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稷原是背对着成容,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揶揄:“平时让你戴着它你都不肯,今日倒是大方了?”

    成容不语,跪坐在他身后,伸出指去为闳稷按摩脑袋。

    “殿下今日喝酒了,头是不是疼了,容容给殿下揉揉。”语气娇柔,闳稷的心像被猫爪子浅浅挠了一下。

    伸去抓在头上一通乱按的,闳稷转身看她:“怎么这么乖?”

    是不是还有什么等着他呢?闳稷有些狐疑。

    “九哥”成容睁着水雾雾的眼睛,反握住那双跟她肤色明显不同的大。

    净房里有一座不大的浴池,闳稷就在里头。

    浴池边台上跪坐的是成容,此刻她缓缓低头,一双足够摄人的艳丽眸子含有某种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红唇轻轻压上闳稷的额头,闳稷僵了一下然后轻哼一声:“别告诉我,你的生辰礼就是这个?”

    是没人亲过这,但这不能算生辰礼吧?

    成容娇笑出声,两只捏了捏闳稷的耳朵,然后反复捻磨,动作又轻柔又让人心痒。

    “既然是生辰礼,殿下不拆拆看?”成容在闳稷已经发红的耳边。

    耳朵被捻磨的又热又红,成容的呼吸也热。

    “拆哪里?”

    闳稷强耐着性子陪她玩,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隔得很近,呼吸不分彼此。

    成容拉着闳稷的游走到寝衣边缘,另一只挑起闳稷的下巴,轻轻咬上他的下唇。

    “自然是这里”成容话音刚落,闳稷就猛地一把掀开屏障。

    空气似乎静了一瞬,闳稷忍住内心的野兽原始想法,喉间声音有些哑。

    “哪里来的狐狸精?”一步一步走上浴池“勾引本王有什么企图?”

    他直挺挺地从浴池出来,神色间不见难堪,直勾勾地盯着成容。

    成容生理性的有些站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容容是狐狸精,那九哥呢?”成容动了,脚腕上的银铃随之一响,她靠向闳稷问他。

    “九哥是纣王吗?”

    成容指按向他胸口两处,还不等再些什么,闳稷直接吞下她后头的话。

    身形交错间,成容数不清换了多少个地方,浴池边上,闳稷身上

    她眼尾泛红,不知道发出了多少令人浮想的声音,今晚的闳稷格外沉默,只身体力行。

    看着他眼中的凶光,耳边混合着各种氵声,成容实在有些后悔了。

    “累累了”成容哼哼,几个字也难清。

    “累也受着容容明明很喜欢都不松口呢”闳稷怜惜地抚摸她的后背,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今晚注定不是平常的一夜,清萍院灯熄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闳稷虽然累,但不大困,等床上也被收拾干净后,就只搂着成容。

    狐狸精今晚很给力,让他也很有成就感,看着臂间这女人一片餍足的睡颜,闳稷凝神看了片刻。

    良久,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笑了一下,呼出一口气,安然入睡。

    等闳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正了,今日他是有差事在身的,昨日闹了许久,有些没睡好。

    “九哥”成容嘟囔着起身,一拉他的衣袖,一在枕头下摸索。

    闳稷刮她鼻子:“稀奇事,今日醒那么早昨日不累?”

    不应该啊,昨日她都快晕了。

    成容迷糊着摇摇头,找到一个锦盒递给闳稷。

    “九哥昨日都不听容容话。”成容嘟嘴抱怨。

    闳稷觉得她这副明明没睡醒还要怪他的样子有些可爱。

    “这才是九哥的生辰礼。”成容半跪着身子去抱闳稷。

    闳稷弯腰去搂她腰,就听到她声了句:“愿九哥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愿你每一岁每一年,都能遇到许多好事和喜事,万般皆宜。

    完成容就滚回被窝继续睡觉,闳稷早就习惯她这副懒样子,隔着被子拍她屁股,拿着锦盒就走了。

    直到内室又恢复安静,晨光朦胧中,成容睁开眼睛,眼中清明。

    这个锦盒一直到晚上才被闳稷打开,实在是白日里太忙了些,根本来不及去看。

    锦盒里装着的不是什么稀奇宝贝,是是平日里很常见的香囊。

    常见也不尽然,至少这上面绣的东西闳稷没看过。

    一只鸟?还是一只三足鸟?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闳稷展开来看。

    闳既、纪:

    我是容容,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香囊上绣的是金乌绕日,三足金乌是神鸟,金乌为日之雅称,九哥恰如我之金乌,神鸟赐祥,愿九哥生辰快乐!

    闳稷捏着这张纸条,面上有些不出的复杂,反复看了半晌后还是笑了,他将这纸条放进锦盒,收入了箱橱里。

    原本放在心里的香囊顺道就挂在了闳稷的腰间。

    他这十九年来不是第一次收到香囊,更不是第一次在生辰收到香囊。

    但是总是不一样的,他没见过有人在上面绣三足金乌,也没人送的时候跟他这些。

    这狐狸精是个体贴周到的狐狸精,除了把他的名写错了,这个生辰他过得确实愉快。

    至于成容为什么选择用信传达心意,闳稷觉得她是不好意思当面。

    但成容是觉得,偶尔玩些花样挺好的,尺素传情,能让穆王跟她的羁绊更深些。

    结果没几日,成容就收到了闳稷的回礼。

    “殿下,这些让您都临摹一遍,他来时会亲自检查。”应福客气地。

    全是书帖字帖,成容随翻了几本,哼了一声:“他倒是只管吩咐?”

    什么人啊,嫌她字不好看?她明明有练过!

    成容有些气恼:“你去回他,我不乐意临别人的字帖,叫他亲自来教。”

    好一个恃宠而骄的派头,应福了然应是后就退下了。

    怪道殿下常这位主子没规矩,看来不是没道理的,应福摇摇头,那还不是他娇纵出来的?

    闳稷听后没作什么反应,要求还挺多?叫她练字怎么了?那能拿出吗?连他名字都写错,传到外面不丢死人了!

    “将我从前写的字帖给她送去,跟她我改日再去给他当老师。”闳稷又吩咐应福。

    看吧!应福就知道,他可一点没收敛的转达了成容的话,就这也不生气,还如那位的愿,这不是他纵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