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cpter5卷二骷髅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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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丽族聚集居住的希尔斯代尔城,位于海密尔顿十二峰旁边；它看上去和一个普通的阿拉特城市没有区别：</p>
城市的边界修筑了高高的围墙，围墙的另一侧，城市依照地形建设,依稀可以看见一些居民的房顶，以及远远的位于城市最高处的阿希娜女神神庙。</p>
霍丽叶带着她的四个队友来到了希尔斯代尔的外城墙旁边。高高的城墙上，有四位女武士驻守着希尔斯代尔。她们看见霍丽叶,认出了她,霍丽叶高兴地向她们挥了挥。</p>
“嗨,霍丽叶。”为首的女武士向霍丽叶打招呼,“你不是去参加学院的特别训练了吗？怎么回来了？”</p>
“哦！”霍丽叶向女武士解释了一下艾弗格林院长的训练，以及自己想要带领队友们参观一下女武士的发展历史的意愿。</p>
城墙上的女武士听见了，并没有立刻打开城门,而是沉吟一下，道：“这件事,我得去问一问族长。你知道,除非是极端情况，希尔斯代尔不欢迎男性进入。”</p>
女武士这样着,眼光扫过赫曼与斐蒂南德,并不算友善。</p>
听见斐蒂南德不受欢迎,黛尔缀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p>
“如果斐蒂南德不能去，”黛尔缀冷淡地，“我也不去。”</p>
霍丽叶挠了挠头,脸色歉疚：“哎，真是抱歉,我以为我们都是学院的学生，彼此已经熟悉信任，就能一起进到城里看一看。我没有想到母亲的规定会这么严格。”</p>
艾弗格林院长现在还是苍老的男性的模样,朱利亚斯先生更是具有经典男性的外貌特征；他们同样被希尔斯代尔城拒绝在外。</p>
艾弗格林院长并不意外，只是笑了笑：“那么，霍丽叶，你带露辛达去看一看吧。我和朱利亚斯带着赫曼、斐蒂南德和黛尔缀回到山庄等你们。”</p>
艾弗格林院长这样，露辛达没有异议，赫曼却站在原地没有动。</p>
他挑了挑眉毛：“以我现在的状态，我还可以算作一个‘男性’吗？”</p>
霍丽叶一怔，十分意外。连艾弗格林院长也怔了一下。赫曼笑道：“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并不认为自己是男性，也不认为自己是女性——也许我是不具备生育能力的第三种性别。我对维克丽族非常好奇，也想要留下来，亲耳听一听维克丽族的历史。”</p>
赫曼这样着，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笑道：“恩丽！”</p>
霍丽叶高兴地挥了挥：“姐姐！”</p>
哈莉叶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我听母亲，你带了朋友来，我就猜到是露辛达了。”</p>
哈莉叶着，和露辛达以及赫曼点头微笑：“嗨，露辛达，赫曼。”</p>
赫曼与哈莉叶曾经在学院的选拔竞赛中并肩战斗，彼此之间友好而熟稔，哈莉叶拍拍赫曼的肩膀：“你想要进入希尔斯代尔，可能会有点麻烦——至少需要经过一次身体的检验。”</p>
哈莉叶着，耸了耸肩：“毕竟，想要装扮成女性混入希尔斯代尔的男人，我们经常见到，不得不防。”</p>
赫曼并没有意见：“验身吗？我不在意。谨慎一些是好事。”</p>
他着，跟随着两个走上前来的女武士走到城墙的另一侧，去进行验身了。</p>
艾弗格林院长适时地：“那我们先走了。哈莉叶，替我向荷依尔达问好。”</p>
露辛达知道，荷依尔达就是哈莉叶与霍丽叶的母亲，维克丽族现任的族长。艾弗格林院长看上去与维克丽族长十分熟稔。</p>
几个人又寒暄了一番，艾弗格林院长带着学徒们离开了；话间，赫曼和为他验身的女武士们也已经回来。</p>
