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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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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历过一夜的情绪跌宕之后严洛一第二天一早就去办理了出院续,结账时服务台的护士告知他住院的费用已经有人帮他缴过了,押金也是一分不少的退给了他。

    严洛一不用猜也知道帮他付钱的人谁,只是这样的好意对他来却是无福消受,况且这点钱他自己也付得起。但不巧的是当他拿着钱打算还给对方时却发现在病房里照顾金启泰的人已经换成了冯翠,他不想引起冯翠注意便转身回到自己病房迅速收拾完衣物,接着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家。

    到家后严洛一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洗澡,红叶山上的那一仗打得自己灰头土脸,再加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整个人看上去就跟蔫了似的,但因为脚上有伤不能淋浴,只能在盆里倒上热水将就着用毛巾擦洗,结果费了半天劲洗完澡不仅没有让他神清气爽,反倒让本就疲惫的身心累上加累,索性连头发懒得吹就往床上一倒,一秒进入酣睡状态,只可惜这一觉没能睡到自然醒,最后还被自己那如同高音喇叭般的铃声给吵醒了。

    严洛一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柔和的声音,“严先生你好,我是颐享养老院的客服,是这样的,您外婆的住院费要麻烦您尽快来续一下,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哟。”

    “嗯,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严洛一又看到上有两条未读短信,随即点开一看,是邢天发来的,“人已经找到了,我需要亲自去一趟,有进展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多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严洛一原本在回复内容里打上“万事心”四个字,但是想了想还是把它给删了,毕竟一个自我保护意识高到随身带枪的男人需要他一个病号来操什么心,呵,多此一举。

    其实自打昨晚邢天拿枪对准他的那一刻开始,邢天在他心里的身份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商业精英,而是一个沾染气息的危险份子,在这之前他还一直很笃定地坚信邢天是不会和季节那种人同流合污的,而今看来他有必要在心里打上一个问号,但倘若邢天真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又真的能做到铁面无情吗?对于这个问题严洛一恐怕对自己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唉严洛一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只有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才会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吧。

    正暗自惆怅时他的肚子很不应景地发出一阵咕噜声,严洛一垂了垂脑袋,以后的问题就留待以后吧,先把眼前这个急于解决的问题处理掉再。

    脚上的伤口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疼痛,但好在这点疼他还能忍得了,还不至于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就是拐着走路速度会有些慢。

    随后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空空如也,由于前几日过于忙碌他连去趟超市的时间都没有,麻烦的是他现在又不方便去超市,于是在翻遍了冰箱后终于在冷冻柜里找到了一些元宵节做剩下的汤圆,看着数量也不多就索性一股脑全给煮了,反正吃不完可以留着当宵夜。

    端着煮好的汤圆严洛一走到餐桌前,谁知才刚坐下吞了一个汤圆就听门铃声响了起来,于是鼓着一嘴的食物慢慢挪着步子前去开门。

    “谁啊?”他顺口问道,但外面的人并没有给到他回答,谨慎起见他透过猫眼向外瞄了一眼,然而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该不会是有人摁错门铃了吧?他心想。

    就在他转身准备回去继续吃汤圆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严洛一眉头一蹙,以为是哪家的毛孩子又在恶作剧,随即颇为不悦地打开门把头探了出去想训上一顿,结果一看楼道里还是没人。

    “嘿,这帮兔崽子溜得还挺快。”他嘴里碎碎念道。

    “你骂谁兔崽子呢?”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出。

    “我艹!”严洛一当场吓得一个激灵,猛然回头顿时脸色一变,诧异地楞在原地。

    “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瞧你脸都白了。”季节挂着一张从容的笑脸从门背后淡定地走到了严洛一面前道。

    对于两次从季节那儿渡完劫的严洛一来,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是个败类,而且还是个疯子和变态。在他眼里早就将季节和“危险”两个字划上了等号,也因此当他看到季节时才会下意识地将惊吓表现在脸上,脑子里的弦也一下紧绷起来。

    “放心,这次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单纯想找你聊上几句,聊完就走。”

    从严洛一满是戒备的神情里季节能感受到明显的敌意,为了让他放下对自己的戒备心只好将双从西装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来,擡起胳膊在严洛一面前原地转了一圈,以展示自己身上并没有携带任何具有攻击性的物品,除了一部和钱包之外身上啥都没有,还从钱包里取出一张打车的递给严洛一,道:“我是打车过来的,不信你自己看上的日期和时间。”

