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喜欢你</p>
萧璨心头一跳，接着脑中竟突兀地蹦进了一个与此时此刻氛围完全不搭调的词：脱骨鸭掌。</p>
覃真曾经因为这东西，在贺行舟身上栽了个大跟头。</p>
对贺行舟这种脑回路奇葩的人，决不能报以任何理所当然的期待，不然他一定会给你点颜色看看。</p>
眼见贺行舟就要继续往下，萧璨飞快地擡起来，用力捂住了他的嘴。</p>
“不许！”萧璨慌慌张张地喊。</p>
贺行舟被他按得往后仰了些，之后眨了眨眼，不话，也不反抗，静静地看着他。</p>
“要也是我自己，”萧璨低下头，上捂得更用力，“你闭嘴！”</p>
查理突然停下了歌声。</p>
“不是你！”萧璨着，顿了顿，“算了，你也停下吧。”</p>
整个房间一下变得静悄悄的。</p>
贺行舟很有耐心，乖乖被捂着嘴，安静地等待。</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p>
萧璨知道自己应该赶紧点什么，可一张嘴，干涩的喉咙一阵发痒。他的脸发着高热，甚至连皮肤都感觉涨涨的。</p>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p>
“贺行舟，你、你听好，我我接下来的话不是要求你负责或者别的什么的，就是就是有这么个事儿，你没必要太放在心上，也不用当做负担，不需要表态，听完立刻忘记也没关系。其实不也行的，但但反正现在不你肯定不依不饶的，就是，我”萧璨声音越来越，“我就是，就是有一点，那个”</p>
查理歪过了脑袋，好奇地看他。</p>
萧璨深吸一口气，擡起头看向贺行舟的双眼，声音半含在嘴里，几乎细不可闻：“喜欢你。”</p>
终于把这三个字出口，萧璨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变得更为紧张，甚至有些呼吸不畅，指也不自然地轻颤起来。</p>
贺行舟惊讶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p>
萧璨在一片混乱中想着，就知道他猜的不是这个，还好没让他。</p>
既然这个笨蛋猜不到，那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暴露呢？</p>
可能是因为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吧。</p>
又或者，贺行舟一直以来的言行在他心里偷偷藏进了一点点的底气，让他敢于期待。</p>
他的还捂在贺行舟的嘴上。贺行舟似乎想些什么，嘴唇动了动，被萧璨更用力地按住了。</p>
“你不许话！”他蛮不讲理地嚷道。</p>
贺行舟不解地皱起眉来。</p>
“不许，”萧璨扭头，“我不想听。”</p>
这个alp最擅长扫兴，永远不合时宜，此刻头昏脑涨的感觉已经很糟糕了，万一再被气到，萧璨怕自己都来不及哭，就会当场晕过去。</p>
贺行舟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反抗。他拉开了萧璨的，在萧璨的慌乱中倾身向前，飞速地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p>
站在萧璨大腿上的查理因为突然变窄的空间原地蹦跶了一下，之后不得不缩起身体，因为留给它的地方已经彻底没有了供它舒展的余裕。</p>
这是萧璨第一次被贺行舟亲吻时忘记闭上眼睛。</p>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视线不知为何变得模糊了起来，试着眨了眨眼后，一些温热的东西从眼眶里溢了出来。</p>
整个世界再次变得清晰的同时，他意识到了此刻从自己的眼眶中流淌出的究竟是什么。</p>
是迷茫、是惶恐，也有无助和不安。</p>
但从嘴唇传递而来的柔软触感和呼吸间清淡却宜人的薄荷香，又擅自净化了所有糟糕的情绪。</p>
最终就连本该咸涩的泪水，也被染上了清爽的甜。</p>
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他在表白过后落了泪。</p>
但感觉却不坏。</p>
“一百分，”贺行舟贴着他的嘴唇，轻声道，“你偷偷藏我的分了，我有一百分。”</p>
“没有，才没有。”萧璨胡乱否定，却给不出理由。</p>
“有的，你喜欢我，就是一百分。”贺行舟语调柔软，隐隐含笑，几乎像是在撒娇，“萧璨，跟我在一起吧，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名正言顺的那种，可以不用洗掉标记的那种。”</p>
萧璨心想，当初所的满分以后再提的事，果然是这个。</p>
“我知道你害羞。这样吧，我数到三，你不拒绝就是答应，”贺行舟语速突然变快了，“三。”</p>
“啊？”</p>
一和二去了哪里？</p>
不等萧璨抗议，贺行舟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道：“谢谢，你真好。”</p>
又一次被吻住嘴唇的时候，萧璨还有些回不过神。</p>
贺行舟偷偷地伸出臂，环住了他的身体，他们之间因此靠得更紧密，留给鸟的生存空间也变得更逼仄。</p>
可查理却意外的安静，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不吵也不闹。</p>
萧璨忽然有点想笑。</p>
之后他就像之前每一次同贺行舟接吻时那样，自觉地闭上了眼睛。</p>
最终打破这份静谧的，是一阵悠扬的音乐声。</p>
不是来自查理，而是萧璨的。</p>
那是萧璨给亲近的朋友设置的专属铃声，得接一下才行。</p>