守城的女武士有些迟疑地对哈莉叶道：“这位年轻人，确实不具有任何男性的器官。但他似乎也难以被定义为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他自己声称是一种‘第三性别’。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p>
哈莉叶想了想，道：“既然赫曼不具有男性的器官，我认为他可以进入希尔斯代尔。如果母亲担心赫曼身上阿拉特人族男性的特点太过于明显，进入城市会引发居民的争议，那么，我们可以将他装扮成更传统的阿拉特人族女性的模样，并且要求他不发出声音。”</p>
赫曼对此没有异议。女武士们将他银色的长发打散了，挽出一个发髻——赫曼出身王庭，皮肤细腻，五官精致，只是将头发挽好，就已经很像一位传统的阿拉特人族女性了。</p>
露辛达忍不住调侃了赫曼一句：“赫曼姐，真是漂亮。”</p>
赫曼耸耸肩：“埃尔顿贵族的奴隶，本来也要求皮相白净，五官漂亮，这算不上什么出挑的优点。”</p>
霍丽叶也笑着拍拍：“好了，我们去城里看看吧。有姐姐在，她一定能将维克丽族的发展历史向你们解释清楚的。”</p>
希尔斯代尔城市的内部，与普通的人族城市也区别不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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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城墙分为三道，作为骑士兵士的部署与城防；最内城是阿希娜女神的神庙，以及公民议事广场与议事大厅，外面一层，则是居民的居住区，与商业的集市区。城市的西边还有一个很大的体育竞技场。</p>
哈莉叶和霍丽叶将露辛达与赫曼带在身边走着，维克丽族的公民们都知道，这两位大约是维克丽族的客人了。许多人友好地向他们打招呼。</p>
赫曼不能话，露辛达则感叹道：“在希尔斯代尔，城市的建筑与阿拉特王国看上去很类似，然而公民们的面貌样子却不太相同。”</p>
哈莉叶感兴趣地挑挑眉毛：“真的吗？我以为我们的长相与阿拉特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p>
露辛达想了想：“并不是五官长相，大概是着装打扮的习惯？我见过的阿拉特人族的女性，她们很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梳理头发，用脂粉膏抹脸颊——就像赫曼现在妆扮的这样。她们也经常穿着一些不太舒适的束腰与裙撑，或者并不舒适的用于调整身高的鞋子。”</p>
露辛达这样，哈莉叶有些明白了：“确实，在希尔斯代尔，公民们不需要花费过多的时间去这样做。”</p>
露辛达点点头：“在希尔斯代尔，公民们神情大方自然，身体强壮健康，绝大多数人并没有用脂粉妆饰自己的脸颊与头发。大家也穿着更加宽松舒适的衣服，看上去更轻松融洽，并不具有阿拉特女性的典型‘女性特征’。”</p>
赫曼不能话，但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伸出来，在自己的头发旁边比划了一下。露辛达明白他的意思。</p>
“你是，这里的公民，头发的长度也更多样。有的人梳着极短的毛茸茸的短发，有的人梳着齐耳或者齐肩的短发，也有人拥有过肩的长发，没有统一的标准。然而在阿拉特与埃尔顿，女性们几乎全部拥有浓密的长发，并且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管理自己的头发。”</p>
赫曼点点头，伸出一个大拇指。大家都笑了。</p>
哈莉叶笑道：“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到阿拉特了。我都快忘记了，阿拉特的女性过着不一样的生活。”</p>
话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希尔斯代尔的中部，来到阿希娜女神的神庙。</p>
“今天没有面向公众的祭祀活动，”哈莉叶，“我们无法进入神庙的主殿。但是，我们可以在神庙的两侧走一走：神庙外的石砖影壁上，完整地雕刻了有维克丽族史诗故事的壁画与浮雕。”</p>
