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阿泽都呆在家里便主动包揽起了做饭的工作, 现在家里基本只有两个人吃饭, 陈启又做了一个矮桌子放在火堆边做饭桌, 平时不需要使用的时候就收起来, 非常方便。

    阿泽将做好的菜摆上桌子,今天蒸了几个番薯做主食, 然后炒了一个肉片卷心菜和煎肉饼,菜式不多, 但分量却很足。全部弄好后发现陈启正站在窗边发呆, 阿泽紧了紧手中握着的筷子, “陈启, 吃饭了。”

    陈启回过神来,对阿泽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阿泽将筷子摆好,走过去,“怎么了?”

    陈启笑了笑,指了指窗外, 院子里的积雪昨天刚清理过, 没有野草的红褐色地面上混合着洁白的雪花显得脏乱不堪,每次清理完积雪后兽皮靴上都会沾满泥土, 需要换掉鞋子才能进屋, 好不麻烦。“阿泽, 你要不要在院子里铺一条石板路呀?”

    “石板路?”

    “嗯,就是在地上铺上石板,这样就不用老是踩在泥地上了。”陈启解释道:“我记得之前阿彰他们建房子还剩下不少石板没用完, 将那些石板铺到地上应该足够铺出一条路来。”

    陈启提的意见阿泽从来就没反对过,他轻轻颔首,“好。”

    陈启想到就做,吃完饭后就跑去跟阿彰和卡洛了声招呼,大家都没什么事情干,听陈启想弄条石板路便都出来帮忙。

    陈启简单地将路面的大致范围划分好,这是一条连通三家门前然后通往围墙前的正门的道路,因为是直接将石板铺在地上,连胶果都不需要。

    之前用剩下的石板都堆放在阿彰家杂物房的墙边,整整有一大堆,几个雌子一人就能扛起好几块石板,陈启站在规划好的道路两边指挥其他人怎么将石板铺好。

    陈启有一点的强迫症,既然要铺路就想尽量铺得好看一点,一些太大块的石板便让阿泽切断,务必将道路的大弄得差不多,这么一个折腾下来,这条不太长的道路几人竟然弄了整整一天。

    阿景担心狼崽子跑到外面会弄脏皮毛,现在冬季,狼崽子还也不适合洗澡,只能抱着狼崽子站在一边看其他人忙碌。

    石板路铺好后还有一点松动,需要走动一段时间才会变得结实。--*--更新快,无防盗上-*--陈启满意地在上面走了几圈来回,这样以后去隔壁串门也不会再弄得一鞋子的泥巴了。

    这个世界的照明工具只有火堆,之前陈启做过火把,但现在偶尔会刮起暴风雪,火把在冬季根本作用不大,陈启想了想,算做一盏灯出来。

    他用根须线扎了一个长方形的木架子,底座是木板,四周缝上了布匹,看着白色的布灯感觉有点不吉利,又用红色的染果液将布染了一遍色,弄好后让阿泽做了一个简单的骨碗,他则去阿黎家拿来几根毛茧线,将一块冰在屋外的油脂拿进来融化开。

    用毛茧线揉搓成一条指般粗的绳子,油脂化开后用一个陶碗装好,将毛茧线做的灯芯泡进油脂中,大概泡了半时左右将灯芯捞出来放到火堆边烘干。陈启找了一片软木,将软木中间开了一个口子,将灯芯穿进其中,然后在骨碗里倒入一点点水然后再加入油,心地将装了三分之二油的骨碗放进四周缝了布的木架子中,然后将灯芯放进去,灯芯很长,在碗底盘了一圈,有软木托着也不会沉进油中,陈启用一根木棍在火堆里引了一点火将灯芯点着。布匹透明度不是很好,灯光很暗。

    “阿泽,你帮我做一个灯柱吧。”看着这把简易的油灯陈启爱不释手,连忙又招呼阿泽帮忙。

    灯柱大概只有半米高,埋在门口新建的石板路边,然后上面有两块木板,一块作为底座一块作为盖子为了遮挡雪花,陈启将布灯放到这个灯柱上,微弱的灯光刚好能照清柱下的一片地方。

    这样的灯柱陈启让阿泽做了六个,每家门前的道路两边一边一个,全部放上了这种简易的油灯,周围的冰围墙已经快接近四米,陈启完全不怕灯光会传到外面去从而招惹到什么可怕的生物。

    阿黎惊异地看着放在红色布架子里而光有点偏红的油灯,“陈启,这些也是你们的习俗吗?”

