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第639章 第一百八十章
    众人只觉李莫愁傻得可怜,明明事情是沈浪和王云梦一起做下的,她对王云梦恨得咬牙切齿,却对沈浪仍然心存幻想,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如朱七七一般被蒙在鼓里,继续无忧无虑地和沈浪在一起。

    岂知李莫愁从前有多爱沈浪,现在就有多恨沈浪,虽她想到沈浪日后可能会如了贾珂的愿,和朱七七在一起,就气得发狂,但要她做一无所知的朱七七,那她是宁可死也不愿意的。她之所以自己羡慕朱七七,不过是为了引出日后沈浪可能和朱七七在一起这句话,以此来试探王怜花对朱七七的感情。

    朱七七的父亲“活财神”生前是天下第一富豪,贾珂从前没少跟他合伙做生意。姜南云因为贾珂和“活财神”生意上的事,每年都要跑几十趟朱家,早就将朱家的人认了个遍。

    姜南云第一次见到朱七七,就惊为天人,回家后辗转反侧,念念不忘。

    他也知道自己和朱七七身份悬殊,绝不可能得到朱七七的青睐,这些年来,绮念越来越淡,但终究在心里留下了痕迹,这时猛地听到李莫愁,朱七七日后要捡王云梦不要的男人当老公,登时妒火中烧,虽极力克制,眼光之中,终究还是露出了些微破绽。

    李莫愁哪里知道眼前这个王怜花,其实是别人假扮的。

    她一直偷偷注视王怜花,到“我想朱七七一定会如获至宝,高高兴兴地和沈浪在一起”这句话的时候,见王怜花眼光中闪过嫉妒之意,登时以为自己已经查明真相,暗暗冷笑,寻思:“看来王云梦没有冤枉他们。王怜花确实三心二意,成亲以后,又喜欢上了朱七七,贾珂为了让他死心,就来害我。”

    黄蓉这一路上一直没找到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话,过得十分无聊。

    本来木婉清和黄蓉年纪相仿,容貌出众,看着便觉可亲,黄蓉还挺喜欢她的,可惜木婉清和王怜花的关系十分尴尬,段誉离开以后,贾珂和王怜花连吃饭都不和木婉清在一起吃,木婉清若是过来搭讪,贾珂还会微笑着敷衍几句,王怜花却只当木婉清不存在,对木婉清的话更是充耳不闻,黄蓉当然也不好去找木婉清聊天。

    李莫愁和黄蓉年纪相仿,也是个容貌出众的美人,还有这样悲惨的经历,黄蓉对她同情不已,便叫她坐到自己身边,和自己聊天。

    李莫愁欣然答允,坐到黄蓉身边,帮黄蓉一起翻烤兔子。

    她冷眼旁观,这时大伙儿围在火堆旁边,煮粥的煮粥,烤肉的烤肉,她现在下毒,一来无法保证只有贾珂拿到有毒的烤肉,二来大伙儿坐的这么近,她的动作极有可能被人发现,这时显然不是一个下毒的好时。

    李莫愁心想:“今天不能下毒,只能明天再想办法。”于是问道:“黄姊姊,你们这么多人,是做什么去啊?”

    黄蓉笑道:“我们要去西方魔教啊。李姑娘,你先跟我们走一程吧,等快到西方魔教了,你再趁夜离开。即使那些在后面跟踪你的人,见到你和我们走在一起以后,仍然贼心不死,继续在后面跟踪你,到时你悄悄离开,有我们帮你掩护,你定能甩开他们。”

    李莫愁只怕他们不同意自己留下来,黄蓉邀请她跟他们走一段路,正合了她的意,连忙答应下来。

    众人吃过饭后,关上门窗,熄灭灯火,各自睡下。

    黄蓉本来和黄药师睡在一块,两人隔着有一米的距离。

    她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偷偷睁开右眼,见黄药师睡得沉稳,便掀开被子,轻轻脚地跨过几个人,来到鱼儿身边。

    黄蓉见鱼儿睡得正香,不禁一笑,蹲下身来,伸去捏鱼儿的鼻子,但是指刚一碰到鱼儿的鼻子,腕就被鱼儿抓住了。

    他们身边躺满了人,鱼儿不好跟黄蓉笑,顺势一拽,将黄蓉拽到自己身边,笑嘻嘻地看看她,又看看墙壁上的壁画。

    黄蓉满脸通红,伸捂住鱼儿的眼睛。

    但是她和鱼儿本来只能用势来交流,她用捂住鱼儿的眼睛,如何与鱼儿聊天?