阿希娜女神的神庙是令人惊叹的建筑：七十三根多立克圆柱支撑起巍峨的神庙，高高的拱顶上妆饰着华美的浮雕；精致的三角楣饰上雕刻出史诗中的维克丽英雌人物，俯瞰着繁华的希尔斯代尔。</p>
哈莉叶走到浮雕故事开始的地方，向朋友们展示：“这就是维克丽族与希尔斯代尔的起源故事。”</p>
石砖影壁的浮雕上，非常清晰地雕刻出战争的场景，以及女性们拿起刀剑与弓箭的模样。</p>
“很久以前，在空灵纪年之前，维克丽族的先祖们也曾经是阿拉特人——阿拉特王国的女人。”哈莉叶，“那个时候，阿拉特的各个领主之间战乱频发。男人们走上战场，保护城堡中的女人和孩。”</p>
哈莉叶着，指了指浮雕上的战役，“这是空灵纪年之前43年的瓦尔德莫战争。”</p>
露辛达点点头：“我知道，瓦尔德莫城堡，是现在阿拉特的王城。”</p>
“是的。”哈莉叶，“那场战斗里，瓦尔德莫受到南方领主的猛烈攻击。领主开放了城堡的地窖，将主城的女人与孩子们保护在城堡的地窖里。”</p>
露辛达仔细看了看影壁上的浮雕：那果然是城堡地窖的样子。</p>
哈莉叶耸耸肩：“我想，最一开始，女人们应当是感激的吧？男人们在外面流血杀敌，保护女人和孩子。她们认为男人是她们的守护神。”</p>
哈莉叶这样，一旁的霍丽叶忍不住出声反驳道：“什么呀，什么守护神？决定攻击城堡的是男人，决定防御城堡的也是男人。女人呢，就只能像货物一样被转交，被掠夺，只能被动地等待战斗的结果，不被允许去主动地决定战斗的结果。”</p>
“是的。”哈莉叶笑着拍拍霍丽叶的肩膀，“女人们被放置在城堡的地窖里，最一开始非常感恩戴德，可是，一位具有胆量与见识的少女渐渐觉得不对：</p>
“男人们的战争胜利了，她们得以保全；男人们的战争失败了，她们就被迫成为供胜利者享用的战利品。她们被放置在地窖里，就如同城堡里堆放着的金银珠宝，以及农场里圈养的家禽家畜一样。她们不是‘人’，是一种物品。恩丽，你得没错，那样的情况下，她们只能被动地由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不能主动主宰自己的命运。”</p>
霍丽叶一拍掌：“太对了，就是这样。”</p>
哈莉叶笑道：“如果你在文法与历史的学习上下点功夫，早就该知道大师们的这些论述了。”</p>
霍丽叶一顿，讪讪地笑了一下。哈莉叶笑着摇摇头：“总之，这一位觉醒了的少女因此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不是我们发起的战争，我们为什么要参与？不是我们发起的战争，我们为什么要承受？’</p>
“这样着，她联合了一百个不愿意向命运屈服的阿拉特妇女，离开了瓦尔德莫堡的地窖。尽管她们被男性主导的骑士团所嘲笑，同时被瓦尔德莫的领主定罪流放，但是她们没有放弃。一百个人相互扶持着，从缪尔波恩平原上，一路向西，沿着瑞威尔河，迁徙到海密尔顿十二峰，试图开辟属于自己的新天地。</p>
“理想很美好，而现实很艰难。在迁徙的过程中，有人因为饥饿与疾病相继死去。当一行人沿着瑞威尔河来到希尔斯代尔时，一百个人里，只剩下了七十三位——这就是神庙拥有七十三根立柱的原因。那是希尔斯代尔的七十三位创始者。”</p>
哈莉叶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影壁上的浮雕史诗，也完结了第一篇章。</p>
露辛达与赫曼都听得很认真，霍丽叶听到这里，忽然叫了一声：“唉！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想起来了。”</p>
哈莉叶笑着看看自己的妹妹：“你当然想起来了。维克丽族的女儿，没有不知道这一段历史的。”</p>
露辛达好奇地看看霍丽叶：“是什么历史？”</p>
“是欧珀石！”霍丽叶兴奋地，“七十三位先祖向阿希娜女神祭祀，而阿希娜女神仁慈，赐下一枚鲜红色的欧珀宝石——就是这枚红欧珀，为我们带来了伟大的先知，带来了只依靠女性自己也能生育繁衍的神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