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历史军事 > 我掌盛唐 > 第249章 投降背后的鬼点子
    奚军自打了败仗后,一路北逃,只为了摆脱唐军的追击。当他们发现唐军并未追击后,便放慢了脚步。

    大军残损严重,而且还有大事要办,所以李娑固并未急于赶回弱水州的老本营,只择了安全之地便扎下临时军营来,一则为了伤员的疗养,再则为了讨论该如何履行和安禄山的赌约。

    仗打输了,自然是要为宜芳公主举行祭奠礼,这便派去了军使赴渴野州找安禄山探讨相关事宜,结果没想到李峥这厮欺人太甚,变本加厉地提出割地的要求,这让李娑固大怒不已。

    “割让我祁黎州给他安禄山,那就等于把我们的都城弱水州暴露在了唐军面前,再无挡隔和缓冲地带,这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依本王看,还不如和唐军开战,打个你死我活罢了!”李娑固怒吼道。

    帐下依然是静默无语,静默得可怕,颇具凄凉福

    李娑固一个人“唱戏”良久,倍感孤独,又感恼怒,怎么没人出来答话以解我忧?便向下面的将领们扫视一匝,才意识到少了一个平日里最能托心的将佐李大通,不由怆然而泪下。

    悲戚归悲戚,燃眉之急还得解决,李大通已死,可他举荐之人还愣愣地站在那里,李娑固便道:“邬先生,你怎么看?”

    邬谐念自打逃回来后就没有多少话,只顾愣神,脸上还有焦黑的痕迹,想必是被战火硝烟给熏的,一副狼狈相,竟连奚王的问话似乎都没灌进耳朵里。

    “嗯?”李娑固见邬谐念仍沉浸在愣怔中,对自己的问话置若罔闻,便又加重语气问道,“邬谐念,怎么不回答本王的问话呀?”

    他这才被唤醒过来,长叹了口气,蹒跚出列,哀叹道:“我的王呐!鄙人真已尽了力,怎无奈李光祖的阵法之威毕竟有限,眼山上的关又不能尽数致死全部唐兵,让那李峥和安禄山得以逃生,然万万没料到,那妖孽居然又用了一种极具威力的‘雷光炮’来偷袭我军,这才导致了全盘皆输,唉!晚矣晚矣!休矣休矣!眼下这局面还遑论什么呢?李光祖也不知了去向,想必是随契丹人逃走了罢,我们已再无还击之力了!”

    李娑固道:“那就任由李峥在本王头上作威作福?让我奚人割去祁黎州给他?”

    将佐李延库道:“王,这是万万不可的,想当初,若不是轻信了邬谐念这个汉人,还有李光祖那个契丹饶话,我们也不会去打这一仗,也不至于落的如此下场。现在可好,我们打输了,邬谐念却在这里藏头藏尾,当起了窝囊废。我的王,我们奚人都是地间的勇士,宁可抛头颅也不可割地求和呀!”

    邬谐念反唇相讥:“你我藏头藏尾,那请问李将军,我们和唐军开战这几场仗,哪一次不是我居中策划,运筹帷幄才能打出奚军的威风来,才能服契丹可汗答应出兵援助,才能请出李光祖来摆出奇门遁甲之关,才能逼迫李峥上了眼山。

    还有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只无奈不助我罢了!你我是窝囊废,那请问你又可曾为奚人立下过半点功劳?嗯?我看就是你这样的蠢材在奚军之中,才是最大的晦气。”

    “你你再辱本将一句试试看?”李延库怒道,“看我不一刀刮了你。”

    “够了够了,都给我住口。”李娑固大吼一声,他实在被聒噪得烦心透了。不得已面壁而立,也懒怠去理会帐下这些将领。

    众将只得面对奚王的背影,孤独、凄凉之感彰显。帐下另一员将领李延纥出列,躬身道:“王,臣有一言敬上。这一仗虽我们败了,可粗略估计,战死的兵卒不过三去其一,我们部落还有数万勇士可战,也就是,我们还没有到亡族的份上,既没有亡我族,那就必然会东山再起的,因此,当务之急不是去和唐朝去争,而是假以妥协,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时日,这才能够重生。王,你可不能气馁呀,只要你振作起来,我族人就一定能够重新壮大起来的。”

    此言一出,犹如淤泥中渗出一股清流来,沁人心脾。李娑固缓缓转过身,其余将领亦是徐徐抬起头,不由向李延纥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李娑固欣慰道:“你继续下去。”

    李延纥又道:“王,依我之见,割去一个祁黎州也罢,全当暂时借给安禄山了,为唐朝公主举行一场祭奠礼也罢,无非就是几里地一叩头而已,再不过就是需要王亲自出马罢了。这都没有至我族于死地。等有朝一日,我们重新强大起来,就像飞翔在蓝上的雄鹰一样傲视群雄的时候,早晚将祁黎州再取回来,不但取回祁黎州,而且我们还要打到安禄山的地盘上去,抢了他的范阳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好。痛快。”李娑固眸光闪亮,重新来了精神。

    邬谐念是何等贼滑之人,听了李延纥的这番言语,观察了众人脸上的表情,研判了形势,动脑筋急思一番,突然开了窍,便拱笑道:“我的王,李延纥将军所言不差,依我之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割地求和还是一招好棋妙招,我还可以给他来个顺藤摸瓜,得我所愿,必能下一盘以退为进,后发制饶好棋来,呵呵呵!”

    他阴恻恻的笑声惹人厌烦,但众人又对邬谐念的鬼点子不得不服,只得忍耐着他的磨叽,任他表演。

    李娑固正被唤起了希望,又见邬谐念有了新点子,便道:“还请邬先生明言,莫要打字谜才是。”

    邬谐念贼眼一转,笑道:“谨遵王命,嘿嘿,其实呢,按朝廷的认知,原本我奚部落的所有领地都是唐朝的疆土,他们称我奚领地为羁縻州嘛!大唐皇帝又在我弱水州建了奉承都督府,王就成了都督府的大都督,代朝廷管制我奚人全境,是以本就不分彼此。

    那么将我祁黎州划出去可就不是割地了,只是重新规划了奉承都督府的地盘而已,这点需要向安禄山指明。所以我祁黎州原有的处和部整支部落的人安放到哪里去呢?既然奚部落全境都是大唐的疆土,那总不能把处和部的部民全部驱赶出原本就是大唐疆土的祁黎州之地吧?

    都是自己人,这点谅他安禄山和李峥也不敢不承认,是以,我们就重新规划地盘可以,但部落民依旧要生活在本州,由他安禄山去管辖吧!事情一成,这便成了换汤不换药,又朝一日我东山再起,只要有王的一声召唤,祁黎州全体部落民揭竿而起,掀翻朝廷派来的势力,将他们的官员统统赶出去则全境回归”

    “好。”李娑固愈听愈兴奋,赞许道:“多亏有先生助我呀!”李延纥等将领亦是对邬谐念刮目相看。就连向来反对他的李延库也不得不低下了头。

    邬谐念得意地道:“莫急莫急,其实这只是第一步棋而已,妙招还在后头呢!”

    “还有妙招?”李娑固道,“请邬先生快快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