    她环顾四周,黑压压地躺着无数人,去哪里都不方便,一抬头,突然瞥见屋顶上的几根横梁。

    这几根横梁都是用极粗的木头做的,她和鱼儿坐在上面不成问题,而且这座大殿十分宏伟,殿内的廊柱就有十几米高,他们坐在横梁上面,做点什么亲密的事情,下面的人绝不会看见。

    黄蓉越想越高兴,松开鱼儿的眼睛,伸出指,指了指上面那根横梁。

    鱼儿不禁一笑,无声地道:“这办法你都能想到,真是天才儿童!”

    两人站起身来,抬头向离他们最近的一根横梁望去,见这根横梁离地面约有十几米高,他们轻功虽然不错,毕竟不是飞鸟,绝不可能一下就上去。

    他二人却不觉为难。

    鱼儿从行李中取出飞爪,展开轻功,双足一点,飞身跃起,同时将飞爪向横梁扔去。

    鱼儿站在地上,飞身跃起,本来碰不到横梁,他若是站在地上,将飞爪向横梁扔去,飞爪也碰不到横梁,但他现在身在半空,将飞爪扔了出去,飞爪一下就落到了横梁上。

    鱼儿从前认识一个飞贼,这飞贼一辈子做过不少大案子,在江湖上名声极盛。

    其实他的武功并不厉害,不然后来也不会被仇家逼进恶人谷,他能够屡屡得,全靠他发明的那些工具。

    这飞爪就是他发明的工具之一,名叫“落叶飞花爪”,意思是,这飞爪抓住任何东西,便如树叶落下,花瓣飞起,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这时飞爪的五根铁指,紧紧抓住横梁,果真没有半点声响。

    鱼儿用力一拽飞爪,借力飞到横梁上,然后放下绳子,将黄蓉拽了上来。

    黄蓉稳稳坐在横梁上面,侧头向鱼儿一笑。

    ******

    贾珂从王怜花身上翻下来,侧着身子,抚摸他的脸颊。

    王怜花闭着眼睛,任他的指在脸上摸来摸去,突然张开了嘴,咬住他的指。

    贾珂笑道:“累了吗?”

    王怜花懒洋洋地道:“这才多久,老子怎么可能累?最多有点心累。”然后向贾珂瞧了一眼,牙齿又用力几分,笑道:“你刚刚动作太大,船被你带的来回摇晃,我还想这下完了,船要翻了,之后一直在提心吊胆,生怕船翻了。”

    贾珂哈哈大笑,道:“难怪你刚刚咬我咬得那么紧,原来是担心船翻了,最后的大餐吃不到了,所以催促我快点喂你吃吗?”

    王怜花脸上一红,吐出贾珂的指,侧过身去,咬住贾珂的脖子,道:“谁会把那东西当大餐啊!贾珂,咱们要点脸,好吗?”

    贾珂搂住王怜花的身子,笑道:“大王就是喜欢冤枉我。我哪里不要脸了?我的明明是实话啊。大王若是不喜欢,干吗现在还含着呢?”

    王怜花满脸通红,“呸”了一声,坐起身来,掰开贾珂的,然后将贾珂打横抱起,扔进湖里。

    这座山谷温暖如春,大瀑布不断注入,或许是地热的影响,湖水温凉宜人,清澈异常。

    贾珂掉进湖里,也不觉难受,在水里翻了个身,趴在船上,笑道:“猪大王,一起下来洗个澡呗。”

    王怜花心想:“我才把你扔进湖里,现在就下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当下拿起酒坛,斟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对着月亮,摆出一个潇洒之极的姿势,微微一笑,道:“船上有美酒,有点心,我明明可以泛舟湖上,饮酒赏月,干吗要下去洗冷水澡?”随即发现贾珂在看哪里,连忙拽过被子,盖在腿上,忿忿地道:“老子在跟你泛舟湖上,你在看哪里呢?”

    贾珂满脸无辜,笑道:“你两条腿抬的这么高,还专门翘起了二郎腿,我还以为你这么做,就是为了露出来让我看呢。你以前不是常常这么做吗?”

    王怜花忍不住一笑,他从前为了和贾珂做到最后一步,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他还有哪个地方,贾珂没有看过?现在用被子盖住腿,确实没什么意思。

    王怜花索性一脚踢开被子,喝了一口酒,大大方方地笑道:“好看吗?”

