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贾珂吃了一惊,道:“真的啊?让我看看!”着凑到王怜花面前。

    王怜花将左颊伸过去,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明显?”

    贾珂用眼睛看了看,没看出来,用指摸了摸,没摸出来,于是用嘴唇亲了亲,又用舌头舔了舔。

    王怜花哈哈笑道:“你要看我脸上有没有巴掌印,用眼睛就是了,干吗还要用舌头?我倒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养了只狗。”

    贾珂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光用眼睛看看,就能看出你有没有中了人家的迷魂药,可不得用舌头舔舔么。”

    王怜花奇道:“我什么时候跟你,我中了别人的迷魂药了?”

    贾珂微笑道:“不然木婉清怎么可能打得到你?”

    王怜花心下登时虚了,干笑一声,道:“她的武功挺不错的。”

    贾珂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先前去水仙厅救你,身上穿的是她的嫁衣?”然后微微一笑,道:“我一招就打晕她了。”

    王怜花一本正经地道:“你把她打晕,是你偷袭她,她打了我一耳光,却是她偷袭我,这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贾珂不作一声地拿起银针,继续挑他肚皮上的花刺。

    王怜花本以为贾珂定要和自己讨论一下木婉清的武功如此稀疏平常,她是怎么偷袭自己的,岂知贾珂居然一句话也不,倒是大出王怜花意料之外。

    王怜花抬腿去踹贾珂,道:“你怎么不话?”

    贾珂道:“没什么好的。上次李莫愁是这样,这次木婉清也是这样,你总是用这断章取义的法子糊弄我,我还能什么?难道你要我学人家那样,亲亲热热地叫你郎君,不论你什么话,我都一股脑地相信,跟你:‘郎君,你得对,我都听你的’吗?”

    这句“郎君,你得对,我都听你的”,贾珂是尖着嗓子出来的,听起来格外的阴阳怪气,不男不女,令人毛骨悚然。他这么做,当然是故意恶心王怜花。

    王怜花听他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隐瞒,伸抓住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道:“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贾珂眉毛一扬,却不作声,显然是在等王怜花的下文。

    王怜花便将自己如何叫醒木婉清,如何莫名其妙被木婉清打了一耳光,如何打了木婉清两耳光,如何幻想和贾珂玩负心薄幸的游戏引发花毒,如何莫名其妙被木婉清称为郎君,如何用真气击杀木婉清体内的蛊虫,如何听到脚步声快步离开,公孙止如何大肆寻找自己等事,一五一十,详详尽尽地告诉贾珂。

    然后双一摊,道:“当时她病恹恹地坐起身来,还没坐稳,就倒在我的怀里。我想要替你向大理国卖个人情,当然要好人做到底,便没有太过粗暴地把她推开,这才给了她可趁之,在我脸上打了一耳光。你气我断章取义,有事瞒着你,咳咳,我瞒你的就是这件事了。贾珂,如果我在这件事上,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就叫你晚上打我一百下屁股。”

    贾珂先前躲在石板下面,将丹房中发生的事情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他将王怜花顺顺利利地救出来,全靠木婉清答应与公孙止成亲,他心里对木婉清也感激得很,但是他怎么可能不喝木婉清的醋?怎么可能不生气王怜花和他才分开一会儿,就和木婉清勾搭在了一起?

    这时听了王怜花的解释,知道原来这一切其实是公孙止的安排,只是王怜花误打误撞之下,破坏了公孙止的计划,才让木婉清“爱”上了他,心中的妒意登时消失不见,当下嗤的一声笑,道:“你要我打你一百下屁股?那你明天还能坐下吗?”

    王怜花笑道:“那我只好整日趴在你怀里,等什么时候消肿了,再什么时候坐下。”随即“呸”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老子跟你这龟儿子这话,只是为了让你这龟儿子相信,老子真的没有隐瞒你什么事情,又不是真叫你打老子的屁股一百下!你管老子明天能不能坐下干吗?”

    贾珂放下银针,向他一笑,道:“因为我突然间觉得,打你屁股一百下,听起来可怪有意思的!”

    此言一出,王怜花登时飞起一脚,踹向贾珂。

    贾珂从怀中拿出那盒玉蟾灵膏,本想等王怜花踹完了,就给他抹药,岂知王怜花连踹五六脚,都没有停下。

    贾珂心下无奈,只得伸抓住王怜花的脚。

    王怜花的脚被贾珂抓住,倒没有继续去踹贾珂,微微一笑,问道:“你不生气啦?”

