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203、第四十八章
    众人初闻宫南燕凄厉哭叫,控诉水母阴姬直到生命终结,她的心里惦记着的仍是别人,从来没有自己,都大为诧异,均想:“这个‘她’是谁?”

    “若是王云梦,可是水母阴姬刚刚只连着对司徒静了两声对不起,难道这个‘她’的是司徒静?难道司徒静和水母阴姬之间,不仅有杀母之仇,还有一种极为暧昧的情愫?怪不得水母阴姬如果王怜花没有自行离开,她早晚也会将他杀死。”

    “可是可是宫南燕竟然也和水母阴姬有这样暧昧的关系吗?她竟然爱水母阴姬爱到一看见她死了,就自断经脉跟着她一起去了?”

    众人想到这里,不由面面相觑。有些心思灵巧的人,看见水母阴姬这些女人之间的爱恨纠缠,已经在想他们平日里只知道提防男人,哪想到女人同样需要提防。他们事务繁忙,经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也不能常常见到每个女人。

    他们家中大多规矩森严,女眷很少出门,也很少见能到外人。他们从前因为这规矩,对她们都十分放心。但是现在看来,家中的娇妻美妾很少见到他们,会不会因为空虚无聊,就背着他们,和家里其他女人谈起情,起爱来了?若真是如此,他们的绿帽子戴在头上,戴个十年八年,只怕也察觉不到。

    众人正想着夫人那天晚上和丫鬟睡在一起了,难道其中有猫腻不成?某个妾那天去夫人房里一待就待了半天,难道两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见司徒静大哭起来。

    她哭声悲切,不似大仇得报的欣慰,倒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之人的难过。众人不禁纷纷猜测起司徒静和水母阴姬的关系,有几个人还压低声音,难掩兴奋的向身边人:“你看,我对了!我对了!她们就是这种关系!”

    便在此时,贾珂走到司徒静面前,司徒静扑进了他的怀里,因司徒静这一下极快,贾珂又没有闪避,因此落在旁人眼里,有些人觉得是司徒静投怀送抱,有些人却觉得是贾珂趁人之危,将她搂入怀中,虽然贾珂的并没有搭在她身上。

    一时众人的目光在王怜花、贾珂和司徒静三人身上来回移动

    。

    有些人心道:“这司徒静好厉害!神水宫大厦将倾,余下弟子怕是会来找她麻烦的,何况她和无花的事,如今大家都知道了,短时间内,她想要再找一个能护她周全的男人实非易事。

    她一定是想到了这些,因此水母阴姬死了,她不喜反悲,大哭一场,表现得她多么的重情重义,一听见水母阴姬向她道歉,看见水母阴姬自绝经脉,她就死者为大,不记得水母阴姬和她之间的杀母之仇,只想着两人到底师徒一场,师父死了,她心里总是难过的。

    何况她生的本就很有姿色,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刚刚又帮了贾珂的大忙。她这一哭,贾珂势必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怜惜,现在当着王怜花的面,尚且任她靠在自己怀里大哭,等王怜花稍一松懈,他岂不就要安慰人家安慰到床上去了?嘿嘿。”

    还有些人心想:“司徒静大哭,是大家都看见了的,怎么别人不上去安慰她,偏偏贾珂过去安慰她呢?怎么司徒静不投入别人怀里,偏偏投入贾珂怀里呢?难道是这段时间,贾珂去神水宫找司徒静,劝她出面作证,一路上两人都年轻漂亮,恋人又不在身边,就干柴烈火,生出私情来了?

    嘿,刚刚还对王怜花弄什么‘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话来示爱,哪想他早有新欢了,果然是宁荣二府出来的人,就是会玩啊!”

    鱼儿瞧见司徒静扑进贾珂怀里,蓦地想起当初贾珂摔落山崖,他和王怜花去找贾珂,在路上救下昭,昭以为自己是贾珂,欢喜扑进自己怀里,王怜花那气恼到极点的画面。他一想到当初王怜花那眉梢眼角间满溢出的杀意,登时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起来。

