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209、第五十四章
    鸳鸯笑道:“我可不敢保证你这颗心就能这般放下了。老太太这里好话,老爷那里却未必了,还得你自己领罚去。”

    贾珂想起刚刚那几个看门人的话,道:“姐姐,我听人,老太太,老爷和太太都好生我的气?”

    鸳鸯似笑非笑地道:“哪能不气啊!这么大的事,咱们关起门来,怎么商量不行。偏你不跟家里一声,就先弄得满城皆知了,可不让他们好没面子么。老太太还跟我大姑娘如今在宫中当女史,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二姑娘年纪还,婚事还能拖几年,影响还能一些。”

    然后话锋一转,悄悄地:“老爷这些天因为珠大爷的事,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还没利索,和工部请了病假,今天也在家歇着,又因为你的事,气得胸口痛,直自己以后没脸出去见人了,还请了太医过来。

    老太太这些天头一直晕乎乎的,她怕老爷在她面前和你吵起来,听你过来了,就不让老爷现在过来。只是你一会儿总得去见老爷,我先在这儿把事跟你了,省的你见到老爷后,以为老爷也是这般态度,被弄一个措不及。太太虽然又惊又怒,但是她现在一心都在珠大爷身上,恐怕再过几天,才有力气管你这事。”

    她的这般详尽,一半是看穿了贾母的心思,一半是她心里也存着卖贾珂好的意思。

    贾珂心中领情,只是他心思一大半还留在鸳鸯的“大姑娘如今在宫中当女史”这句话上,笑道:“好姐姐,多谢你了。大姐姐什么时候进宫当女史去了?”

    鸳鸯道:“是十月份的事,你那时候不在京城,难怪不知道这事。”完,叹了口气,秀眉微蹙,脸上微露愁容,继续道:“珠大爷也订了婚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都做完了,定下的是来年一月的日子,哪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

    贾珂寻思:“好端端的他们怎么把元春送进宫里去了?元春好歹也是我姐姐,我平日里都和什么人在一起玩,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当别人妾侧妃,不能嫁的多高,总比去宫里当女史有前途。

    难道他们是怕我不肯出力,就

    趁我不在,先把她送进宫里当女史,想着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总不好真不管她,他们要逼我想办法,找关系,请皇上把她送到哪个皇子身边去?”

    贾珂想到此处,登时精神大振,只觉自己总算想通贾母为什么忽然对他这么好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王怜花,心想:“如果真能拿元春的婚事换得他们不对我和怜花的事指画脚,那倒很合算啊。”

    王怜花虽然聪明,却也万万料想不到贾珂这宁愿贾母对他好,是有利可图,也不愿贾母忽然转了性,真如疼爱贾珠贾宝玉一般地疼爱他的心思。

    他见贾珂一听到贾珠的婚事,就侧头看了他一眼,脸上虽然没甚表情,眼中却射出淡淡爱怜和欢喜之意,心中不明所以,沉吟片刻,脸忽地一红,他以为贾珂是在对他,咱们两个成亲是不是也要这些步骤?

    他心中不出的甜蜜,又不出的害臊,指便在贾珂的心里挠了一挠。

    贾珂又哪想到此刻王怜花的指在自己心轻轻抓挠,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这里站着不耐烦了,才挠自己心,以示催促,便用拇指轻轻抚摩他的背,让他少安毋躁。

    只听贾珂道:“嗯,不知道珠哥订的是什么人家?”

    鸳鸯道:“是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大人家里的千金。”

    贾珂不甚满意地道:“是为了珠哥考科举吧,他家还是差了一点。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叹了口气,心中困惑之情油然而生,觉得明明现的在荣国府应该比书里的境遇要好上许多,怎么贾元春也好,贾珠也好,他们二人的命运,都和书里的安排几乎没什么差别?

