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吧?!”
“连透明玻璃仪器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得出青霉素?”
“先冷静冷静看你这脸红的。”钱渊探过头亲了口,“先好,怎么谢我?”
看看丈夫脸上那不可言喻的表情,七磨磨牙,凑过去附耳声:“上次你的那个”
“好!一言为定!”钱渊眉飞色舞,七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像老夫子,太死板了!
“现在能了吧?”
“其实这不能叫青霉素哎哎哎,嗷松口,松口!”
钱渊连滚带爬到凉席另一头,捂着胳膊埋怨道:“这年头可没疫苗”
“什么疫苗?”七龇牙道:“被我咬一口,你还想去打狂犬疫苗?”
“不不不这种药和咱们概念中的青霉素不是一个玩意,是中药。”钱渊立即把话题转回来,“我是在绍兴时候听的”
钱渊所的就是所谓的陈芥菜卤,常州天宁寺,僧人用大缸装上芥菜,日晒夜露,使芥菜霉变,然后密封埋入地下,十年后开缸应用,治高热病症有奇效。
“噢噢,好像是听过。”七皱眉苦思道:“这应该是没提纯过的原始青霉素十年后开缸,扯淡呢,完全不用那么长时间,这个可以试验一下。”
“那总归是派得上用场的吧?”钱渊心翼翼问。
“副作用很大,而且用青霉素,是要试敏的万一过敏,八成得”七点点头,“虽然没有提纯,但也能起到效果,我想想啊”
钱渊舔着脸爬过去,“老婆老婆?”
“嗯?”
“刚才你答应的”
“别烦我!”七不耐烦的推开钱渊,突然转头瞪过来,“这种芝士从哪儿听来的,果然上辈子是个花花公子,要么就是流连楚馆!”
钱渊无言以对,唯泪两行。
一个晚上,钱渊都没睡踏实,身边的七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显然精神亢奋的很,要不是头没货,八成连夜去试验了。
第二天清晨,钱渊不意外的在洗脸水里看到自己脸上的黑眼圈,嘴里还在应付七的催促。
“好好好,常州那边没熟人,不过南京那边寺庙也有。”
“南京那边熟人多,操江提督高捷,魏国公都帮的上忙。”
“得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七拿起毛巾在钱渊脸上胡抹一气,“多一天送来,不定能多救一条命哎,寺庙不会不肯给吧?”
“知道知道,放心好了,魏国公那边欠着我人情呢哎哎,轻点。”
可卿和袭人正在检查行装,这一趟出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们也都习惯了。
端着洗脸水往外走的香菱给晴雯递了个眼色过去,后者是个傻孩子,凑到七旁边问:“姐,昨天那个那个女人”
啧啧,都嫁人了还叫姐,这是在钱渊上眼药啊。
“对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七的话让香菱和晴雯都无语了,这种事都能忘?!
“对了,收拾你们俩,少爷我都差点忘了。”钱渊瞥了眼过来。
端着洗脸盆的香菱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晴雯却理直气壮收几个通房无所谓,纳妾也正常,但养外室就是不讲规矩了。
钱渊看了眼七,直截了当的如此:“别以为周泽入军我就管不了,这次去宁波,看我怎么收拾他!”
这话一出,七笑的花枝乱颤,晴雯红着脸跺着脚一溜烟出去了,她和周泽情投意合,早就勾搭上了。
钱渊想了想,端着晴雯刚才送来的早餐,拉着七进了书房。
“王翠翘?”七好奇的:“没听过,晴雯昨儿神神秘秘的告诉我,我才去看了眼,还跟着我去诊所帮忙,脚挺利索的。”
“还跟你去了诊所?”钱渊咂咂嘴,“她是徐海的妻子不管是原时空还是这一世。”
“徐海的妻子?”七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怎么会跟你难不成你还使了美人计?”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过,人生若只如初见”
“噢噢噢,想起来了,是给青楼女子的,她出身青楼?”七突发奇想,“不会是美男计吧?”
钱渊真是无语吐槽,“停!听我!”
“好好好,你不过就凭你这相貌,美男计够呛不过有人生若只如初见倒是她好相貌,想要俏,一身孝!”
“闭嘴啊!”
钱渊将当年崇德县诸事一一清,最后:“这个女人在历史上很有点名气,胡宗宪就以次女为突破口,离间徐海、陈东、叶麻等倭寇头目。
后来徐海为胡宗宪所杀,王翠翘投海自尽,明末清初有大量就是以王翠翘为主角,最有名的就是金云翘传。”
“没听过啊。”
“这本后来传到越南,名声很响,地位大约是中国的红楼梦。”钱渊叹了口气,拿起勺子舀了两碗粥。
“你先吃,今天还要赶路呢。”七一边剥着茶叶蛋,一边好奇问:“那倒是好事啊,历史上投海自尽,这一世还活着呢,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心有死志。”
那是当然了,历史上的王翠翘被徐海掳去后死心塌地这一世的王翠翘从一开始就怀有异心。
喝了几口粥,三两口吞下茶叶蛋,钱渊摇摇头,“其实此事我倒是颇为愧疚,当然了,是以后世的心态。”
“什么意思?”
“王翠翘身为外室,救徐海一命,遭主家训斥,徐海恩怨分明,杀仇报恩,娶王翠翘为妻”
“而我明明可以但却用了段,将王翠翘这颗钉子埋在了徐海身边”
钱渊的有点乱,但七很快听懂了,“其实她本人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牵扯进东南倭乱之中。”
“我是不是太冷酷了?”
“怎么会?”七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青年,探出轻轻拂过钱渊的脸颊,“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真的?”
“十足真金。”七难得如此温柔。
钱渊勉强一笑,“以后别去见她了,就算见,也不要带她出来。”
这是一件烦心事,钱渊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居然把王翠翘姐妹送了过来拜托啊,一刀下去什么麻烦都没了,送过来做甚?!
但人都来了,现在一刀下去?
钱渊有点不忍心,战阵杀戮他从不眨眼,垒起的京观可以证明他的冷酷,但有的时候,他又有点心软,面对从没有做错任何事,而且对自己颇多助力的王翠翘,实在举不起刀。
钱渊在心里苦笑,还好是在嘉靖年间,虽然北有黯淡,南有倭乱,但大体是和平时期,如果是崇祯年间,自己的心软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致命弱点。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绝不能让王翠翘脱离掌控,她虽然不知道谭维、钱锐父子和钱渊的关系,但却知道这三人都是官府的探子,而这三人都是钱渊计划中的重要棋子。
吃完早饭,钱渊里里外外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到黑狠狠撸了几把去年大战启程之前,没撸黑,结果嘉兴、湖州糜烂,今年撸了,戚继光三刻钟击溃徐海。
“你还真当它是吉祥物啊。”七掩嘴笑了笑,“此次又不是开战,记得写信回来。”
“怎么?怕我跟戚继光学坏了?”
“我才无所谓,你妈担心嘛。”七嘴巴挺硬,又八卦的问:“戚继光真的纳了妾?”
钱渊嘿嘿几声,“不知道呢,回头试试!”
“怎么试?”
钱渊没吭声,径直去了正屋拜别母亲,大步去了外院,王义、梁文等人早就准备好了,与郑若曾一行启程前往宁波府。
历史上的张居正好色如命,将张居正视为朝中依仗的戚继光搜罗美女献上,据还有西洋美女呢!
想到这,钱渊不禁蠢蠢欲动,昨晚想霸王硬上弓,结果挨了七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