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349、第八十二章
    虽然钟灵对宁荣二府不甚了解,但她在大理之时,以郡主的身份,和不少皇亲国戚,文武重臣家中的妇女打过交道,也听过不少他们家里的争斗,只道宁荣二府中的争斗,和她从前听过的那些事情没什么两样,虽然心下不以为然,寻思:“你家的事,如何和我家的事相比?”但不禁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只觉贾珂和她从前打交道的江湖上的朋友不一样,他们是一类人。

    当下微微一笑,道:“好啦,我相信你们。”然后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本来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半个月前,身上的银钱用完了,就去钱庄取了点钱,木姊姊就通过钱庄,查到了我的行踪,给我写了封信,告诉了我哥哥的事。”

    王怜花听到这里,眼中光芒一闪,问道:“段姑娘,不知这位木姑娘是何许人物?”

    他不比贾珂读过原著,对段正淳的女儿们了如指掌。刚刚他只猜到钟灵是为了段誉来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也是段正淳的女儿,他听完贾珂的推理以后,只道贾珂全是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推断出来的,心下又佩服,又震惊,还不出的不服气,只想尽快在什么事情上胜过贾珂,来证明自己绝不是不如贾珂。

    因此钟灵接下来的这番话,他听得格外用心,一听到“木姊姊”这三字,心中顿生疑窦:“这人又不姓段,干吗这么关心段誉的事,莫非其中有什么阴谋?”当即高高兴兴地向钟灵询问,还不易察觉地用眼角瞟了贾珂一眼,眼中透着几分得意,显是在:“我发现这个人很奇怪了,你却没有,你是不是输给我了?”

    钟灵脸上一红,道:“木姊姊其实是我的亲姊姊,她妈妈是‘修罗刀’秦红棉,和我妈是师姊妹,我和她早就认识了,但一直不知道,原来咱俩是亲姊妹。木姊姊本该姓段的,但她和我一样,在家里没住多久,就离开大理,去江湖上四处闯荡了。她不让我叫她‘段婉清’,‘木婉清’这名字挺好,她很喜欢,段这个姓,她才不稀罕呢,我听她这么,就又改回从前的称谓,一直叫她‘木姊姊’了。”

    王怜花微微一笑,

    道:“多谢姑娘赐教。”

    王怜花面上表现得淡定自若,心里却全然不是这回事。他听到“木姊姊”三字,只道自己发现了什么阴谋诡计,岂知得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心中当真不出的挫败。他完这话,便斜眼向贾珂看去,只见贾珂坐在椅上,帮他按摩指,虽然没有话,但神情举止之间却似有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显然他早就猜到这位“木姊姊”是什么人物了。

    王怜花更觉不开心,但是这事情该怪谁呢?怪贾珂吗?但是他就喜欢贾珂这么聪明。怪钟灵吗?但是这件事是他问钟灵的。怪木婉清吗?但是换作是他,即使柴玉关良心发现,要认下他这个儿子,他也绝不肯改姓柴。于是王怜花理直气壮地责怪起段正淳来,毕竟没有段正淳生下这么多个孩子,他哪会像现在这样尴尬!

    钟灵点了点头,续道:“她跟我,她刚刚收到秦阿姨寄来的信,信上哥哥被一个吐蕃来的大和尚抓走了,她最近在江湖上认识了一个朋友,她这朋友听这件事后,就找了几个朋友帮她打听,最后打听出那恶和尚一路向人询问去苏州该怎么走,他显是要带着哥哥去苏州了。

    木姊姊她现在正向苏州赶,但毕竟路途遥远,恐怕没法及时赶到,知道我在江南,离着苏州很近,所以让我过去瞧瞧。我收到信后,立马赶去苏州,后来在苏州东寻西找,听不到半点讯息,又听那天你在太湖上遇刺了,虽然榜文上半句也没提那个恶和尚,但是我病急乱投医,想着那天你和我哥哥都在太湖上,不定你们碰过面,所以就来找你了。也多亏我过来了,原来你真的见过他。”着伸了伸舌头,脸上一片天真烂漫。

    贾珂沉吟道:“可惜我知道的也不多。”便将他和王语嫣如何在曼陀山庄中遇见段誉和鸠摩智,他如何制服鸠摩智,如何与段誉好等他们从“琅嬛玉|洞”回来,再一起回岸上,之后回到曼陀山庄,如何险些葬身火海等事一一了,只是略过自己对慕容复的猜测不提。

    钟灵脸上一白,颤声道:“我哥哥不会不会已经被火烧死了吧!”