    贾珂道:“谁跟你我不生气了?”揭开盒盖,挖了一块药膏,抹在他腿上,继续道:“你跟我实话,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吗每次都想要瞒我?”

    王怜花嗯了一声,望着屋顶,沉默不语。直到贾珂一路涂抹药膏,摸到他的胸口,他才伸搂住贾珂的头颈,把贾珂拽到他的怀里,道:“往后我一定对你真话。”

    贾珂笑道:“真的?”

    王怜花微笑道:“你若是不信,就过来摸摸我的心口,看看我的心脏跳的快不快。”

    贾珂噗嗤一笑,凑过去在他心口上轻轻一吻,然后道:“那咱们可好了,往后你只跟我真话,不跟我假话。”

    王怜花微笑着点点头。

    贾珂又道:“倘若你又跟我假话,那可怎么办?”

    王怜花不以为然地道:“我既答应你,往后一定对你真话,就不打算再对你假话。你想要我怎么办,就要我怎么办,反正我又不打算跟你假话,你的这些事,永远也不可能成真。”

    贾珂听他语气坚决,心中很是高兴,目光一转,微笑道:“这样好了,倘若你又跟我假话,你一句假话,就得答应我做一件事,两句假话,就得答应我做两件事以此类推,你若是了一百句假话,就得答应我做一百件事。比如你答应我做一件事,那么日后我一件事,你便要照做,可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王怜花笑嘻嘻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了。别我一句假话,就得答应你做一件事了,便是我一句假话,就得答应你做一百件事,我也答应你,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不再那么阴阳怪气地话就好!”着去咬贾珂的耳朵,慢吞吞地道:“贾珂,你刚刚那句话的可真恶心!”

    贾珂笑道:“那怎么才能不恶心?王公子给我示范一下呗!”

    王怜花笑眯眯地道:“你是想要王公子给你示范,还是王姑娘给你示范?”

    贾珂满脸纯良,道:“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和王公子、王姑娘加起来,不正好是三个人吗?像我这么好学的人,当然是既想向王公子学习一下,也想向王姑娘学习一下。”

    王怜花此刻格外好话,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先让王姑娘给你示范一下,再让王公子给你示范一下。会难得,你可要仔细听了。”

    贾珂嗯了一声,抬头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吻。

    王怜花先用王姑娘那娇娇滴滴的声音道:“郎君,你得对,我都听你的。”

    贾珂吃吃一笑,道:“王姑娘好乖。”

    王怜花又用自己的声音道:“郎君,你得对,我都听你的。”

    此言一出,贾珂登时心中一荡,全身到处的剧痛也跟着活了起来,他伸紧紧搂住王怜花,牙关紧咬,肌肉紧绷,道:“郎君疼你。”

    王怜花本来想鄙视贾珂几句,自己不过是随口两句话玩玩,可不是真把他当作郎君,他听了自己的玩笑话,就自自话地认领了这个称呼,怎么这么厚脸皮呢?但是见贾珂情毒发作,痛成这样,王怜花哪还有心情嘲笑他,当即抱着他坐起身来,道:“走吧,咱们去试试到底几株断肠草合适。”

    贾珂靠在他身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向他一笑,道:“怜花,你先前穿的那身衣服,早就变得破破烂烂了,上面还沾了不少花刺,你还是穿公孙止的衣服吧。”

    王怜花站起身来,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然后嘲笑道:“你只穿一件里衣,还我的衣服破破烂烂?唉,本公子今天真是亏大发了,老婆都被人看光了。”

    话之间,贾珂已经走到公孙止面前,脱下他身上的大红喜服。

    如今公孙止气绝身亡,全身骨骼寸断,贾珂要脱他的衣服可不容易,过得片刻,才终于把他身上这件大红喜服脱了下来。

    然后贾珂走到王怜花面前,将这件大红喜服披在他身上,系好腰带,笑道:“那你就裹得严一点,一个人被人看光,总比两个人都被人看光来得好。”

    王怜花放下臂,在贾珂面前走了几圈,然后在贾珂面前站定,洋洋得意道:“怎么样?你相公可比公孙止英俊潇洒多了吧?”

    贾珂噗嗤一笑,道:“公孙止那萤烛之光,如何与你这日月相争?”