    严洛一半信半疑地看向他里的,显示的打印时间就在三分钟之前,这时又听季节张口道:“欸,你该不会已经怕我怕到连单独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吧?那你可太令我失望了,堂堂一个刑警当成你这样也未免太丢脸了吧。”

    季节讽刺的言语一下戳中严洛一敏感的自尊心,他还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家里头季节敢乱来不成,于是便硬着头皮让季节进了家门。

    “哟,听你受伤了,看来好像确实伤得不轻啊。”季节看向严洛一走路时崴着的腿道。

    “听?你听谁的?”

    季节不屑地咧起嘴角,“嘁,又不是什么秘密,关心你一下难道还犯法啊。”

    “别猫哭耗子了,吧,你来找我到底想聊什么?”严洛一坐回餐桌前直截了当地问道,季节顺势坐在了他对面,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碗里清汤寡水的汤圆,叹了口气道:“唉,就你这生活水平难怪会想要攀龙附凤,也对,毕竟衣食无忧的生活谁会不想要呢。”

    严洛一对于季节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极其反感,当下冷脸道:“你特地登门就是为了来贬低我两句吗?我没心思听你废话,有屁快放。”

    季节嘴角一勾,“贬低?呵,我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还是你和邢天在一起是为了报仇?”

    严洛一神色一凝,既然季节用上了“报仇”两个字,那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邢天之间存在的恩怨纠葛,但现在更令他好奇的是季节到底知道多少内情,索性将计就计装傻充愣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为了报仇呢?”

    季节微微眯起他那双极具魅惑的丹凤眼,皮笑肉不笑道:“你父亲严峰当年可是三海社最想除掉的人,而他那场车祸又刚巧发生在金启泰从拘留所放出来后不久,严峰不仅让金启泰损失惨重还险些让他坐牢,以金启泰的性格怎么会有仇不报,但最重要的是”季节注视着严洛一倾身向前,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类似于兴奋的光芒,阴声低语道:“金启泰那天也去了红叶山。”

    严洛一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节傲慢地将双环于胸前,“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他的杀人动显然是最大的,我就是想问你,即使我现在告诉你邢天很可能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是不是依然要坚持和他在一起?”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季节料到严洛一没那么容易被劝退,干脆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趾高气昂道:“是,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不是”季节甩出一个阴狠的笑容,“我可以帮你报仇,送金启泰进监狱。”

    严洛一蓦地瞪大眼睛,季节的言之凿凿无疑挑动了他脑袋里那根最敏感的神经,终于按捺不住道:“难道你里有证据?”

    季节淡定自若地摊了摊,“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既然是底牌那势必得一招制敌,而实际效果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严洛一果然早就怀疑那场车祸和金启泰有关,只是至今没有找到证据证明罢了。

    严洛一此刻已没有耐心再和他继续周旋下去,“别和我打马虎眼,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季节得意地笑了笑,“有,而且就在我里。”

    严洛一沉默不语,用锐利的目光看向着季节人得志般的笑脸,虽然他现在无法确定季节的是真是假,但这次他显然是有备而来,目的无非就是要用里证据来和自己做一场交易。

    “好,那你想让我拿什么来和你换?”

    季节始终挂着笑容的那张脸慢慢沉了下来,在将所有的虚伪褪去后他一字一顿地从口中出两个字:“邢、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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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目送季节离开之后严洛一看着碗里冷掉的汤圆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心事重重地坐在餐桌前沉默良久。对于季节提出的交换条件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让季节先给他三天的时间考虑,季节也爽快地答应了,并在临走前提醒了他一句,“金启泰的病可撑不了多久,你要想亲眼看到他绳之以法的话得抓紧点时间,同样是死,死在医院和死在监狱性质可完全不同,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父母死不瞑目吧。”

    严洛一当然听得出季节用这些话刺激他不是因为真心想帮他,而是想逼自己尽快下定决心和邢天来个了断,然而季节在这件事上却遗漏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和邢天不久前就已经分了,虽然是他单方面提出的,但他仍然可以利用这个会从季节那里拿到证据,只是这样一来他和邢天之间

    “唉”严洛一沉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就算没有季节从中挑拨他和邢天也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能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呢?他扪心自问,或许金启泰真的不是凶,或许自己应该给邢天一个会,或许或许他还有一丝不舍。

    千头万绪在心头萦绕不休,严洛一心烦意乱地放下筷子,此刻的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去一个能让自己放松心情的地方待上一会儿,于是便起身穿上外套走出了家门,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养老院而去,路上接到了陈浩打来的电话。

    “喂,在家吗?”

