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高脚杯倒红酒都倒得不多,虽然刚才被张碧书扇耳光的时候,酒水又撒了一些出来,但是一口喝下去还是有点</p>
然,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p>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p>
包括周童童,包括陆思音,也包括当事人绵绵自己。</p>
绵绵怔怔转眸,愕然看向身侧揽着自己的男人。</p>
什么意思</p>
这是在替她解围吗</p>
还是打她一巴掌赏给她一颗甜枣</p>
又或者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他的能力,告诉她,他能让她生,能让她死,能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必须绝对服从,绝对听话</p>
男人实在太高大,她必须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然,除了看到他吞下红酒时滚动的喉结,她并没有从他脸上找到她想要的答案。</p>
眼睫一颤,她收了视线。</p>
人群中,陆思音端起中高脚杯猛喝了一口红酒,皱眉咽下,却依旧没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和抑制住心头的慌乱。</p>
当然,苍白了脸色的不仅仅她,还有周童童。</p>
所不同的是,陆思音更多的是慌惧,而周童童更多的是难以置信。</p>
这个女人可是几天前砸伤了她,导致况氏黄金周要上档的大戏停拍的罪魁祸首,那天,他不是看也没多看这个女人一眼吗不是还让况氏的律师来处理这个女人造成的损失问题吗</p>
这才几天,怎怎么就</p>
“擎野”</p>
她上前,刚准备话,见男人突然举起中的空高脚杯,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女人:“你,道歉。”</p>
瞬间,偌大的会场鸦雀无声。</p>
对,男人指的就是扇绵绵第一个耳光的张碧书。</p>
见他这样,周童童到嘴边的话哪里还得出来</p>
她可是也扇了这个女人一个耳光的。</p>
难道也让她道歉不成</p>
虽然她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但是,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不敢赌。</p>
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她可是影视巨星,国内外红人,现场那么多名流,那么多记者,这件事明天一定是新闻头条,不想让自己颜面尽失,最好的处理方式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舆论自然会倒向她这一边。</p>
张碧书也没想到男人会这样,脸色一下子白得就像是被擀面杖擀过,攥了边上慕战的胳膊,害怕地看着那个拿高脚杯指着自己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p>
“况总”</p>
慕战出了声。</p>
虽然他自己并不承认,但是在所有人的眼里,张碧书是他的女朋友,而且这件事因他而起,他不可能只在一边旁观。</p>
本想解释一下这是个误会,可他后面的话还没出来,就见男人拿空酒杯的摇了摇,然后又指了指他身边的张碧书,动作优雅清贵,又带着几分从未见过的痞气,迷人又无情。</p>
张碧书连嘴唇都失了血色。</p>
这种时候,也没人敢出来替她情。</p>
毕竟慕家势力在市已算不了,但是,这个男人连慕战的面子都没给,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去自讨没趣</p>
心知今天是逃不掉了,张碧书咬了咬唇,不情不愿地对着绵绵了句:“对不起。”</p>
绵绵没做声。</p>
虽然她不是那种惹事的性格,甚至有些怕事,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受气包、自己被打了还要替人好话的个性。</p>
而且,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根本还没有搞清楚,既然他要表演,那就让他一人演完。</p>
见张碧书终于道了歉,男人这才收了臂,然后,攥了绵绵的腕,带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经过一个服务生的身边时,随将空酒杯放在他端着的托盘里,脚步未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出了大门。</p>