    他凝目看向王怜花,就见王怜花站在椅旁,面上浅笑盈盈,笑容里七分疏离,三分冷漠,似乎是浑不在意贾珂和司徒静抱在一起的。

    他视线一移,就看见王怜花的一只里拿着茶杯,茶杯生生被他捏成一片片碎片,白的瓷,红的血,混在一起,摔落地上,发出清脆之声,连着十几下,一下下都击打在鱼儿的心上。

    鱼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忽然觉得碎瓷片划伤的好像是自己的一样。

    黄蓉瞧见司

    徒静痛哭流涕,自是十分纳闷,又见贾珂走上前去,安慰司徒静,似乎他对司徒静会这般伤心并不怎么惊讶,心中更为奇怪。

    她对男女情|事了解不多,但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见贾珂为了王怜花,将自己生死抛诸脑后,便认定他心中一定十分爱王怜花。因此此时看见贾珂任由司徒静扑在自己怀里痛哭,压根没往这二人有私情这事情上去想。

    她仔细打量水母阴姬的脸庞,灵一动,低低惊呼一声,正想叫鱼儿瞧瞧,水母阴姬是不是和司徒静长得有几分相像,侧头一看,就发现鱼儿正凝视着一个方向,神色古怪,眼中流露出的目光也极为复杂。

    她忽然想起从前她待在一灯大师身边,段誉送给她一样自己珍藏许久的玩具,让她消遣解闷。可是她没玩几下,一不心就把那玩具摔碎了。当时段誉看着地上的碎片,心疼,难过,气恼,后悔,无可奈何,诸般心情一起涌上心头,又没法做什么,就流露出了这样一副神气来。

    黄蓉想到这里,不由一呆。

    她一直知道鱼儿心里有道朦胧不清的影子。鱼儿从没提起过那个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两个人好到一定程度,两颗心之间是不是隔着什么,是很容易就能发现的。她原本以为那道影子会是昭,或者什么她没见过人,她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难道她会不及那道影子吗?她可不信。

    只是她从没想过那道影子竟然是王怜花。一想到贾珂为王怜花神魂颠倒的模样,以及贾珂和鱼儿几乎一模一样的外貌,还有两人明明从到大生活环境不同,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是相似的近乎可怕的喜好和口味,一颗心难得不安的怦怦乱跳。

    黄蓉心念一转,将嘴凑到鱼儿耳边,轻轻道:“我帮你把王怜花从贾珂身边抢过来,怎么样?”

    鱼儿听到这话,不由倒吸口冷气,他侧过身来,抬去摸黄蓉的额头,道:“也不热啊,你既然没发烧,好好的什么疯话?“

    黄蓉似笑非笑道:“怎么是疯话啦?你不想吗?”

    鱼儿脸上震惊异常,道:“我为什么要想这个!”前三个字因为心情激荡,声音极大,

    引来旁边人的注意,后面几个字都是压低声音的。

    他白黄蓉一眼,压低声音继续道:“虽然我和贾珂是兄弟,但他喜欢男人,都是荣国府教的,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可不会喜欢男人!”

    黄蓉睁大眼睛,细细打量他,见他神色气恼,但不是心事被人戳破的那种气恼,她知道他是真认为自己蒙受不白之冤了。黄蓉心中好笑,暗道他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在自己的事情上反而看不清呢。

    鱼儿见她瞧着自己,并不话,眼中却蕴藏笑意,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现在正在心里偷偷取笑自己,心里愈发气恼起来,哼了一声,道:“退一万步,就算我真的喜欢男人,我也不可能去喜欢王怜花,这世上哪有做哥哥的,去抢自己弟弟的情人的道理!”

    到这里,抬点了点黄蓉的额头,道:“你这脑瓜里天天都装着什么东西啊!”

    黄蓉微笑道:“我天天想着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你想不想我啊?”

    这话得虽然轻描淡写,其中却蕴藏着绵绵情致,鱼儿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有些想笑,又有些想笑话黄蓉,移开目光,四处乱瞟,脸却不知不觉的红了。

    司徒静哭过一阵,泪也就止住了,她不知道心头这股难过是儿女天性,心里也纳闷,不明白明明大仇得报,应该开心的,为什么反倒哭了。

    贾珂见她止住了泪,松了口气,将她轻轻推开,心道:“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须得护她周全,最好她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水母阴姬是她亲生母亲。”便压低声音,对司徒静道:“一会儿你去我家,我有件事要对你。”

    司徒静听到这话,看他一眼,脸颊上犹有泪珠。

    她尚未回答,无花已经大笑道:“贾大人,你先前不还在床板上写你爱王怜花,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吗?这才短短几天,你就移情别恋,看上司徒静了?当着大家的面将司徒静抱入怀里不够,还要邀请她去家里私会?在下虽然天性风流,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你和在下相比,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啊。”