    陈启轻咳一声,对阿黎使了个眼色,阿黎连忙岔开话题,夸赞起这油灯还挺有用的,那样以后出门也方便了。

    阿黎渐渐失去兽化皮毛的能力后连视力也下降了很多,晚上只要月光稍微弱一点便不能视物,陈启做出来的这个所谓的油灯对于正常的雌子们可能没什么作用,但对于他们这种受伤的雌子和雄子们来却是给他们晚上出行多了一个选择,如果能将这种油灯在部落里点满的话,那样即使雌子们不在,其他人也不需要一到晚上就只能窝在自己家里了。

    铺完道路后卡洛和阿克就回了房间,这会儿陈启在外面捣鼓了半天灯柱两人也没出来,陈启担心他们在做什么运动也不好意思大晚上拉他们出来看灯。阿景年纪还喂完狼崽子吃饱喝足后就窝到床上睡着了。

    将所有灯全部点亮后阿黎看对方已经忙完,便凑到陈启耳边,低声问:“你之前让我做的衣服我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先试穿一下看看?如果有问题我再修改。”

    陈启点点头,转身对阿彰:“阿彰,你不是对这种油灯的做法很好奇吗?阿泽刚才帮我做过已经会了,让他教你吧。”

    陈启完就找了个借口想跟阿黎进屋,被阿泽拉住,“今晚已经很晚了,阿彰叔也累了,我明天再教他也行。”

    陈启疑惑地看向阿彰,阿彰嘴角抽了抽,他跟阿黎住在一起,自然知道陈启和阿黎在暗地里捣鼓什么,上前几步对阿泽:“没事,这东西不是很简单吗?我今晚学了就行。”

    阿泽顿了顿,慢慢放开抓住陈启袖子的手,抿着唇不再话。

    陈启急着看成品,没有发现阿泽情绪不对,对着阿彰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就和阿黎走了。

    等到厚重的兽皮门帘被放了下来阿彰才拍了一下阿泽的脑袋,笑骂道:“你这幅鬼样子是在担心陈启被拐走吗?也不想想你阿黎叔都多大年纪了,而且陈启要是有什么歪主意我能让他进家门?”

    阿泽紧绷着脸,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张厚重的兽皮门帘,静静地站了良久才转身往回走,“走吧,我教你做油灯。”

    阿彰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开始他还觉得陈启的计划挺好的,便帮着对方瞒着阿泽,现在看阿泽的表情别是自己胡思乱想钻了死胡同吧?看来有必要提醒一下陈启别玩得太过火了,计划什么的开了也一样能继续做嘛。

    陈启回来的时候阿泽已经睡了,这还是陈启第一次看见阿泽没有等他而提前入睡。几家的距离虽然很近,但陈启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带了一身寒气,他扔了几根木柴进火堆将火烧旺,直到身体被火光烘的暖烘烘的才脱掉兽皮衣爬上床。

    阿泽之前就将两人盖的兽皮被子换成了一张足够盖住两个成年男人的大被子,那是他找阿黎偷偷缝的,今晚对方竟然又换回了一人份的被子。

    想起刚才阿彰提点自己的话,陈启掀被子的动作停了下来,“阿泽,你在生气吗?”

    阿泽背对着陈启,陈启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真睡了还是假睡了。陈启爬上床,半个身子撑在阿泽上面,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靠近,阿泽的睫毛不自觉地动了动。陈启轻笑了一下,下床去阿泽房间将那床被换下来的大被子找出来,将大被子在火堆边烘暖和了,然后将火炕床上的那两张只够一人盖的被子换掉。

    阿泽任由陈启动作,僵硬着身子继续装睡。

    陈启弄好后钻到被窝里,这次他没再握住阿泽的手,而是将手换到阿泽劲瘦的腰际,那里线条紧实,手感很好,陈启忍不住磨蹭了几下吃了一把豆腐,感受到阿泽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就快装睡不下去了才停下来。

    陈启满足地轻笑了一下,将头靠到阿泽颈窝处,几乎将阿泽半搂进怀中,温热的气息让阿泽感觉脖子发痒。“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听到陈启的话阿泽的身体动了动。

    “本来我是想全部弄好后再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失败了。”陈启想起以前有个同事为了跟女朋友求婚,在公司楼下摆了一片心形蜡烛,然后抱着一大把红色的玫瑰,在人来人往的下班时分堵在门口大声对女孩嫁给他,当时陈启觉得这种行为还挺煞笔的,但他至今依然记得那女孩笑着答应的表情。

    没想到自己也想来一把这种行为竟然就胎死腹中了,他理想中的求婚场景应该是在天气明媚的日子,做好一顿美食,拿着戒指半跪在对方面前,问他要不要和他结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人躺在床上对方还在生气的情况下。

    不过陈启也不喜欢阿泽误会什么,他瞒着对方做那些事情只是想让对方开心,如果本末倒置了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想清楚后陈启反而有点紧张起来,他半撑起身子坐好,正了正脸上的表情,这才认真地问:“阿泽,你要不要和我成为伴侣?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