    “不在,在去养老院的路上,我想去看看外婆。”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要晚一点吧,怎么了?有事?”

    “噢,也没什么我来”陈浩那边的话声突然变得时有时无,严洛一没听清他了些什么。

    “喂,你什么?我听不太清,你那边是不是信号不好?”

    “我在行,那点再吧。”电话直接挂断。

    “”

    严洛一被陈浩这通不知所谓的电话搞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发了句牢骚,“都病假了还不让人安生。”

    到达养老院后严洛一先去服务台付了住院费,前台的姐姐对严洛一印象一直都挺不错的,见他走路不太方便就主动借了他一跟拐杖。严洛一很感谢她的帮忙,可是身上又带没有什么好东西,于是拿出了自己用好不容易攒下的超市积分兑换的蛋糕店代金券当做答谢,原本留着想以后给自己喜欢的人定做一个生日蛋糕,但现在看来估计也用不到了。

    前台姐姐开心地收下了代金券,并告诉了严洛一一个好消息,这家养老院的赞助商自愿出资给院里所有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老年人全年免费提供进口药品,这么一来他就不用自己掏钱给外婆买那些昂贵的药了。

    “哦?哪家赞助商这么阔气?”严洛一不禁好奇道。

    “噢,就是那次联欢会的赞助商,听还是个外资企业,好像叫山海什么来着,不过有一一啊,这年头会低调做慈善的商人还真少见,挺难得的。”

    严洛一眉眼一沉,果然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为了让自己无法拒绝他的好意竟然把整个养老院的人都给捎带上了。

    邢天,你这又是何必呢?即便你这么做也改变不了什么,唉也罢,就当是为当年三海社造下的罪孽赎罪吧。

    “欸,有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严洛一硬挤出一个笑容,“哦,我只是觉得太意外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两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后严洛一便直接上楼去了于慧的房间,于慧这时正在看电视,一见严洛一进门立马眉开眼笑道:“哟,是阿峰啊。”于慧还是老样子把他当成了严峰。

    “嗯,来看看你,今天洛一的学校组织活动,海澜要去陪他,所以今天就我一个人来。”

    于慧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失落,“哦那也没办法,洛洛毕竟还,让海澜陪着也是应该的。”短暂地失落过后她又笑了笑,“没事儿,你也是我儿子嘛,不管你们谁来我都高兴,来,进来坐吧。”

    严洛一刚走进房间就听于慧“呀”了一声,神情紧张道:“阿峰,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啊?!”

    “别紧张,一点伤罢了,其实根本用不着拐杖,是前台客服好心借我用的,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着把拐杖搁到一边,忍着疼硬是走了两步给于慧看,“你看,没拐杖不也能走嘛,放心,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好了。”

    “噢,没事就好。”于慧这才安心点了点头,随即给严洛一倒了被热水,然后就坐到一旁给他削苹果,因为她记得严峰最爱吃的水果就是苹果。

    严洛一坐下后于慧就开始关心“洛洛”最近的情况,严洛一还是按老样子讲了讲自己时候犯错挨打的事情给于慧听,其实每次来来回回的都是那几件事,不过于慧却每次都能把它当成一件新鲜事听,听得她又气又笑,但对严洛一来哪怕是重复讲同样的内容也一点都不会觉得腻味,因为于慧的笑容就是他内心的最大安慰。

    “对了妈,你记不记得我有个叫阿泰的朋友?”这是严洛一第一次问起于慧有关他父亲从前的事情。

    “噢记得,就是当年你和海澜在教堂结婚时来的那个朋友吧?”于慧的病导致她现在只记得多年以前的事情,相隔越久反而记得越清楚,因此也让严洛一生出了想要了解过去的念头。

    “哦对,他也去参加婚礼了吗?”