    他话的时候,贾珂只是静静地瞧着,一句话也没有,等他完了,才叹了口气,笑道:

    “无花大师,你好淫|荡啊。”

    无花脸上笑容一僵。

    贾珂继续道:“司徒姑娘帮我作证,我心里感激她,把她当成我的好朋友,她痛哭流涕,在我怀里哭一下,难道我要推开她吗?她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我邀请她去我家里做客,这本是再常见的事情,江湖儿女什么时候也这么讲究男女大防了?你还真是淫者见淫啊。”

    众人听了这话,脸上笑容都是一僵,双颊火辣辣的,只觉得贾珂这句“淫者见淫”好像是在他们。

    贾珂见他不出话来,心中得意,移开目光,去看王怜花。

    王怜花也在看着贾珂。

    他的脸色非常苍白,眼中波光闪闪,似乎蕴着泪光,紧紧咬着双唇,几乎要冒出血来,那样委屈,那样无助,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猫一样,但是嘴角微撇,努力去笑,偏又那样倔强。

    两只垂在身侧,贾珂一时真不上来,究竟是他那只血迹斑斑的看上去触目惊心,还是满地沾血的碎瓷片看上去更为触目惊心。

    他这时候哪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忽然想到:“刚刚我只想着司徒静可怜,竟然忘了,怜花看见她投入我怀里,我没有推开她,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他本来就极度缺乏安全感,最爱吃醋,我还和司徒静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近,真是该死!”

    又想到要是王怜花当着自己的面,将别人抱在怀里,自己怕也要喝上一肚子的醋,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他大步走到王怜花面前,众人这时候也都瞧见了王怜花脚边的碎瓷片,均想:“他好大的醋性,不知道贾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怎么安抚他!”目光中颇有看热闹的意思,就见贾珂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然后在自己的上划破一道口子,霎时血珠就顺着伤口喷涌出来,

    众人不由惊呼一声,王怜花一怔,连忙伸去握他的,急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贾珂脸上爱怜横溢,凝视着他,温柔道:“你上这么多伤,我好心疼。”

    王怜花听出他的意思是,你因为我在上弄出来了这么多伤,我好心疼,不知道该怎么让你解气,只能在我的上也划出这么

    多道口子来,好和你一起疼了。一时很想笑,又很想咬贾珂,脸上不由红了。

    其实他弄碎茶杯虽然是情不自禁,但是之后一直没有点穴止血,也没有包扎伤口,却是有几分刻意的成分在。

    当时他气恼过后,冷静下来,只觉得生生作痛。这时候司徒静仍然在贾珂怀里大哭,他冷眼瞧着,见贾珂始终没有伸去抚摸她,反而双背在身后,知道他只把自己当成一面墙,一个靠枕,让哭得晕头转向的司徒静能有个借力的地方,心中气恼也减弱了三分。

    他上下打量司徒静,见她明眸皓齿,肤白如雪,如今痛哭流涕,愈发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对这样可怜又可爱的女人,很容易就被她们打动心肠,便想:“你以为你装可怜就能把贾珂抢走吗?要装可怜,谁还不会了,难道我会不及你吗?”于是做出这副模样来,等贾珂回头,专门演给他看。

    只是没想到贾珂技高一筹,一下就叫他心肠软了。

    王怜花微微一笑,道:“只是不心弄碎了而已。茶杯划破我的,你就要划破自己的,哪天别人捅我一剑,你是不是也要往自己身上捅一剑?我本来就好疼了,你又划破自己的,难道我不会心疼吗?”

    贾珂扔掉瓷片,托着他的,看着雪白柔腻的掌已经猩红一片,指和心上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细长伤口,轻声道:“真的只是不心?”

    王怜花嗯了一声,紧抿嘴唇,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做的坏事,的谎话,就要被家长揭穿的孩子,满脸的心翼翼,严防死守,眼中闪过的,尽是孩子似的顽皮和狡猾。

    贾珂抬摸了摸他嘴唇上咬出血的牙印,道:“这也是不心咬破的?”

