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正给在太阳下晒着的雪雁羽毛进行翻晒, 闻言眼前一亮, 他一早就想弄一匹坐骑了, 之前是因为没有遇到适合作为坐骑的动物, 这会儿平原上的动物都迁徙回来了,若果是驯服了野马, 那以后外出也不需要每次都要阿泽背着赶路那么辛苦了。

    “你在哪里遇见的?”

    “在离雪雁的栖息地不远的地方,沿着赤水河上游再走一会儿就行了。”阿克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叫化雪雁扒拉出来, 利落地敲开外面那层已经烧黑的泥土, 答道。

    为了处理猎物方便, 几人的宿营地选在赤水河附近, 陈启闻言了然地点点头,算等阿克解决完午餐消消食后再出发。

    陈启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陶杯,然后又从一个布包里掏了几朵处理过的干花出来放进杯子中,往里倒了半杯烧开的水,等花茶泡好后才走到阿泽身边,“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

    阿泽将茶水接过来, 摇摇头, 拉着陈启在身边坐下,将刚才摘回来的几片叶子拢在一起, 给陈启轻轻扇着风驱热。自从自己昏睡过几天后陈启每次都担心自己会累着, 现在很多事情陈启都会自己接手做, 根本不让自己动手,虽然挺开心被陈启心翼翼地照顾着的感觉,但自己毕竟是雌子, 应该是他来照顾伴侣才对。

    陈启将对方手中当作扇子用的叶子接过来,一边摇一边靠到对方身上,雷雨一停这气温就开始持续升高,一顿午饭弄下来陈启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大半,而阿泽的体温却偏凉,简直就像一个大型的移动空调一样,陈启只要和对方贴近感觉周围的炎热都被驱散了不少。

    “不知道你这体温和上次的嗜睡有没有关系,去年你的体温也没有那么低的。”陈启舒服地将头靠过去,又忍不住担心地嘟嚷了一句。

    “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了,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阿泽给对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液,笑着安抚道。

    陈启没再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但多了就怕阿泽会多想,“你快趁热喝茶吧,你身体太凉了,喝一点这些茶应该会好一些。”茶里加了几片野参片,有补气血的作用,虽然不清楚效果有多大,但喝一点还是好的。----更新快,无防盗上-*--

    阿景和狼崽子第一次能在野外待那么长的时间,吃饱后就扎进周围的草丛中去翻找一些自己能用得到的东西了,毕竟是在野外,阿树担心这两个家伙的安全,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帮忙警戒着。

    阿克解决完自己的午餐后,几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太阳没那么猛烈后才开始去寻找那群野马群。

    这一片地方没有大型肉食动物的出现,遇见的食草动物都比较悠闲,等几人找到的时候那群野马正在一棵洋槐树下遮阴歇息。

    这群野马群数量并不多,大概只有十来匹,其中还有四五匹是没成年的马驹,毛色都比较驳杂,大多是枣红色中夹杂着其他颜色,倒是有一匹马驹的毛色是通体雪白,混在这群野马群中甚是显眼。

    阿泽一看到那匹马驹心里就很是喜欢,陈启既然想养野马,那这样漂亮的马驹抓来刚刚好。

    将身上背着的兽皮背包卸下来递给陈启,阿泽低声叮嘱道:“你站在这边看着东西,我去将野马抓回来。”

    “你要心一些。”陈启其实也想去试试捕抓野马,那些高壮的成年野马可能捕抓起来有点危险,但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如果只是捕抓那些未成年的马驹应该还是可行的。只是这个念头也就只能在脑海里转一转,阿泽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去冒险。

    阿克也将自己身上背着的行李交给阿树,交待对方保护好陈启和阿景,野马的体型和战斗力可不是雪雁能比得上的,他自然不能放任一个雄子和一个未成年的雌子在一边。

    阿树撇撇嘴,其实他也想去试试捕抓野马,但也知道自己的实力比不上阿泽和阿克,只能带着阿景和陈启爬上不远处的一棵洋槐树上,守在一旁看那两个兽人慢慢向野马群靠近。

    狼崽子也被阿景背到了树枝上,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能将下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阿泽手中拿着套索,刚才休息的时候就听陈启详细介绍过如何捕抓野马,这会儿和阿克低声交流了两句,就分头朝着自己选定的目标前进。

    阿泽选中的那匹马驹站在马群的最外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毛色和别的野马差异太大,马群对于马驹的表现有点排斥,隐隐有一种将马驹孤立在马群之外的趋势。但这却方便了阿泽。