    贾珂安慰道:“送我们去

    曼陀山庄的两个船夫,还有王姑娘的丫鬟,都死在湖里了,杀死他们的人,十有八|九是那位吐蕃国师。他费尽心将令兄抓到苏州,只要他逃出来了,自然不会不顾令兄的死活。”

    钟灵本来担心段誉被鸠摩智抓走以后,会在鸠摩智中受尽折磨,如今和这场大火相比,这吐蕃的恶和尚倒显得可亲许多,不由大喜,道:“他没事就好了!”到这里,伸轻拍自己胸口,显是她刚刚想到段誉已经葬身火海,被自己这想象吓到,此刻一颗心仍然扑通扑通待要跳出腔子。

    贾珂看她忽惊忽喜,显是对段誉十分关心,心想:“现在大街巷上到处都贴满了慕容复的画像,纵使段誉从前不知道与他情投意合的王复,就是朝廷通缉的慕容复,但他现在总该知道了。倘若我猜测的不假,当时慕容复三人到了船,慕容复为了段誉,在船上和鸠摩智打了一架。无论这是两人做戏也好,还是真发生了矛盾也罢,慕容复都只会让段誉认为,他是为了段誉,才和鸠摩智翻脸的。

    段誉本就对他余情未了,现在又发生了这件事,只怕立时便要旧情复燃,哪会在意慕容复欺骗他这件事。不过慕容复知道我还活着以后,见我满城张贴的告示,多半也猜到我已经知道他在这件事上起的作用了。只要他不傻,那他一定不会将段誉留在身边,当然也不会让鸠摩智将段誉带走,不然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段誉不肯露面,十有八|九是瞧见这些画像以后,清楚我已经知道王复和慕容复是一个人,而我知道他和王复的关系,他担心我会向他逼问慕容复的事,才始终避而不见的。”

    他心念一转,已然有了主意,道:“那位吐蕃国师虽然不会喷火,但他武功极高,段也毒,倘若段兄仍在他的中,只怕段兄吃到的苦头,一点也不会比葬身火海来得少。”

    钟灵满脸着急,问道:“贾公子,那怎么办啊?”

    贾珂故作沉吟,然后道:“既然那位吐蕃国师绑走段兄,是为了从段兄口中,逼问出一门厉害的武功应该怎么练,那么段兄只要紧咬牙关,无论这吐蕃国师对他施加何等残酷恶毒的段,他都不答应将这

    武功的法门出来,这吐蕃国师自然也不敢杀死段兄。”

    钟灵突然垂下泪来,嘴一撅,道:“倘若那恶和尚用刀砍下他的一双脚,一只,两只耳朵,甚至拔下他的舌头,只给他留下一只写字,两只眼睛看东西,那可怎么办?换成是我,我宁可死了,也不愿当这样的废人。”

    贾珂见她脸颊上泪珠点点,看上去又可怜,又可爱,也不好再继续逗她,道:“段姑娘放心,这位国师新得了这么多本武功秘笈,也不缺段兄这一本,我想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用这种段向段兄逼问。

    其实这位吐蕃国师将段兄从大理带到苏州,一路上段兄未必没有求救的会,想是他担心这件事同时将大理和吐蕃牵扯进来,他向我们卫国求救,我们须得先向上级汇报,等上级批示下来以后,我们才能行动,到时吐蕃国师听到风声,不定先我们一步,将他杀了,所以才一直不敢向人求救,因此白白延误了最好的会,实在可惜。”

    着叹了口气,满脸惋惜之意,又道:“但是姑娘就不同了。姑娘既是大理人,又是段兄的妹妹,段兄听你带着武功高到苏州来救他以后,势必会设法联系上你的。”