    他的动作好轻,好温柔,王怜花很不自在地道:“因为好疼,想要分散下疼痛,就把嘴唇咬破了。”他完这话,立马理直气壮地瞪向贾珂,大有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就在你嘴唇上咬一口,让你也有这样一个冒血的牙印的架势。

    贾珂也没拆台,只是柔声道:“以后不要‘不心’了,好不好?什么时候你想要‘不心’了,你可以打我,咬我,对我

    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要再‘不心’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王怜花凝视着他,眼中射出欢喜的光芒来,嘴上却不服输地道:“不好,不好极了。我‘不心’受伤了,只是身上痛,如果我‘不心’伤了你,我不仅要做牛做马的照顾你,你稍不如意,还可向我撒气发威,看着你身上的伤,我不仅不会顶嘴,心里也只会心疼你,恨不得你多骂我几句,好知道你精神不错。你瞧,和前者相比,后者是不是一笔亏本买卖?”

    贾珂还没回答,旁观众人中已有数十人先笑出声来。王怜花扫了他们一眼,目中蕴有冷意。贾珂听到这杂乱不齐的笑声,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他先对王怜花一笑,然后托着他那只受伤的,叫来衙役,让他向那几个帮玄慈方丈治伤的太医讨要伤药和绷带,在王怜花掌上倒上伤药,划了几划,已经在他伤处薄薄地涂了一层,再用绷带将他上伤处紧紧包好。

    站在戏台上的唱戏的人不演了,戏台下面的观众自然就看不下去了,贾珂叫衙役拿药的时候,皇帝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在这里是为了审案,而不是为了看戏。

    这当然不能怪他,水母阴姬的自杀和她与其他女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对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的皇帝冲击力实在太大,他看着水母阴姬的尸体,就想:“朕的后宫之中,哪些人平日里来往太过亲近了?等此间事了,朕要好好查查。”

    他看着司徒静扑在贾珂怀里,贾珂没有拒绝,就想:“从前朕也没看出贾珂喜欢男人,怎么这一趟回来,忽然就对男人深深钟情了?现在看来,他也是乐意亲近女人的,只是他如今年纪尚,在这种事上就如同一张白纸,见到王怜花,略有几分情意,就以为那是铭心刻骨的真爱了。

    也是,这王怜花毕竟是王云梦的儿子,当年王云梦出现在朕的面前,登时满堂生辉,明艳不可方物,朕何尝不对她一见钟情呢。王怜花虽然是个男人,若只看外貌,也不比他母亲逊色,难怪贾珂为他神魂颠倒,自以为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真爱。

    过上一两年,等他见惯美人,不用别人拆撒,他自己就厌倦了。到时候朕正好

    把女儿嫁给他。”

    这时贾珂已经要来伤药,他法极快,皇帝转念之间,他已经将王怜花的包好,皇帝咳嗽一声,众人齐齐看向他。

    皇帝道:“没想到水母阴姬师徒这么容易就自尽了。”抬一指躺在地上的十五人,问道:“你刚刚你准备了三样东西,你已经了两样,那这第三样——这十五人是做什么的?”

    贾珂正想走过去,王怜花用没受伤的那只一拉他袖口,他停住脚步,王怜花已经挖出一块伤药,抹在他上那道伤口之上。

    这中间不过一两秒的时间,落在众人眼里,贾珂仅仅是步伐一顿,便继续前行,走到皇帝面前,道:“回皇上,微臣在飞仙岛遇见假叶孤城以后,他准备了一艘船送我回来,还跟我他要去东瀛找一个铸剑大师。

    微臣和他在钱塘江分开后,直奔杭州城,才知道前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微臣先前在仙人渡镇,醒来后却出现在了南海,微臣实在不懂为什么抓住我的人不将我杀了,或者像栽赃王怜花一样栽赃我什么罪名,而是要不远千里将我带去南海,扔进海里。

    因此微臣当时就怀疑,那人将我扔到南海,是不是想要让我遇见叶孤城。”

    这话乍一听十分古怪,可是如果和叶孤城这两个月一直待在京城这件事放在一起看,就十分的明白了。

    皇帝颇为赞赏的看他一眼,问道:“你当时就察觉到你遇见的叶孤城是假的了?”

    贾珂道:“微臣当时没想过叶孤城是假的,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因此微臣找了一些朋友,在海上拦住了叶孤城的船。刚登上船,就发现船上的人都换了一张脸,并且都装作不认识微臣。

    可是微臣毕竟在船上待了好几天,他们虽然能更换面容,却换不了两眼之间的距离,因此尽管他们极力掩饰,微臣还是认出来,他们确实就是先前送微臣回中原的那些人,这才知道原来微臣遇见的叶孤城也是假的。”

    皇帝心中一凛,问道:“那现在是他们的真面目了吗?”