门口的保安和接待人员都恭敬地跟男人打招呼。</p>
“况总。”</p>
“况总。”</p>
男人松了绵绵腕,掏出打电话。</p>
“官慎,把车开过来,酒店大门口。”</p>
等待的空当,男人又打了个电话,好像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一个什么方案,绵绵也没有怎么听,心中早已乱成了一团麻。</p>
官慎很快就将车子开来了。</p>
绵绵本打算跟上次一样坐到副驾上去,但是,门口热情的接待人员已经一左一右替他们将后座的门打开,而且,她看到副驾上放了好几个纸袋,不知道装的什么,她略一犹豫,就坐到了后座的右边。</p>
男人挂完电话才上车,见她坐在后面,愣了一下,大概是瞥见副驾位子上放了东西,便也没什么,坐了进来。</p>
前面官慎透过内后视镜看了看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才八点半,酒会应该刚开始不久,怎么就出来了</p>
而且,竟然这个女人在。</p>
实在的,他刚才一下子还没认出她,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没想到她这样一打扮竟丝毫不逊色他见过的很多美女名媛。</p>
气质出众,还带着点性感,很特别的一种美。</p>
只是,她的一边脸怎么回事</p>
红肿红肿的,是被人打过吗</p>
他所知道的消息,今天晚上他家况总的女伴是童童姐。</p>
所以</p>
“请问况总,现在去哪里”他扭头问向男人。</p>
男人靠在头枕上,阖着眼睛:“先将聂臻送回去。”</p>
“我不回去,送我去铜陵路2号星光公寓,谢谢。”绵绵当即接了话。</p>
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家</p>
穿成这样,打扮成这样,她没法跟爸妈交代,被人打肿的脸,更没法交代。</p>
她还是去怀怀那里吧,怀怀十点上晚班,现在应该还在家。</p>
见男人没做声,官慎就发动了引擎,朝铜陵路的方向而去。</p>
正是闹市繁华地带,红绿灯多,车流量大,走得很慢。</p>
一车静谧,谁都没有话。</p>
因为静,一点声响都会很明显,而且,绵绵就坐在男人边上,所以,当男人强行压抑,也没能压抑住自己不稳的呼吸时,她第一时间就听到了。</p>
侧首看向男人,发现他依旧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但是眉宇却是皱起来的,脸色也很难看,很红很红,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在发烧。</p>
她眼帘颤了颤,却也不敢贸然询问。</p>
不时看向男人,发现他似乎越来越难受了,甚至额头上都出了汗。</p>
稍作犹豫,她决定还是问一声,刚准备开口,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吓了一跳,连忙撇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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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维谬地下停车场。”男人蓦地开口,声音暗哑。</p>
前面官慎怔了怔。</p>
维谬是个大商场,所以,是要去买什么吗</p>
买什么也不应该去维谬呀,虽然维谬在市也算是规模不,高档消费的商场,但是,况氏自己拥有市最大最高端的况天商场啊,而且,买什么哪还需要他老人家亲自逛,打个电话就有人送来。</p>
腹议归腹议,总裁吩咐,他只管照办。</p>
维谬就在路的右边,他当即打了方向盘。</p>
车子在地下二层的停车位上停好,男人从后面递过来一张黑卡给他:“去买一些化瘀消肿的药。”</p>
官慎:“”</p>
绵绵:“”</p>
跑到一个大商场来买化瘀消肿的药路边药店那么多,随便哪家门口停下买点不就好了,分分钟的事情。</p>
而且,买个最多几十块钱的药还刷个黑卡,这这</p>
本想不要卡,自己掏这个钱,可想着又不妥,就算自己掏这个钱,卡也得先拿着,官慎接过黑卡,解开安全带,下了车。</p>
“买之前问清楚药效,要立竿见影的。”</p>
关车门之前,男人又吩咐了一句。</p>
“好的。”</p>
官慎关上车门,欲哭无泪。</p>
况大总裁,您老人家这不是成心给我出难题吗</p>
且不这大商场有没有卖药的都不一定,还要什么立竿见影的,这世上有立竿见影的药吗</p>
官慎走后,车上便只剩下绵绵和男人了。</p>
地下停车场光线本就不强,加上停车较多,光线被挡住了不少,还有他们所坐的这辆宾利车窗玻璃贴的是很暗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那种车膜,又挡了不少光,所以,车里面的光线真的很暗很暗。</p>
