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爷本娇花 > 第301章 哀嚎(谢谢小兰和3061)
    府里,魏朱抱着桂花糕这只丑狗安静的坐着。

    如果她没有计算失误,赈灾的粮食和过冬的衣物都已经被损毁,哪怕还能留下来一些,但也不足以支撑岭南数万百姓。

    白磷在皇宫各处燃烧,虽然因为剂量不大,不会带来太大的损失,但是却会让皇宫大半房屋损毁烧伤,古时房屋修建精巧复杂,接下来的修缮工作又会需要很大的一笔钱。

    最重要的是。

    这样无差别放风筝损烧皇宫的举动,会很容易让人暴露出藏匿孔最的地方。

    现在,那个真正的幕后黑应该已经坐不住了。

    是的。

    孔最还活着。

    哪怕在乱葬岗上,那具尸体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甚至还穿着孔最离开时穿着的衣裳,可是魏朱还是能一眼看出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孔最。

    只是她一开始还以为把孔最藏起来的是太后,所以她肆无忌惮的报复太后,恐吓威胁逼迫对方把孔最交出来。

    可是魏朱失望了。

    从太后宁愿放弃岭南数万百姓也不把孔最下落出可以看出,孔最根本不在她里。

    甚至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孔最还活着这件事。

    所以魏朱把目光瞄准了关太冲。

    因为那带队的就是他。

    可是关太冲咬紧牙关死不松口。

    就当她一度绝望,准备埋下炸药直接来个鱼死破的时候,转出现了。

    孔夫人活着。

    那个叫孔瑞的孔府遗子也活着。

    这就是关太冲死不松口的秘密所在。

    为了护下他的妹妹,那怕失去自己的双腿,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

    绝望的魏朱遇见了憔悴不堪的孔夫人,与魏朱一样,她头上也带了朵白色的绒花。

    她坐在那里,像根快要熄灭的蜡烛,“你别怪夫君把孔最赶出去,原来他早就想到有一孔府会成为众矢之地,所以他撵孔最出去是为了护他一条性命,我也是临到他死了才清楚这一点,他瞒的我好苦。”

    孔夫人,“是皇上带走了孔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但是当时的确是他把孔最带走了没错。”

    孔最劫囚被暗处埋伏的官兵一拥而上,刀光剑影里倒在地上,本来是准备给他收尸的,可是孔最却动了一下。

    关太冲本想将他处决,周遗却找了另外一具尸体扮作孔最的样子偷换月,孔夫人还以为周遗是看在孔府的面子上,故意留孔最一条性命,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周遗不告诉魏朱。

    然后

    魏朱突然就明白了,周遗做下这一切的意义所在。

    把它当做一把无坚不摧的刀,替他斩开太后对周遗的无尽束缚。

    而周遗隔岸观火,坐等渔翁之利。

    那一刻魏朱心里像生出朵滴着毒液的花,伸出的无尽毒刺,想把周遗搅碎成糜。

    可是她按耐下了。

    孔最还在他的里。

    只要孔最一不回来,周遗就稳稳地握着一张绝对王牌。

    所以她放了一场虚张声势的火,告诉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

    我可以来场真的。

    我可以把你当做眼珠子一样看的东西倾刻飞灰湮灭。

    “魏朱,你确实棋高一着。”

    布满刑具的暗色密室里,周遗慢慢的上等女儿红,他半是喟叹半是欣赏,“你敢威胁太后,也敢恐吓于我,如果他真的死了,恐怕还不知道你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真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周遗举着杯子痴痴的笑起来,然后又在一瞬后冷若恶鬼。

    “人我可以给你,只是哈哈哈哈”

    整整一一夜,魏朱睁着眼睛睡也没睡,窗外从上弯月到清晨朝阳,几经变化她却一动未动。

    孔最还没回来。

    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谋算的一切,是不是全都落空。

    会不会失败了。

    会不会,孔最已经

    魏朱慌了,周遗会不会根本不畏惧自己的危险,那如果她以对付太后为筹码,对周遗交换孔最会不会校

    魏朱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决策产生了不确定感,再运筹帷幄的人,一旦牵扯到心上最重要的那块,都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平凡人。

    双喜在端了桂花糕在院里呼唤桂花糕的名字,桂花糕那只贪吃的丑狗居然没出现。

    魏朱推门出来,双眼充血脸上疲色深重。

    “怎么了?”

    “姑娘,桂花糕不见了。”双喜声音刚落,就见桂花糕在门口叫了两声,双喜笑着用桂花糕逗弄它,桂花糕却不为吃食折腰,依旧在门口叫着打转。

    “桂花糕今好奇怪,是在旁的地方吃过了吗?”双喜走过去看,她一靠近,桂花糕就往远处跑,跑了一段,又停下来看她。

    就好像带路一样。

    双喜拿不定主意,“姑娘”

    “跟上去!”魏朱着直接追上。

    狭窄逼厌的狭长巷里,比猫大不了多少的桂花糕跑的飞快,巷里垃圾污水混着死老鼠到处都是,更有无家可归的乞丐就席慕地的躺在地上睡着,有那么一两具颜色都不对,显然是死了。

    双喜害怕的站在巷口,桂花糕却在巷子最里面围着一个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尸体连蹦带跳的叫着。

    “姑娘”双喜犹豫要不要叫住魏朱,这里真不是人待着的地方。

    魏朱却走了进去,里面恶臭阵阵,成群的苍蝇嗡嗡作响,围着那个满身伤口不知生死的男人。

    白色的蛆虫在伤口里搅弄着爬进爬出,细瘦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被血浸透又粘在伤口上的衣裳脏乱不堪,结成块的头发被血糊住,又被什么烫过一样,覆住了脸。

    魏朱靠近了些,伸出的指都在颤着,她想拨开对方脸上的头发看看他的样子,又怕弄疼了他。

    “孔最。”

    是你吗。

    听到声音,倒在地上的人动了动眼珠,散乱的发后,露出一双疼痛懵懂却又畏缩的眼睛来。

    见有人靠近,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沙哑的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一连串不明意义的声响,像极了野犬无意识威胁,又像魏朱把桂花糕捡回来时的呜咽。

    双喜瞧见魏朱哭了,抱着一具连人形都看不出的人在那肮脏混乱的巷里,放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