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 第七十八章
    巫琅醒来时感觉到了额头一阵冰冷, 好似有什么人将一大块寒冰贴了上来。

    直到他伸手去握,才发现自己握住了一只男人的手腕, 那手冷若冰雪,不似寻常人该有的温度,简直像是块寒冰雕刻成的手, 却偏生柔软非常, 应是人类肌肤才对。巫琅心中正纳闷,又听对方冷冷道:“你握够了没有?”

    巫琅闻声松开了手,他并非是粗鄙之人, 因而对自己方才的失礼颇为不好意思,便四下摸索着坐起身来,知自己约莫是躺在一张床榻上,想来是此人将他救下。自从数日前被那人夺走“视力”, 虽称不上吃了多大的苦头, 但的确多了不少麻烦。

    这百兽山向来荒无人烟, 至多是有些精怪野兽, 巫琅也是想在此避避风头, 按照那人的耐心, 玩够了自然会觉得索然无趣,到那时再行动也不迟。未曾想竟在这荒山老林里遇到了人, 对方的手那般寒冷,定然也不是寻常的猎户,应当也是一名修士才对。

    巫琅留了个心眼,暗暗奇道:此人身上灵气似有若无, 好似与初入修为的普通人无异,可倘若是普通人,又怎能在体内承受如此寒气,莫不是撞上了何处隐世的大能,他修为远超于我,因而我窥探不破他的修为?这倒更奇怪了,并不曾听在百兽山有这样的潜修者。

    “方才失礼,多谢……先生施以援手。”巫琅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最后仍用了这个凡人与修士之间最为含糊的敬称。

    那人又道:“并非是我救你,只是有两头蠢虎生事,想借你讨个情;而我恰巧有位善心的友邻。”

    巫琅此时不可视物,只听那人语调冷淡,声音之中毫无半分暖意,整个人都好似冰雪雕琢出来的一般,不由得大感奇怪。他虽非生得天上有地下无,但也算是一幅和善面孔,少有人初次见面,就对他不假辞色的,听此人话意,好似对他很是不耐烦。

    也许是自己扰了他的清修吧……

    巫琅思及此处,不由得略感歉意,许多修士会隐居深山老林之中,与野兽作伴,为享片刻的宁静悠闲,想来自己突兀出现,给人家添了麻烦,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声色的。

    他心中正想着,忽然又听得屋外有个女音响起。

    “先生,我煮了肉汤,他醒过来了吗?要不要喝一些填填肚子,我还熬了些防风寒的药,正在放凉。”

    那先生淡淡道:“他已醒了,你进来吧。”

    有趣,这先生是他的友邻救了自己,可方圆数里只有他与刚刚出声的那名女子是大活人,想来那名女子就是他的芳邻。然而听那女子语气恭敬仰慕,又好似这位先生的奴仆一般,而且这女子只是凡人,这样的两个人隐居深山,想来定有隐情。

    其实商时景心中也是十分矛盾,他不知道巫琅是如何沦落到这种境地,却清楚要是巫琅这样的人都有让他狼狈到这种地步的仇家,自己这点斤两送上去给人家塞牙缝都填不上空,没必要留人下来惹祸上身。

    更何况,商时景如今看见巫琅,就想起那面镜子,还有尚时镜的面孔,心中始终觉得古怪膈应,因此态度颇为不冷不热。

    巫琅还未搞清楚状况,只知这两人待自己并无恶意。

    那女子比这位先生可热络的多了,她了热水来,将面巾拧干了递给巫琅擦脸,又快手快脚的搬出碗一一放在桌子上,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巫琅手中,亲切道:“这位公子,你先喝点肉汤垫垫肚子,这汤我是特意花心思炖的,一点儿都不腻,喝完你再喝药,你的伤我也包扎好了,已经擦了药,伤不重,不要大动就好了。”

    被老虎咬着拖了一路,又不是它的崽子,野兽不知留口,自然是会有些皮外伤的。

    “多谢。”巫琅暗想这姑娘温厚热心如火,那先生却是冷酷淡漠如冰,倒也好玩。

    肉汤很是鲜美,巫琅一饮而尽,他不太清楚桌子的方位,就摸索了片刻,碰到了桌子的边缘,才慢慢将汤碗放回原位。

    那女子似是愣了愣,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带起一点风声,巫琅失笑道:“在下的确双目失明。”

    “啊……那,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她好似很不好意思的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这次的声音大了些。

    “我耳朵还算灵敏,听得清些风声。”巫琅回道。

    那女子敬佩道:“那你真是好厉害,耳朵比我好多了。”她的脚步很轻盈,又慢慢的走,巫琅才意识到她一只脚重一只脚轻,竟是个跛子。随即又听她道:“公子,这里是药,虽然有些苦,不过喝下去就不会生病了,你的衣服破了很多口子,我之前换下来缝补了,就放在你手边。”

    知道巫琅的眼睛不方便之后,这女子的声音顿时温柔了许多,甚至可以几乎心的像是在对待一个婴儿,她甚至还挪了挪衣服的位置,好似巫琅瞎了之后就连手臂也伸不开了一样。

    “麻烦你了。”巫琅含笑致谢道,“多谢二位为我费心。”

    他看不见了?!

