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刘若欣挣脱出来，抓住赵雨荷的肩膀，将她猛按在地上，匕首抵住她的咽喉，“别杀她！我们需要知道出路！”</p>
韩东晟喘着粗气，肩部的伤口汩汩往外冒着黑红色的血液，那股熟悉的饥渴感再次翻涌上来。</p>
“看看、看看，”赵雨荷在刘若欣的钳制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稳定剂正在失效，韩东晟。你闻到了吗？血的味道，你想尝尝吗？”</p>
刘若欣匕首刃面在赵雨荷颈项薄薄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p>
“闭嘴！告诉我们怎么离开这座城市！”</p>
赵雨荷笑得更加放肆。</p>
“我凭什么告诉你？不如让他先咬我一口，尝尝人肉是什么滋味。”</p>
韩东晟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咕噜，野兽捕食前的声音。</p>
“刘若欣，”他声音艰涩，像砂纸磨过喉咙，“稳定剂！”</p>
刘若欣心头一紧，只得松开压制赵雨荷的，飞快从口袋里掏出那支稳定剂。</p>
赵雨荷抓住这电光火石的空隙，身体猛然发力，一脚狠狠踹向刘若欣腹！</p>
“唔！”</p>
刘若欣痛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狠狠砸在实验台边沿，稀里哗啦，试管碎了一地，玻璃碴子乱飞。</p>
赵雨荷就地一滚，已然扑向掉落的枪——</p>
但韩东晟更快！</p>
他一把攥住赵雨荷的脚踝，猛地将她拖了回来！</p>
“放开！”赵雨荷尖叫，另一条腿发狠地踹向韩东晟的脸。</p>
刘若欣忍痛爬起，嘴角渗出血丝。</p>
她攥紧中的稳定剂，踉跄着扑过去。</p>
“哥！接着！”</p>
注射器脱飞向韩东晟。</p>
韩东晟稳稳接住，单扯掉针帽，情急之下甚至用了牙，狠狠将针头扎进自己颈侧的静脉！</p>
蓝色药液瞬间注入。</p>
韩东晟全身剧震，随即像被抽空了力气，双抱头，重重跪倒。</p>
“啊啊啊——”</p>
他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p>
刘若欣心口一窒，急忙冲到他身边。</p>
“哥！撑住！”</p>
赵雨荷瞅准时，连滚带爬地窜向角落，从一处隐秘凹槽里摸出柄备用刀。</p>
“这下玩完了，”赵雨荷喘着粗气，声音满是讥诮，“那玩意儿能顶多久？最多三时！然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你，刘若欣，就是他的宵夜！”</p>
刘若欣怒火攻心，却不敢离开韩东晟分毫。</p>
“不会的。”刘若欣死死扶住韩东晟抖个不停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会好的，哥，我绝不放弃你。”</p>
韩东晟粗重的喘息渐渐平复。</p>
他费力抬头，额角布满细汗。</p>
“若欣，”他喘息着，嗓音沙哑断续，“我感觉不对劲。”</p>
刘若欣一颗心沉了下去：“哪里不对？”</p>
韩东晟缓缓站直，动作比刚才顺畅许多，脸上却是一片茫然，神情有些呆滞。</p>
“不对劲，”他又了一遍，声音透着困惑，“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p>
赵雨荷突然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大笑，笑声里满是毫不遮掩的幸灾乐祸，震得人耳膜发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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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你们这两个蠢蛋真是让我开了眼了！”她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脸上是扭曲的快意，“你刚才给他打的那支，根本就不是他妈的稳定剂！”</p>
刘若欣遍体生寒，血液都快凝固了。</p>
“你放屁！”</p>
赵雨荷的话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刘若欣的心里。</p>
“实验室的柜子里有好几种颜色不一样的药剂，只有一种是真正的稳定剂。”赵雨荷“咯咯”地笑着，捂着还在渗血的腕，那模样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不过嘛，我得承认，你们俩的反应速度，倒是比我想象的快多了。”</p>
每一个字，都让刘若欣脚冰凉。</p>
韩东晟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覆盖了他，平静中又透着一股不出的诡异。</p>
“我我感觉脑子很清醒。”他开口，声音平稳，伸碰了碰肩上的伤口。</p>
“但也很奇怪。”</p>
刘若欣紧张地抓住了他的：“哪种奇怪？你还疼吗？”</p>
韩东晟摇了摇头。</p>
“不疼。”</p>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感受体内的变化。</p>
“但我能感觉到它们，在里面动。”</p>
“什么东西在动？”刘若欣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p>
“病毒。”</p>
这两个字从韩东晟嘴里吐出来，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刘若欣心上。</p>
话音未落，赵雨荷猛地抓住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突起，用力向下一拉！</p>
“轰隆——”</p>
地下室深处，一面墙壁竟无声无息地向侧面滑开，露出一条幽深狭窄的暗道。</p>
“你们俩啊，可真够有意思的。”赵雨荷一边着，一边迅速向暗道入口退去，脸上堆满了算计得逞的狞笑。</p>
“韩东晟，你刚才注射的，是强化剂，不是稳定剂！那玩意儿非但压不住你体内的病毒，反而会彻底激活它们，让它们变得更强！”</p>
刘若欣和韩东晟的身体同时僵住。</p>
“我不信！”刘若欣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这个疯子，你在骗我们！”</p>
韩东晟的却毫无预兆地攥紧了她的腕，那力道大得惊人，捏得刘若欣痛呼出声。</p>
“不，她没骗人。”他的声音变得低沉，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陌生感。</p>
“我能感觉到有某种东西，正在冲破我身体里的界限。但我没有失控”</p>
他缓缓抬起头，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彻底改变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慑人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p>
“是它们，在向我臣服。”</p>
刘若欣浑身剧震，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遍体生凉。</p>
“哥哥你，你到底感觉怎么样？”</p>
韩东晟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全部注意力都牢牢锁定在已经退到通道口的赵雨荷身上。</p>
“我很好。”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却又带着一丝令人战栗的兴奋。</p>
“前所未有的好。”</p>
他的指松开刘若欣，转而遥遥指向赵雨荷。</p>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赵雨荷。”</p>
赵雨荷的笑容僵住。</p>
韩东晟此刻的平静，让她心底发毛，那是一种全然的、算计的冷静。</p>
她握刀的不自觉地抖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