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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九见过凤绫上神。”

    狐九半低着头却始终没有得到身前人的回应,他只好自己站直身体,抬起了头。

    “你为什么没有红色的眼睛?”

    狐九笑了一下,“上神这话就太奇怪了,黑色的眼睛不是才正常的吗?”

    凤绫神色在悲伤和失望中徘徊:“但是不是你。”

    狐九一时心累,心想这师徒两个怎么都这么让人头疼。“神知道凤绫上神是何意,只不过神……”

    “你可认得这个?”凤绫拿出来一样东西放在狐九面前,那是一枚精致的银簪,一点神力都无,根本就是个凡间之物,而且银簪已经失色,像是经常被抚摸的样子。

    狐九摇了摇头:“不认得。”

    凤绫将银簪收回袖中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认得。刚才君斓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君斓已经和四皇子订婚,只不过消息并未公诸三界,今日我带君斓来天庭,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当着三界的面宣布君斓和四皇子的婚事。”

    狐九想到刚刚君斓和昀宵之间恨不得掐死对方一样的对话莞尔一笑。

    凤绫看着狐九这个笑容骤然张大了眸子。

    狐九刚要话,就看见凤绫张着大嘴向他走来,简直像要吃人一样,只不过凤绫只是抓住了他大吼一声:“你究竟是谁!”

    “神是狐九!”

    “不可能,只有他会这么笑,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狐九的胳膊被凤绫抓得很痛,可这点痛又怎抵得上凤绫十万年相思之痛,“神于青丘继任族长之时迎来化神之劫,雷劫过后,神便变成这个样子了,凤淳上神也我和凤神几乎一模一样,可是神只不过是九尾火狐,又怎么能和凤神相提并论,只不过是巧合或是有缘罢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吗?”

    狐九低着眼笑了一声:“上神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呢?”

    凤绫骤然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和狐九拉开距离,她笑起来,“是啊,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你刚才什么?你喜欢男的?哈哈……”

    狐九心疼地看着凤绫,此刻凤绫的笑比哭还要让人揪心,他突然想起来在三重亭中看见那般天真活泼的凤绫,她还会重拾当年的快乐吗?

    狐九不由自主抱住了凤绫。

    两个人同时怔住了,狐九回过神来差点要扇自己一个耳光,两人蓦然分开,狐九抓抓头发尴尬地刚要什么,就听见天空中骤然传来了一声愤怒地喊声,那人喊得是“白彦”。

    凤绫抬眼微微惊讶:“天帝的声音?”

    狐九双目一睁,迅速回身往瑶池跑去。

    谁都没料到天帝寿宴,大好时光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就在狐九前脚刚走的时候,一个男人双手举着一张状纸不知如何进得天宫界门,一路哭哭啼啼大喊着冤枉,径直跪在了瑶池众神之下。

    一瞬间整个瑶池都安静了下来。

    只听那举着状纸的人满脸悲切地大喊:“神裴宪状告中皇山少主白彦,十三年前白彦对神一见钟情后便狂追不舍,神迫不得已答应后结果白彦神君对神先奸后杀,夺我内丹,致使神魂身分离后又将神肉身曝于荒野,被秃鹰啄食,尸骨无存,后又血洗我鹿台山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八条人命!神心中怨气无法平息,只能冒着魂飞魄散的下场不远万里来到天宫特请天帝为神做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玉柱下穿着绿色古袍的少年身上,一时间质疑的,鄙夷的,不敢置信的目光纷至沓来。

    尽管站在最偏僻的角落,可是一旦你成为视线的中间,便是墙缝又怎挡得住。

    白彦死死握住拳头,眼中溢出鲜红的肃杀之意。

    人们惊讶地看着跪在瑶池边那名举着状纸的裴宪神君,见其果然还剩下一缕魂魄,然而人们更惊讶于裴宪神君是个男人,他生前被中皇山的少主先奸后杀?不会吧,他告的人可是中皇山少主?

    鹿台山只不过是一个的凡山,就算被血洗也没有引起天界太大的关注,天帝也只是派人去了解情况,毫未重视,现在这裴宪神君竟然鹿台山是被白彦血洗的?虽然白彦成神只有两千年,可若是血洗鹿台山,他倒还真有这个能力!

    天帝脸色铁青,偷偷看了妖皇一眼,任是谁在自己的寿宴上发生这种事情也不会有这种好脸色的,更何况是他天帝的寿宴,席上还坐着妖皇!天帝沉声问道:“你区区魂魄是如何上天进我天宫的?守门神将何在?”

    被吓傻了的守门神将们纷纷跑上来跪下,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天宫的!天宫前有一照妖镜,别是魂魄,就是修为比肩神级的妖若是没有召唤他也上不来啊!

    天帝见两个守门神将也是不知情,顿时怒了:“还不快将人带下去?”