    钟灵破涕为笑,随即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道:“这主意倒好。”眼珠骨碌碌的一转,显是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然后道:“贾公子,王公子,多谢你们了,等我找到哥哥,再和他一起过来,向你们道谢。”

    贾珂本想倘若她发愁该去哪里找武功高帮忙,自己正好将下推荐给她,但是见她一句不提,显是心中早有人选,也就不再多,笑道:“不敢当,到时两位有空,赏脸来寒舍一坐,那便是我的荣幸了。”

    钟灵一笑,道:“你干吗这么客气。”当下哼着曲,扬长而去,脸颊上犹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她离开节度使府后,直奔一家客栈,上得二楼,走到一家客房前面,抬敲了敲门。过得片刻,房门打开,一个大汉站在门前,两道冷电般的目光直射过来,随即目光变得温和,道:“钟姑娘,怎么是你?”

    这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萧峰。他上午去找了一趟洪七公,向

    他询问马大元的事,两人吃过午饭后,他回到客房,打算休息一会儿,不想刚坐下喝了碗酒,就有人过来找他。

    钟灵和他目光一触,脸上一阵晕红,待听到他记得自己姓什么,心中甚是欢喜,似笑非笑地道:“你你倒没忘了我啊。”

    萧峰见她这一派儿女的情态,心下略感尴尬,笑道:“萧某记性可没那么差,进来坐吧。”着让开身,请钟灵进来。

    钟灵趁他转身的功夫,捏住鼻子,深吸口气,硬生生地憋出几滴眼泪来,然后应了一声,低下头去,走进房间,坐到椅上。萧峰将屋门关上,坐到她对面,正待话,就见她泪珠扑簌簌地掉在衣襟上。

    萧峰见她突然哭了起来,还哭得这样可怜,不由得吓了一跳,足无措地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哭起来啦?又有人欺负你了吗?还是你的闪电貂又丢了?”

    钟灵听他这么,脸上又是一红。

    原来一年前钟灵去丹国游玩,被几个恶人欺负,萧峰正好去外地办些私事,路过此地,顺将她救了下来。钟灵心中又欢喜,又羞涩,见萧峰看上去很不好话,便在他身后跟了几天。本来两人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跟,一直相安无事,有天晚上,萧峰睡得正香,忽听得咚咚咚的砸门之声,他打开房门,就见钟灵站在外面,道:“萧大哥,我的闪电貂跑丢了,我找不到它,你陪我去找它,好不好?”

    萧峰见外面太黑,唯恐她独自出去找貂,到时别找到闪电貂了,只怕她自己都会出事,当即答应下来,两人在荒郊野岭中四下寻找,直到天亮,才终于找到了闪电貂。因此钟灵听他关心自己的闪电貂,知道他还记得那日两人半夜出去找闪电貂的事,心中当真不出的欢喜。

    钟灵微笑道:“闪电貂好好的呢,你要不要见见它?”一面着,一面解开皮囊,将闪电貂抱了出来。

    萧峰其实没想见闪电貂,但是他见钟灵已将闪电貂拿了出来,他就笑了笑,没什么。钟灵双握住闪电貂,将它递到萧峰面前,萧峰见这闪电貂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钟灵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也看着自己,一大一,相映成趣,不

    禁暗暗好笑,道:“这貂儿看起来比从前大了不少,你养的很好啊。”

    钟灵脸上很是得意,道:“那当然了,我天天给它捉毒蛇吃。”着伸抚摸闪电貂,又跟萧峰起什么地方的毒蛇,闪电貂最喜欢吃。

    这闪电貂是钟灵从养大的,如今四岁,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因此这闪电貂虽然自幼吃毒蛇,牙齿剧毒无比,但是钟灵却半点也不害怕,闪电貂也乖乖地靠在钟灵的掌上,任她摸来摸去。萧峰虽然对毒蛇没什么兴趣,但是见钟灵的兴致勃勃,一时竟忘了哭,便没打扰她,坐在一旁微笑听着。

    只听钟灵道:“我见过最厉害的毒蟒,是在襄阳附近的一个山谷里见到的。当时是大半夜,我和貂儿在附近的山洞休息,突然听到一阵阵雕鸣。”她到这里,嘻嘻一笑,补充道:“萧大哥,我的这个‘雕’,指的是天上飞的那种禽鸟,可不是我的这只貂。”

