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哥,你要是永远打不过她呢?”李洛插了一嘴道。
李泽岳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面对众人,醉醺醺吆喝道:“那老子这辈子就不娶了!”
席间众人刚想拍鼓掌继续起哄,突然间视线像被什么吸引过去,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刚刚慷慨激昂发言完的李泽岳。
“怎么,都看着我作甚,一个个都不相信是不是?”
李泽岳摇了摇脑袋,喝了太多酒了,想让自已清醒一些。
他看向众人,见他们却还是那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赵离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道:“姐、姐?”
李泽岳皱起眉头:“赵离,你子是不是喝醉了,喊个姐夫都喊不利索。”
赵离此时却吓的嘴皮子都在打哆嗦,还姐夫呢,先保住你自个命再吧。
康王世子李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刚刚穿过屏风,慢悠悠来到雅间内,此时就站在李泽岳身后一袭红衣满脸杀气的赵清遥。
他忍不住用捂住了脑袋,埋进了腿里,不敢去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把头低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酒杯,不敢抬头。
在这一刻,他们都回忆起了从到大被这女魔头支配的恐惧。
“喝醉的到底是谁啊?”
声音婉转清脆,此时却如铁马冰河万物霜冻般寒冷。
“?”
陡然间,李泽岳听见这熟悉的嗓音,浑身激灵了一下,缓缓转身。
精致无比的面庞此时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美丽的凤眼中不含任何感情,修长的指已经握上了腰间的长剑。
“清遥!你怎么来了?”
李泽岳使劲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
老鸨在后面颤颤巍巍地向雅间内的姑娘们摆了摆,让她们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自已也紧跟着离开了这层楼。
通过刚刚在屏风后听到的对话,此时老鸨终于确定了这红衣姑娘的身份。
她猜的没错,这位,就是那位当朝太傅的孙女,定北侯爷家的长女,以及
“李泽岳,你一个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呢?”
一边着,赵清遥一边从腰间把长剑取了下来。
眸子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已经相识十数年的男人。
一天打不过我,就一天不娶?
喝点酒就在这吹牛皮?
你就那么有恃无恐么?
还带着我弟弟偷偷跑来青楼喝花酒?
“我若是不来,能听到你这慷慨激昂的发言吗?”
李泽岳眼睁睁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青梅竹马那好看的眼睛里怒火越来越旺,也有些不知所措,忙摆道:
“清遥,你听我解释。”
铮!
一道清亮剑光闪过,赵清遥已是拔剑出鞘。
卧槽!
李泽岳瞪大了眼睛,看着上方被剑光拦腰斩成两半的灯笼,他没想到赵清遥竟然给他来真的。
缩在一旁的赵离见事情好像大条了,鼓起勇气伸着头喊了一句:“姐”
“你闭嘴,一点好都不学,还敢跟着他来青楼,一会再收拾你!”
赵离不话了。
一旁的好兄弟们全都缩在位置上,战战兢兢。
“妈的。”
李泽岳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已指望不上他们。
看清遥如此生气的架势,不让自已受些苦头,这件事是过不去了。
还得靠自已想办法。
心里这么思考着,他眼睛滴溜溜开始在房间中四处扫视,寻找着脱身的会。
观察到东边那侧的窗户打开着,李泽岳略一思考,心里有了主意。
无论如何他今天是不能当着这几个臭子的面被揍一顿的,那样丢人可就丢大了。
“等一下,我有话要!”
李泽岳往后退了两步,着急忙慌道。
赵离老老实实坐在软榻上,看着自家姐姐无动于衷,只是持剑向自家“未来姐夫”一步步逼近。
他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李泽岳凄惨的模样,
于是,他有些不忍地
睁大了双眼。
生怕漏掉他岳哥挨揍的每一个细节。
可李泽岳接下来的动作,让这位从饱受姐姐欺凌的侯府世子满头问号。
只见这白袍男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此时不退反进,主动向赵清遥迈了一步。
同时,他的缓缓伸向红衣女子的腕。
赵清遥眼神依旧冰冷,目光投向那只已经抓住自已皓腕的掌,没有动作。
她想看看这家伙想弄出什么幺蛾子。
李泽岳深吸一口气,宽大白袖下的掌将赵清遥持剑的缓缓抬起,竟是将宝剑架在了自已的脖颈上。
他一脸无赖地闭上了眼睛,还把着姑娘的,将宝剑离着自已的脖子更近了几分。
赵清遥撇起了秀眉,凤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狗东西,不知他又要犯什么神经,冷淡道:“你这是做甚?”
李泽岳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在你动之前,能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不能。”赵清遥没给他表演的会。
李泽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吐出三个字来:
“求你了。”
“”
赵清遥哑然无语。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这么一对恋人。
故事的男主像我一样,是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但对感情无比较真的女主却不这样看待男主,她无比地爱着这个男人,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一直坚信着他就是自已的盖世英雄,如意郎君。
可男主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觉得自已并不喜欢女主,甚至厌烦于她的纠缠。
直到那一天,女主遇到真正无法摆脱的危险,为了拯救她,男主还是以自已的生命为代价,换取拯救女主的力量。”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出了这样一番话。”
讲到这里,李泽岳深情款款地看向赵清遥的眼睛。
“他,曾经有一份真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赵清遥表情依旧清冷,从到大她看多了李泽岳这副戏精模样,早就有了一定的抗性。
两人此时距离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把剑,李泽岳能清楚感受到对方有些紊乱的呼吸。
李泽岳身体又向前靠了两分,脖颈已经贴在了剑刃上,叹息道:
“尘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赵清遥中用力,把剑微微向后移了一毫,中月华乃是人间至宝,削铁如泥。
一不心别真把他脖子划开了。
李泽岳却目光无比真诚地看着赵清遥,一字一句道: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会,我会对那个女孩三个字。
我爱你。”
赵清遥猛然抬头,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赵离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泽岳,心里直呼高。
李洛与其他几人也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闭合。
这也太狂野了吧。
李泽岳目不斜视,依旧保持着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继续道:
“若是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
一万年。”
听到这里,赵清遥再也无法忍受从那种无法用言语诉的、从体内涌出的肉麻的感觉,无与伦比的羞耻笼罩了全身。
他、他到底在什么啊!
这混蛋,他脑子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