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讨厌我身上带着味道吗?为什么还愿意靠的那么近?

    陈启看到阿泽只是捧着竹筒愣愣地发呆, 嘴巴颌动了几下,像是想什么,却又一脸纠结的什么也没,不由奇怪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水乳果煮腌肉太难吃了?”

    “没有,很好吃。”阿泽慌张地举起竹筒,肉片混着汤汁灌了大大一口, 或许是吃得有点急, 被呛得咳嗽了几下,又咸又甜的味道溢满口腔, 跟陈启平时做的食物比起来这个确实能划入难吃的范畴了,味道也就比以前用盐石做的食物好一点点。

    陈启连忙在阿泽背后轻轻拍了几下,帮对方顺气,好气又好笑地责怪道:“又没人会跟你抢,吃那么急干嘛?吃慢一点才容易消化呀。”

    “嗯。”阿泽耳尖微红,拿起旁边竹筒里放着的筷子低头闷吃起来。

    陈启给自己也盛了一竹筒,刚吃了一口就皱起了眉, 又咸又甜的,为什么会比平时的水乳果煮肉片难吃了那么多呢?是因为平时放的盐分量比较少吗?陈启搞不懂, 但心里已经将水乳果煮腌肉从未来食谱里直接划掉了, 这种黑暗料理坚决不做第二次。

    看着旁边埋头认真吃着东西的男人, 阿泽用筷子夹着肉片一口一口塞进口中,脸上的表情跟平时进餐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似乎正在吃的是什么高级料理一般,每一片肉片都认真咀嚼过才咽下。如果是前几天, 陈启怕是又要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这水乳果煮腌肉并没有那么难吃,但现在了解了阿泽的性格后,只怕给他一盘烧成焦炭的炒鸡蛋他也能面无表情的吃下去,还能吃出一种食物很美味的感觉。

    陈启将最后一个水乳果用剑角刀切开,放到阿泽伸手能够到的地方,“一会吃完了喝一点水乳果去去口中的味道吧。”

    阿泽顿了顿,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才点点头,“好。”

    两人吃完晚饭后,阿泽将吃剩的骨头用兽皮包好,算明天扔到赤水河附近,那边有很多猎食性动物会将这些白送给他们的免费食物处理掉。

    陈启在门外转了一圈消食,本来想看看旁边房子的基柱现在是什么情况的,但按地球的算法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这里晚上的月亮已经没有前几天的明亮,陈启只能放弃,反正明天就能看见了也不急着这一时。

    回屋后陈启将布匹,骨针和榕树的根须线拿出来,昨晚他本来就想趁着晚上的时间将一直想做的衣服给做了的,结果没想到自己会直接睡死过去。

    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穿了好几天早就染了一股汗味,陈启有点嫌弃地将衬衫放到一边,换上了并不舒服的兽皮衣。

    阿泽担心自己身上的味道会熏到陈启,拿了块兽皮毯子坐到门口处,眼睛却关注着陈启的一举一动。

    “阿泽,你过来一下。”陈启将布匹抖开,对阿泽招了招手。

    “怎么了。”阿泽虽然听话地凑过去,但和陈启之间却依然隔着一个火堆。

    陈启暗暗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条根须线绕过火堆走到阿泽身边。房子的屋顶太低,每次进屋后阿泽基本都是坐在地上的,陈启对着阿泽抬了抬下巴,“你站起来一下。”

    阿泽听话地站起来,陈启用根须线给阿泽量了下身长,然后又让阿泽兽化了一下指甲,拿着确定好的根须线的长度,就着阿泽的指甲轻轻划断。腰围,肩宽,臂长都用同一种方法量了一遍,最后拿起四根长短不一的根须线回到放置布匹的地方。

    陈启是第一次做衣服,幸好有自己的衬衫做模板,不过陈启还没找到能代替纽扣的东西,所以这次并不算做衬衫,而是做成T桖的样式。

    简单地在石板上用木炭画了个T桖的大概样子,然后将布匹对折起来,沿着布料边缘用量好的根须线确定需要的大,因为布料是偏白色的,陈启害怕用木炭在上面画轮廓会洗不掉,所以事先选了一块颜色比较深质感松软的石头,用石头在布料上画出T桖的轮廓,这才用剑角刀一点点沿着轮廓切下来。

    得到了一块边角被切得有点毛糙的布,陈启将布拿起来,按照衬衫上的缝制方法,用根须线将边缘的开口一点一点缝上,经过前两天缝制背包的锻炼,现在陈启虽还不算得心应手,但看起来却是有模有样的。