    “是啊,你怎么连这都不记得了,当时在婚礼上你俩还什么认他做洛洛的干爹,这不,洛洛的名字还是你让他给取的呢。”

    严洛一的震惊瞬间从脚底震到脑门,如果金启泰的话还让他存有些怀疑,那经于慧这么一他已确信无疑了,原来父亲当年和金启泰两人果真是情同足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一个外人给自己儿子取名字。

    “那婚礼之后你还见过他吗?”

    “哦,这倒是再没见过,洛洛办满月酒那会儿我还问起过他,你告诉我他移民去了国外,怎么这会儿反倒问起我来了呢?”

    严洛一稳定了一下情绪,看样子后面有关金启泰的事情于慧并不知情,但有一点他还是觉得奇怪,既然他父亲和金启泰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为什么婚礼那天他会出现在现场呢?

    “妈,我感觉现在的记忆力是越来越差了,前两天海澜问起我结婚那天的事情我几乎都快忘干净了,结果她一生气就不搭理我了,还好您记性好,要不您把那天的事情详细我听听,顺便也帮我回忆回忆呗。”

    于慧自然清楚女儿的脾气,看来不帮一下也是不行,想了想便道:“唉,行吧,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起来那次婚礼也是真把我给折腾死了,你海澜在哪儿结婚不好非要去教堂结,还大老远跑外地的教堂去,什么那是第一次和你相遇的地方,有纪念意义。”

    “呵呵,是啊,在教堂结婚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严洛一记得以前曾听周海澜起过要带他去父母相识的教堂看看,只可惜现在已经成为了永远都无法实现的遗憾。

    “可你教堂就教堂吧,还非得要办地低调,连一个亲戚朋友都不邀请,一想到给出去的份子钱都要不回来,唉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哎呀妈,钱是事,重要的是海澜高兴,您是吧。”

    于慧一脸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啊,她高兴就好。”

    “婚礼那天整座教堂就我们一家三口,我坐在底下听那个外国老头磨磨叽叽地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等那外国老头完我一回头就看见你那朋友,哦,就是阿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就这么消无声息地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观礼。”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啥不相干的人,后来听你介绍才知道是你朋友,只是你这朋友来之前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害我连个伴礼都没给他准备,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还记不记得阿泰除了在婚礼上给我哦不,给洛一起了名字之外还了些什么?”

    于慧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这我可记不得了,在给洛洛起完名字之后你就拉着他两人跑一边悄悄话去了,我啥都听不着。”

    “噢,这样啊。”严洛一略显些失望地耷拉下脑袋,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倒是把一旁的于慧给整不会了,“欸,这聊着聊着怎么聊到阿泰身上去了,你刚才不是海澜生你气吗?她气你什么呀?”

    严洛一瞬间打起精神,赶紧替自己找补道:“哦,她问我那天戴的是什么样的耳环,我一时答不上来就”

    “嗐,就这啊,你记住咯,是一对白色的珍珠耳环。”

    “哦对对,妈,您记性真好。”

    “可不,那可是我结婚时戴的,现在传到了海澜上,等以后再传给洛洛的媳妇儿,唉,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于慧眉宇间带着一丝伤感继续削起里的苹果。

    “能,只要您长命百岁就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于慧笑着拿起削好的苹果递到严洛一里,“好好好,我一定长命百岁,行了吧。”

    严洛一看着于慧的笑颜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自从和邢天分之后他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了,真的,其实有时候他还挺羡慕于慧的,对于一个遭遇过不幸的人来遗忘并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同样的痛苦不用两个人一起承受,有他一个,就够了。

    严洛一在养老院一直待到吃完晚饭才走,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啪嗒,打开灯,客厅的餐桌上那碗孤零零的汤圆依然还摆在原处,这让心情才刚刚有所好转的他立马又陷入了先前与季节对话的情景中。虽这碗汤圆给他带来了不愉快的回忆,但作为一个爱惜粮食的人来是不会把情绪发泄在食物上的,于是便慢慢走到餐桌前打算把汤圆放进冰箱。

    然而,就在他拿起碗准备走向厨房的时候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碗里的汤圆,脸上的表情上一秒还是疑惑,但下一秒却变成了惊恐,他清清楚楚记得在出门前这个碗里面有八个汤圆,可现在只有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