    这困惑稍纵即逝,贾珂牵着王怜花的,和鸳鸯一起走到贾母住的后面的正房大院里,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坐在台阶上,一见他们过来,连忙迎上来,笑道:“老太太一直念着二爷呢,总算过来了。”一个穿着青缎薄衫,白绫细折裙的姑娘站在门口,给他们打起帘笼,另一个丫头已经走进屋去,脆生生地道:“老太太,珂二爷来了。”

    贾珂走进房里,就见两个人搀扶着贾母迎了上来,贾珂微微愣神,他还从没受过这么隆重的待遇,正想拜见,

    贾母已经走到面前,伸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贾珂从到大,哪被贾母这般亲近过。他比贾母高出许多,微微低头,就看见贾母一头如银长发梳得油光乌亮,发髻上插着三四根美丽却冰冷的宝石簪子。

    贾母抹了王芳斋名闻遐迩的百花香粉,这间屋里也熏着浓桂香,因此她走过来,抱住贾珂的时候,贾珂也只闻到隐隐香风,没闻到半点儿老人味。若他闭上眼睛,甚至会觉得此刻抱着他的,不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而是一个十六七岁,待字闺中的美貌少女。

    她虽然很香,贾珂却毫不领情,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周身好像刺入了数不清的牛毛细针,又痛又痒,又酸又麻,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尖叫着让她走开。这身体似乎也已经不属于他,只有那只和王怜花十指相扣的是真实的,是属于他的。

    他甚至觉得,他宁愿去和老头拥抱十分钟,也不愿愿被这位相处了十多年的祖母搂在怀中。

    只听贾母大哭道:“我的心肝儿,这几个月可苦了你了,万幸你没有和你珠大哥哥一样,遭了不幸。我已经失去了你珠大哥哥,要是再失去了你,我这把老骨头可怎么活啊。”

    贾珂心中好不耐烦,暗道:“这老太太是要做什么?以为自己哭几下,我就要对荣国府死心塌地了?”

    假哭本就是贾珂的拿本事,他松开王怜花的,抱住贾母,跟着眼泪便倾泻而出,哭声又委屈,又难过,嘴里道:“多谢老祖宗挂念,这次孙儿总算侥幸活了下来,可惜珠哥珠哥呜呜”

    当下在旁边服侍的下人,无人不跟着一起哭泣,众人哭了好一会儿,鸳鸯才上前,挽住贾母的胳膊,道:“老太太,如今二爷已经平安回来了,您该多笑笑才对,怎么又哭起来了?太医都,您这些天哭的太厉害,好伤眼睛的,今早上您不还自己看东西有些花了吗?”众人跟着一起劝许久,哭声才渐渐止住。

    贾母目光落在王怜花脸上,笑道:“这孩子生得好俊,几乎要把你比下去了。这是谁家的孩子?”

    王怜花笑道:“老太太,在下姓王,草字怜花,是贾珂的好朋友。”

    贾珂伸

    ,握住他的,道:“老祖宗,孙儿不孝,没有知会长辈一声,就在外面订了一门婚事,王公子就是我要携一生的人。”

    王怜花听了这话,忍不住看他一眼,只觉得心中不出的欢喜。

    贾母一听见贾珂自己和王怜花有了婚约,脸色立马变了。她原以为贾珂再怎么鬼迷心窍,也只是和王怜花住在一起,日夜厮守,哪想到他竟然在想和王怜花成亲。

    她心中思忖:“他私下玩玩也就算了,如果真和王怜花成了亲,岂不得被人骂死?皇上再欣赏他,喜欢他,只怕也不能容他在身边丢人现眼了。珂子明明平日里在什么事上都拎得很清,怎么忽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了这个王怜花,脸面不要了,前途不要了,难道这王怜花真是成精的狐妖不成?”

    贾母想到这里,顿觉心中一凛,仔细打量贾珂,见他容色憔悴,眼下浅浅青黑,大非往日神采飞扬的模样,又觉贾珂比先前离家时长高许多,却也清瘦许多。她忘了贾珂连日奔波,一直不得休息的事,暗道:“难道他真被这狐妖吸光了阳气?”想到这里,心中恐惧,实难形容。

    贾母拿起茶杯,权作掩饰,偏上发颤,没有拿住,那茶杯就从上滑下来。眼看滚烫茶水便要扣在她的腿上,贾珂连忙飞到她面前,将那茶杯拿在中,放到了桌上,笑道:“老祖宗当心。”然后又退了回去,握住王怜花的。

    贾母瞧着他二人好像黏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的,暗道:“这是当着我的面吸我孙子的阳气吗?”有心想要喝止,却又不敢,害怕的嘴唇不住颤抖。

    她坐在椅上,过了良久,这才心神稍稍安定,决定给贾珠送完殡,就请在家里给贾珠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有罪的禅僧们,和解冤洗业醮的全真道士们过来除妖。等王怜花这狐妖一除,贾珂自然能恢复正常,只要他正常了,那余下的事自然不用他们操心了。