    缝纫这一步是最花时间的,不但要将边缘缝得结实,为了美观,还要将那些被切得毛毛糙糙的袖口领口都折叠一下再缝一遍。

    兽人晚上都没什么娱乐活动,阿泽平时吃完饭就基本睡觉了,这时候看到陈启在忙碌,他也不想一个人先睡,但又没什么事情做,便倚在门边托着下巴看着陈启。

    陈启的头发很黑,几天没理有一点凌乱,五官并不是很立体,但看久了就会觉得对方越看越好看。阿泽定定地看的有点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启突然抬头往阿泽这边看过来,扬起一个笑容,“做好了,你过来试试。”

    阿泽被这个笑容晃得怔楞了一下,直到陈启又跟他了一遍才回过神来,愣愣地走到陈启身边。

    陈启将刚做好的T桖递给阿泽,“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阿泽没有接,不确定地问:“给我的?”不是陈启自己跟阿黎叔要布匹是为了自己做衣服穿吗?为什么给他?

    陈启点点头,“当然是做给你的,你快换上去看看怎么样?不合适的话我再修改一下。”

    阿泽拿着衣服,本来想自己去外面换了再进来的,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停下了动作,当着陈启的面将兽皮衣脱了下来。或许是之前太想将身上的味道搓掉,阿泽的身体还微微泛红。阿泽的身材很好,肌肉结实匀称,线条流畅,怕是长期呆在健身房的人才会有那么漂亮的肌肉吧,陈启暗暗羡慕了一下,看到阿泽有点局促地拿着T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穿才好又有点好笑,将衣服接过来。阿泽比陈启还要高半个头,示意阿泽稍微低一下头,陈启帮着对方将衣服穿上。

    虽然陈启做的衣服有点粗糙,但穿在阿泽身上却莫名好看,“感觉怎么样?”

    这次阿泽感觉自己脸额都有点发烫了,“很好。”

    “真的吗?你穿起来会不会觉得太窄一点?脖子处的开口会觉得紧吗?”

    阿泽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点。”

    陈启示意阿泽将衣服脱下来,“我第一次做衣服,可能尺寸没有把握好,我重新帮你再做一件吧。”

    阿泽有点懊恼,早知道就穿的很好了,这可是陈启第一次给他做的衣服,但陈启让他脱下来他又不想拒绝,只好有点不情不愿地换回自己的兽皮衣,就算陈启会帮自己再做一件,总觉得自己还是更在意第一件衣服。

    陈启将第二件衣服做完后让阿泽换上,这次更熟练了一些,做出来的明显比第一件好看不少,边缘的针脚也更整齐密实了一点,阿泽穿上后确实感觉比之前那件舒服很多,只是习惯了兽皮衣的厚重感,突然穿着这种轻薄的布料还是感觉有点别扭,但就算别扭,阿泽也不想脱下来了,连晚上睡觉都穿着,而第一件做的衣服,则被陈启换上了,毕竟那件已经满是汗味的衬衫陈启已经不想再穿了。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卡洛和阿黎就来了,这次阿彰和阿克也没有先去狩猎,经过昨天的信鹰事件,两人都算先来帮忙将石板搬到这里将房子盖起来先,在这种荒郊野外,房子盖好了总是要安全一些。

    阿克刚靠近阿泽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斜倪了对方一眼,“你这是掉到了剑龙的粪便里滚了一圈吗?”

    阿泽郁闷地:“这是臭鼬的味道。”已经过了一晚了,虽然味道淡了很多,但并没有完全消失,别人只要一靠近他就能闻到,阿泽从起床到现在都快要郁闷死了,心里发誓以后遇到臭鼬一定要绕路走,有多远绕多远。

    阿克当然知道这是臭鼬的味道,这么只是为了趣一下对方,见阿泽阴沉着的脸色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以示安慰。

    “哥,你怎么跟陈启一样穿起布匹了?而且这形状怎么那么奇怪?”

    “这是陈启做的衣服。”

    卡洛疑惑地绕着阿泽转了两圈,“穿着舒服吗?”

    “挺好的。”虽然刚穿上的时候会感觉有点别扭,但是穿久了会觉得比穿兽皮衣要舒服得多,更透气而且在这样的天气里穿还没有兽皮衣的闷热感。

    “陈启,你也教我怎么做布匹衣服吧。”

    刚从屋里出来的陈启一脸懵逼地看着几人,阿泽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陈启才了悟,点点头答应道:“好,等建完房子后有空了我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