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p>
保宁三年,秋狩之时，塞外草原的部落中，缺度了漠西的十几个邦部落头领前来奉礼。对此,帝后似乎保持了沉默。</p>
秋狩依然举行，只不过，朝廷的大军，特别是侍卫军和禁军，是全数的在往北抽调。中原方向，只是保持了地方的厢军驻守。</p>
明眼人都看出来,朝廷准备打仗了。</p>
这打仗的方向,更不肖,自然就是漠西。</p>
十几个邦,脱离就脱离。这等事情,自然不可能是突然发生的。这中间必然有某些的联系。</p>
不过，对于保宁帝而言,起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的。</p>
漠西，大齐朝廷的眼中，就注定是要血洗一遍。</p>
塞外草原是一个信奉了力量的地方。皇家的权威，是用铁与血，白骨与尸骸来成就的。如果有第一人挑衅，没有被很很的镇压。那么，那就是在表示了皇家的软弱。</p>
如此,就会变成了多罗米骨牌一般,成为了雪崩的开始。</p>
皇家,不容挑衅。</p>
这是权威，更是铁则。</p>
因为,软弱的皇家，就注定会被大势吞噬殆尽。</p>
“欺朕太甚，漠西，漠西”在秋狩的结束后，保宁帝在回了北京城的皇宫后，一直沉默的神情，被打破了。</p>
在椒房殿时，这位帝王是狠狠的摔碎了好几套的茶具。</p>
这等发泄后，保宁帝就是拿出了漠西的地图，连连的盯着瞧了半个时辰。</p>
直到保宁帝的情绪，似乎真是平静了下来。明珠没有差旁人，而亲自呈了药膳粥食，送到了夫君的跟前。</p>
“用一些。”</p>
“事情在那儿，注定的，跑不了。你呀，何苦为外人，伤了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岂不是让那等乱臣贼子暗暗心中得意万分？”</p>
明珠了大实话，她道：“你这圣上，好好的坐在龙椅上。对于忤逆者而言，就是最大的打击。”</p>
保宁帝对于妻子的劝解，自然是听了进去。</p>
“陪我一起用吧。”</p>
“我一食用，无甚胃口。”</p>
保宁帝倒底是知道的，想摆平了麻烦，还得有一幅好身板。这等关键的时候，他需要自己的健康。至少，不能生病了，不然，逆贼们一定会得意万分的。</p>
“好呀。”</p>
明珠同意了，然后，为夫君和自己各舀了一碗药膳粥。</p>
用粥时，是殿内静静的。</p>
待用罢后，自然是招唤宫人收拾妥当。然后，是上了茶水。</p>
“我思考了许久。有一事，要明珠你去，方能办成。”</p>
“我若能做到，必然就去做了。”明珠问道：“是何事？”</p>
保宁帝耶律贤出了他心头的一个打算，他道：“对漠西的一战，今年必需要开启。粮草方面，朝廷早些因为青州之事，已经有准备。这是无需担心的。”</p>
“我担心的是，军权一事。”</p>
“这回出动大军，朝廷主力是侍卫军和禁军。同时，还有各部落的私军为仆从军。”</p>
“这一股兵力，可谓是泰山压顶，狮子搏兔，是朝廷明面上的最大力量了。”保宁帝耶律贤的神色，有些担忧，他道：“这是关乎了朝廷命脉的军权，若是掌握在外人里，皇室不会放心。我这个帝王，更不会放心。”</p>
“特别是主帅，若得胜归来，保以筹赏？”</p>
“自古以来，功高镇主的事情，总是两难。”</p>
为何两难？</p>
臣子功劳大了，站得位置高了，野心是必然膨胀的。就算是臣子有忠心，可臣子身边依附的赏羽呢？</p>
权力动人心，何部是至高的权利？</p>
人心，又偏偏是世间，最经不得考验的东西啊。</p>
保宁帝耶律贤不得不未雨绸谋。</p>
“你想让我领军作战不成？”</p>
明珠若有所思后，开了一个玩笑道。</p>
保宁帝耶律贤点头，回道：“确实如此。”</p>
“我身体不好，若不然，必会亲征。”</p>
“如今，我不能把握这军权，明珠，你我夫妻一体，由你代我亲征，也是一个好法子。”保宁帝耶律贤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p>
在草原上，男人们出征了，女子为了保护部落时，也操刀子砍人的事情，不是同样会发生嘛。</p>
在塞外，男人女人都同样是马背上成长起来的勇士。嗯，女勇士，也是勇士嘛。</p>
这不，保宁帝耶律贤一点也不会瞧了，他的妻子。</p>
“可是，我不会打仗”明珠挺有自知之明的回道。</p>
“打仗、统兵，是将军的事情。你替我出征，做的那是大元帅的位置，将将、监督，才是本职。”</p>
保宁帝耶律贤够直接，摆明了，就是出了这去当大号的监军，才是要紧的位置。</p>
