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茉莉，就把她安排在了最后面。</p>
这个班级已经没有多少同学，空座位就占了三分之一。</p>
“后面有空位置你自己找一个先坐下吧。”</p>
“都看什么呢？开始上课了，拿出你们物理书，开始复习。”</p>
“都快中考了，还转学？不会是复读生吧？”</p>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有什么事儿呢。”</p>
“哎，你俩别猜了，下课了自己去问呗，不想复习能保持安静吗？”</p>
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提醒道，两人同时看向老师又心虚的低下了头。</p>
茉莉熟悉环境努力学习，周末她没有回家。</p>
刘妈给了她半个月的生活费，让她周末就可以回家。</p>
她还是不回去了，此时的茉莉正在摆地摊。</p>
这个地方还是她寻摸了好久才找到的，钢铁厂和家属院中间的巷。</p>
打听好了大致价格，才开始往外拿东西野菜也摆了几份。</p>
没有称只能这么卖了，价格也不贵。</p>
虽然她在这里没有熟人，还是掩饰一下，用纱巾把自己的头脸唔个严实。</p>
菜卖完，拿出两只野鸡。</p>
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两只鸡转眼就卖了出去。</p>
数完自己里的钱，收拾东西走人。</p>
这也太少了，才卖二十多块钱。</p>
“去饭店买点吃个去。”</p>
她的粮票有限，只够在学校食堂吃饭。</p>
“包子怎么卖啊？”</p>
“看黑板”</p>
包子需要粮票，馒头不需要啊。</p>
看着里的钱票，狠狠心买了。</p>
把所有的粮票都买了包子，买了二十个馒头。</p>
“把包子，和馒头都放进这个盒子里。”</p>
别看只是普通的铁盒子，它可是恒温的。</p>
“好的，等一下。”</p>
“对了，这位姐姐饭店收不收野物啊，比如野鸡；兔子；鹿。”</p>
“我们饭店收啊，只要是肉都收，你家有啊？”</p>
“有啊，价格怎么算？”</p>
“我不知道，你问问大厨老刘。”</p>
“装好了，我领你去后厨，你们谈吧。”</p>
“好的。”</p>
进入后厨有两个厨师，年长的应该就是刘大厨了。</p>
正在休息的刘大厨坐在椅子上喝茶水，年轻人在收拾卫生。</p>
“老刘，来肉了。”</p>
茉莉一脸问号，这什么话。</p>
服务员转身就出去了。</p>
“丫头你家要卖啥呀，只要是肉这里都要。”</p>
茉莉也不在意这个胖子什么态度。</p>
“山羊怎么收？”</p>
“死的还是活的？死的七毛，活的一块。”（物价作者私设）</p>
“那野鹿呢？刚杀的尸体还热乎呢？”</p>
“放血了没有？”刘大厨激动的站了起来。</p>
椅子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厨房有些刺耳。</p>
“没呢，家里人让我来问问嘛！价格不高就卖给领导了。”</p>
“别介啊，我这里价格绝对公道，鹿如果是刚断气的给你一块五一斤，山羊？算你八毛。有多少都要。”</p>
“现金给八成其余的要票据行吧？”</p>
“行，绝对行，啥时候送来啊？”</p>
“明天早上怎么样？你们几点上班呢？”</p>
“八点呢，明早我早点来，你能多早吧？”</p>
“六点怎么样？”</p>
“好，就这么定了，姑娘你明早准时来呀。”</p>
刘大厨喜笑颜开的送走了茉莉，回到后厨对徒弟道“下班后，你去告诉你姨夫明天有鲜味，你不是都听到了吗？”</p>
“好的，师傅，还告诉谁？”</p>
“多了就不了，回家告诉你师娘，再和陈主任一声，咱就是个厨师，其他就不管了，谁能吃到看他运气。”</p>
“好的师傅，师傅和您商量个事儿呗？”</p>
这时候刘师傅又自在的喝茶水了，徒弟洗干净，给师傅捏肩敲背。</p>
“”</p>
“师傅，我奶奶也挺馋肉的，身体也不好，听鹿肉大补，我能不能买一点。”</p>
“好，徒弟听话乖顺，我这当师傅的能让你吃亏了吗？家里做不好的话，我做好了端回去，当我孝敬你奶奶的。”</p>
这个徒弟怎么也算是拐着歪的亲戚，事儿都是顺的。</p>
走了的茉莉不知道那师徒俩兴奋的睡不着了。</p>
天还没亮，茉莉就到了饭店附近，不知道时间的她，只能守株待兔。</p>
她要在开门第一时间把野物送进去。</p>
看到刘大厨进了饭店，四处看看没人，在门口放出一只羊，一头鹿，就这些吧。</p>
茉莉安定下来，敲响了饭店的门，这跟做贼似的。</p>
“谁呀！来了，就进来呗”</p>
“啊，是你呀姑娘，你家大人呢？”</p>