    商时景本来一直站在边上,好似巫琅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的模样,可听闻此言,仍是一时呆住了,竟有些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他的确怀疑,也曾经厌恶过巫琅跟尚时镜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却不代表他希望巫琅出事。

    巫琅曾经对商时景的温柔跟亲切,尽管全是为尚时镜所展现的,可是仍不能否认他曾带给过商时景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里一丝慰藉。每当迷茫之时,心中忐忑不安之时,也是巫琅暗中支撑他走下去。

    人好似总是这样,不够善良,却又不够恶毒。

    人家安好时,脑海中翻涌的全是他的不是;可等落了难,却又想起对方平日的好来了。

    商时景面上稍一松动,他自然清楚巫琅要是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自己是没有办法应对的,可是……可是不准人家找不过来。这次巫琅前来,是他受伤之后,那两头老虎衔着他过来卖好的,他的仇家总不会也被那对老虎夫妇拖过来。

    倘若巫琅安然无恙,商时景自不会有分毫心软。

    但他如今双目失明,甚至连寻常老虎也敌不过……

    商时景有些无措,他不能显露自己早就认识巫琅的事实,作为一个与巫琅素未谋面的人,也不该知道巫琅本来没有失明。他对巫琅的性子多少有些清楚,这人怕寂寞的很,又不爱麻烦别人,自己方才又恶声恶气的,只怕是要离开。

    到了这会儿关键时刻,商时景只觉得平日的伶牙俐齿好似这会儿全生锈发钝,张不开嘴来了,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江倒海,叫他开不了口留下人,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意识到巫琅跟尚时镜可能有关系之后,商时景就不断的催眠自己,那些好感与感激只是一时的幻象,他对巫琅的感情不过是异世界无所寄托的幻觉。

    然而并不是那样。

    他仍想与巫琅做朋友,仍想与巫琅互相照顾,仍是希望巫琅终有一日能够看见的人会是自己。

    商时景动摇之时,巫琅已喝完了巧娘煎好的药,他此刻的世界不过是一片黑暗,可仍能感受到此处的风雅与宁静,风中有花草的香气,还有流水的声响,静而缓慢,倘若在失明这段时间里能够留在此处,也许能避免许多事端。

    只是此间的主人,听起来并不欢迎他。

    巫琅确有留意,不过他不是那种鸠占鹊巢的恶人,更不会在对方救过自己的情况下恩将仇报,因此这个念头草草略过,没再多想,心底多少有些遗憾。巫琅碰了碰桌椅,此处摆设对他而言很是陌生,嗅觉跟听觉再是灵敏,也不可能通过风辨别所有摆设,他摸索了片刻才放心站了起来,缓缓道:“多谢二位相助,巫某不敢再叨扰此地清静。”

    果然是这样。

    商时景心中一紧,有心想将他留下,又想不出巧妙的办法。

    倘若他太过热心,巫琅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所图谋……更何况之前自己的态度那般恶劣,指不定出口挽留后,对方生出警惕心,更是急着要走。

    “啊,你要走了啊,可是你……”巧娘不知道什么修士凡人的,她生来孤苦无依,又天生跛足丑陋,一个人被村人赶到落英林里居住,对生存极有心得,可对世事却不太敏感。她瞧着巫琅双目失明不,还浑身是伤,不由得想到自身,有心想留他住下,可是她如今已不是自己一个人了,只好求救般的看向了商时景。

    “先生,他的伤还没有好,不准出去要生病的。”巧娘哀求般的看向他,“就让他再多留几日吧。”

    巫琅略感触动,其实他双目确实失明,身上也的确带着伤势,却并非无能到连自保也做不到,之前叫那两头老虎衔来此处也是一桩意外,全因他觉那雌虎好似开了灵智,以为是哪脉妖祖的后裔,怕自己动手会吓得她逃跑,哪知被拖到了此处,想来也许是此间修士饲养的宠物;他也非是晕厥过去,只是嫌这路途漫长,因此入定了一番。

