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楠回来之后，他发现不仅是陆一林一个人融合了虚空卵，南荣倪体内也传来虚空卵的气息。
看来自己刚刚拿到的钱，就有这两个“怨种”一份。
随后秦晓楠一个人闲逛。
他独自一人，沿着庄园内蜿蜒的石板径走着。
夜色中的威尼斯水岸庄园，静谧而古老，空气里弥漫着水汽、花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法熏香气息。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靠近大运河一侧的观景露台。
月光倾泻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贡多拉划过水面的轻响如同温柔的夜曲。
就在这如画的景致中，一个清冷绝尘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露台的石栏边。
是穆宁雪。
她罕见地没有穿着便于行动的法师袍或战斗服，而是换上了一袭简约却不失优雅的冰蓝色丝绸长裙。
裙摆随着夜风微微拂动，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
月光洒在她的银发和清冷的侧颜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她似乎正望着远处灯火点点而出神。
秦晓楠的脚步声很轻，但穆宁雪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她微微侧过头，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看向秦晓楠，眼神平静，少了几分往日的拒人千里。
“修炼结束了？”秦晓楠走近。
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长裙上，带着一丝欣赏。
“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威尼斯的夜晚，与白天是截然不同的韵味。”
自从在樱花国，秦晓楠将那枚珍贵的星河之脉递给她，助她一举突破高阶壁垒后。
国府一路走来，面对蓝汐那丫头时不时塞过来的、明显价值不菲的修炼资源。
穆宁雪默默地接受了这份善意，因为当初秦晓楠的话触动了她，世间没有哪个强者是独自登顶的。
而且她需要力量，需要争分夺秒地变强，强大到足以支撑起那个沉重的夙愿。
这些人情，她会记在心里，将来会以她的方式偿还。
此刻，面对秦晓楠的提议，她冰封般的唇角，上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好啊。”
随后两人默契地转身，离开了庄园的露台。
沿着寂静的巷弄，融入了威尼斯迷离的夜色之中。
他们穿过一座石桥，桥下是倒映着点点星光的幽深水道。
经过灯火阑珊的广场，空气中飘荡着风琴悠扬的旋律和咖啡的醇香。
没有目的地，只是随意地走着，感受着这座水城独有的、带着咸湿水汽的浪漫与慵懒。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古老的墙壁上。
“还是要谢谢你。”穆宁雪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打破了沉默。
她没有看秦晓楠，目光落在前方一座喷泉上。“无论是星河之脉，还是其他的。”
秦晓楠脚步未停，侧头看了她一眼，月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下颌线。
“谢什么？”
“你本身就天赋卓绝。高阶，甚至超阶，都不过是路上的风景，束缚不了你前进的脚步。我所做的，只是让这风景来得更快一些，让你能早点看到更远处的山峰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洞察未来的笃定，“这也算是我的投资。我相信，你的终点，远不止于此。”
穆宁雪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
她修行刻苦，心志如铁，对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也坚信终有一日能踏入超阶。
但“禁咒”二字，对她而言，依旧是遥不可及的传，是压在所有法师头顶的、难以逾越的天堑。
此刻骤然从秦晓楠口中听到如此直白、如此笃定地认为她能突破那道天堑，饶是以她的心性，冰蓝色的眼眸中也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动与一丝微弱却炽热的悸动。
禁咒若真有那一日。
那么，那个深埋心底、支撑着她一路走来的愿望为家族雪耻，讨回公道是否就真的有了实现的可能？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带着审视和探寻，深深望进秦晓楠深邃的眼眸：“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尾音却带上了一丝波动。
秦晓楠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眼神平静。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嗯。”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近。
穆宁雪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的石子，荡开了一圈细微却持久的涟漪。
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与默契，很快便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前方巷口，月光被一道颀长的身影挡住。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面容称得上英俊，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这个男子正是穆氏的潘西，在那些旁支弟子体内种下冰晶弓碎片，待成熟之后将其收回的罪魁祸首。
当穆宁雪的视线触及那张脸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裙摆的指无意识地收紧。
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顷刻间收敛。
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潘西的目光先是落在穆宁雪身上，带着一种熟稔的、仿佛打量所有物的审视，“穆宁雪，好久不见。”
随即，他才像是刚注意到穆宁雪身边的秦晓楠，目光移转过来。
语气透着不容反驳的逐客意味：“我与穆宁雪算是故人，有些私事需要单独聊聊。阁下还是回避一下吧。”
“哦？”秦晓楠还未话。
穆宁雪则反驳道：“我们应该没什么私事要谈吧。”
男子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道：“穆宁雪，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倔啊。”
对方提到她的“母亲”，穆宁雪纤细的身体绷得笔直。
垂在身侧的双，指不受控制地狠狠蜷缩，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潘西则重新将目光投向一旁秦晓楠。
这一次，他眼神中的伪善彻底剥落，只剩下冰冷的警告：“子，我知道你也算有点本事。”
“但是穆家是你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我劝你别插我穆家之事，否则”
话音未落，他的身后走出几位穆氏家族的法师。
然而秦晓楠却毫不在意，道：“否则？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