    裴宪听见天帝叫人将自己带走,顿时叫喊起来:“天帝,神可是天宫中人啊!您怎能不为我做主弃我莫大冤屈于不顾?这天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凭什么神枉死,如此丧尽天良之辈还能逍遥自在?神不服啊!”

    “天庭不公!天理不容啊!”

    妖皇是向来不嫌事大的,道:“哎,走什么走?这么大的冤情天帝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绾冬在妖皇后面狠狠掐了妖皇一把,妖皇狠狠咬住牙坐正了身体。

    天帝脸色越发难看,堂堂中皇山的少主,成神两千年的神仙,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还被人找上天庭闹起来了!还被鸿桢这个崽子看了笑话!

    白彦慢慢走过来,眼中夹杂着无边的怒火,裴宪看见白彦无比恐惧地往后爬,爬到一个神将身后,身体抖如筛糠。

    “裴宪,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但是你的这些事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我从未追求过你,是你对我……一直纠缠不休,今日你徒生事端,捏造事实毁我白彦清誉,我岂会轻易绕了你!”

    裴宪瞪着眼睛:“我都已经变成了一缕魂魄你难道还不肯放过我吗?白彦你太狠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的样子,任是谁都无法相信这件事,两千年前成神的白彦在三界一直广受好评,提亲的女神女仙几乎踏破中皇山的大门槛,结果现在才知道白彦神君竟然是个有龙阳之好的。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了那大叫的人身上,裴宪神君也是个修行条件不错的,不足五万年便修炼成神,平时深居简出也不曾听与哪位神仙交情好。虽然相貌不错,可是出身家室着实不怎么样,他怎么突然就和白彦好上了?

    只不过这人所若是属实的话,白彦身为神级之人也不该有这种行为啊,他这算先后犯了三条天规啊!

    一、神级以上的神仙同性相恋。

    二、伤神族性命。

    三、血洗鹿台山。

    这三件加起来可以算得上是重罪啊。

    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凌润突然站出来道:“神有一言请禀天帝,裴宪神君乃是我天族神仙,一向循规蹈矩,默守三界规条,可是如今却被白彦神君……那样,若不是走投无路就算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今日来扰乱天帝寿宴。鹿台山遭到血洗至今都没能查出真凶,如今天帝若是不为他和鹿台山上下百余性命伸冤,岂不寒了我天族一众神仙的心啊!”

    凌润完,又有好几个神仙纷纷站出来为裴宪话。敖湛没想到凌润竟然第一个站起来,顿时脸色有些不好。他是真看上了白彦,费劲心思想着和白彦做他的女婿,如今倒是凌润这个准女婿碍了他的事!

    不过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白彦看着凌润终于明白了什么,他面向凌润,眼中闪着通红的怒火,双拳攥得死死的:“凌润,我白彦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总是跟我过不去!”

    凌润神色微妙道:“白彦神君这话是何意,神怎么听不明白啊?”

    另外一个神仙道:“白彦,你莫要混淆视听,如今的是你和裴宪神君的事情!你休要转移话题!”

    “够了!”天帝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让瑶池周边都安静了下来。

    “裴宪,白彦,本帝今日要重审你们,若是不清楚,扰乱本帝寿宴,搅了诸神兴致的罪过,本帝都算在你们头上!”

    “一个一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淳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裴宪和白彦,于是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冲凤族来的一个孩勾了勾手指,那凤凰跑过来附耳过去,点了点头后偷偷地溜走,从瑶池跑出来直奔中皇山,一边跑一边嘟囔着师伯刚才吩咐自己的话:“殊隐啊!你的乖儿子出事啦,你怎么还不来啊!”

    “我先!”裴宪从神将身后爬出来,跪在地上:“十三年年前,神与白彦在华桐山掌门虞夕上神的寿宴上相见,白彦对神一见倾心,自那之后一直便对神狂追不舍,此事神在鹿台山的同门皆能为神作证。”

    坐在凤绫空座旁的虞夕这时神色复杂地看向了白彦。

    白彦怔怔地,陷入了沉思。

    十三年前,他在长白之巅接到中皇山急信殊隐有性命之危。白彦匆匆赶回来却看见了殊隐为去参加虞夕寿宴而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他感觉到了被戏耍的屈辱,他想走,但是殊隐硬是也将他带去了华桐山。

    他和裴宪确实是在虞夕寿宴上认识的,只不过当时裴宪却是有意无意地靠近他,主动地和他搭话,着有的没的,他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白彦被殊隐丢下而在华桐山迷了路,幸好是这个裴宪带他回到了主殿,于是白彦心存感激对裴宪也热乎起来。

