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凭借超高的卖萌本领，很快融入玉笙院，并且成为超越时哥儿的新团宠。</p>
玥儿先前来玩耍，都是跟时哥儿玩。</p>
现在有了十全作对照组，才发现时哥儿既不可爱，又不乖巧，已经不再是她的心头爱。</p>
时哥儿有了危感，经常趁着丫鬟婆子不注意，偷偷锤十全。</p>
十全猫生圆满，根本不用争宠，人人护着它。</p>
时哥儿愈发失宠。</p>
栖月每次都在边上捡乐子看，时哥儿哇哇叫，她就哈哈笑。</p>
陆思她，“你看看你，哪里有个母亲的样？”</p>
栖月反问，“那你觉得母亲应该是什么样？”</p>
陆思反倒卡壳了。</p>
大太太是不用的，对陆娇什么样，整个国公府有目共睹，她自己的母亲呢？好是真的好，就是太啰嗦。</p>
她不过才一句要去三清观，母亲便每日”在她耳边唠叨，只差将她塞进马车里，今日求符，明日出嫁。</p>
陆思，“总要稳重些吧。”</p>
栖月笑道，“在自家院里，装样子给谁看？你就是想得太多，身上包袱太重。”</p>
陆思的好意她也明白，时哥儿不是她生的，她惹得孩子哇哇哭，外人看起来更像是苛待庶子。</p>
只是这世子夫人的位置她本身也坐不长久，何况日久见人心，她对时哥儿问心无愧，倒也无需外人评。</p>
陆思不过她，嘴上却不肯认，“你就是歪理多。”</p>
贵妇的生活很悠闲。</p>
陆恂不在，她又不用掌家，每日除了去嘉乐堂晨昏定省，剩下的时间几乎算得上为所欲为。</p>
陆思道，“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我去年打的首饰都不鲜亮时新了，咱们去珍宝阁添几件。”</p>
他们这样的人家，首饰自然都是顶好的，栖月自己就有好大一个匣子，里面满满当当的珠宝首饰，各个璀璨夺目，哪存在隔一年就黯淡的道理。</p>
只是女子，妆奁里永远少一件首饰。</p>
栖月应好。</p>
她要带两个的一起，玥儿不想去，她要留下来保护十全。</p>
时哥儿也不去，他要在玥儿姑姑跟前争宠。</p>
栖月只好自己愉快出行。</p>
先去书肆！</p>
她从前在姜府日子过得辛苦，便爱看话本子。攒一点碎银子托人买来偷偷看，故事里的女子过得好，她好像也跟着尝到一点甜。</p>
只是银钱难攒，翻来覆去她也仅有两、三本。</p>
如今日子过得宽裕，她在玉笙院都有独立的书房，话本子自然也不少。</p>
只是不知为何，三年后她的品味十分怪异，那些故事没有半点猎奇、香艳和刺激，寡淡无味至极。</p>
栖月一口气买了十多册如今的畅销品类，等着回去好好赏鉴一番。期间松萝倒是给她使眼色来着，她并未在意。</p>
一点钱罢了。</p>
主屋里，她有一个不起眼的匣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有银子，也有银票。</p>
数目不。</p>
据是她的零用。</p>
贵妇人果真没有烦恼！</p>
从书肆出来，一行人又转战首饰铺。</p>
栖月从未来过珍宝阁，一进门便被富贵迷了眼。各类宝石闪着各色的光，通通像她发出迷人的信号。</p>
珍宝阁的掌柜常年与高门女眷们往来，她不认识栖月，却识得显国公府陆四姐，殷勤上前问安，“四姐今日想看点什么？不如移步二楼，我拿给您瞧。”</p>
陆思问栖月，“嫂嫂，不如咱们先去二楼？”</p>
她虽在人后都是“你啊你的”称呼栖月，可在人前，却给予十足尊敬。</p>
是给栖月撑场子。</p>
栖月自然领她的好意。</p>
掌柜闻言，眼前倏然一亮。</p>
她早看出面前这位夫人身份不凡。</p>
栖月今日一身团蝶百花凤尾裙，梳着朝天如意髻，簪着五凤朝阳的紫金展翅飞凤挂珠大钗，耳上赤金宝石晃得人眼花。</p>
单她头上那支大钗，便顶得上整个一楼的品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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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世子夫人，难怪有这样的气度排场。</p>