    王怜花哈哈一笑,伸搂住贾珂的脖颈,道:“贾珂,你都为公孙止这萤烛之光穿过一次新娘喜服、凤冠霞帔了,你愿不愿意为我这日月,再穿一次新娘喜服、凤冠霞帔?”

    贾珂伸搂住王怜花,微笑道:“王公子,我问你:我今天为什么要穿新娘喜服、凤冠霞帔啊?”

    王怜花目光一转,理直气壮地道:“因为你喜欢!”

    贾珂一把将王怜花抱了起来,扛在肩头。王怜花轻呼一声,贾珂已经掀起他的喜服,在他的屁股上啪啪啪打了三下,然后放下他,笑吟吟地道:“王公子的嘿嘿为什么这么软呢?一定是因为王公子想要让我打得舒服,你是不是?”

    王怜花脸上一红,心中一阵害臊,但他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搂住贾珂的头颈,咬着嘴唇,向他一笑,道:“是啊,不止我的嗯那么软,是为了让你打得舒服,我的嘿嘿那么嘿嘿也是为了让你做得舒服啊。”

    他虽然得断断续续,含含糊糊,但贾珂还是一下就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禁脸上一红,随即“啊呦”一声,倒在王怜花的身上,倒抽几口冷气,嘶声道:“好疼!”

    王怜花在贾珂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哈哈大笑道:“傻瓜,不逗你了。”

    贾珂噗嗤一笑,道:“我怎么觉得,一直是我在逗你啊?”

    王怜花咬了贾珂一口,决定忽略他这句话。

    这里本就是公孙止平素用来炼制丹药的房间,墙壁上挂着一丛丛干草药,西面列着三座丹炉,丹炉对面设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刀具、案板、秤杆、银碗、银勺、捣药罐等处理药材的器具,桌旁放着一只水缸,水缸旁边是两只铜盆,显然是用来清洗药材的。

    王怜花拿起那一大把断肠草,走到这张桌子前面,先将这一大把断肠草放到桌上,然后拿出一株断肠草。用水洗净后,拿起刀子,将这一株断肠草切成十份,称重后取出其中一份,放入捣药罐中,过不多时,已将这一段断肠草捣烂成糊。

    王怜花将断肠草糊倒入银碗中,拿起银勺,往碗里舀了两勺清水,搅匀后放到一边。之后又放入两段断肠草,同样捣烂成糊,倒入银碗,舀了两勺清水,搅匀后放到第一碗的左边。

    王怜花弄完这两碗药汤,道:“断肠草毕竟是剧毒之物,咱们先喂她少量的断肠草,看看她服下断肠草后,体内的情花毒是否会有变化。”

    贾珂应了声好,端起这两碗药汤,走到那白衫姑娘身边。

    王怜花跟着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白衫姑娘,忽地想起贾珂先前的话,问道:“你认识她?”

    贾珂嗯了一声,也没卖关子,道:“她是秦南琴。”

    王怜花先觉吃惊,毕竟他们离开家的时候,秦南琴还在他们家里借住,没想到他们前脚刚来到洛阳,她后脚就来到绝情谷了。随即恍然大悟,冷笑道:“难怪她对我恨之入骨,又想挖我的眼睛,又想捏断我的四肢,原来她是要给她妈妈报仇啊!看来你先前猜得不错,她确实是那位被柴玉关挖掉眼珠,扭断脚的幽灵鬼女的女儿。”

    王怜花到这里,突然间瞳孔紧缩,脸上神色古怪之极,喃喃道:“那她想要嫁给柴玉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着大笑不已。

    这间丹房的隔音效果极好,如今窗子关着,丹房外面的那些绿衫弟子守了许久,始终没有听见半点声响,这时终于听到丹房中传来声音,却是王怜花的笑声,不禁面面相觑。

    贾珂听到丹房外面传来骚动之声,学着公孙止的声音,道:“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

    众绿衫弟子听到这话,不疑有他,立时四散而去。

    贾珂待众绿衫弟子离开,问道:“怎么‘原来如此’了?”