    于此之前,他与这凡人女子素不相识,她竟有这般善心,倘若能服那位先生,巫琅自也极是愿意留下来山中悠闲,怕只怕那先生铁石心肠,不肯大发慈悲。

    商时景正烦恼怎么开口,听闻有了台阶,不由得暗松了口气,面上仍是不显,他只故作冷淡道:“你要养他,那就养着,只是不许碍着我,我也不会帮你照顾。”

    他言谈之间十分不近人情,好似把巫琅成了什么猫猫狗狗似的。

    此话一出,巫琅更觉诧异,他本觉得那位先生态度不佳,想来是个性情执拗冷酷之人,却不曾想嘴硬心软,话不太好听,可仍是让自己留下了,不由得暗暗稀奇。

    巧娘却没那么多心思,听闻商时景答应,欢天喜地道:“好,好极啦,先生放心吧,我绝不会麻烦您的,他也不会的。”

    商时景看着巧娘单纯的笑脸,暗中感慨道:这傻姑娘。

    巧娘喜欢狩猎,跛足也不影响她的灵敏跟矫健,又天生力大无穷,厨房里的柴火劈砍跟饭菜甚至于狩猎都是她一条龙服务,平日里还要晒药采花,现在还要照顾巫琅,换作是商时景恐怕是要忙得晕头转向,可巧娘却安排的井井有条,半点不显得慌乱。

    巫琅在此处住了几日,与那位先生交际不多,可却把巧娘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换句话,其实也是这姑娘待人太过良善,毫无半分警戒,巫琅只委婉询问了几句,她就把自己的底线全倒了出来。

    这女子原是山野间的凡女,本没有什么姓名,巧娘这名字是那位先生起的,而巧娘有个仇家很多的朋友,正是那朋友将她托付给那位先生的。

    “先生是从海上来的仙人,你别瞧他不太爱话,其实心地很好。”

    巫琅眼睛不便,巧娘这几日忙活的晕头转向,近日总算得出空闲,找寻了棵树砍断,削出了棍子的模样,正坐在竹廊上细细磨,商时景就在远处钓鱼,偶尔能听见游鱼的声音,倘若他钓上鱼了,巧娘便要鼓掌称赞,因此磨的速度倒也不快。

    好在三人都没有什么事要做。

    巫琅自那日之后就住了下来,只不过屋子不大够,他与商时景睡一屋,屋里有床有榻,榻是坐榻,稍些,棋盘跟蒲团都撤了下来,铺了新被褥,巫琅个子高挑,睡上去很需要“委曲求全”,否则大半个身体都要倒出去。

    巧娘还为他忧心忡忡过,不过这对巫琅而言算不上是什么吃苦,倘若不是担忧被这位先生发现自己是个修士,他整日坐入定都不成问题。

    收留一个倒霉的凡人,跟收留一个有仇家的修士,意义可是完全不同。

    寻常修士好端端不会探查他人修为,更别提巫琅气息内敛,除了长相过分出色之外,并无任何地方与凡人有所差别。他本来为了伪装凡人,还编造了一个为何来此,又为何被老虎叼走的借口,结果商时景跟巧娘谁都没问,让他多多少少在庆幸之余还有点儿失落。

    他编了好久呢。

    为了避免伤口恢复太快露出马脚,巫琅甚至收起了所有的灵力,任由巧娘从山上找来许多治疗外伤的草药给他涂抹,作凡人的滋味他已许久没有尝过的,如今感受来却也不坏。

    “仙人?”

    时日快要接近初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理的问题,天气很快就热起来,加上水汽弥漫,还有些潮意,显得闷闷的,唯一的好处是太阳够大,晒在身上很是暖和。巫琅拿着把大蒲扇给自己跟巧娘扇风,女子正低着头给三个人当中实力最强却装成最弱的漂亮瞎子削盲人杖,摸了一粒早就剥开的松子放在嘴里。

    “是啊。”她用牙齿细细的嚼碎那颗松子,把汗津津的手蹭在了衣服上,刚刚手有些滑腻,险些没能抓住刀,她半是羡慕半是敬畏的看向了商时景,轻轻叹气道,“要是先生可以坐在我们身边钓鱼就好了。”

    巫琅听得笑了起来,又加大了些力气,给巧娘扇风。

    “哎,不要只给我扇,你也给自己扇。”巧娘擦了擦汗,违心的道,“我不怕热。”

    撒谎。

    巫琅微微笑着坐在椅子上,巧娘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这句话得不太老实,随即又被站起身来的商时景吸引去了注意力:“哎,先生,你今天这么早就收篓子了吗?”

