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忧伤野男人</p>
贺行舟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p>
“都要共度此生了，那至少也得好几十年吧，”萧璨，“一年的考察期，很短啊。”</p>
贺行舟神色纠结。</p>
萧璨故意沉下脸：“除非你要和我白头偕老是骗人的。”</p>
“当然是真心的。”贺行舟。</p>
萧璨搂住他的胳膊，靠在了他身上：“刚才听到你这么的时候我真的好感动。”</p>
他一边，一边擡起眼来偷偷观察贺行舟的表情，见贺行舟面色稍有松动，立刻又补充：“一年都忍不了，你不会是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信心吧？”</p>
话都被他尽了，贺行舟憋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地了句“随你呗”。</p>
危暂时度过，萧璨松了口气，心中暗想着，要搞定贺行舟对自己而言似乎是一件挺容易的事情嘛。</p>
当初被贺行舟转发视频攻击他的时候，他万万料想不到，这个公认性格古怪的alp在自己面前会有如此乖巧听话的一天。</p>
见贺行舟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他干脆仰头过去在贺行舟的面颊上亲了一口。</p>
就如他期待中那样，贺行舟没绷住，笑了。</p>
如此直接的正反馈给了萧璨很大的鼓励。</p>
他脑袋往贺行舟肩膀上一靠，软着语调问他：“你今天晚上打算几点送我回去？”</p>
贺行舟现在也不嫌他挂着不好操作了，僵着半边身子艰难地继续上的工作：“你想几点回去？”</p>
“我不想回去。”萧璨。</p>
贺行舟看他一眼，语调里中满是笑意：“那就住下。”</p>
“住哪儿啊，”萧璨问，“你家有客房吗？”</p>
“有，但是我卧室的床最舒服。”贺行舟。</p>
萧璨仰头，贺行舟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亲，问道：“好了，真不回去了吧？”</p>
“看你做的菜好不好吃咯。”萧璨。</p>
“不好吃也是因为有人挂在我身上影响发挥了。”贺行舟。</p>
“”</p>
“稍微挪点儿吧，”贺行舟，“现在还好，待会儿动作大了很容易不心一肘子打你脸上。”</p>
萧璨推他一下，挪开了。</p>
“你这么喜欢我，拍戏那么久看不到我肯定很难受吧？”贺行舟笑眯眯切着菜，“也不知道主动给我打几个电话。”</p>
“谁想你，”萧璨，“我忙起来都不记得你是谁。”</p>
贺行舟笑：“我不信，你连在客厅里等我都会想我。”</p>
萧璨想否认，偏偏这又是刚才自己亲口出的话，顿时憋得慌。</p>
他只能换个角度反击：“你也可以主动联系我啊，你就不想我吗？”</p>
“想啊，不都是我来找你的吗，”贺行舟答得理所当然，“只是太频繁了怕你嫌我烦。一整天跟你不上话，我做什么都觉得没劲。”</p>
“”</p>
“每次找你，我都要斟酌一会儿，思考现在打过去会不会被你骂，”贺行舟继续道，“但转念一想，听你骂两句也挺好，还是打吧。”</p>
萧璨又贴过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理活动那么丰富呢？”</p>
“那明你没有用心了解我，”贺行舟，“我一直都是非常敏感又纤细的。”</p>
萧璨心想，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对“敏感”和“纤细”的理解出了误差，应该不是我。</p>
“哦，那我以后慢慢了解，”他嘴上还是放了贺行舟一马，“又不急，对吧？”</p>
“让一下，”贺行舟擡胳膊，“别挨着。”</p>
萧璨一惊，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居然又黏上去了，脸上有点挂不住，退了两步离他远远的。</p>
敏感又纤细的贺行舟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又道：“慢慢了解呗，反正我这一年里都是见不得光的男人。”</p>
“你都跟夏老师他们了。”萧璨提醒他，“我有计较吗？”</p>
“我也没不满意啊，”贺行舟嘟囔，“那如果以后人家问我是不是单身，我该怎么呢？”</p>
“你就：关你屁事。”萧璨，完见贺行舟投来质疑的视线，他摊解释，“这很符合你一贯的作风吧？”</p>
贺行舟不置可否。</p>
“而且，一般也没人会问你这种问题。”</p>
“应该很快就会有了，”贺行舟，“大概下个月八号开始。”</p>
“啊？”萧璨满头问号，“为什么？日期还那么精确？”</p>
“这两个月想你的时候有感而发，写了点歌，”贺行舟，“下个月八号会发一首。”</p>
萧璨愣了愣，指向自己的肩膀：“查理刚才唱的那首吗？不是连名字都没起吗？”</p>
“不是那首。”贺行舟，“那个还没填词。”</p>
“还有别的？”萧璨眨巴眼睛：“谁唱？”</p>
“写给我自己的，当然是我唱，”贺行舟，“前几天刚录完。”</p>
天哪，贺行舟居然要发新歌了！萧璨大为震惊，很快又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这其中的最大功臣，一时间激动又欣喜。</p>
“我要听，”他催促，“唱给我听，就现在！”</p>
