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历史军事 > 我掌盛唐 > 第214章 谁会按套路出牌
    李娑固当然是置办了酒席,就在中军帐里。安禄山坐在侧,身旁是独孤问兄妹。这也引起了李娑固的特别注意,他的眼光在独孤蓉身上瞅了好几次。

    安禄山自斟一碗酒,笑道:“奚王,我就这么和你吧,这次和你兵戎相见的还真不是我安禄山,真正是那个李峥,黔南来的部落巫郎,是他要为宜芳公主报仇,让你给他谢罪,我只是没拦住他罢了。”

    “喔?哈哈,你倒是的轻巧。”李娑固强抑住怒火,“你是三镇节度使,在你的地盘上,如果你不同意开战的话,他区区一个李峥,李林甫的犬子,就能骑在你头上拉嗯,骑在你头上逞威风?

    还有,他是要为宜芳公主报仇?大的笑话。一来,公主不是我杀的;二来,还不是你安禄山屡屡和我们奚人作对,我尊耶(父)便杀了公主,是为让全族勇士下定决心和你唐朝决一死战,这到底怪谁?哼!现在居然敢招来一个黔地的狗屁头领,让他冲在前头和我奚人开战,你藏在他身后坐享彩头,哼!安禄山呀安禄山,你是个大大的滑头,却又当我这个奚王好欺负么?”

    安禄山端起酒碗来狂饮一口,轻轻放下碗,不愠反喜,笑嘻嘻道:“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啊这个嘛,你这么,还真是委屈我老安啦!嗳,我问你,前些年我是总和你们奚人打仗,可这又是为什么呢?平白无故我打什么仗呀?还不都是你家尊耶和我家主帅张守珪过意不去,总想暗害他吗?那张帅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我能不替他出口恶气么?

    世人都道是我安禄山想打你们去请军功,可这里的事儿我心里最清楚。再了,你们打仗就打仗,杀了宜芳公主干什么啊?”

    他语气顿了顿,趁瞅了眼奚饶那些陪同将佐,见这些人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又道,“我的奚酋长,你刚才那个李峥,不假,他是李林甫的儿子,我要是真不让他打你,确实也不难做到,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拦他么?这里面的故事,还是要我老安做人厚道了。

    他爹虽然是过气聊前宰相,也是罪饶李林甫,可他爹总算是对我安禄山有恩呐,他爹在位时在圣上面前了我不少好话,也和我联对付过杨国忠那个王鞍,你,我能不帮帮他儿子么?就和你明吧,我不能拦着李峥,他可有神兵器在,我还等着他立了大功,圣上免掉他的死罪,然后我要用他对付杨国忠呢!”

    这里是两军交战的阵前大营,因此今的酒会没有歌姬旋舞,只有烈酒和肉食罢了。独孤问和独孤蓉并未饮酒,只在安禄山身边警惕着周边,确也没感到什么杀气。

    邬谐念捻着须,贼溜溜地观察着安禄山,心思不断翻动着。仅凭安禄山和李娑固的几段对话,他已经断定,安禄山艺高人大胆,他之所以敢来,就是已经吃定了李娑固的心思。唇枪舌剑一番,终究李娑固是压不住安禄山的

    “想打仗就打仗,想立功就立功,你们又何必要打着为公主报仇的旗号呢?这难道是真的?李峥难道真是个在女人身上做文章的人?”李娑固不解道。

    “对喽!老李呀,你总算是对喽!一开始我也琢磨不透那子的性子,后来真是大开眼界啦,他还真对女儿家的怜悯得很!这仗还真就是为宜芳公主打的。”安禄山道。

    邬谐念终于憋不住,有话想问安禄山,便主动端起酒碗来,一敬:“某不才,只是奚王帐下的参谋,见节度使主帅气概非凡,特此敬酒一碗,以表恭敬,望节度使主帅莫以鄙贱。”

    安禄山盯着他,瞧此人仪表贼丑,便不大喜欢,转念一想,他既然是李娑固的军师,不定正是定计包围李峥的人,便道:“这位先生看上去不像是奚人呐,也不知姓甚名谁?”

    邬谐念笑道:“呵呵,鄙人不才,确是汉人,敝姓邬,名谐念,是从江陵府特来投奔奚王的,遇明主,愿与马前充一卒尔。”

    安禄山道:“就烦和你们这些文绉绉的人话,忒他娘累!就这么吧,上回用计围住李峥的是不是你?”

    “哈哈哈”邬谐念大笑:“不才,正是鄙人。”

    “喔!”安禄山这才仔细端详着他,有顷,“看样子,你这汉人真还有些段,成,也不用多,这次一战,你我呃不,应该是你和李峥,再分胜负吧!”