    萧峰点了点头,笑道:“雕的习性本是昼出夜伏,它半夜里突然鸣叫,想是在和山谷中的毒蛇打斗了。”

    钟灵笑道:“是了,萧大哥,你真聪明!当时我抱着闪电貂,轻轻脚地走过去,就见树林后面站着一只大雕,仰头看天,不断大叫。它的模样长得可丑了,身上的羽毛没剩几根,好像被人拔掉了一大半似的,头顶也是秃的,上面还长了一个血红的大肉瘤。

    不过么,这只雕虽然很丑,但是它站在我面前,比我还要高出半头,它走起路来,也好像人似的,昂首挺胸,目光如电,看起来可威严了。当时我看的可稀奇了,就想把它捉在身边,这样哪天咱们见面了,我就可以给你看它了。”

    萧峰本来只是听个热闹,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由心中一动,寻思:“这姑娘待我倒好!”

    钟灵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道:“哪想到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斜对面簌簌几声响动,然后就看见几条五彩斑斓的毒蛇从树丛中钻了出来。这几条毒蛇都有臂粗细,像箭一般向它飞射过去,那速度大概只比我的闪电貂慢了一点。”到这里,摸了摸闪电貂的脑袋,闪电貂大概也知道钟灵是在夸奖自己,吱吱的叫了两声

    。

    钟灵继续道:“没想到这几条毒蛇来去很快,这只丑雕转头更快,它见这几条毒蛇向他窜了过来,立时弯喙转头,将这几条毒蛇一一啄死了。”

    萧峰赞道:“这世上许多武功,都是从飞禽走兽身上得来的灵感,比如‘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武当派的‘虎爪’,桃花岛的‘灵鳌步’”他一连了数种武功,略一沉吟,又道:“听你来,这只大雕竟是故意连声鸣叫,以鸣声招来这几条毒蛇,再一一将它们啄了。看来它不仅身了得,智慧也异于常雕,倒像是人一样。倘若它是天生天养的,而不是别人养驯了的,那可真是难得。”

    钟灵微微一笑,继续道:“这还不算什么。这只大雕把这几条毒蛇啄死以后,又哇哇地叫了几声,突然之间,又有一条毒蟒钻了出来,足有碗口粗细。这一蟒一雕缠在一起,先是大雕把巨蟒的左眼啄瞎了,然后巨蟒又把大雕缠住,一口咬住它头上的血瘤。

    我看这只大雕挺好玩的,不忍心让它就这样死了,就让我的闪电貂冲出去咬住巨蟒的身子,没成想这只巨蟒血液中本就有剧毒,居然不怕我的貂儿,我只好捡起石头,去砸这只巨蟒。那只大雕见我这么做,反倒用翅膀将我扇到了一边去,似乎它宁可死在这条毒蟒的嘴里,也不愿意我出帮忙。”

    萧峰听得热血上涌,赞道:“可惜我无缘得见,不然一定要请它喝上几十斤酒!”

    钟灵抿嘴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反正我记得地方,你要是想见它,我陪你去就是。”着将闪电貂放进皮囊之中,然后笑道:“嘻嘻,不过大雕也能喝酒吗?”

    萧峰笑道:“这可不好,大不了它的酒,我帮它喝了就是。”

    钟灵笑道:“你帮它喝酒,那你自己的酒怎么办?”

    萧峰正想这么点酒,他一个人喝了就是,却见钟灵伸了伸舌头,笑道:“倘若你喝不了了,那只好我帮你喝了。到时候咱们两个都醉醺醺的,还要劳烦那只大雕多照顾了。”