    贾母心道:“看这狐妖的模样,想来是要等自己吸尽了珂子的阳气,才肯离开。这倒也好,再过三天,珠哥也就该出殡了,等珠哥入了土,那些禅僧道士有了空闲,就可请他们帮我除妖了。只是

    绝不能让这狐妖先瞧出端倪来了,不然照着戏文里的那些精怪故事,这狐妖怕是会杀死我们全家,再飘然离去。还有绝不能让他见到宝玉。”

    她想到此处,再看向贾珂,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猜测,眼中还是流露出怜爱惋惜的神色来,就好像在看一个惨遭不测的倒霉鬼似的,同情他遭遇的种种苦难,哀叹命运为何对他如此不公,再不是先前那看迷途不返的羔羊一般的痛心疾首,强颜欢笑了。

    贾母自嘲一笑,道:“看我,年纪大了,连杯子都拿不稳了。”

    鸳鸯凑趣道:“是我该打,竟没看见杯子外面有水,才害的老祖宗滑的。”

    贾母知道那茶杯外面并没有水,茶杯又干燥,又光滑,鸳鸯这么,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格格笑道:“好啊,该怎么罚你这个蹄子?”

    鸳鸯笑嘻嘻道:“您要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反正您向来疼我,绝不会重罚我,我可不怕。”

    贾母哈哈一笑,:“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经鸳鸯这么一打岔,屋里气氛也没先前那般凝重了,贾母看向贾珂,害怕自己的话不如狐妖的意,让他出害自己,斟字酌句地笑道:“你才多大,怎么就着急要成亲了?你珠大哥哥也是去年才议婚的,他还比你大了四岁呢。何况他过世了,你总得为他守一年,是不是?”

    贾珂心中好生诧异,暗道:“这老太太今天怎么这么好话了?”含笑道:“这个是自然的,孙儿也没想着现在就成亲,只是将这件事和您一声。珠哥待我那么好,我当然得帮他守了。”

    贾母的目光在他脸上转来转去,仔细打量他究竟被狐妖吸走了多少阳气,等贾珂的话完了,过了好一会儿,贾母才道:“鸳鸯,把我给这孩子的见面礼拿过来。”

    鸳鸯应了一声,一会儿取来一只盒子,里面装着一块玉佩,玉质细润,确是佳品。

    王怜花接过玉佩,向贾母道谢,贾母心里害怕,脸上却笑道:“你们两个只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这点东西,我不给你们,还给谁去。”她决心用这话暂时稳住王怜花,虽然极想立刻请他们离开,但是怕做的太过明显,让这狐妖瞧出端倪

    来,便寒暄着笑道:“珂儿,这孩子父母是谁?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贾珂没想到贾母已经知道了王怜花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王云梦的儿子,一时也猜不透贾母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没想起来。毕竟荣国府虽然和江湖没什么关系,但贾珂时候,可是因为王云梦的儿子王怜花曾经在荣国府住过一段时间这传闻,吃过不少苦头。

    贾珂心道:“无论她是装傻也好,真傻也罢,反正这事我也瞒不过去,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

    只是想起王云梦和贾府的一笔旧账,又想起和贾府是老亲的甄府,就因为王云梦假扮甄三姑娘混进宫去,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场,心中甚是苦恼,犹豫片刻,正要话,王怜花已经笑道:“在下家里是经商的,开了几家店。”

    贾母笑道:“原来是这样,看你这孩子的周身气派,倒不像是门户里出来的。”

    贾珂捏了一捏王怜花的,示意他让自己来解释。

    贾珂道:“老太太,其实怜花的母亲,您曾经和她见过面的。”

    贾母听别人转述的那个本里并没有提到王怜花和王云梦的关系,她虽然记得王云梦,却早不记得王云梦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了,此刻听到贾珂这话,心中惊奇,笑道:“当真?我什么时候见过她的?”

    贾珂道:“怜花随母姓,他母亲姓王,叫王云梦,就是——”

    贾母脸上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道:“是害了甄家的王云梦?”

