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备起了年货。
章母给两个家伙买了两身红色的棉袄，厚厚的，穿起来像个球。
“来，外婆帮歆歆戴上这个毛织帽。”章母看着婴儿，眯着眼笑，朝对方伸手。
婴儿往她爬过去，咧开嘴笑，她正在长牙，爱流口水，逮到东西就要啃，此时手里还拿着一个玩具。
爬到章母面前，坐稳之后，拿着玩具就要啃。
“哎呀，玩具脏。”章母蹲下身子，要去拿她手里的玩具。
婴儿现在也学精，章母一走过来，她赶紧就停下来，转身爬，爬得贼快。
“诶诶诶。”章母笑着追在她身后。
婴儿手里还拿着一个积木，往卧室爬去，咿咿呀呀在叫，看起来也很兴奋，生怕章母抓到。
章若宛走出来就看到婴儿往她爬来，嘴里还叫着，可急可急了。
很快爬到她脚边，抱着她的脚，然后开始求抱抱。
章若宛本能弯下身子就抱她，婴儿赶紧转过身，趴在她的肩膀上，手里紧紧抓着她的积木。
“越来越古灵精怪了，还要躲外婆是吧？”章母走过来，绕到章若宛背后看她。
婴儿赶紧又转头，继续抱着妈妈，躲在妈妈的胸前。
章母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伸出手点着她的肩膀，“躲在你妈妈的怀里就没人找得到了？”
“@￥%……”婴儿缩着她的身子，把妈妈抱得更紧了。
章若宛也被她弄得笑开颜，怀中奶香奶香的团子柔化了她的心，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侧身亲了亲她。
她对季洋或许还有些芥蒂，但对于两个孩子，她是心眼里疼爱。
“又啃，脏不脏？”章母看到婴儿又开始啃玩具，“别咬，有细菌，一会歆歆肚子就疼了。”
“宝宝。”章若宛伸手擦着她的口水，话语轻哄，“乖，不能咬。”
婴儿口水还在流，她伸手扯了一张纸巾，然后开始擦，慢慢把她手上的玩具拿出来，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妈妈带歆歆下去散步，我们去看鸟看狗狗好不好？”
区的绿化还不错，有很多鸟筑巢，还有好些人养着宠物狗和宠物猫。
季歆对这些动物很喜欢。
“唔……”婴儿不会话，指着门口，也不管被妈妈拿走的积木了。
“一下去散步就高兴。”章母笑着，把帽子给婴儿戴上，“带她去走走也好，一会回来刚好吃饭。”
章若宛看着怀中的女儿，声线很软，“那我们现在去楼下了。”
婴儿手舞足蹈，也回亲了她。
那副样子可让人心都化了。
章若宛往包里装了瓶水，然后往门口走。
刚开门，对上正要掏钥匙的季洋，而且一阵腥味开始袭来，她柳眉微微蹙了蹙。
“买了什么呀？”章母见动静走过来。
“刚刚去见同学，一起去了趟码头那边，买了一条六斤的海鱼，放在冰箱里过年吃，刚上岸的。”季洋解释，拎着鱼走进来。
“袋子上都是血，别人杀好啦？”章母低头看。
“嗯，上岸的时候还是活的，也切好了，叫他切成一块块，煎或者煮都很方便。”季洋应着，侧头看向章若宛，“去门去哪？”
“带宝宝出去走走，去楼下。”章若宛回他。
虽然她有些梦中的记忆，时刻提防着季洋，但目前他对她没做什么，甚至还和以前对她好那般好，甚至更为贴心。
最起码，他现在是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只是同一个地方她也不想栽两次。
“那我现在拿去处理，还能给赫赫煮饭吃，多营养，分成几份放在冰箱，不然不新鲜了，赶。”章母手脚麻利，接过袋子就赶紧走到厨房。
“那我和你一起下去？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了。”季洋转身看章若宛，话语征询。
他把话都到这份上，她还能怎么？点了点头，率先往电梯走。
季洋跟在她后面，走入电梯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头，笑着道，“谁给你买了这个好看的帽子？”