    “嗯。”

    商先生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的鱼篓里有几尾肥壮的鱼,力气都不,巧娘忙上前去接了下来就往厨房跑去,那人没再话,而是进了屋开始调琴。

    巫琅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喜爱弹琴,他好似只是在寻常的消磨时间,发光阴,乐音不上动听,可也扯不到难听的地步。

    巧娘快手快脚的放好了鱼儿,回来坐在她的板凳上,声道:“哎呀,先生来了,果然就不闷了,还好今天鱼儿都老实的上钩,叫先生尽兴了,咱们也得了凉快的好处;郎五哥,你快吃果子。”

    巫琅巫琅,颠倒过来即是郎五。

    巫琅怔了怔,听着屋内传来的琴音,忍不住失笑了起来。

    这位商先生,不光嘴硬心软,待人好的方式也是这般别扭。

    不过海上来的人……据巫琅所知,海上较为出名的只有四海烟涛,不曾听过其他的,更何况此处机关精巧无比,以巫琅这几日亲身体会,很是有几分烟涛城匠师的模子。巫琅对木甲跟机关术并不算精通,更何况眼盲,不过风徐来的船到底曾经过妙手改造,也算有些印象,知道这位商先生来自烟涛城后,才开始疑心。

    这般机关巧匠,又是自海上来的修士,真有这般巧合的事吗?

    会是他吗?

    这思绪来得莫名其妙,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潜藏在心底深处,来不及生根发芽,也谈不上什么巧妙灵悟,心动从来无缘由,等巫琅意识到的那一刻,那种感觉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可倘若有呢,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不就都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

    他自海上来,之前双生果服用后许是有什么不适,又或者烟涛城不适合他休养,所以易剑寒将他送到此处。

    最初时他对自己态度不佳,也许正是因为那些过往……

    然而更有可能的是,对方的确不是那个人,不是那个藏在三弟身体之中的人。

    否则他本该清楚自己并非天生眼盲,更不该以为自己是个凡人。

    巫琅不由得苦笑,他并没有日日挂念着那个陌生人,只是偶然会不经意的想起,他们曾经认识过那么一段光阴,然而双生果的事情了结之后,对于他们二人又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了。

    其实巫琅不是格外重情好义的人,也谈不上广交天下,只是格外记得那个人,记得对方的言谈,记得对方的心意,记得对方在烟花一事上对自己无可奈何的迁就与让步。

    倘若不是他,那岂不是太过冒犯了。

    缘分是很玄妙的词,也许只有真正有缘的人,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重逢在一起。

    无论商先生是不是他,巫琅如今寄人篱下,都得与这位先生好关系才是。

    这几日相处下来,巫琅多少心中也有些许门路,商先生不爱话,喜爱喝浓茶,每日总要弹琴钓鱼度日,偶尔有兴致时还会教巧娘读书念字——这种情况不多,因为巧娘总是很忙,晚饭过后睡得又早,总叫他抓不住空。

    他这人平日好似高高在上,实则外冷内热,待人好总要扭出十八条弯道,免得被人发现。

    巧娘忙活了一下午,总算将木棍做好送给了巫琅,称他以后可以用这根棍子探路,免得掉到湖里头去。

    这是巫琅最早闹得笑话之一,他那时还不太熟悉玉韫居的地形,走到机关断口处险些一脚踩空,还是被商先生一把抓回来了,之前还在晒草药的隐士强词夺理:“你惊着我的鱼了。”颇为嫌弃的将巫琅推回了安全地带,告诫他不要乱走。

    巧娘的雕花功夫可没名字那么巧,巫琅摸着棍子上方那乱七八糟的刻画,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心中确实有暖意淌过。

    除结拜兄弟之外,鲜少有人待他这般关怀体贴。

    作者有话要:哈哈哈哈其实写这段的时候在想甜景是什么男孩啊!【喂】

    那种又想欺负人,又想对对方好,故意装作自己对他不屑一顾的少年人的心性2333333

    超矛盾的感觉。

    看昨天大家的脑洞真是很有趣。

    老虎的话我稍微一下这对虎夫妻的设定,来源是我记忆里比较早的节目科普,雌虎对地盘的在意其实没有雄虎那么具有攻击性,雄虎的地盘足够大时有时候是可以容纳几头雌虎的,这样的相容也很方便发情期□□,□□期间两头老虎会一起生活,受孕后雄虎会离开,但是偶尔还是会过来跟雌虎还有孩子们生活一段时间。

    老虎是猫科动物里最聪明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原因,不能剧透就不了,老虎夫妻之所以拖巫琅过来,是因为他的体型对虎妈来讲跟甜景相近,属于是同类,而甜景跟巧娘住在一起,所以被判断为群居动物。

    所以虎妈才会拖过来,之前过它经常拖猎物对甜景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