    贾珂干笑一声,道:“也不好这么,甄家被皇上抄家流放,王云梦冒充甄三姑娘进宫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罪名是他们贪污了几百万两银子。”

    贾母瞪着贾珂,眼中似要冒火来,道:“你你”

    她心中又气又恨,一想到王云梦当年将整个京城迷得神魂颠倒,无数人为她欲生欲死,剃度出家的壮举,此刻再看贾珂,倒理解他为什么会对王怜花这般神魂颠倒了。去看王怜花,只见他微微笑着看向自己,笑容十分腼腆,脸上似乎还有惭愧之色,一点也看不出他是王云梦的儿子来。

    她半点儿没被王怜花脸上的腼腆笑容迷惑,反而愈发害怕起来,暗道:“他若是别人也

    就罢了,他是王云梦的儿子,非要想办法让他离开珂子,不然珂子非死在他身上。”

    贾母脑海中一片混乱,没有半点主意,往往人没有主意的时候,总是想要寄托于神佛,贾母也不例外,她心中那等给贾珠送完殡,就请僧道过来驱妖的念头,愈发坚定起来,只觉得就算王怜花不是狐妖,当年他母亲的事就冒着一股邪气,没准他们母子都是狐妖呢。

    贾母打了个呵欠,作出一副很疲惫的样来,道:“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你自己心里有主意就好。我累了,珂儿,珠儿的灵柩如今就停在悦芳园里,你去看看他,然后就回去吧。

    你老爷和你大伯这些天来生了场大病,可怜他们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听你们俩的事,又气得胸口痛,你今天就别去招他们生气了,等过两天再去见他们吧,他们若责怪你,你就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贾珂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愕然,暗道:“鸳鸯刚刚给我的那些话,不就是给我提醒,让我一会儿去见贾政的时候心点么?她一向清楚贾母的心思,既然她跟我了那些话,贾母刚刚应该没有想过让我今天不要去见贾政了。怎么见到我和怜花,忽然就改变心意,不让我去见贾政了?并且连贾赦都不让我去见?她贾赦也被这事气得胸口痛,我可不信。”

    他一颗心来来回回,思量许久,都想不通贾母态度转变的缘由,只能当贾母是知道王怜花的母亲还和贾府有旧怨后心生不满,兼之看见他和王怜花走到哪里,都十指相扣,一刻也不舍得分开,害怕他们这副亲热的情状,会刺激到贾政,才不让他去拜见贾政。

    又因为如果他只去拜见伯父,却不拜见父亲,实在不过去,索性就两个人都不要去拜见,到时候还能找个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换作平时,贾珂可能还会猜猜她的心思,但是现在他精疲力竭,强撑着来荣国府,只为了查清楚杀死贾珠的凶是什么人,哪会在意这些事。因此略一思索,得出一个过得去的结论,也就罢了。

    贾珂道:“老祖宗的是。孙儿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珠哥来的,珠哥被汝阳王世子送回来时的模样,

    孙儿已经听了,当时送珠哥回来的人有没有是谁杀死了珠哥?珠哥是怎么死的?家里有没有请仵作过来给珠哥验尸?”

    他这一番话又是杀死,又是验尸,屋里好些下人登时吓白了脸,贾母听到这话,想起贾珠的尸体,心中悲痛,油然而生,不自禁流下泪来,啜泣道:“那把珠儿送回家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知道珠儿是谁杀死的他,只知道他是在双岭镇上死的,并且应该是被一种很可怕的毒药杀死的,可是那毒药是什么,没人知道。

    我也只知道珠儿是之前去城外和几个朋友画画,他们在路上被一帮强盗劫走了,珠儿有几个朋友逃了回来,到家里来,把这事告诉了我们,我们才知道珠儿被人绑走了。当时家里也托了好多人四下寻找珠儿,但始终都没找到他,好几次以为找到了,过去一看,才知道只是模样和珠儿有几分相似,落得空欢喜一场。”

    贾母抹了抹眼泪,又继续道:“家里是请过仵作来看,可是没人能查出什么来。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件衣服,衣服是他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带着的,那件衣服上沾满了污血,他死之前应该就穿着那件衣服,六扇门的金捕头把那件衣服拿走了。

    过了些天,他来家里,我问他查的怎么样了。他他们把那件衣服泡在水里,然后将那碗水喂给老了鼠喝,老鼠过了一晚上,仍然活蹦乱跳,安然无恙,可见珠儿从双岭镇被运回京城,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衣服上的污血的毒性已经消散了,因此他们没法通过珠儿留在衣服上的血,查出来他究竟是被什么毒药杀死的。

    又因为始终没有查到绑架走珠儿的那些绑匪的身份,连珠儿是怎么去的双岭镇都不知道,这件案子便就此搁置了下来,若非实在没有办法,我们也不会就这样把珠儿送走了。”

    贾珂听到贾母这案子他们交给六扇门查了,心下一松,知道六扇门一定检查过贾珠的尸体,他不用再想办法避开众人,偷偷打开贾珠的棺木,检查他的尸体了。一来时间过去这么久,就算贾珠的尸骨上真的留有线索,现在可能也已经没了。二来他虽然不怕尸体,但他实在不想打扰贾珠安眠。

    贾

    珂心中既然有事,便不想多待,道:“老祖宗,咱们是四天后给珠哥送殡吗?”