婴儿冲爸爸笑，咿咿呀呀着鸟语。
“是妈妈买的？”季洋继续与她对话，余光看向章若宛，紧接着来一句，“这么好看。”
“外婆买的。”章若宛回他。
季洋与她话语气一直都很轻缓，和恋爱以及结婚前半年一模一样，可是“记忆”里后半年就变了一个人。
她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只能让自己不要沦陷，因为太痛苦了，全身心爱一个人的时候，他毫不留情抽身，离开的时候还要往你身上捅两刀，那会要命。
她只想保持有距离的关系，对他不会亲热也不会冷淡。
“外婆买的？衣服也是外婆买的吗？”季洋接话，继续低头看婴儿。
婴儿抬高手，拍着章若宛的肩膀，以为爸爸在和她玩耍，高兴着呢。
“嗯。”章若宛点头。
“章老师和季老师带着女儿出来散步啊？”出了电梯，走出门口，一个老太太正走进来，她还拉着狗绳，前面是一只泰迪。
“陈婶遛弯回来？”季洋礼貌询问。
“是啊，那我先上去了，还得回去孙子做饭呢。”陈婶乐呵呵笑，走过去的时候还摸了摸婴儿的手。
她长得粉雕玉琢的，白皙得很，软萌软萌，走到哪都会让人多看两眼，回头率极高。
“看得还挺认真。”季洋看着女儿，对方正盯着那条狗看，还伸手指了指，头看向爸爸，着自己的鸟语。
“狗狗，狗狗。”季洋教她。
“@#￥%……”她怒着嘴，从章若宛怀里朝季洋伸手，笑得眉眼弯弯。
女儿粘父亲，可是章若宛也很喜欢女儿，她不想给季洋抱，转了个身，抱着女儿往前走。
在那段经历里，季洋曾对她过，最厌恶孩，如果孩子不是自然流产，那也不会生下来。
对，不是讨厌，是厌恶，认为孩子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看，鸟飞。”章若宛试图转移婴儿的注意力，伸手指着树枝边，“宝宝看那边，是不是鸟？”
孩的注意力很好转移，她瞪大双眼，看着妈妈的手指，看着天上的鸟。
“鱼，宝宝有没有看到鱼在游泳？”章若宛抱着她走上木桥，看着下面的溪。
季洋跟在母女俩后面，他看着章若宛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也没扰，单手插兜，安安静静走在后面，是不是插口几句，眼底都是两母女的影子。
婴儿长肉，章若宛纤瘦，抱了半个时，还一边走着，手也有点酸软了。
季洋这时候才走到她身边，从婴儿伸手，“来，爸爸抱。”
婴儿可喜欢爸爸了，快速朝他张手，丝毫不带留恋，还兴奋得很，还要凑过去季洋的脸，沾了他半脸的口水。
章若宛看到父女亲热的场景，心底有些触动。
孩子很敏感，情绪做不了假。
两个孩子很喜欢她，却也很喜欢季洋，尤其是当季洋把他们放在肩头的时候，那幅高兴的样子简直了。
如现在，女儿就坐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头，咯咯咯笑得口水直流。
章若宛伸纸过去擦。
季洋转了个身，两人靠得更近了。
他抬高手，抓着女儿的手，章若宛穿着平底鞋，昂着头，而他低下头就能与她对视。
被他这样看着，章若宛眼神闪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天快黑了，也挺冷的，我们回去吧。”
她着便放下手，刚准备转身往回走，季洋突然低头亲了她一下。
吻得很轻，甚至有点痒。
章若宛怔住，看着他，嘴角扯了扯，笑得有些僵硬，“走吧，回家吃饭。”
“反应这么冷淡啊？”拖长了尾音，明晃晃想要她有点别的反应。
“什么冷淡？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到多不好？快回去吧，我饿了。”她着便转身，还催促着他，“爸妈都在家里等着了。”
没一会，季洋也走上来，章若宛怕他看出来什么，抿着唇，又主动上前牵住他的手，靠在他身边。
一家三口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