    萧峰只觉她这话得虽然轻描淡写,但其中却蕴含着脉脉柔情。其实他对男女之情,向来没什么兴趣,他对钟灵虽有几分好感,但也只

    当她是个普通朋友。偏偏这丫头狡猾得很,每次刚伸过来一只脚,立马又向后缩回去半只,从不肯向他挑明,弄得他也没办法什么。

    萧峰本就性情粗豪,对朝堂中的谄谀称颂,勾心斗角厌恶之极,何况他虽然是丹国人,但他在卫国长到十八岁,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父亲一起回到丹国,内心实是爱卫国深而爱丹国浅。如今父亲记恨杀妻之仇,想要对付卫国,皇上待他很是亲厚,却也想要他统兵攻打卫国。他本想慢慢劝阻,不料父亲居然要给他定下和主战派重臣之女的婚事,他心下两难,只觉丹国虽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索性留书一封,离开了丹国。

    但他人虽不在丹国,事情却没有解决,他心中烦恼,即使整日游山玩水,也不能消解半分,唯有饮酒之时,才能快活起来。此刻听了钟灵的话,萧峰脑海中登时出现了两人在一起喝酒,笑,捉蛇,找貂的情景,不由悠然神往,向钟灵一笑,道:“多谢你了。”

    钟灵脸上一红,微笑道:“到时候你多买点好喝的酒,就是谢我了。”

    萧峰笑着点头,钟灵脸上越来越红,轻轻咳嗽一声,然后道:“后来那只大雕好不容易啄瞎了巨蟒的两只眼睛,那只巨蟒看不见东西,只好四处乱咬,就像这样。”她一面话,一面举起右,做了一个四处游走的动作。

    然后微微一笑,继续道:“那只大雕见巨蟒看不见了,立时用爪子按住它的身子,然后用尖喙啄了几下,就把它啄死了。我见大雕打败了巨蟒,心中好为它高兴,就在旁边拍叫好。那只大雕向我叫了三声,听起来挺友善的,然后就拽着我去了一个山洞,它走到山洞前面,先向山洞点了三下头,然后看向我。”

    萧峰“嗯”了一声,道:“看来这山洞里面,埋着它主人的尸骨了。”

    钟灵笑道:“是了,我跟着它拜了三拜,然后它就把我领进山洞中去,洞中有一张石桌,一张石凳,还有一个乱石堆成的墓穴,石壁上还写了一个名字,叫‘剑魔独孤求败’,除此以外,下面还写了几行字,是嗯”

    她略一回想,发现自己没有背过,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笺,读道:“‘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念完这几行字,她将纸笺递给萧峰,微笑道:“萧大哥,当时我看见这几行字,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你了。我也不知道咱俩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担心等咱们见面的时候,我就把这几句话忘了,因此特意把它抄录下来,想着想着等到下一次见面,我一定要将这几行字念给你听。”完这话,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一双妙目紧紧盯着萧峰,一瞬也不离开。

    萧峰接过纸笺,见这纸笺中间,有一道深深的折痕,背面也有些细微的折痕,显是挺早以前,她就一直将这张纸笺带在身上。再看纸笺上的字歪歪斜斜,虽然不算漂亮,但是十分工整,不像是在山洞中写下的,知道多半是她离开山洞以后,又重新抄录了一遍。

    本来萧峰听到独孤求败留下的这几行字后,心中既感慨,又钦佩,只恨没有和他生在同一个时代,得以一睹他的风采,待接过这张纸笺,只觉这张纸笺竟似千斤巨石般重,他从不是喜欢暧昧不清的人,怔了半晌,看向钟灵,道:“钟姑娘,萧某何德何能,竟得你这般记挂?”

    钟灵登时满脸飞红,低下头去,轻轻地道:“我怎么知道?自从你救下了我,我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那日你有急事,骑马离开以后,我就一直在寻你,走了好些地方,始终都听不到你半点讯息。起来也是真巧,我这次来苏州,本是听我哥哥被一个恶和尚掳到苏州以后,想要过来救他的。

    可是我到了苏州,谁也不知道我哥哥的下落,我又听那天贾珂和我哥哥都在太湖,就来杭州找他。到了杭州以后,我不知道贾珂住在哪里,就找人打听,顺便向那人形容了一下你的模样,没想到那人居然见过你,还领我到了这家客栈,你就住在这里。我先去找了贾珂,向他询问了我哥哥的事情后,也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就老实不客气地过来找你了。总算天可怜见,你还记得我,嘻嘻。”

    萧峰心中感动,微笑道:“我

    怎么会忘了你。”

    钟灵听到这话,眼中射出喜悦的光芒来,问道:“真的吗?一辈子也不会忘了?”