    贾珂摇一摇头,道:“虽然现在仍然不是他们的真面目了,可是当时我打量他们许久,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人是谁来。

    想想也是,叶孤城和

    江湖人最大的区别,不是他的剑法有多么高明,而是他自幼在白云城长大,白云城虽然只是海外岛,但城中已有近千民众。在他的时候,他父亲是白云城城主,后来他父亲过世,他就成为白云城城主。

    他早已习惯众星捧月的生活,他的做派,谈吐,习惯,喜好,实非一般江湖人能够模仿出来。至于模仿他的人剑法好不好,反倒没什么关系,毕竟人人皆知叶孤城每出一剑,必杀一人,没有人会随意叫他拔剑的。”

    皇帝一听,不由一呆,暗道:“他这话难道是,模仿叶孤城的人竟然是哪个勋贵出身的人?他能认出那人是谁来,当然是因为见过那人,可是那是谁呢?”想到这里,如芒在背,大感恐惧,低下头去,凝视着那十五人。他们身上的穴道皆被封住,此刻只能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众人打量。

    皇帝的目光在他们这十五个人的脸上转来转去,他看了半晌,却始终看不出这十五人中谁比较眼熟,又看了一会儿,心下已是很不耐烦,于是抬头看向贾珂。

    一缕缕金色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映照在贾珂的脸上,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似在望着自己的脚尖。

    他刚刚还神采飞扬,口若悬河,哪想到这会儿却似已处于老僧入定般的宁静状态,对周围一切,都再也不感兴趣,他似乎就要睡着了。

    霎时之间,皇帝脑海中思绪如潮,一时想:“他怎么不了?是在卖什么关子吗?”随即又想:“不对,他没必要在这事上卖关子,他不再,是因为他不想亲口出这件事来。他要朕带一众王爷过来,他刚刚问过无花,假谢麟的暴露是不是那个吴明安排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看向在座的王爷们,道:“你们过来认认,这些人里有没有你们的儿子吧。”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愕然,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皇帝看了一眼贾珂,贾珂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但是他并没有出言反驳,显然皇帝猜测的是对的,这十五个人里,确实藏着一个皇亲国戚。皇帝心中顿时有了底气,双交叠,看向众王爷。

    群豪哪想到这件事还会

    和哪个王爷扯上关系,心情不由混乱异常。有些人想着平日里皇家的热闹连传也传不到他们耳朵里,何况亲眼看见了,今天还真是走运。有些人担忧今天他们看了皇家的热闹,会被哪个达官贵人记仇,日后少不了被人清算,心中犹豫该不该离开。一时四下鸦雀无声,只听见沉重的呼吸之声。

    贾珂趁着众王爷听皇帝的吩咐,起身到那十五人面前打量他们的模样,他走回王怜花身边,将他那只受伤的托了起来,吹了吹气,道:“是不是很疼?”

    王怜花觉得他刚刚往自己伤口上吹气的动作非常像哄孩用的,不由横他一眼,然后凑到他耳边,也不知道是为了话,还是为了用嘴唇去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吻贾珂的耳廓,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太平王?”

    他话时吐出来的热气,犹如万千柔丝一般,拉着贾珂转头,在他还没来得及转开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王怜花猝不及防之下,被贾珂亲了一口,却半点没有害羞,反而忍不住凑过头去,吻住了贾珂的嘴唇,还伸出了舌头,游进贾珂的两片唇瓣之间,就要撬开他的牙关。

    贾珂向后一避,他为自己高估王怜花的羞耻心忏悔了一秒钟,笑眯眯的看着王怜花,轻轻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怜花笑道:“我刚刚看见你在听见无花吴明应该姓宫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贾珂睁着大眼睛,看着王怜花,目光之中颇有惊奇和赞叹的神色,他显然没想到王怜花连他一瞬间目光落在了哪里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后他噗嗤一笑,轻轻地道:“你真是个一刻都离不开我的醋精。”

    这一句话似调侃,似赞叹,似欢喜,似得意,来透着一股心满意足,王怜花听着极是烦恼。既感觉这话实在伤自己面子,很想反驳贾珂自己才不爱吃醋,更没有一刻也离不开他;又想扑进他怀里,亲吻他,将自己揉碎在他的怀里,占有他,或者被他占有,告诉他,他是自己的,他本就一刻都不许离开自己。