    王怜花看着白飞飞,脸上似笑非笑,道:“先前公孙止问她,她既已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为何不仅不逃走,反倒主动来找他们。她反问公孙止,她为何要离开,然后念了五句诗句,却是长恨歌中描述杨玉环进宫以后,唐玄宗如何恩宠她的五句诗句。

    我那时只当她提起长恨歌,是因为她没读过几本书,只看得见杨玉环身为唐玄宗的宠妃的骄奢淫逸的生活,却不知道杨玉环是唐玄宗的儿媳,两人的结合,其实是乱|伦,她用杨玉环来打比方,实在不妥得很。

    但她既然是秦南琴,那她那时提起长恨歌,显然是故意的了。毕竟她是柴玉关的亲生女儿,她嫁给柴玉关,其实是父女乱|伦,比杨玉环嫁给唐玄宗还要过分。所以我了第一个‘原来如此’。

    我第二个‘原来如此’,则是因为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想嫁给柴玉关,甚至打算用你的项上人头来收买公孙止,就为了让公孙止向柴玉关几句她的好话。

    无论如何,柴玉关到底也是一个人,当他发现他的情人,他的妻子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时,其中痛苦,只怕比砍他一千刀,一万刀还要让他痛苦!唉,贾珂,我可真舍不得杀死她了,我真想瞧瞧,柴玉关发现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时,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王怜花这般心情激荡地完这一番话,霎时之间,丹房中登时寂静无声,就好像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王怜花心下纳闷,看向贾珂,只见贾珂盘腿坐在地上,鼓着腮帮,仰头看他,满脸担忧之色,就好像在看一只误闯入狼窝的羔羊。

    王怜花更觉纳闷,奇道:“你这么看我干吗?”

    贾珂慢慢放出口中的空气,仍没话,向他招了招。

    王怜花当即坐在地上,向后一仰,靠到贾珂怀里,动作熟练之极,显然做过不知千万次了。然后他美美地道:“你这鬼现在中着情花毒,还是一刻都离不开我吗?”

    贾珂长长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不仅一刻都离不开你,并且我一刻都不敢让你离开我。老婆,你有柴玉关和王云梦这样的父母,怎么还会如此天真无邪呢?”

    王怜花脸上登时火辣辣的,咬了贾珂一口,忿忿地道:“老子怎么天真无邪了?”

    贾珂不急着回答,先低下头,去吻王怜花的头顶。

    王怜花接受贿赂,松开了口,继续靠在贾珂怀里,嘟囔道:“哼,本公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你就是再亲我一百口,我该咬你时,还要咬你!”

    贾珂微微一笑,道:“提起秦南琴,我一点也不天真无邪的王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她暗算的呢。”

    王怜花脸上一红,只觉这件事实在令他颜面扫地,真不想告诉贾珂,但是贾珂都问起他了,他总不好不告诉贾珂,当下耸了耸肩,道:“先前我摸进地牢,把那一十八名姑娘救了出来,带她们来到几块巨石后面,让她们躲在那里,然后就想去找你。

    这一十八名姑娘之中,有两名姑娘是今天刚送来的,体内迷药的药效还没过去,既没法走路,也没法话。其中一名姑娘听我提到你的名字,就在地上写字:‘我知道贾公子在哪被送去地牢之前,遇见了他,他跟我’她写到这里,就昏了过去。

    我当时急着找你,心想她刚从地牢出来,绝不可能是绝情谷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害我,就对她的话信以为真。又见她昏倒过去,我想着公孙止这间丹房中一定会有解药,就抱起她来,打算先到丹房,设法把她弄醒,从她口中问出你的下落,就去找你。谁想没走几步,她就用针尖涂了迷药的细针刺我,等我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直直地倒在地上,全身都动弹不得了。”

    贾珂默不作声地听完他的话,将他越抱越紧,道:“傻瓜,你也不想想,咱俩是为了调查绝情谷的秘密来的,脸上都有易容,我怎么会随便把自己的真面目,告诉别人?我又怎么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别人?更不用这个别人,还是一个身陷囹圄,动弹不得,毫无自保之力的陌生人了。”

    王怜花脸上越来越热,但是就这样认错,实在太没面子,于是狡辩道:“那也不一定。我先前去见木婉清,就除下了易容,用真面目去见她。谁知道你会不会这么做”

    贾珂笑道:“你用真面目去见木婉清,为的是什么?”

    王怜花已经明白贾珂为什么要这样问,干笑一声,道:“为了卖她人情。”

    贾珂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呀!你用真面目去见木婉清这个大理郡主,是为了向她卖个人情,那我用真面目去见一个陌生女子,是为了什么?”