    贾珂笑道:“好看极了!大王,你是不是就喜欢现在这副肚子饱饱的,饱的都满溢出来的样子,所以不肯下来洗澡啊?”

    贾珂此言一出,王怜花哪还有脸坐在船上饮酒?

    他若继续坐在船上饮酒,岂不证实了贾珂的话,他确实喜欢现在这副模样吗?

    王怜花放下酒杯,突然“咦”了一声,伸指向贾珂身后,道:“贾珂,流星!”

    贾珂顺着他的指看去,刚一转头,就听“扑通”一声,自身后响起。

    王怜花一见贾珂转头,立马从另一侧跃下船,沉入水底,向远处游去。

    王怜花本打算趁着贾珂转头去看天空的功夫,与贾珂拉开距离,然后用“龟息功”闭住呼吸,沉入湖底,半天都不冒头,让贾珂在湖里干着急。哪知他刚到湖底,就觉身后一热,连头都不用回,就知是贾珂从身后将他抱在了怀里。

    王怜花回过头来,水下本就一团漆黑,他在水中又不好睁眼,根本看不见贾珂的脸,只觉贾珂的嘴唇凑了过来,碰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准确无误地吻住他的嘴唇,将口中的空气渡了过来。

    王怜花见贾珂已经捉住了自己,只好放弃装死的计划,和往常一样,双搂住贾珂的脖颈,双腿环住贾珂的腰。

    两人在湖底磨蹭一会儿,终于浮上湖面。

    贾珂在王怜花脸上抹了一把,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笑道:“猪大王,你饿不饿啊?”

    王怜花凶霸霸地道:“当然饿了!老子饿得一口就能吞下十个你!”

    贾珂倒吸一口冷气,满脸震惊,道:“我从前只听过双龙,还觉得这就很厉害了,没想到王公子居然能十龙!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怜花只是随便吹一句牛,来给自己壮壮声势,哪里想到贾珂竟会引申出这个意思来,不由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还觉得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他忍不住咬住贾珂的耳朵,道:“贾珂,今天是我生日!”

    贾珂不禁一笑,道:“好啦,好啦,咱们不这个了。王公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下来洗澡啊?”

    王怜花眉毛一扬,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是因为我把你扔进了湖里,你不甘心只有你自己在湖里洗冷水澡,所以把我拽下来和你同甘共苦。”

    贾珂笑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王怜花点了点头,一脸苦大仇深,道:“太是了!”

    贾珂咬了王怜花的鼻子一口,道:“回答错误!你摸着良心,再回答一遍!”

    王怜花苦着脸,揉了揉鼻子,道:“贾珂,今天我过生日,你还咬我。”

    贾珂噗嗤一笑,道:“我今天又不是只咬了你这一口,你刚刚怎么不跟我,今天你过生日,我不能咬你这个寿星啊?”

    王怜花理直气壮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刚刚咬我,和你现在咬我,能是一回事吗?”

    贾珂点头笑道:“的也是。你刚刚可乖了,我要你什么,你就什么,所以我咬了你那么多口,你都只觉得爽,不觉得疼。你现在昧着良心假话,所以我只咬了你一口,你都觉得疼。这当然不是一回事了。王公子,我教你一个乖,只要你摸着良心,跟我实话,就算我在你身上一连咬上十几口,你都不会觉得疼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王怜花一听这话,直接使出缩骨功,从贾珂怀中钻了出来,然后游向船,道:“老子又不是傻瓜!谁会为了试试你咬人疼不疼,就让你白白在身上咬十几口啊!”

    贾珂哈哈大笑,跟在后面,道:“你不让我咬十几口,我咬几口也行啊!”

    王怜花头也不回,道:“想得美!老子一口也不给你咬!”

    两人一前一后游到船边,王怜花坐到船上,伸抓住贾珂的肩膀,将他提了上来。

    贾珂找出两条毛巾,递给王怜花一条,自己拿一条,擦干了湖水,然后斟了两杯酒,递给王怜花一杯,笑道:“交杯酒。”

    王怜花笑道:“交杯酒哪是这样喝的?”着伸出臂,绕着贾珂的臂转了半圈。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王怜花拿起酒坛,又斟了两杯酒,然后靠在贾珂怀里,一面喝酒,一面问道:“你刚刚干吗让我下去洗澡啊?”

    贾珂神秘一笑,拆开行李,取出一件衣裳,道:“因为我把它带来了。”

    王怜花侧头一看,原来是他先前买的那件大红喜服,忍不住笑道:“你带它来做什么?是希望你家相公今天再娶你一次吗?”

