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绿光触到额头。</p>
赵雨荷整个人猛地向后弓起，脖颈绷出青筋，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彻底僵住。</p>
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波动扫过房间，空气都跟着扭曲了一瞬。</p>
她的意识被强行剥离，冲进了那个看不见的数据深渊。</p>
“走！”刘若欣一把架住韩东晟的臂，将他推向容器，“该我们了，激活零号！”</p>
两人快步走到巨大的生物容器前。</p>
伸出，掌心贴上冰冷的壁面。</p>
韩东晟那滴混着蓝光的血，和刘若欣指尖滴落的鲜红，刚一接触容器表面，就立刻渗了进去，消失不见。</p>
容器内的液体猛地翻腾，蓝色瞬间被浓郁的深紫吞噬。</p>
无数细密气泡从林筱雨身体表面炸开，嘶嘶作响。</p>
她胸腔里那颗蓝色核心搏动骤然加速，频率快得吓人。</p>
整个容器随之嗡嗡震颤，声音越来越响，脚下的地面都传递着麻振感。</p>
“基因锁开了”</p>
林筱雨的声音直接钻进韩东晟和刘若欣的脑子里，比刚才清晰许多，却带着一种械运转的杂音。</p>
“血液融合，序列启动了。”</p>
“但还差最后一个节点。”</p>
“赵雨荷她得找到韩虎留下的东西。”</p>
</p>
另一边。</p>
赵雨荷感觉自己漂起来了。</p>
不，是意识。</p>
彻底脱离了那具沉重、濒临崩溃的躯壳。</p>
第一次，如此纯粹地以念力存在。</p>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方向，只有无边无际的数据在奔涌。</p>
它们是光，是电，是奔腾的思维碎片，是冰冷的逻辑洪流。</p>
宏大。</p>
可怖。</p>
念力场是她唯一的感知器官，也是她的护盾。</p>
她能“尝”到信息的味道，有的辛辣，有的甘甜，有的带着金属的腥气。</p>
她能“听”到不同程序运行时发出的独特嗡鸣，有的低沉规律，有的尖锐刺耳。</p>
这就是络的最底层？</p>
韩虎哥就在这片混乱深渊的某个角落？</p>
赵雨荷感觉自己飘起来了。</p>
不，是意识。</p>
彻底挣脱了那具沉重、快要散架的躯壳。</p>
第一次，这么纯粹地，只剩下念力。</p>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东南西北，只有无穷无尽的数据在身边奔涌。</p>
它们是光，是电，是呼啸而过的思维碎片，是冰冷严密的逻辑洪流。</p>
宏大。</p>
可怖。</p>
念力场是她现在唯一的眼睛、耳朵、皮肤，也是唯一的盾牌。</p>
她能“尝”到信息的味道，有的辛辣刺鼻，有的甘甜粘稠，有的泛着铁锈的腥气。</p>
她能“听”到各种程序运行的嗡鸣。</p>
有的低沉规律，像心脏在跳动。</p>
有的尖锐刺耳，像指甲刮过玻璃。</p>
这就是络的最底层？</p>
韩虎哥就在这片混沌深渊的某个角落吗？</p>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p>
也许只过去了几秒。</p>
也许已经过了几个时。</p>
赵雨荷的意识不断下沉，朝着数据洪流更深处飘去。</p>
她要找到韩虎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p>
渐渐地，周围的数据洪流变得浑浊起来。</p>
带着一股不出的阴冷质感。</p>
信息流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p>
黑色的颗粒越来越多，好像有什么脏东西混了进来。</p>
</p>
赵雨荷警觉，她正在靠近漩涡的中心地带。</p>
突然，她“看”到了。</p>
无数光点，密密麻麻。</p>
每一个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浑浊的数据洪流中无力地漂浮。</p>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某种程序节点，或者数据包。</p>
但当她靠近那些光点，一股寒意瞬间从“意识”深处蔓延开来。</p>
一个恐怖的真相，浮现在她脑海。</p>
那是人类的意识。</p>
数千，不，也许是数万。</p>
被强行抽离的人类意识，如同失去重力的尘埃，悬浮在数据深渊边缘。</p>
黑色的数据触须攀附而上，拖拽，吞噬，转化，重组。</p>
它们被粗暴地分解，又被粗暴地拼接。</p>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数据牧场，更像是一座意识收割场。</p>
董事会口中的“永生”？</p>
不过如此。</p>
将人类的意识像牲畜一样圈养，数字化之后，献祭给更高维度的存在，换取苟延残喘的技术和力量。</p>
赵雨荷的意识一阵颤栗，这景象几乎要将她彻底击溃。</p>
但她没有退后半步，反而更加坚定地向前飘去。</p>
必须找到韩虎的痕迹，哪怕是在这片意识的坟场之中。</p>
念力场无声地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潮汐，扫过每一个意识光点，搜寻着可能与韩虎有关的信息碎片。</p>
突然，一丝异样的波动，牵动了她的感知。</p>
数据洪流的最深处，一团微弱的光芒正在艰难抵抗。</p>
它被黑色的触须缠绕、拖拽，却始终不肯屈服。</p>
不像其他的意识光点，温顺地被吞噬。</p>
它爆发出强烈的反抗，每一次被拖向深渊，都会释放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短暂地逼退那些触须。</p>
赵雨荷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朝着那团光芒冲过去。</p>
距离不断缩短，她逐渐感知到那团光芒的核心本质——</p>
确实是人类的意识，但又和其他意识截然不同。</p>
它被某种精密的械协议结构包裹着，形成了一层坚固的防护。</p>
这种结构，她只在一个地方见过。</p>
白色装甲，核心运算单元。</p>
是韩虎！</p>
赵雨荷的念力场瞬间与那团光芒接触。</p>
接触的刹那，一段支离破碎的记忆，粗暴地冲撞进她的意识——</p>
实验室。</p>
白得刺眼的光线。</p>
林筱雨的面容。</p>
冰冷的术台。</p>
闪烁寒光的针管。</p>
难以忍受的剧痛。</p>
一闪而逝的数据流。</p>
徽章的图案。</p>
然后是冰冷的囚室。</p>
董事会的拷问。</p>
精神被撕裂的痛楚。</p>
白色盔甲的禁锢。</p>
无尽的黑暗。</p>
最后，是韩东晟的面孔，带着惊讶，带着愤怒，带着一丝希望</p>
这真的是韩虎的意识核心！</p>
他还在抵抗，即使已经虚弱到了极点。</p>
“韩虎！”赵雨荷在意识深处呼唤，“我来帮你了！东晟在外面等你！”</p>
那团光芒猛烈震颤，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p>
紧接着，一连串混乱的数据流涌向赵雨荷，起初毫无规律，瞬间却又组织成清晰的信息：</p>
“危险漩涡吞噬快走徽章第四枚带我回去”</p>
赵雨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伸出念力场，试图包裹住韩虎的意识核心。</p>
就在这一刻，数据洪流骤然变得狂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