    王怜花眼珠一转,道:“那谁知道?不定你是见她生得漂亮,就——”

    贾珂咬了王怜花一口,截断他的话头,道:“咱们在正经事呢,你在这里胡八道,又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在我心里,这世上再没人比王公子漂亮了吗?”

    王怜花回咬一口,鄙视道:“‘漂亮’这二字是形容姑娘的,和本公子有和关系?本公子这叫俊俏!”

    他完这话,顿了一顿,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见她生得漂亮,就告诉她你是谁,所以当时我听到她的话,只当你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得不在某个地方露出你的真正面目,当时她也在场,所以就知道你是贾珂了。但是——”

    他加重语气,继续道:“我中了她的迷药后,立马做了一回事后诸葛亮,瞧出我这个猜测中的破绽来了。毕竟她被某个绿衫弟子带进绝情谷,送进地牢,一路上应该没见过几个人,并且她这一路上见过的人,应该都是绝情谷中的绿衫弟子。

    倘若她在某个地方见过你,知道你是贾珂,那么她身边的绿衫弟子也应该见过你,知道你是贾珂,公孙止当然也应该知道你现在就在绝情谷。但是我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可见绝情谷中根本没人知道你现在在绝情谷,她一个身中迷药,动弹不得的人却知道,实在古怪之极。”

    贾珂点了点头,柔声道:“是啊!其实这些事情,只要你仔细想想,就能发现问题所在了。老婆,你就是太爱轻视别人了。你看人家中了迷药,动弹不了,就觉得人家好似一只蚂蚁,你一捏就死了,所以根本不去提防她,这才吃了大亏。”

    到这里,贾珂忽地想起原著里王怜花也是这样,费尽心思设了一个陷阱,将金无望打成重伤,然后认定金无望在劫难逃,连伤势都懒得检查,还在金无望面前大谈特谈自己的计划,这才让金无望得了可乘之,最后拼死打了王怜花一掌,将他打成重伤。

    于是贾珂在王怜花脸颊上轻轻一吻,继续道:“江湖向来争斗不休,风波险恶,那些行走江湖的人,谁没经过千锤百炼?几个人会是傻瓜?几个人不会演戏?几个人不会骗人?什么弱可怜,忠厚憨直,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若是太过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后还是会上别人的当的。”

    王怜花越听越好笑,等贾珂完,他点了点头,嬉皮笑脸地道:“贾爸爸,你好啰嗦啊!”

    贾珂横了他一眼,心里有点生气,道:“乖儿子!”

    王怜花见贾珂叫完自己“乖儿子”以后,就始终不话,怔怔地望着地面出神,于是伸推了推贾珂,笑道:“你占了我这样一个大便宜,怎地不话了?”

    贾珂“哼”了一声,道:“你不是嫌我啰嗦吗?”

    王怜花轻轻一笑,道:“谁我嫌你啰嗦了?唉,我长这么大,除了你以外,再没人会跟我啰嗦这些话,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着轻轻叹了口气,抱着贾珂的臂,将脸埋在上面,道:“贾珂,倘若你有孩子,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贾珂干笑一声,道:“不要了吧!我真的讨厌孩!幸好你不会生孩子,嘿嘿!”

    王怜花“呸”了一声,道:“要生孩子,也是你生孩子,凭什么我来生孩子!”然后问道:“那你当年怎么不讨厌我?”

    贾珂也笑了,道:“几个孩像你一样啊?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我从赵王府回来,你是怎么宽慰我的呢。”

    王怜花微微一笑,握住他的,心想:“我也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在被子下面,握住我的的。”

    贾珂笑道:“起好父亲,怜花,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你天真无邪?”

    王怜花哈哈一笑,一本正经地自欺欺人:“因为你心里爱极了我,觉得我哪里都很好,自然觉得我天真无邪,和我妈与柴玉关大不相同了。嗯,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贾珂微笑摇头,道:“我确实觉得你哪里都很好,但是这个哪里,也包括你所有的缺点。我越了解你,就越爱你,可不会自欺欺人地把你当成一个仁义无双的大善人。”

    王怜花色眯眯地一笑,道:“你的了解,是了解我这个人,还是了解我这个人?”这一前一后的“了解我这个人”,意思显然并不一样。

    贾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他只笑了一下,就皱起眉头,脸露痛苦之色,道:“你这个色鬼!”