“管住军队的粮草，握兵将的升迁。赏罚分明，公正公平，一切就足矣。”保宁帝耶律贤出了，这做实事的解决之道。</p>
明珠这会儿，哪会听不明白了。</p>
毕竟，她代夫君批奏章的日子，可是这般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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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上的行事，官场的作风，她是明白的。</p>
上位者，不一定要样样精通。</p>
上位者，把精通办事的人，提拔起来，主足矣。</p>
明珠道：“是啊，赏罚分明，足矣。”</p>
“秋狩后，亲征一事，我去。”</p>
明珠给了肯定的答案。</p>
军权多重要？</p>
不需要夫君一一提点。明珠不傻，以史为鉴啊。这从古至今，军权的安稳，就是皇位的保证。</p>
皇家最重要的武力，在外人的里，夫君不放心。明珠作为皇长子的生母，作为一国的皇后娘娘，她也是在意着，皇室安危的。</p>
“侍卫军那边，贤哥，让我的父亲随行一起，前往漠西如何？”</p>
明珠去亲征，身边自然要最最信任的人。</p>
三股军力，侍卫军、禁军、部落私兵。明珠懂得，她一定得捏紧了一支，若不然，去亲征，就是瞎子干外行事，容易被人蒙骗啊。</p>
可父亲魏国公同去，还是有侍卫军在的话。</p>
明珠就算不懂军事，这一趟亲征，多看多听，就必然会有大收获的。</p>
若有不懂，这不是还有亲爹给解惑嘛。</p>
“国丈自然是统领侍卫军，随军前往漠西的。”</p>
“至于皇宫的守卫，羽林军的十几岁孩童，已经有一千人了。这些人，足够护卫皇家。”保宁帝耶律贤这打算，也够明显了。</p>
皇家的守卫，羽林军就算是冒出头来了。</p>
保宁三年，秋，九月末，朝阳山下的北京城外，大军云集。</p>
一场对漠西的战争，开始了。</p>
皇后代帝王亲征，执掌十万大军的军权。</p>
若没有异议声，那是不可能的。</p>
不过，在保宁帝和侍卫军的支持下，这一场没起来的风波，自然是消失于无形。暗流在涌动，阴谋家们，窃视者们，在等待了战争的结果。</p>
赢了，皇家的权威，自然是挟大胜，更上层楼。</p>
输了</p>
呵呵，皇后的权势，就一定会被打落的。至少，在朝堂上，皇后娘娘一定会被驱逐，往后，成为真正的后宫妇人。</p>
这一场战争，对于明珠而言，多重要？</p>
在出征前，明珠就已经知道的明明白白了。</p>
“万胜，万胜，万胜。”</p>
于城楼上，明珠陪着夫君保宁帝一起检阅三军，行誓师大会时。</p>
她发现，她的心，跳得利害。</p>
可是，又有一种感觉，在心底升起。</p>
那是兴奋</p>
兴奋呀，不是害怕，不是担心，不是紧张，而是纯粹的兴奋</p>
直到，誓师结束，在擂鼓声中，明珠当着三军的面，骑上了主帅的赤血宝马。她穿着明光铠，腰佩宝剑。踩着马镫时，回望了一眼城楼上的夫君。</p>
一眼，有回数的感情。</p>
不清，道不明。</p>
只是一眼的回望后，明珠骑到了马鞍上。然后，她从侍从的中，接过了头盔，自己为自己带上。</p>
风，吹起，吹得她背后的披风，烈烈作响。</p>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是骑兵，最先开始出行。</p>
从前到后，是无数的身影。</p>
明珠的主帅中军旗，在队伍的中央。</p>
这一去，这一战，在冬雪漫漫前，必然要结束的。</p>
漠西，漠西，这一场仗，就是一场比拼了谁狠，谁快的打荡战。</p>
北京城，城楼上，一直到出行的三军，见不到了影子。保宁帝耶律贤还是站了那儿，静静的望着天边。</p>
“圣上，申时三刻了。”</p>
全瑞福公公声的提醒道。</p>
申时三刻，是保宁帝应该起驾，回了椒房殿的时间。</p>
因为政务，一直由皇后娘娘在打理。保宁帝处于半神稳的状态。所以，对于一双儿女，保宁帝这位当爹的，那真可谓是，天天捧了掌心上疼。</p>
到了夕食的时间，保宁帝自然是要跟大郎和长寿，这一双儿女一起用了晚膳。</p>
“申时三刻了？”保宁帝回了这么一句后，似乎收回了茫然的思绪，他神色变得平静，道：“想驾，回椒房殿。”</p>
待保宁帝到椒房殿时。</p>
殿内，传来了长寿公主的“哇啦”“哇啦”更种外星语。</p>
直到保宁帝进了殿内，长寿公主一见了父皇，高兴的伸了双，道：“抱，父皇，父皇”那等欢快的模样，真是显示了这位婴孩儿的开心劲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