    只不过从这之后二人数年未曾见过,直到有一次,白彦受伤跌落了凡间正好被这裴宪给救了,所以白彦这才又和裴宪熟络起来。

    后来裴宪经常邀请白彦去鹿台山做客,鹿台山不过是一个的仙山,里面人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裴宪是山中唯一的神仙,就是因为裴宪给鹿台山长了些脸面,白彦算出裴宪在不久的将来会死于非命,而且在山中了解到裴宪是鹿台山掌门的私生子,一直被山中人诟病,白彦一时生了恻隐之心于是就事事帮着裴宪。

    后来有一天,殊隐对自己他要和虞夕成婚了,他跑去了人间大醉一场,殊隐去找他,他还和殊隐大出手,可是最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殊隐竟然吻了他,当着无数凡人的面吻了他。

    他不敢置信,殊隐是他爹爹啊,怎么能吻他呢!殊隐告诉他,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一直都爱着自己,他想用和虞夕订婚来让他吃醋,这都是什么破借口,这也是殊隐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不敢置信,所以他跑了他不知道该去找谁,他想去找胥颜,可是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喜欢的是胥颜,因为这是他认定的命中注定。可是殊隐的话让这一切都变了。

    殊隐和虞夕的婚礼还没有公布三界就黯然取消,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事情。可是当白彦回到中皇山的时候,却看见了殊隐和虞夕吻在了一起。

    所以他就跑了,正好裴宪找他,他就去了鹿台山,和裴宪大醉了一场,他做梦了,梦见和殊隐在一起的很羞耻的梦,可是当他醒来之后,身边床上躺着的人却变成了裴宪。

    而且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殊隐突然破门而入。无论他怎么解释殊隐都不听,他跑回中皇山却被告知,他白彦竟然被自己的爹爹逐出了中皇山。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在凡间的一个好友那里待着,他无处可去,中皇山他又上不去,想着趁天帝寿宴和殊隐解释,可是殊隐根本就没来!

    白彦的双眼落在了凌润身上,凌润被那目光看得徒然一抖,慌忙调开视线。

    自从他回到中皇山之后,便一直都能看见这个凌润,当初他在华桐山迷路就是拜凌润所赐,在神界遇刺时也隐约看见过凌润的身影。

    在人间更是经常被这个凌润暗中搞手脚,白彦自认根本不认识这个凌润,更是与他无冤无仇,为何凌润却总是和自己过不去,现在想想,凌润和裴宪一开始就是一伙的吧?

    只可惜他被自己和殊隐的事情冲昏了头,一直没空细想。如今终于着了道。

    “可是神刻记三界律法不敢做丝毫越界之事于是便一直也不肯答应,就在三年前,白彦神君那晚喝醉了跑到神房里,对神威逼利诱,他我若是不从了他他就毁了我鹿台山,中皇山的实力想要毁了我鹿台山简直比踩死蚂蚁还容易啊,所以仙不得不从啊,事后……”

    “你放屁!”

    白彦一直握着拳头站在一旁冷眼听着裴宪胡八道,裴宪那些人们听都不好意思听的话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偏偏快完的时候,被一道声音断。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大皇子和四皇子走了过来,话的人正是四皇子。众人都是四皇子昀宵与白彦交好,听不下去断也是于情于理。

    尽管话粗俗了一点。

    昀宵一脸怒色地走过来,不顾众人的目光狠狠瞪了白彦一眼骂道:“你傻啊?就让他这么污蔑你你屁都不放一个!”

    白彦仍是毫无反应。

    照临在后面拉了昀宵一把,昀宵推开照临,看向地上跪着的裴宪,毫不客气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白彦对你狂追不舍?是他瞎还是你当大家都瞎啊?就你也配啊?”

    裴宪可怜巴巴看着昀宵:“四皇子向着白彦神君神也无话可,可是天下自有公道在……”

    “我呸!”昀宵还要什么被天帝一口断。

    “够了!昀宵,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言语粗鲁还不快给我退下?”

    “我……”

    “退下!”

    照临将满脸不服气的昀宵给拉走了。

    妖皇声啧啧道:“本皇喜欢这个类型的啊。”

    天帝狠狠瞪了妖皇一眼,见妖皇背后的猫妖正将妖皇掐的龇牙咧嘴不由得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天帝道:“孰是孰非本帝自有公断,白彦你有什么可的吗?”

    白彦仿佛呆住了,他一直看着凤淳对面殊隐空着的座位,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殊隐能来,可是他真的不要他了!

    既然如此的话,他辩解又有何用?

    更何况如果不是他的话,殊隐也不可能会一怒之下血洗鹿台山……

    众人都迫不及待地等着白彦出什么好让裴宪抬不起头,毕竟在众神眼中,白彦的风评可好过裴宪太多了。

    可是让众神震惊不已的,白彦怔怔地站在原地了一句话,犹如认罪。

    “神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