看着地上的野物，身旁只有姑娘一个人，家长也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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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办事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您不会糊弄我吧？”</p>
“那哪能，快快快，拽进来吧。”</p>
两只野物她挑了不太大的，百斤左右。</p>
“这还真是热乎的，都是刚杀的吗？那怎么不送活的过来，价格还能高一点。”</p>
“不方便”</p>
“懂了”</p>
茉莉也不在意他怎么就懂了。</p>
刘大厨麻利的上秤，茉莉也在一旁帮忙。</p>
“看见没有？到这是一百斤，这个鹿九十八斤，算你一百斤。”</p>
刘大厨心里美滋滋，这鹿头上的角还在，他赚了。</p>
“一百，一百零八斤”</p>
算一下价格。</p>
“羊八毛，八十六块四，鹿一块五一斤一百五十块，一共是二百三十六块四毛钱，钱票换多少？”</p>
“钱要二百，其他都要票吧。”</p>
“我数好了，你再查一遍，这票子粮票多一点，其他都给你拿了一点。”</p>
整理完钱票茉莉就要走。</p>
“等等。”</p>
“怎么了？”</p>
不会要把钱票抢回去吧？</p>
“下次有好货还送到我这来啊，绝对不让你吃亏。”</p>
“嗯，好的。”</p>
看茉莉也不再多，刘大厨要开始忙着给鹿放血了。</p>
茉莉送完货，就去吃早餐。</p>
这家吃店不要粮票只收钱。</p>
现在政策没有那么严了，也有一些摊贩出来做买卖。</p>
城里回来的年轻人也多了起来。</p>
喝着豆浆，吃着油条。</p>
“哎，这才是生活呀。”</p>
吃着高兴的茉莉不忘感叹一句。</p>
“姑娘还挺可爱的，生活呀，就是你活着能吃到很多好吃的，要是没有了就啥都没有了。”</p>
坐在旁边的老太太，像是想起了某些人。也感慨道。</p>
“老嫂子，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就应该好好生活。”</p>
“好好生活也不行了，这牙口都不好了，就只能吃些软和东西了。”</p>
“还是年轻好啊，想吃啥就吃啥。”</p>
“老太太年轻也做不到想吃啥就吃啥，因为年轻人没钱，哈哈哈。”</p>
“你这丫头，你这顿我请了，困难都过去了，你们年轻人好日子在后头呢。”</p>
“谢谢，不用了，我有钱。”</p>
“哎，陈啊，这丫头的账我给了，别再收她的钱了，我先回去了。”</p>
“哎，老太太，真不用啊。”</p>
没看老太太给钱，就这么走了？</p>
“好嘞，老太太慢走。”</p>
“不是老板，她也没给钱啊，还是我来拿吧，她是赊账的吧，老太太那份你也一起算了吧。”</p>
“不必了，姑娘，老太太比你有钱，她给我的钱每个月都用不完。”</p>
“她自己不做饭的吗？还每月？不是每天都来吃吧？”</p>
“老太太就一个人了，她又喜欢安静，不喜外人去家里，所以在附近的饭店都有吃饭，有时候天气不好，周围都熟悉，就给她送去。”</p>
“哦”</p>
“那她没有家人吗？”</p>
“都没有了，她是原配大老婆，丈夫领着老婆走了，她就守着大宅子，有个女儿也没了，也是个苦命人。”</p>
“啥你都往外，你这个大嘴巴。”</p>
“我乐意。”</p>
老板娘被了，也不生气。</p>
她就这点爱好了。</p>
第二个星期还没放假，就有同学来教室门口来喊她。</p>
“刘茉莉同学，门卫室有人找。”</p>
学校只有一个大门。</p>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p>
走到门卫处，看大门外停着一辆自行车，程全正站在旁边。</p>
里拎着兜，正是刘妈带过来吃的用的。</p>
“这是咱妈让我送过来的。”</p>
“咱妈？叫的挺顺溜啊”</p>
“大姐，回来了”</p>
“什么意思？周末不让我回去了？没有我容身之地了？”</p>
“妈，不是这个意思，周末让你回去看看。大姐也挺想你的。”</p>
“来给我送东西，还让我回家，我回去自己拿就行了，你来干什么？”</p>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不止是你的姐夫，还是你的全哥哥，全能的全。”</p>
“以后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不要来我眼前恶心我了，呕。”</p>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们也算一家人了，不是应该互帮互助吗？”</p>
“这是生活费，你拿好，想好哪天回去，我来接你吧。”</p>
茉莉毫不犹豫的接过钱，这是提前答应好的，不收才不收。</p>
“不用你了，我回不回去还定不下来，学习挺紧张的，我现在就想专心学习。”</p>
看着茉莉进了校园，不见了身影，程全才骑车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