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cpter6卷二骷髅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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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祭司们宣布阿希娜学员代表队的胜利,祭烟燃起，角斗场里先是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才响起了一些稀稀拉拉的颇有些不情愿的鼓掌声音。</p>
角斗场的西侧，哈莉叶与希欧多尔从看台上站了起来，大声地为阿希娜学院的队伍鼓掌、欢呼、喝彩,然而角斗场的看台中,也响起了一些“b”的不满的喝倒彩的嘘声。</p>
那些嘘声来自失望的阿拉特本地观众,在第一场比赛里,他们就见证了该亚女神学院代表队的失败——</p>
那意味着，阿拉特王国的继承人们，很大概率与那神奇的欧珀石无缘了。</p>
然而那种愤怒的喝倒彩的声音并不大,更多的阿拉特观众的失望是无声的，他们垂头丧气地坐在看台上,原因很简单——</p>
对方是大胜。</p>
连险胜都不是,是光明正大的大胜。</p>
在比赛结束时，阿希娜学院的五个学徒都站在竞技沙场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失去行动能力；连最一开始被渔束缚住的斐蒂南德,也在一点一点地挣脱渔的控制。</p>
而该亚女神学院的五个学徒,却都倒在了竞技沙场上。</p>
大角斗场的看台上，并非来自阿拉特王国的观众们窃窃私语：</p>
“阿希娜女神学院，竟然这样厉害。”</p>
“不愧是执掌狩猎与战斗的神的信徒,也许他们在战斗上真的具有长处。”</p>
“但他们看着也不像阿希娜女神的信徒啊只有一个成员来自女武士维克丽族，剩下的成员,呃，奇奇怪怪的。”</p>
“正是因为这支队伍的成员奇奇怪怪的，所以才没有人觉得阿希娜学院代表队能够在战斗中夺冠。你们没有看见‘骷髅棋’的赌注吗？阿希娜学院夺冠的赔率是最高的——没有人认为他们会赢。”</p>
“看见了。比赛开始,‘骷髅棋’的预赌注已经结束了。我看押注缇弥斯女神学院胜利的人数遥遥领先，赔率是最低的，我也就押了缇弥斯学院。唉，早知道应该赌一把，押注阿希娜学院就好了。”</p>
“”</p>
观众们众纷纭，哈莉叶感叹道：“经过一个空灵纪年的特别训练，看起来，队伍里的大家不仅配合得更好了，而且每个人的实力都增强了——赫曼的链棍，显然比之前使用得厉害得多。”</p>
希欧多尔也：“该亚学院的成员们，确实配合得不太好。除了两位王子配合优秀，维萨科斯兄弟简直是各打各的——奥德西斯看上去像是被临时塞进队伍里来的。”</p>
“还有玛云那。”哈莉叶，“她看上去和其他的四位队友也不熟悉。她甚至不知道斐蒂南德的名字——这明，奥古斯汀并没有和她产生太多的交流。”</p>
希欧多尔点点头：“总之，赢过该亚学院并不困难。这样绝对的胜利，也算是一个好兆头。”</p>
战斗大赛的第一场比赛时间不算长，战斗了不到一个星时，就结束了；比赛的午间休息提前开始，角斗场里，人员开始流动。</p>
尽管三个星时之后，午后的角斗场里将会举行下一场比赛，但有些来自阿拉特的观众已经提前离场了——该亚学院已经输了，还有什么看头？</p>
哈莉叶与希欧多尔没有离开，他们在看台的座位上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午餐，一边分享食物，一边闲聊：“不知道下一场比赛，会是哪两支队伍之间的对战呢？”</p>
希欧多尔猜测道：“应当是剩下的两支队伍，埃尔顿的缇弥斯女神学院，对战凯美拉的赫卡缇女神学院吧。”</p>
“也不一定。祭司们不是，对战的顺序完全随，由开坛祭祀的神谕决定吗？不定，是阿拉特的队伍对战其他的队伍。”</p>
“我倒是希望看到缇弥斯学院的比赛——他们在‘骷髅棋’里遥遥领先。大家那么看好他们，他们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长处？”</p>
哈莉叶与希欧多尔猜测着，等待着下一场比赛的来临；而三个星时之后，午间休息结束，一些观众重新地回到了角斗场，看台四面的旗帜重新开始飘扬。</p>
雪白的祭烟重新在角斗场的最高处燃起，弥漫，祭司们重新开坛祭祀，角斗场里渐渐安静，只听见祭司们轻灵的声音道：</p>
“今日的第二场比赛，由赫卡缇女神学院对战阿希娜女神学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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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结果，角斗场里先是一静，然后一片哗然。</p>
大家不熟悉“赫卡缇女神”这位神祇，思索了一下才明白，那是凯美拉兽人族新开办的“学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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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美拉人！</p>
想到“凯美拉”这个名字，角斗场里“哄”的一声，一下子陷入议论纷纷。</p>
而希欧多尔惊道：“是阿希娜学院继续对战？不应当是埃尔顿的缇弥斯学院对战凯美拉的赫卡缇学院吗？怎么没有让露辛达她们休息，就又要对战了？”</p>