暗也好,暗能掩饰尴尬。</p>
静坐了一会儿,绵绵还是开了口:“如果况总让官特助去买的药是给我的,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回去用冰块敷一敷就”</p>
话还没完,所靠的椅背突然“咚”的一声朝后一倒,她猝不及防,惊呼一声,随着一起直接仰倒下去。</p>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笼了过来。</p>
绵绵大惊:“你要做什么”</p>
男人肘撑在她身侧,倾身面对着她,脸跟她的脸相距不到一拳:“关于酒会上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的吗”</p>
男人声音沙哑低沉,喘息粗重,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松柏的清香,又带着一些红酒的香醇。</p>
还带着一些凉薄和冷。</p>
绵绵长睫抖动得厉害,浑身紧绷。</p>
酒会上的事</p>
她僵硬着脖子,绷直声线:“如果况总是想让我谢谢,那可能要让况总失望了,虽然况总是替我解了围,但是,让我穿成这样,让我来参加酒会的人也是况总,我为什么要感激一个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p>
“我请你来的”</p>
“难道不是吗将这些赝品衣服鞋包快递到我家,让我来参加,不就是想看我丢丑吗除了官特助,谁知道我住左岸丽榭,谁知道我的”</p>
“不是我,”男人将她的话打断,呼吸越发粗重,似是很压抑很痛苦,“你被人算计了。”</p>
绵绵震惊。</p>
什么意思</p>
意思就是她身上穿的戴的,都不是他寄给她的,而是另有其人</p>
怎么会</p>
这个人为什么要算计她,而且还这样处心积虑,这么大的血本</p>
虽然都是赝品,但也是高仿货,要不少钱。</p>
“你的那杯酒也有问题,被人下了药。”</p>
下下了药</p>
绵绵惊错,更加难以置信。</p>
“什么药”</p>
“春药。”</p>
“春春药”绵绵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p>
她想起在酒会上,她端着酒杯去寻慕战,撞到一个服务生,那个服务生主动帮她换了一杯酒的情景。</p>
就是那个时候吗</p>
结果,阴差阳错,那杯酒这个男人喝了,所以</p>
所以,他现在这样的反应就是因为药力发作她眉心一跳:“是谁是谁要这样害我”</p>
她自认为并没有跟什么人结仇</p>
除了那天不心砸伤了周童童</p>
是了,就是她,她知道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和鞋,戴什么样的首饰,拿什么样的包包,而且,她还借这件事打了她一巴掌不是。</p>
“是童童姐吧”</p>
“我会查。”黑暗中,男人已低下头来,特别难受、特别压抑地蹭着她的脸,呼吸粗重,胸口起伏。</p>
绵绵浑身僵硬,侧着头,不让他蹭到自己肿痛的左脸。</p>
男人就开始意乱情迷地又蹭又拱,找寻着她的唇,痛苦沙哑的声音逸在他的唇和她的脸颊之间:“先将我身上的药解了”</p>
绵绵瞬间就不敢动了,话也不敢讲。</p>
她当然知道,将他身上的药解了是什么意思,只是只是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p>
也就是这时,她才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到这个大商场来买药了,是为了支开官慎吧</p>
看来,他也是实在撑不住了,不然,也不至于要来就近的停车场,连去酒店开间房的时间都没有。</p>
实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p>
心跳得厉害,她很害怕,也很矛盾。</p>
毕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紧张和害怕在所难免,而之所以矛盾,是因为这是她的第一次,却不是跟自己两情相悦的男人,这一点让她难过又抗拒,可今天这个会,又是千载难逢,如果跟他做了,她就不用再到处找人捐精,也不用去黑医院接受人工授精,还不用为血型或dn鉴定什么的烦恼担忧。</p>
心里一团乱麻。</p>
而男人似是也并不是很想碰她,都这样了,还在压抑,痛苦地压抑,只是蹭磨着她,不停地蹭磨着她,喘着粗气蹭磨着她,满头大汗蹭磨着她,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举措。</p>
绵绵被他蹭得也微微喘息起来。</p>
想着要受孕那件事,想着他此刻这样痛苦,也是因为她,绵绵心一横,主动迎上他的唇。</p>
两章并一章,更新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