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当天晚上，顾予净再次梦见自己的父母。</p>
梦里不再是黑白色的相框和撕心裂肺的哭泣，而是充满明媚色彩的房子，与父母温柔宠溺的笑容。</p>
“阿净又长高了，再过几年，要比你爸更高了。”</p>
“那是当然，我儿子，肯定比我更优秀。”</p>
“给你美的，明明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p>
“是我们的儿子。”</p>
“阿净，妈妈对你的期望只有一个，快快乐乐长大，优不优秀是其次，只要你能平安，能快乐，就好了。”</p>
“那不行，我儿子这么优秀，才华怎么能埋没，听爸的，平安快乐重要，努力也重要，以后争取讨一个像你妈一样优秀的老婆。”</p>
“孩子才多大，你就给他灌输这些。”</p>
“从培养。”</p>
“阿净，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不管会遇到什么困难，请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爸爸妈妈永远爱你。”</p>
顾予净听见梦境里的自己：“知道了，爸，妈。”</p>
梦醒时分，泪水浸湿枕巾，顾予净坐起身，擦掉眼角的湿润。</p>
窗外是曚亮的微光，初出攀升的太阳。</p>
只有熬过漫长昼夜的人，才能迎来曙光。</p>
顾予净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一瞬间，那些长期盘踞在胸口的郁气，悄无声息消散开来。</p>
*</p>
平稳日子过久了，于兮差点忘记讨债的人会上门讨债这件事。</p>
那群讨债的人上门时，于兮还在外面送外卖。</p>
听到系统提醒，于兮外卖也不送了，扭足电瓶车马力往回赶。</p>
生怕他们把她家的门敲坏了。</p>
好在今天是周末，顾予净出去家教不在家。</p>
回到区楼下，于兮听到了讨债的人清晰又用力的敲门声。</p>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于兮看着被敲得来回晃动的铁门，实在没忍住，“一扇门要几百块，能不能别敲了。”</p>
讨债的人齐齐转头，瞧见穿着外卖服的于兮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人来，“这户人家欠我们钱，跟你没关系。”</p>
“里面没人，你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开门。”</p>
讨债的人当即骂了声，“卧槽，不会跑路了吧？”</p>
于兮嘴角微抽，取下头盔，“认出来了吗？”</p>
讨债的人纷纷眯眼，“哪里来的姑娘？”</p>
“”于兮可以确定，原主去赌的时候，一定是化妆去的，“我就是于兮。”</p>
“你？于兮？”讨债的人意外，“你竟然是那个巫婆？”</p>
巫婆这个形容，怎么呢，有那么点味道吧。</p>
于兮挑眉，“你礼貌吗？”</p>
讨债的人想起正事，“拖两个月了，该还钱了吧。”</p>
“我为什么拖两个月，你心里没数吗？”于兮指了指额角留下来的伤疤，“当初你们推我撞到额角，差点没救回来，我没报警不错了。”</p>
“你欠钱还敢报警？”</p>
“欠钱是一回事，你们公然打人，我为什么不敢报警！”原主不是个好人，但不代表她这条烂命能白送，“我要是死在那天，这就是恶意杀人，属于刑事案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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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的人皱眉，他们也不是能轻易被吓唬的，“你没死就得还钱！”</p>
“没死叫谋杀未遂。”于兮缓了口气，“我没不还，欠你们的钱，我会还给你们，但我的医疗费谁出？我家里有监控，那天发生的事，监控里都有。”</p>
愿意还钱就好，讨债的人回答：“给你两百块当医疗费。”</p>
于兮冷笑，“我命都要没了，不定以后还有脑震荡后遗症，两百块就打发了？”</p>
“那你想怎样？”</p>
于兮语出惊人，“再借我两万块。”</p>
“？”讨债的人气笑了，“没还钱，还想向我们再借钱，你当我们是什么慈善构？”</p>
“不能接受？”于兮换了一个，“那就付我医疗费，两万。”</p>
讨债的人失声，“你怎么不去抢！”</p>
于兮颇为认真回答：“实话我也挺想去抢的，就是我这身子板不支持，特别是那天被你们推倒后，脑子时不时发晕，我还有医院诊断证明。”</p>
拿出，于兮翻出电子医院诊断证明，伸到他们面前，“实话，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你们得庆幸，庆幸我活着，没让你们吃上公家饭。”</p>
暂时性休克几个字在诊断证明上尤为明显。</p>
“我现在起早贪黑赚钱，身子骨更弱，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有可能会再次休克，你们这样惊天动地、明目张胆来我家讨债，我出事，你们也脱不了关系。”</p>
“到时候钱拿不到不，你们还要惹一身官司，别跟我你们有门路这句话，这里是大城市，各个部门权责分明，你们的门路有可能喜提某部门约茶。”</p>
几段话完，于兮感慨道：“其实再借我两万块，你们不亏的，有借有还，比白付两万块医疗费要划算得多，借给我，再给我两个月，到时候我把钱全部还给你们。”</p>
一众讨债的人被于兮得眼皮子直跳。</p>
不怕遇见无赖，就怕无赖能会道。</p>
讨债的人脸很黑，看于兮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疑难杂症。</p>
最终，讨债的人妥协，“我们可以再宽限你两个月，但是两万块不会再借给你，两个月后如果不还钱，管你什么身体不身体，我们会采取强制段逼你还钱！”</p>
周旋这么久，于兮要的就是讨债的人这句话。</p>
很简单的砍价段，先给一个商家无法接受的价格，再一点点周旋，最终达成最合适的区间。</p>
心里目的达成，于兮面上却皱着眉，似非常不情愿一般，“两万块”</p>
“没门！宽限已经是极限了，你别得寸进尺。”</p>
“我的头”</p>
“没门！”</p>
重重叹了口气，于兮再：“那这两个月的利息”</p>
“连本带利！”</p>
于兮掏出，“那我还是报警吧。”</p>
“利息给你打五折。”</p>
“一折。”</p>
“不行，四折。”</p>
“我报警。”</p>
“三折。”</p>
“报警。”</p>
“行，一折就一折！”讨债的人咬牙切齿，“到时候如果还不出钱，看我怎么对付你！”</p>
于兮重新戴上头盔，“那你们走吧，没事别再来我家，影响我家孩子学习，钱，两个月之后我会主动还给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