    手中的套索垂在腰侧,阿泽的步伐很慢,马群对于兽人的靠近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只是一些本来低头啃食着野草的野马抬起了头,眼中带着一丝戒备,静静看着兽人的靠近。

    马驹想要往旁边那匹成年的母野马靠近以寻求庇护,但母野马只用头拱了拱对方的身体,将马驹赶离了一段距离后,带着另一匹毛色驳杂的马驹去了另一个方向。白毛的马驹有点无措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阿泽,鼻孔中喷出两团气,前蹄有点不安地刨着脚下的泥土。

    阿泽举起没有握着套索的手慢慢靠近,本来算安抚一下马驹的情绪,谁知马驹却突然撒起四蹄狂奔起来。

    阿泽的反应很快,几乎在马驹有所行动的那一刻手中的套索就甩了出去,正正好命中马驹的脖子。马驹一往前奔跑就被套索勒紧,阿泽被马驹带着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又稳定了身型,他的力气很大,马驹看起来出生没多久,被阿泽一扯就脚步不稳地摔到了地上。

    这时候马群也反应了过来,看到这一情况连忙奔跑了起来,它们可没有大象那样有群体意识,只要被抓的不是自己,根本不会管其他同伴的生死。

    然而等它们路过一处高草丛的时候,一条套索从草丛中飞出,正正套中了一匹成年母野马的脖子,其他野马被吓了一跳,纷纷四散开来,直到远离了高草丛才重新合并在一起,野马的速度很快,等阿克被母野马拖着从高草丛中出来的时候那群野马已经跑开了一段距离了。

    “可惜了,只抓到了两匹。”阿树看着已经快要跑得没了影儿的野马群有点遗憾地,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绳子,心里有点蠢蠢欲动想要冲下去。

    “还不算是抓到呢。”陈启有点担心地看着阿泽的方向,虽然对方选择的是一匹马驹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陈启看着阿泽扑向马驹的时候依然有点心跳加速,他伸手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眉头紧皱。

    阿泽将马驹摔倒在地后,直接上前用绳子捆住了对方还在不停挣扎的四肢,本来还算再抓一匹的,回头发现野马群早就跑得没了踪影了,看了一眼阿克的方向,见对方游刃有余不需要自己帮忙后,直接将那匹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马驹扛到肩上回到其他人所在的洋槐树下。

    母野马的力气可比马驹大得多,但套索也很坚韧,母野马一挣扎绳子便深深勒进了脖子,枣红色的毛皮上都被勒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母野马痛得不停嘶鸣,四蹄乱晃,向着周围横冲直撞。

    阿克将末端的绳子套到手臂上缠了几圈,以免被母野马挣脱开,随后扯着绳子上前几步,一边心着母野马的蹄子,一边扯着对方绕步。

    套索因为被拉扯已经勒得很紧,母野马呼吸困难,又因为一直挣扎浪费了不少力气,和阿克对峙了一段时间后便慢慢安静了下来。

    阿克不敢大意,以前捕猎猎物的时候他也抓过野马,但那时候都是直接猎杀的,这会儿需要抓住活的野马感觉还挺麻烦,耐心地等野马安静下来,他这才慢慢靠上去。

    母野马已经被勒得口吐白沫,脚步也无力地踉跄了几下,只要阿克再用力扯一下,毫无疑问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伸手在母野马的脸上安抚地摸了几下,阿克这才将对方脖子上的套索松了松,等母野马恢复了一点呼吸后这才拉着母野马往洋槐树下走去。

    陈启看到阿泽扛着马驹回来,已经自己利落地爬下了洋槐树,也不管那匹马驹,先拉着阿泽上下量了一遍,要不是身边有人,估计他还想扒掉对方的衣服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也没受伤。”阿泽将马驹扔到地上,任由陈启量。

    拖着母野马回来的阿克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以前他怎么没觉得陈启如此腻歪的,以阿泽的实力别一匹的马驹,就算是捕抓一匹成年的野马都不一定会受伤。

    有了母野马在身边,那匹马驹倒是不像一开始那么挣扎着逃跑了,阿泽将马驹四蹄上的绳子解开,马驹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远远地想要远离那几个兽人,但因为脖子上套着的绳子有距离限制,只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焦躁地渡步。

    母野马被抓后神情有点恹恹,它脖子上被勒出的伤害很明显,甚至有隐隐的血迹渗出来,可想而知它在被捕获的时候挣扎的力道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