    可是偏偏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牵着,就像他们很的时候那样。

    一想到时候,心里忽然很软,很软,就好像化为了

    一汪春水一样。

    王怜花微笑道:“你从前还要带我吃很多京城做饭好吃的酒楼呢。”

    贾珂笑道:“明天去吃,好不好?你要陪我一辈子待在京城,我真怕你吃腻了。”

    忽听得太平王惊呼了一声,将一个白衣人从地上搂在怀里,伸扒开他的衣服,寻他胸口胎记,看了一眼,然后将他放在地上,他自己也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不知多少个响头,全身冷汗直流,颤声道:“皇上,臣弟罪该万死。”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比他还吃惊。

    这天下谁不知道,卫国最尊荣高贵的人,除了当今天子之外,就是太平安乐富贵王。

    皇帝对赵王,还有几分因为两人年纪相差太大,皇帝又多年无子,把他当自己的半个儿子养的半兄半父的感情。

    太平王只比皇帝了三岁,当年皇帝登基,太皇太后权倾朝野,满朝文武,没几个人肯听他这天子的话,太平王对他这个哥哥忠心耿耿,在朝政上对他帮助良多。

    皇帝顾念旧情,掌权后也一直厚待太平王。

    这些年来,他以为他们足情深,足以传为佳话,哪想到临到老了,太平王竟然狠狠的从背后捅了他一刀。

    皇帝不动声色地微笑道:“朕怎么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他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隐隐发涩。

    太平王涕泪横流地道:“皇上,臣弟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但是这子就是臣弟的世子。”

    完,用力在那白衣人的脸上搓揉起来,不过一会儿,那白衣人的整张脸就变得斑斑驳驳,不少碎屑自他脸上纷纷落下。

    皇帝看不过去了,叫侍卫端去热水,太平王将热水泼在白衣人的脸上,又用力搓揉,好半天终于露出白衣人大半张脸来,虽然肤色发红,但任谁都能认出来,那面具下面的脸,果然是太平王世子的脸孔。

    皇帝瞧着太平王,霎时之间,时候一起玩闹,一起读书,再大一点,两人微服出宫,你帮我送情书,我帮你找人英雄救美,更大一点,两人生活在太皇太后的威压之下,一起鼓劲,一起商量对策这些往事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心里又惊怒,又难过,茫然一片,良久,叹

    了口气,道:“贾珂,你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贾珂应了一声,松开王怜花的,走上前去,道:“王爷,下官可否先问您一个问题?”

    太平王道:“贾大人,你问。”

    贾珂道:“请问您是否认识姓宫的人?”

    太平王怔了一怔,道:“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去江南办差,遇见了一个宫姓女子,我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她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就离开了我,再也没回来找过我,如今她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皇帝微微皱眉,想起太平王妃始终无子,世子也是太平王的一个侍妾生的,只是那侍妾究竟是谁,皇帝从没留意过,皇帝想起无花刚刚吴明可能姓宫,心里又惊又怒,问道:“这儿子就是水鹫?”这的是躺在地上的太平王世子。

    太平王迟疑许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道:“皇上,臣弟从前一直以为他是臣弟的亲儿子,直到他年岁渐长,几年前臣弟就发现他长得不仅不像臣弟,也不像他的生母,因此不敢当年那个宫姓女子给臣弟生的儿子究竟是不是他。”

    皇帝冷笑一声,心中更怒,道:“现在他参与谋反,你就觉得他和你长得不像,不是你亲儿子了,从前朕怎么没听见你这么?”

    太平王冷汗直流,道:“只因臣弟虽然有所怀疑,可是没有证据,自然也不好随便猜测,以免伤了父子情。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个孽障竟然会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臣弟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完,看向贾珂,道:“贾大人,请你将他身上穴道解开,让我问问他,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贾珂轻轻叹息,道:“王爷,这种事问世子只怕是没用的。”他一面着,一面从怀里拿出来了一方白绸,双递给太监,道:“臣这里有一样东西,想请皇上过目。”

    皇帝心中好奇,从太监里接过来那方白绸,展开一看,发现白绸是一副人像,虽然画功一般,但看起来十分眼熟,仔细一看,登时发现这画像上的人的眉眼口鼻都和太平王有相像之处。

    皇帝心中愕然,略一回想,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背脊上直泻下来,暗道:“这么一对比,世子果然和他长得半点儿也不像。”他凝目看向贾珂,问道:“这是谁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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