    萧峰听得明明白白,她这话便是,要和自己终身厮守,再不分离。虽然他看见钟灵眼中的情意,不禁心意激荡,很想握住她的,但他此时正对自己的人生充满茫然,又如何答应向另一个人许下一生?

    他略一沉吟,然后道:“钟姑娘,咱们认识那么久,我还从没向你提过我的身世。”

    钟灵微笑道:“是了,你也没有问过我。”

    萧峰道:“其实我十八岁以前,一直姓乔”便将自己的身世简略告诉钟灵。

    这大理国位于南疆,本就对中原的事知之甚少,何况钟灵自住在万劫谷中,这万劫谷是澜沧江西岸一处山谷,地势隐秘,很少有外人出入,她父母也鲜少在江湖上走动,大理国的事情,她知道的尚且不多,更不用提中原的事情了。虽然这件翡翠宝塔的案子,当年同时在丹国和卫国引起了巨大轰动,但钟灵却是头一回听,不由啧啧称奇,满脸惊讶。

    待听到萧峰起当年他如何从丐帮兄弟口中听了这件事,如何去找养父母,养父母如何承认这件事是真的,他父亲听大仇得报以后,如何欣喜若狂地来找他,他如何无可奈何地回到丹国,开始新的生活,钟灵一双大眼凝视着他,目光中渐渐满是怜惜。

    等萧峰讲完,钟灵问道:“萧大哥,你既然是丹国的大官,怎么官也不做了,却跑到杭州来了?”

    萧峰自然不便出内情,想了想,道:“我本就是个粗鲁汉子,自在江湖长大,受不了官场上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我待得不耐烦,索性就离开了。”

    钟灵微笑道:“那可好啊,萧大哥,我也不耐烦这些。往后咱们在江湖上闯荡,两个人天天待在一起,再也不理会这些烦心事,该有多快活啊!”

    萧峰先前见钟灵对轰动一时的翡翠宝塔案一无所知,只道钟灵自幼在深山、海岛之类的地方长大,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因此才没听过这件事,这时听到她这句话,只觉她竟是在,她和自己有同样的烦恼,不由心下大奇,问道:“钟姑娘,不知令

    尊是做什么的?”

    钟灵伸了伸舌头,道:“萧大哥,其实我和你倒是同病相怜了,我十四岁以前,一直姓钟的,后来就改姓了段。至于我爹爹,嘿,他挺有名的,你大概听过,我爹爹的名讳上正下淳。”

    其实萧峰听到钟灵自己十四岁以前姓钟,后来改姓段以后,便隐隐猜到了钟灵的身份,毕竟段正淳在王妃过世以后,将迫不及待地将许多旧情人迎进王府,又册封了好几个妙龄少女为郡主这件事,当时可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他远在丹国,却也听过这件事。

    待听到钟灵出“上正下淳”这四字,萧峰心道:“果然如此!”随即心中泛起愁来。

    假如钟灵只是个普通的江湖女子,他和钟灵结为夫妻以后,他们的婚事只会引起萧远山不满,倒不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但是钟灵居然是大理国的郡主,大理国皇帝没有子嗣,几年前段正淳就被皇帝立为皇太弟,待皇帝过世以后,段正淳便会登基为帝,到时钟灵也会成为大理国的公主。

    尽管萧峰不打算再回丹国当官,但是萧远山毕竟在丹国身居高位,倘若他一时任性,娶了钟灵为妻,丹国大臣的儿子居然与大理国的公主结为了夫妻,倘若这件事传了出去,只怕会对萧远山不利。

    钟灵见他怔怔望着自己,急道:“萧大哥,我爹爹女儿很多,从不缺我这一个,我也从不稀罕当什么郡主。倘若你”

    她到这里,心中又害羞,又胆怯,生怕的太直白了,让萧峰轻贱了自己,心念一转,继续道:“倘若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去哪里,你都愿意跟我去,我想做什么,你都乐意奉陪,那我可不稀罕当段灵,我只想当当你的钟灵。”脸上越来越红,到最后,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话完的,但她虽然这般害羞,声音却一直没有变,仿佛生怕萧峰听不见她的话。

    萧峰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得胸口一热,柔情顿生,心想:“我怎么突然这般婆婆妈妈,连个丫头都不如!”当即握住钟灵的,道:“钟姑娘,你当真愿意以后天天跟我在一起,永不后悔的了?”

