘了。”</p>
“今天才三号，急什么呀”萧璨扶住了额头，“我真的很累，你放过我吧。”</p>
“行吧，你也别太辛苦了，注意休息。”</p>
挂了电话，车恰好停在了住宅区外。</p>
萧璨揉了揉太阳e，强行打起精神下了车。夜晚冷风一吹，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p>
走回去的路上，他用银行给家里转了钱，然后又发消息强调别让那个“艺”过来找自己，他帮不上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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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璨现在的收入比起同龄人确实算得上丰厚，但也没家里想得那么多。</p>
这段时间有不少商家找他带货，他都婉拒了。一直以来，他连广告都不怎么接，和同样热度的红相比，他的收入就只能用“微薄”来形容了。</p>
他不是不爱钱，更不是假清高，只是心里还有这更高的目标，不想急着变现。</p>
但这些话给家人听，他们是不会理解的。</p>
作为这个世界上本该最近亲的人，萧璨同他们从来话不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