他试着推了推贺行舟，贺行舟不情不愿地退了退，环着他的双臂却不愿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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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璨一边摸一边抱怨：“靠那么近做什么。”</p>
“开心。”贺行舟。</p>
屏幕上显示着慕念文的名字。萧璨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上飞前曾给慕念文发过消息。</p>
一不心，居然也做了重色轻友的事儿。</p>
他赶忙按下接听，“喂”了一声后，立刻听到慕念文问他：“你到哪儿啦，怎么还没到家？”</p>
萧璨顿时一阵尴尬。</p>
他们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慕念文很盼着他回去，想来是估摸着时间无论如何都该到家了却见不到人影，这才忍不住打了电话。</p>
“我临时有点事儿，不回来吃饭了。”他告诉慕念文。</p>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p>
“喂？”萧璨不安地问，“在听吗？”</p>
“哦，有事儿啊，”慕念文的语调已经彻底变了个模样，“那请问萧璨先生，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啊？”</p>
贺行舟还搂着他，凑得那么近，肯定能听到对面的声音。</p>
现在无论“回”还是“不回”，感觉都很奇怪。</p>
萧璨忐忑地瞥了贺行舟一眼。贺行舟正半靠在他肩上，垂着眼睑专注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时也分辨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p>
“应该应该是回来的吧。”萧璨。</p>
贺行舟很明显地动了动。</p>
“是吗？”慕念文阴阳怪气，“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p>
“呵呵。”萧璨发出尴尬的笑声。</p>
“好像上一回你也是这么跟我的，”慕念文，“然后夜不归宿跟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男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p>
贺行舟惊讶地问道：“什么野男人？”</p>
“谁在话？”慕念文疑惑。</p>
萧璨想死。</p>
空气沉默了三秒钟。</p>
萧璨的腿上突然一阵痒，紧接着，胸口附近钻出了一只红色嘴圆眼睛的绿色鸟头。</p>
伴随着萧璨心头猛然升起的不祥预感，恶魔尖叫鸡张开了嘴。</p>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p>
它一连喊了数声，终于觉得这样的姿势不太舒服，挣扎着把脑袋缩了回去。</p>
“”</p>
“”</p>
“”</p>
萧璨精神恍惚，自我安慰般想着，还好，至少它喊的不是“b起了”或者“标记我”。</p>
“呃”慕念文十分不安，“你们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游戏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p>
“不是，刚才是查理，是鸟！我”萧璨混乱得话都不利索，“它”</p>
“你好，”贺行舟突然靠近了，“我是贺行舟。请问是慕斯文吗？”</p>
“喂！”萧璨推他。</p>
可惜，推不动。</p>
“呃是我，”慕念文瞬间恢复了端庄，“你好？”</p>
“方便聊两句吗？”贺行舟问。</p>
他语调温和，显得十分有礼貌，慕念文自然不好意思拒绝。</p>
“行啊，”慕念文着，“方便。”</p>
萧璨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把递了过去，松前特地按了一下外放。</p>
贺行舟对他的举动并没有任何不满，大大方方接过后总算稍稍松开了怀抱。</p>
萧璨竖起指，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威胁：“敢奇怪的话就杀掉你！”</p>
可惜，好像没什么威慑力，因为贺行舟在听到的瞬间笑得眼睛全眯在了一块儿。</p>
“萧璨现在在我家做客，”他告诉慕念文，“今天是我突然提出接，然后又想顺道给他做一顿接风宴，所以他才改变了行程。刚才发生了一点事，比较匆忙，所以他没来得及通知你。”</p>
慕念文原本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听他那么正经地解释，一时间有些无措：“哦，这样啊！理解、理解。”</p>
“晚上我会开车送他回来，请你放心，”贺行舟继续道，“如果太晚，也可能会留宿。作为他的另一半，我会负责照顾好他的。”</p>
萧璨瞪大眼睛的同时，对面的慕念文也表现得十分惊讶。</p>
“另、另一半？”</p>
“事发突然，他还没来得及通知你，”贺行舟，“听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正式跟你打个招呼。你好，我是萧璨的男朋友。”</p>
萧璨低头双捂住了脸。</p>
慕念文安静了几秒，道：“我有个问题。”</p>
“你尽管。”</p>
“你喜欢他吗？”慕念文问。</p>
贺行舟似乎对这个问题表现得很不理解，用一种“什么废话”的语调答道：“这是当然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