哈莉叶则担忧地望着竞技沙场的边缘，阿希娜学院代表队所在的位置——</p>
埃尔顿的皇家摩曼人鱼已经早早地为学徒们完成了治愈，斐蒂南德身上被渔割出的伤口全部被治愈了。其他的四个人没有明显受伤，只有的擦伤碰伤划伤，也一并治好了。</p>
哈莉叶勉强笑了一下：“午间休息有三个星时，吃些东西，憩一下，再加上摩曼人鱼的治愈，我想，体力与精神是可以恢复的。”</p>
希欧多尔还是觉得不好：“大赛使人高度紧张，比赛对于精神的消耗，并不是摩曼人鱼能够完全治愈的。”</p>
哈莉叶叹了口气：“这是祭司们的祭烟决定的，是诸神的神谕。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向好的方向想，希望他们已经恢复了体力与精神。”</p>
希欧多尔也叹了口气，哈莉叶主动转移了话题：“这一次的对——凯美拉兽人的队伍，学徒们都是怎样的？”</p>
哈莉叶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与希欧多尔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对方担忧的眼神里看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p>
没有人知道。</p>
凯美拉的名声使人族畏惧，也使人族憎恨——</p>
两百年前，凯美拉还没有形成文明，野蛮而暴力，曾经屠杀劫掠过许多阿拉特王国的人族城市，因此，阿拉特人尤其厌憎凯美拉。</p>
尽管两百年前，凯美拉人在第一次全族群联军战争中失败了，从此缩避在格维伊昂城，不再与其他族群发生冲突，然而阿拉特人对于凯美拉的仇恨情绪，还是遗留下来。</p>
历史的冲突之外，凯美拉人那异样的外型也使人畏惧——那些虎、豹、熊、狼形态的兽人，即使两百年内没有与其他的族群产生交集，依然令其他的族群心里害怕。经常有人族的大人恐吓孩子：“你不听话，心凯美拉人夜里来把你吃掉。”</p>
因此，对于阿拉特的该亚学院代表队，与埃尔顿的缇弥斯学院代表队，艾弗格林院长可以通过王国领地内的局势，判断队伍成员的构成。然而对于凯美拉兽人自己新创建的赫卡缇女神学院，却很少有人了解学院的情况。毕竟，这两百年，凯美拉兽人的活动，无人知晓。</p>
哈莉叶喃喃地：“这次比赛的对会是什么样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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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角斗场的竞技沙场休息处，露辛达的队伍也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讨论着新一场比赛的对：凯美拉人。</p>
站在角斗场西面的这一侧，他们看不清楚，东面的凯美拉兽人旗帜下，站着的究竟是怎样形态的五人学徒。</p>
“凯美拉兽人的队伍一直没有露面，你们，参与比赛的，会是什么样的五个的兽人呢？”</p>
霍丽叶这样，含混地看了黛尔缀一眼。黛尔缀明白她的意思。</p>
女孩耸耸肩：“别看我，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p>
露辛达沉吟道：“母亲的书记录上，‘凯美拉’的定义，是‘兽与兽的随结合’。他们不像人鱼、人马、翼人，并没有人类的外观形态，但形成了语言交流、知识文明，因此被定义为‘凯美拉兽人’。”</p>
黛尔缀想了想，微微摇头：“也不完全是这样。‘凯美拉’的定义更广泛，我想。一些奇怪的人与兽的混合体，比如虫族，也被归类为凯美拉。而凯美拉的狼王——他其实根本不是兽与兽的结合，只是纯粹的一匹狼罢了。他拥有了语言与智慧，学着人类开始直立双腿行走，用前爪做事，就这样。他算‘兽与兽的随混合’吗？不算。但他当然也被算在‘凯美拉’的定义里。”</p>
赫曼盖棺定论：“所以，一切人族、人鱼、人马、翼人之外的，没有形成大规模人口聚集的兽型、兽型与兽型结合、兽型与人型结合的生灵，都被统称为‘凯美拉’。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对。”</p>
露辛达侧过头去，遥遥地望着角斗场内，低层贵宾看台的东面，那黑色的异兽旗帜。</p>
邪异的黑色旗帜下，狼王坐在看台里，没有像阿拉特与埃尔顿的贵族王室那样在皇家骑士的守卫下去用餐，而是阖着眼睛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角斗场太大了，从别的人眼里看过去，狼王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而在伊里斯翼人露辛达的眼睛里，狼王的样子则被看得更清楚一些——</p>
狼王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那利爪模样的指间，慢慢地转动着一枚白色的骨哨。</p>
露辛达静静地看了一会狼王的样貌，然后收回目光，平静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没有什么好怕的。”</p>
“是的。”</p>
阿希娜学院的学徒们这样，在第二场比赛开始前，将叠在一起，齐声道：“同心同德，全力一战！”</p>
话音落下的同时，祭司们宣布道：“空灵大陆全学院战斗大赛，第二场比赛，现在开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