    贾母点头道:“可不是,总算你几天回来了,还能赶上送珠儿最后一程。”

    贾珂摇了摇头,心道:“光我送有什么用,我就算来不及提凶的头来送他出殡,也得拿着凶的名字来见他。”淡淡一笑,道:“那孙儿现在去一趟六扇门,问问他们都查到了什么没有。”

    贾母听到这话,不禁想起贾珂在御前大出风头的事情,暗道:“如果我听的不假,那个吴明那么大本事,把那么多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都被珂儿拆穿了他的阴谋,珠儿哪会招惹到多厉害的人,珂儿这么聪明,那杀死珠儿的恶贼,一定能被他抓住的!”想到这里,眼中射出期冀的神色来,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一定得帮你珠大哥哥报仇,才不枉他对你好这一场!”

    贾珂虽然决心一定要将这案子查的水落石出,却不肯轻易承诺贾母什么话,听到贾母这么,他脸上露出黯然神色来,叹了口气,道:“我自然会尽力帮珠哥讨回公道,好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只是不知道上天能不能给我和珠哥这样一个会。”

    贾母叹了口气,道:“珠儿自去道观,就被道士他是有福之人,一定有的,一定有的!”到最后,语声呜咽,肩膀发颤。

    贾珂不置可否地道:“老祖宗,那我这就去六扇门了。”

    贾母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王怜花,沉吟片刻,等贾珂一只脚踏出屋门,方道:“你也注意着点儿身体,珠哥儿的事虽然重要,但你也别给自己施压,千万不要把自己给累垮了。”

    贾珂自然应是。他和王怜花走出荣国府,坐着马车,直奔六扇门。

    王怜花坐在他身旁,拿出贾母给的玉佩,在中把玩一会,笑道:“你家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贾珂低下头去,见他中握着玉佩,握着玉佩的那只,白得和玉佩竟无分别,不禁将他的握在中,举到嘴边,轻轻一吻,然后松开,伸臂将他揽在怀里,嘻嘻笑道:“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反正皇上都没有因为你妈,就要治你的罪,他们难道还能治你的罪吗?

    ”

    王怜花将下颌搭在贾珂的肩头,道:“当年柴玉关将我的名字公诸于众的时候,我就应该把这名字改了。平时用别的名字,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再用这个名字。这样谁也想不到,我会是云梦仙子的儿子了。我妈当年在京城得罪的人可不少,她做的那些事会不会牵连到你?”

    贾珂笑道:“那也没办法,她给了我一个老婆,我受她牵连,也是理所应当的。”

    王怜花白了他一眼,笑道:“你还真贴心啊,到时候你可别对柴玉关也这么想就好。”

    贾珂笑道:“那可不一样,他害得我老婆和我分散了这么多年,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他了。”

    王怜花噗嗤一笑,道:“你这话应该对我妈去,她听到这话,一定心花怒放,立刻拉着你去找柴玉关报仇去。”

    贾珂笑道:“的也是,我怎么也要让她知道,她找我这样一个姑爷,绝不是什么亏本买卖。”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王怜花松开嘴,微笑道:“你刚刚谁是姑爷?”

    贾珂嘻嘻一笑,道:“你咬死我吧,就算我死了,也是你们家的姑爷。”

    王怜花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以为我真不会咬死你吗?”

    贾珂嘴唇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笑道:“嗯,我倒是很期待被你那张嘴咬死。”

    这句话又轻挑又放荡,听起来诱惑无限,王怜花瞧着贾珂,脸上一红,眼中似已冒出火来,他抚摸着贾珂的脸颊,柔声道:“你哪用得着期待,我现在就可以。”

    贾珂噗嗤一笑,撩开帘子,往外一看,还没看到什么景色,就感到头皮生疼,

    他连忙转过头来,就见王怜花压在他身上,撑在他的肩头,一只还紧紧攥着他的头发,脸上露出又气恼,又得意的神色来,大笑道:“贾珂啊贾珂,每次你对我完这种话,或者对我做完这种事,你就立马装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你以为我就这么蠢,这次也会这么轻易几句放过你吗?”