掌柜的愈发殷勤，要伺候好两位财神奶奶。</p>
二楼是隔出的一个个厢房，供贵客们在里间慢慢挑选。掌柜的在前领路，栖月正往里走，却在某间听到一声熟悉的吼声。</p>
她与陆思对视一眼，默契地靠近门扉，侧耳细听。</p>
掌柜很上道，往后退两步，将最佳点位留给两位听墙角女士。</p>
“奴婢不过多嘴一句红色不衬您，您再生气也不该推我，奴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女子嘤嘤哭泣，听着便叫人觉得可怜。</p>
“你故意站在我身后怎么不？”恶声恶气，无理还声高。</p>
是陆娇没错。</p>
“姐气我先上怀里孩子，打我骂我都可以，孩子是无辜的，又是姑爷的头一个”这女子哭得一副快断气的模样，却句句都往人心口上扎刀子。</p>
栖月扭头看向陆思，陆思一脸懵的摇摇头。</p>
那日齐妈妈从宋府回来，好已经同意打胎。</p>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怀胎的通房身体康健，还敢骑在陆娇头上撒野。</p>
陆思是个护短的，见不得自己人被欺负。</p>
当下毫不犹豫将门推开，大义凛然迈入。</p>
“四姐！”</p>
那哭泣的女子率先出声，“求四姐救命，主子她要杀我！”</p>
陆思：</p>
一对没用的。</p>
栖月叹口气，对付绿茶，还得靠她！</p>
“嚷什么，哭哭啼啼真晦气，要哭回去哭去！”</p>
栖月冷着脸进门，仿佛是才看见，她诧异道，“陆娇？是你哭哭啼啼烦人？”</p>
陆娇脸色很差。</p>
被人撞破自家丑事，她此刻连假笑都做不出，何况包厢就这么大，哭的人是谁一目了然，更认定栖月惺惺作态。</p>
犟驴似的一言不发。</p>
陆思指着地上的女子抢答，“是春杏哭丧！”</p>
栖月赞许地看了眼陆思，孺子可教。</p>
然后才低头。</p>
只见靠窗的位置跪伏着一个女子，此时已敛了声息，眼泪却止不住，双护着肚子，浑身战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p>
陆娇为人好脸面，尤其又当着栖月和陆娇，不由气急败坏，“你起来，跪地上像什么样子。”</p>
栖月明知故问，“这是怎么了？”</p>
“都是奴婢的错，”不等陆娇开口，跪在地上的春杏率先道，“是奴婢多嘴，惹了夫人生气。只是奴婢如今不比平日，实在经不得打骂，求夫人恕罪。”</p>
着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抬头时额上瞬间紫红一片。</p>
更显可怜。</p>
“你！”</p>
“我何时要治你的罪！”陆娇气竭，“夫君又不在这儿，你做张做致给谁看？还不快起来！”</p>
声音不，气势全无。</p>
宋母看中春杏肚里的胎，是请大师看过，这孩子命带官星，旺宋临仕途。</p>
宋临出身不高，人却上进，一心想封侯拜相，飞黄腾达。他原是答应打掉这孩子的，可听闻旺官运，如何也不肯了。</p>
还警告她，“我最厌恶心如蛇蝎的女子，娇娘，你若连个婴孩也不放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p>
陆娇身为主母，反倒被这一家子拿捏住。</p>
春杏长跪不起，脸上挂着泪，眼神中却透露着赤裸裸的挑衅和得意。</p>
国公府贵女又如何？</p>
嫁了人还不是要听夫家的话。</p>
她若是一举得男，抬了姨娘，不得宋府以后便是她的天下。</p>
春杏是陆娇的贴身侍婢，最了解主子脾性，继续浇油添柴：</p>
“老爷昨夜是去了奴婢房中，不过是为了肚里的孩子。您放心，奴婢今夜一定劝老爷往正屋去。”</p>
瞧瞧，真给她装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