    钟灵听到这话,脸上又是一红,将左抽了

    出来,伸向自己怀里。

    萧峰心下愕然,就见钟灵从怀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递了过来,萧峰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写着:

    “喜今日赤绳系定,卜他年白头永偕。

    红叶之坊,成亲时的良朋,宴客时的益友。

    承办占卜吉日,布置喜堂、定制喜服、租赁喜轿诸多事宜。

    ”

    萧峰一怔,看向钟灵,钟灵微笑道:“萧大哥,我觉得今天这日子就挺好的。”眼中满是狡猾神色。虽然她和母亲在很多事情上都不相像,但是在成亲这件事上,她却和母亲一般杀伐决断,雷厉风行。

    萧峰又是一怔,随即纵声长笑,笑声在房中不断鸣响,自他离开丹国以来,这么多天,他还是头一回笑得这般畅快。

    萧峰伸抚摸钟灵的脸颊,钟灵脸上一红,然后伸嘴在他的腕上轻轻一吻,萧峰微笑道:“咱们两个既然好要在一起,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好急的?你哥哥是怎么回事?他是被谁掳走的?现在平安无事了吗?”

    钟灵“啊”的一声惊呼,不好意思地道:“我见到你以后,心里太过欢喜,居然把哥哥忘得一干二净了。”其实她何止忘了段誉的事,她过来之前,特意想好等她见到萧峰以后,就挤出几滴眼泪,好让萧峰心下软了,陪她去一趟苏州。哪想她一和萧峰聊起天来,先前的算计,居然全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萧峰噗嗤一笑,道:“不用急,你慢慢便是。”

    钟灵点了点头,将贾珂告诉她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萧峰。

    萧峰听着听着,突然间想起杭州城里张贴的慕容复的画像来。

    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和他有杀母之仇,萧峰瞧见慕容复的画像以后,自然格外上心。他本就奇怪,虽然马大元是死在自己的成名技之下,但不一定就是慕容复杀死他的,自己也没听慕容复最近在江湖上做下什么血案了,朝廷为何突然间大功干戈地抓捕慕容复了?

    这时听到贾珂的经历,虽然贾珂没有告诉钟灵,自己关于慕容复的推测,但是萧峰想到慕容复的画像的异常,很容易便能想到,这场在太湖之上的刺杀,很可能与慕容复有关。

    萧峰想到惨死在雁门关的母

    亲,想到痛失所爱,以致心性大变的父亲,不由得又伤感,又愤恨,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苏州吧。”

    作者有话要:目前苏州就是慕容复和周芷若一派(两人明面上一派,私下里不一定),赵敏一派,萧峰和钟灵又一派。

    钟灵:其实我就是馋你身子

    其实我也好馋哦,萧峰这么性感,书里居然只有两个妹子和一个少妇喜欢他,其他的都去喜欢段誉和慕容复了,这是为什么捏,还是康敏最有眼光了,对萧峰同学一见钟情啊

    话看天龙时非常不解,钟灵这么可爱的姑娘,为什么剧情这么少,最后还和木婉清共侍一夫了,想想就恶心。

    另外我看书的时候总觉的乔峰其实是无性恋,感觉他们的爱情是,当时乔峰在自己众叛亲离,声名狼藉,失去所有的时候,需要这样一个人,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需要阿朱陪在他身边。

    如果阿朱换个时间出现,无论她怎么陪在乔峰身边,乔峰也不会喜欢她的,如果当时不是阿朱,而是一个基佬陪在乔峰身边,感觉他们也能在一起。

    所以之前他给阿朱胸口涂药,那叫一淡定自若,之后他照顾重伤昏迷的阿紫好几个月,各种活都做了,也没有半点男人对女人的正常感觉。当然他对男人也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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