    邬谐念呷一口酒,道:“某还有一话想请教节度使相公。这一么,那李峥的妖怪兵器究竟是怎样得来的?还有,这一仗若是唐军打赢了终究要怎样才肯收?”

    安禄山道:“问得好。这么对你吧,我也琢磨过,估摸那李峥应该是被发配到黔中道的时候获得了这妖孽的本事,这大千世界神乎其神,这里面究竟是何买卖,就不可言了!

    总之,他可是真能瞬间变出许多神兵器来,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呀!他那些兵器的威力,乖乖的!我预计过,倘若给他五千兵马,各个都拿他的兵器,打破长安都不在话下。

    再你的第二问,这一仗要是我们赢了,怎么办?这还真得听李峥的,我琢磨着,杀了宜芳公主的毕竟不是奚王你本人,所以李峥应该是要求你公开赔罪,要不,再为公主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祭奠礼罢!这只是我琢磨的啊,一家之言,算不算数也不晓得。哈哈哈!”

    邬谐念又道:“可若是这一战我们赢了呢?该当如何?”

    安禄山道:“好。那我也不白来,放下一句话,若是你们赢了,我自当服李峥,从此罢兵,再不会以为公主报仇之名前来袭扰。”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琢磨着安禄山的话。李娑固心道:“这仗打的还真正像是在下棋博弈,只为一个女人,打得值么?”

    李大通琢磨道:“这安禄山好贼滑,若是他输了,就不会再以为公主报仇的名义来打仗?这叫什么话?意思就是还可以以别的名义来打仗呗?”

    邬谐念嘿嘿一笑:“唉!看来多也无益,那就打吧!”嘴上如此,可心里的潜台词是:“哼!贼人安禄山,你等着瞧吧,这一战可没你想得那样简单,鹿死谁还不见得!莫妖怪李峥了,既然你来了,不定连你这个主将也让李光祖给擒了!”

    而安禄山的心思也一样:“这个邬谐念的确是个贼人,哼哼,可李峥已对你有了防范,仅凭他的武器和我的万千兵马,你想再围住我们就难啦!而且这次李娑固来了,没假的,我也没白来,一仗打下来,我只要了李娑固的命,哈哈,这可是多大的军功呐!”

    又饮良久,奚王李娑固发话了:“安禄山,你今敢来我这,算你有种,毕竟也是游牧部族的勇士,我佩服你!可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摆下鸿门宴,然后也在酒里下麻药杀了你么?”

    他这样一,独孤问和独孤蓉格外紧张,横眉冷对,紧紧握住刀柄。安禄山先是一怔,尔后不由大笑:“不会的不会的,我只当你不会。”

    “喔?你哪来的把握呢?”李娑固道。

    安禄山自顾自饮,一抹下巴上的酒水,豪爽道:“你瞧瞧,今来的就我们仨人,哪怕我们再有通的本事,也敌不过你的万千军兵呀!要害我的话,你早就动了,也不必等到这会儿。

    话回来,你要是害我,也完全不必酒里下麻药,你只管上来剁了我,我保证连反抗都不会。不过嘛,这话再回来,我也不是愣头青,傻乎乎的就敢玩儿单刀赴会的把戏,之所以敢来,还不是就倚仗李峥那子了么?

    我要是有什么不测的话,我的十来万节度使兵马就都归李峥和史思明了,李峥再给这些兵配上那些妖怪兵器,替我报仇杀过来,哈哈,你们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语气一顿,转而道,“所以嘛,今这一会,就当是我们老朋友间的寒暄,拉拉家常,敞开窗亮话,把事儿清楚了,好后开战。若是我们输了,自当撤回,再不追究;若是你们输了呢,就履行约定,请奚王给宜芳公主赔罪吧!”

    李娑固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可惜呀!安禄山人就在我这里,我还真不敢杀了他,都是为了我族饶将来呐!”如此,便缓缓起身,端起酒碗道:“好。既如此,那就一言为定,这一战,若是我输了,自当给公主赔罪;若是我赢了,你们从此往后,再不得来战。”

    安禄山“咦”了声,心想:“你个王鞍是真听错了还是故意装的?我可没从此不得再战呐?!”嘴上却道:“那我们就来一场君子之战,就按你们的,第十日,就是后日一早开战。”

    “好得很,一言为定,那就后我们打。”李娑固道。

    可是他们没想到不只是安禄山不要脸,还有个李峥也不讲究呀,好的是后打仗,可安禄山一回到本方大营就变了卦。等不到后了,李峥和安禄山同时决定,在明一早就来个“兵者诡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