    贾珂嘻嘻一笑,道:“可是老婆,六扇门已经到了。”

    王怜花的撑在贾珂的肩头,身体半悬空中,因此他看向贾珂的时候,要微微低头,才能望进贾珂的眼

    里。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非常的好,让他感觉好像一切都操控在自己的中。

    王怜花凝视着贾珂,脸上露出狡狯的笑容来,缓缓道:“就算六扇门所有人都通过这窗户伸进头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明明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缱绻温柔,声音却异常的冷酷坚定。

    这时马车已经开始减速,贾珂大笑道:“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王怜花笑道:“我要咬死你,你是不是很高兴?”

    贾珂笑道:“高兴,高兴极了,我简直求之不得。”完,他拽了拽自己的衣领,露出肩膀,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来,笑道:“王公子,请!”

    王怜花当然不会真在这的马车里做些什么,他本来只是想要吓唬贾珂一番,让他以后不要每次些点燃自己的心头之火的话,做些点燃自己心头之火的事以后,就不管自己,让自己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了。

    可是现在看到贾珂这样,他觉得自己不得不做些什么。

    不然,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你若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那你可大错特错了。本公子四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某些事该怎么做了。”

    贾珂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就好像他全身的骨头都消失了,没法依靠自己坐住一样。他脸上的笑容也是懒洋洋的,看起来非常的好看,落在王怜花眼里,也非常的可恶。

    贾珂笑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放过我了?我不是都请了吗?请吧,嗯,难道还要我些别的?好吧,王公子,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就怜惜我,用你的那张嘴咬死我吧。”

    王怜花心中没底,面上笑道:“你真要我来?这条街上人这么多,咱们在马车里发出了点动静,外面可都会听得清清楚楚的,到时候人家一看马车,认出在前面赶车的车夫是你的车夫,这辆马车也是你的马车,那么人人都会知道你今天在马车里做了些什么了。”

    贾珂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叹气的,连这一声叹息,听起来都懒洋洋的。

    然后他懒洋洋地笑道:“那也没办法啊,谁叫王公子要在这里咬死我呢,我这个要被你咬死的人,难道还有资格拒绝吗?”

    王怜花从善如流的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被我咬死,我这么疼你,当然也会考虑一下的。”

    贾珂满不在乎地笑道:“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咬死我吧。毕竟我这么疼你,怎么舍得让你愿望落空呢。”

    王怜花笑道:“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贾珂凝视着他,懒洋洋地笑道:“请。”

    这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王怜花伸,解开了贾珂的腰带。

    贾珂没有拦阻,没有话,他根本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他就这样含笑看着王怜花解开自己的腰带。

    古天羽在外面道:“两位爷,六扇门到了。”

    贾珂笑道:“先停一边去,我们有话。”

    古天羽应了一声,马车又缓缓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了下来。

    车厢光线一暗,显然古天羽把马车停在了树荫底下。

    王怜花的按在他的衣服上,笑道:“那我继续了?”

    贾珂笑道:“请。”

    王怜花淡淡一笑,他的开始动了。

    却不是继续脱掉贾珂的衣服,而是将贾珂的腰带系好。

    贾珂装作惊奇地问道:“你不是要咬死我吗?怎么反而帮我穿衣服了?”

    王怜花展颜一笑,道:“难道我上面这张嘴不能咬死你吗?”

    完,就将嘴唇贴了过来,紧紧的压在贾珂的嘴唇上。

    金九龄默默看着贾珂嘴唇上的伤口,被牙齿咬出来的伤口,上面的血刚刚干涸,红得有点发黑,看起来非常显眼。

    一时之间,金九龄真恨不得拿起针来,刺瞎自己的眼睛。

    但他是个成熟而老练的男人,在京城混迹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于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他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笑道:“贾爵爷,王公子,恭喜,恭喜。”

    王怜花微微一笑,问道:“金捕头是要恭喜我们什么?”

    金九龄笑道:“一来是要恭喜王公子脱困。二来是要恭喜贾爵爷此番立下大功,皇上一定重重有赏。三来是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有贾爵爷在御前那一番告白,天下谁人不知道二位的关系,王公子也可以放心了。”最后一句,听入耳中,格外意味深长,就好像是在劝王怜花,如今天下人人皆知贾珂是你的,你实在不用再动不动吃醋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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