    王怜花伸了伸舌头,开玩笑道:“我现在知道,你的:‘我越了解你,就越爱你’,指的是后一种‘了解’了。”

    他一面话,一面伸出一根指,搭在白飞飞的脉搏上,略一沉吟,道:“贾珂,她受伤太重,若是放任不管,她很快便会一命呜呼。你先往她“少海”、“通里”、“神门”、“极泉”四处穴道输入一些真气,护住她的心脉,我再给她喂断肠草。”

    贾珂嗯了一声,伸出右,掌心依次贴在白飞飞这四处穴道上,将真气送入她的体内。

    王怜花待他做完,又伸出一根指,脉在白飞飞的脉搏上,然后收回指,拿起那只放了一段断肠草的银碗,抬起白飞飞的脑袋,将碗中药汤灌进她的肚里。

    王怜花放下银碗,看向贾珂,微笑道:“她服下这断肠草后,多半再过半个时辰,断肠草方能奏效。这段时间,应该足够你跟我讲,我为什么天真无邪了吧。”

    贾珂笑道:“够了,够了。”着张开双臂,王怜花重新靠在他的怀里,熟练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贾珂伸臂将王怜花抱得很紧,微笑着叹了口气,道:“我你天真无邪,是因为你:‘无论如何,柴玉关到底也是一个人,当他发现他的情人,他的妻子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时,其中痛苦,只怕比砍他一千刀,一万刀还要让他痛苦!’唉,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王怜花一怔,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你想,柴玉关发现他的情人,他的妻子,其实是他的亲生女儿以后,心里一点也不会痛苦?这这怎么可能?”

    贾珂点了点头,道:“我敢跟你打赌,他绝不会多么痛苦。”

    王怜花见贾珂语气笃定,不得不信服。但他到底是柴玉关的儿子,尽管柴玉关从没爱过他这个儿子,可是他身体里总归流着柴玉关一半的血,他儿女天性,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罔顾人伦的畜生。当下怔怔地望着贾珂,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柴玉关从前做过这种事情?”

    贾珂噗嗤一笑,道:“柴玉关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王怜花紧咬嘴唇,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道:“那你怎么这般笃定,柴玉关绝不会多么痛苦?他身为父亲,娶了自己的女儿做老婆,这等父女乱|伦的恶事,难道不会令他威信扫地,颜面无存,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贾珂叹了口气,道:“倘若柴玉关还是当年仁义无双的‘万家生佛’,那么这件事确实足以令他威信扫地,颜面无存,可是他现在早就不是‘万家生佛’了。

    人人都知道柴玉关是衡山一役的主谋,利用无敌和尚的无敌宝鉴害死了数以万计的江湖豪客,他作恶多端,臭名昭著,在中原仇家无数,逼不得已,只能远逃西域,这样的人,不论他做什么事,大家都不会觉得多么惊讶。这就是所谓的‘声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王怜花迟疑道:“但是他现在在西方魔教中地位不低,西方魔教虽然聚集了一堆邪魔外道,却也不至于将父女乱|伦视作寻常。他总得顾及几分自己的颜面吧。”

    贾珂觉得他这副绞尽脑汁想要证明柴玉关并不是一个畜生的模样,实在是又可怜,又可爱,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然后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傻孩子,你面前不就有一个这样的人吗?”

    王怜花一怔,当即看向白飞飞,毕竟白飞飞屡次对他这个弟弟下狠,怎么看都和杀妻弃子的柴玉关很像。

    贾珂噗嗤一笑,道:“你也知道像荣国府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你我呢,不仅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且同为男人,结为夫夫,也算是违背三纲五常。

    但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就用自己的功劳,向皇上换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皇上看我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于是遂了我的心愿,下了有史以来第一道给两个男人赐婚的圣旨。

    之后咱俩在街上牵,拥抱,亲吻,我抱着你跑动跑西,大家都从最初的惊讶变为习以为常,甚至有好多年轻人效仿咱俩当众亲热,无论咱俩再当众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大家习以为常,只怕再不会觉得惊讶。

    柴玉关也是这样,他身边有那么多来历不明的汉人美女,西方魔教的人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想不到她们是怎么去的柴玉关身边?这些年来,柴玉关从中原绑架了那么多汉人美女,西方魔教的人都不在乎,可见对他们而言,柴玉关的私德究竟多差,都不会影响他在西方魔教中的地位。既是如此,娶亲生女儿为妻,又怎么会让柴玉关威信扫地,颜面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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