贺行舟张了张嘴，很快又闭上了，憋了会儿后笑了一下：“太酸唧唧了，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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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这么，萧璨越是感兴趣：“快点，不然咬你！”</p>
贺行舟被他从背后环住了颈项，很快讨饶：“行行行，你先放。”</p>
萧璨乖乖松开，转而抱住他的腰：“好了，开始！”</p>
贺行舟清了清嗓子：“这首歌的名字叫，不要杀我。”</p>
“哈？”萧璨呆滞。</p>
贺行舟轻哼了两句旋律，接着便唱了起来。</p>
正如他所，歌词确实有些酸唧唧的，尽是当事人听着会脸红的大白话，胜在旋律好听，挽救了整首歌的气质。</p>
高潮部分由其土。</p>
“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把心交出来”</p>
“埋进土里试试，会有花儿长出来埋进你心里试试，会有花儿长出来”</p>
“求你啦，收下吧，就当是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呀”</p>
一曲完毕，厨房陷入了沉默。</p>
查理默默地从萧璨肩膀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厨房。</p>
“你能不能点什么？”贺行舟问。</p>
“有没有人过你，呃写的词，蛮蛮那个的。”萧璨。</p>
“有，”贺行舟，“但胜在感情真挚。”</p>
他早年也兴致勃勃为自己的曲子填过一些词，但真正红遍大江南北的，都不在其中。</p>
一般公众评价为，超一流的作曲，一流的演唱，不入流的作词。</p>
不过很显然，这并没有打击到他的自信心。</p>
“不好听吗？”他问萧璨。</p>
萧璨脸烧得很：“好听。”</p>
这倒不是哄他。那么土的词，也能唱得优美动人，确实是了不起的天赋。</p>
“就是歌名很怪，”他问，“能不能改一下？”</p>
“不怪啊，很贴切的。”贺行舟。</p>
萧璨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p>
“可是会让人联想到我的表情包，你本人还在微博上发过，肯定会有人发现你在暗示的，”萧璨，“不太好。”</p>
贺行舟沉默了会：“这都要避嫌吗？”</p>
“我真的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萧璨，“要不稍微改动一下吧？反正你歌词里也没有这句话。”</p>
“不想改。”贺行舟。</p>
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萧璨也有点儿急了：“你希望我被骂是吧？”</p>
“不啊，”贺行舟，“那不发了呗。”</p>
“”</p>
这也太极端了。</p>
“我堂堂正正地喜欢你，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如果有人看不惯、多管闲事，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贺行舟，“喜欢对着和自己不想干的人指画脚的家伙张嘴之前都应该先照照镜子。”</p>
萧璨心烦又无奈，皱着眉看着他。</p>
“不是抱怨的意思，”贺行舟，“本来也不是非要发出去。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没听过。如果喜欢，我晚点传给你。你可以私下听也可以随便分享，不告诉别人它叫什么也没关系。但它就叫这个名字，不会改。”</p>
好轴。</p>
这算是艺术家特有的坚持吗？虽然这个标题没有任何艺术气息可言。</p>
萧璨决定哄哄他：“可是很好听欸，很打动我。”</p>
“那我传给你。”贺行舟，“就当是给你的限定。”</p>
“可是我觉得，它值得被更多的人听到。”萧璨，“不然太可惜了。”</p>
“那会影响你。”贺行舟，“仔细想想，如果看到有人指责你，我也挺不高兴的。”</p>
“你的歌迷都很期待你的新歌，你就不想让他们高兴一下吗？”萧璨。</p>
“问题不大，”贺行舟，“我的硬盘里还有七首。慢慢做慢慢发。”</p>
萧璨震惊：“写了那么多？！”</p>
“灵感迸发。”贺行舟。</p>
萧璨心想，那我岂不是贺行舟的灵感源泉，是他的新任缪斯？</p>
“啊，不过能用的可能不多，”贺行舟想了一会儿，“或多或少都提你了。”</p>
“全是情歌？”萧璨问。</p>
“嗯。”</p>
这跟扯着大旗子昭告天下“我贺行舟谈恋爱啦”有什么区别呀！</p>
萧璨脑袋里蹦出两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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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抱着头大喊“真是够了”，另一个捂着脸嚷嚷“好开心哦”。</p>
两个人擡头看见彼此，各自上前一步，拥吻在了一起。</p>
“那先别管歌迷了，”萧璨把脸埋在他后背上，“我要听，全都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