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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章第02章

    他不会是忍了大半夜吧?

    韶音瞬间倦意全无,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忽然觉得自己昨夜有些不讲道理。

    这人也是,为何这般死心眼,等到自己睡着了,他再将臂抽出来不就好了?

    万一忍坏了韶音心里想到此处,嘴上便问了出来,“你没事吧?”

    “你睡的好么?”李勖不答反问,凑得近了些。

    “挺好的。”

    韶音轻轻应着,忽然觉得他这神情有些古怪。

    “唔”

    她已经缩到了床角,他还是追了过来,逞了一点本事,过了许久才将她放开,耳畔低低道:“阿纨现在还忍得住么?”

    “我、我当然忍得住!”韶音羞愤交加,抵在他胸口处,义正辞严。

    “唔”

    他再次俯下身,架起柴禾慢慢地烤,火舌一会儿急一会缓,一会像是要将她吃了,一会又像是求着被她吃,韶音觉得自己快要化了,难耐地口婴口宁之声从口齿间隙里溢出。

    “现在呢?”他听到便又停下来,从衣里抽出来,指腹摩挲上她微张的唇,眉是眉、眼是眼,一脸的严肃正经,就像是在中军大帐里问卒子“你可知错”。

    韶音有些招架不住这人的报复了,只好软语求饶,“你别这样,现在不行!”

    “我知道。”李勖忽然握住了她的。

    韶音的脸一下子红得像是炸开的石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很快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他先是夸奖她掌心那层薄薄的茧子,随后又嫌弃她的没有力道。

    他的大包裹在她的之外,将她带得像一只傻乎乎飞转的梭子。

    “我要不行了,你有完没完!”

    太阳已经大亮,帐内的纺织还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韶音的腕都要累断了,掌心的茧子也险些被磨破。

    一擡眼,这人正面红耳赤地看着她,色谷欠熏天,又可怜巴巴。

    “你”

    她眼里刚流露出一点心疼,他立即出,将她了个干干净净。

    韶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已经整个趴伏在了他身上。

    他一面亲她,一面抱着她蹭。

    “阿纨,你亲亲我。”

    “你、你不要脸”

    “我明日就要出征了”,他求道,在她软下来之后,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就像我亲你那样”,好像是怕她不会。

    韶音俯视他,从上到下。

    他生了一架比寻常男子阔大许多的骨骼,难得的比例匀称,宽肩窄腰,双腿健美而修长。肌肉结实而紧致地覆在骨骼上,雕琢精致,走势流畅。日光透过红纱帐照到那些贲张隆起处,色泽光润,像是草原上驰骋的骏马。身上虽是旧伤摞着新伤,可疤痕并没有破坏肌肉的美感,反倒教他看起来更加雄壮。

    这雄壮的男子此刻正双眸水汪汪地求她,两鬓的黑发被薄汗浸得发青,颊上浅晕薄红。

    世上有些事是要经历之后才能深谙其中三昧的,譬如欣赏衣衫底下的男-色。

    他这么横陈在下,实在勾人,韶音也被他勾出了放-荡的念头,很想欺负他。

    亲吻在疤痕上啜走,落到腰间那道近乎横贯的狰狞旧伤时,他整个人颤了颤。

    龙雀大环本是嵌在青玉珏埋藏的战壕里,这会渐渐滑出来,昂着头,与韶音三目相对。

    李勖他洗的很干净,韶音嗅了嗅,好像是没假话。那东西抖擞一下,朝她颔首致意。

    韶音看得又些发懵,琢磨这丑东西生成这副模样的道理,到底是男色的升华还是男色的扭曲,还没待想清楚,已经鬼使神差地舔了它一下。

    李勖跟着哼了一声,嗓子里发出的颤音,韶音吓了一跳,后知后觉是他的口申口今,心里忽然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旖旎,是在上不在下的别样美妙。

    擡头看去,他这会儿已将两道飞扬的浓眉拧在了一处,眼睛闭着,两颊酡红,像是喝醉了酒。

    他轩昂的鼻,转角利落的下颏,和那柄高高翘起的剑形成了三点一线,她又凑上去啵了一下,线一下子起伏成了浪。

    李勖一把将她捞上来,翻身吻住她的唇,良久过后,他舒服地喟叹一声,终于在她的腿上得到了纾解。

    韶音偷看他的侧脸,这人睫毛翕动,仍一脸潮-红地回味着,看起来像是谷欠仙谷欠死。

    从净房出来后,两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间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

    一想到都是要为人父母的人了,竟然还能在大白日做出这样荒唐的事,二人便愈发羞愧:万一被旁人知道了,往后还有何面目行走于人世?

    噫!~

    李勖穿好衣服,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这时才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我去营里,亥正以后才能回来,好好”他刚想好好吃饭,忽然想起她过的话,赶紧改了口,“好好休息,按时服药,不许操心,也不许胡闹。”

    “知道了。”

    韶音难得没有缠他几句,也答得一本正经。

    李勖嗯了一声,大步往外走,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侍卫已经备好马在前院等着,刚唤了一声“将军”,他便又调头往回走,穿过重重庭院,走过迂回廊道,推开隔扇进得卧房,捧起榻上兀自发呆那人的脸亲了一口,了句“等我回来”,这才又急匆匆地走了。

    谢候一大早来到医士营,上官风正在整理伤药。如今整个大营都在紧张地备战,随军医士们也抓紧时间清点物品,补充草药,随时准备随着辎重迁移。

    “阿风。”谢候唤了一声。

    “嗯,你来了。”

    上官风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句,继续整理背篓中的瓶罐。

    谢候看见她将一只跌打损伤膏放进去又拿出来,将一块白纱布翻过来掉过去地折叠,忽然上前一步,一下子握住了她的。

    虽然还隔着一层纱布,两人都觉得彼此掌心发烫。

    少年郎面红耳赤,眸光里的情意溢于言表。

    “你莫要闹”,上官风先垂了眸,慢慢将抽了回去,转身又掇来另一只背篓,继续整理。

    谢候脸上的热意渐渐消退,先前准备好的话也被她整理得烟消云散。

    呆呆地看了她一会,他忽然没头没脑道:“你别走,留下来。”

    “不行”,上官风站起身,将帐子顶上悬挂的草药一串串取下来,“师父这把年纪还在随军辗转,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留在后方。”

    她边边用掸子清灰,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好像她是这个大营里最大的忙人,离了她,这场仗就不能打了。

    谢候挡在她身前,鼓足了勇气,“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么?”

    上官风好像是能预判他的走向,只是稍微转了个身,就将他的围追堵截绕开,“留下来做什么?”她轻声反问。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如今是禁军的左卫将军了,我可以养着你、护着你,你你若是愿意,我这就去禀明阿父”

    “我不要谁养着”,上官风柔声打断他,微笑道:“逢春,恭喜你升任禁军将军,我为你高兴,可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谢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出帐外的,脚还麻着,脑中却一直回响着她这句话。

    春风里有泥土的腥气和花草的芬芳,它们一点点将他从麻木里唤醒,谢候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医士营”的号旗,心里做了个决定,拔步便往中军大帐而去。

    忽然,辕门方向跑来一队斥候,差点将他撞倒在地。

    这么行色匆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谢候心里一紧,想跟过去问问怎么回事,中军大帐前的侍卫早过来将他拦在一丈开外,“军情不可外泄,请谢郎君莫要为难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