    贾珂笑道:“你一直将这件衣服带在身边,没有将它扔了,不是因为你觉得这件衣服挺好看的,想穿在身上,给我看看吗?”

    王怜花“嘿”的一笑,道:“我是那么臭美的人吗?”

    贾珂搂住王怜花,在他耳朵上轻轻一吻,笑道:“男为悦己者容,这怎么能叫臭美?”然后取出那条大红抹额,系在王怜花的额头上。

    王怜花这时头发湿漉漉的,没法扎起来,只能披散下来。

    他系上这条大红抹额,月光照上抹额上的珍珠宝石,珍珠宝石微微发亮,照得他的眼睛也微微发亮,眼波更显朦胧,宛若雨中的西湖,别有一种动人的风情。

    王怜花留下这件喜服,确实是为了穿给贾珂看,只是这几天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会。

    他见贾珂已经将抹额系在他的额头上,也不再口是心非,张开臂,配合贾珂将这件大红喜服穿在身上,然后起身走上船头,笑道:“怎么样?你家相公是不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天老鬼若是活着,是不是连给你家相公擦鞋都不配?”

    他话之时,身上只穿一件大红喜服,里面没穿内衣。这件大红喜服有些肥大,他穿在身上,略显松垮,稍微一动,就露出锁骨和大半个胸口,上面布满了贾珂留下的红痕。他赤着双脚,在船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整个人显得又风流,又浪荡。

    贾珂简直看呆了眼,站起身来,笑道:“他当然连给你擦鞋都不配。纵使咱俩从不认识,你过来抢亲,我也一定跟你走。”然后走到王怜花面前,将王怜花抗在肩上。

    船因为贾珂这个动作,受力不匀,忽然晃了一下。

    王怜花这时没和贾珂云雨,即使船翻了,他也不怎么在意,压根没管这在湖面上摇晃不定的船,大笑道:“你我来抢亲,你一定跟我走。可是这世上哪有来抢亲的人,被成亲的人扛在肩头的啊?贾公子,到底是我来抢亲,还是你来抢亲啊?”

    贾珂将王怜花放在毛毯上,笑道:“那肯定是你来抢亲啊。毕竟你身上穿着衣服,我连衣服都没穿。我看一定是我洞房花烛的时候,你闯了进来,要我跟你走,我就连衣服都不穿地跟你走了。王公子,你毁了我的洞房花烛,现在可得赔我一个洞房花烛。”

    王怜花伸搂住贾珂的脖颈,吃吃笑道:“我才不赔你一个洞房花烛,我要赔你一辈子洞房花烛。”

    他们反反复复地在船上翻滚,船也反反复复地在船上晃来晃去,他们仿佛在跟船较劲似的,只要船还没有翻,他们就做的还不够多,只要船还没有翻,他们就还可以继续做。

    最后当然是他们输了。

    贾珂将被子拽了上来,挡住刺眼的阳光,搂着王怜花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贾珂坐起身来,见王怜花满身狼藉,还在那里呼呼大睡,不禁对昨晚的荒唐有些懊悔。

    他伸去摸王怜花的额头,见王怜花没有发烧,这才放下心来,道:“怜花,咱们先洗个澡,洗完了再睡。”

    王怜花嘟囔一声,将脸埋在毛毯里。

    贾珂知道他这是让自己帮他洗澡,便将他打横抱起,然后抱着他跳进了湖里。

    王怜花猛地扎进湖水里,一个哆嗦,立时清醒过来,蹭了蹭贾珂的脸颊,道:“贾珂,要不要一大早就来这么刺激的?”

    贾珂哈哈大笑,道:“还一大早呢?你看看太阳的位置。咱俩睡觉的时候,都不能算是早上了。”

    王怜花抬头看天,见太阳偏西,笑道:“难怪我肚子饿了。”亲了亲贾珂的脸颊,笑道:“昨天的洞房花烛,你满不满意啊?”

    贾珂吃吃笑道:“太满意了。唯一一点美中不足,就是没把这条船弄翻。”

    王怜花忍不住笑道:“那咱们一会儿再接再厉?”

    贾珂噗嗤一笑,道:“今天是你生日,你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两人洗净身子,回到船上,将船划到岸边,拾了些枯枝落叶,生了堆火,贾珂又去附近抓了几只野鸡野兔,还去湖里抓了几条鱼,放在火上烧烤。

    一回头,就见王怜花坐在旁边,里捧着那件大红喜服。

    昨天晚上,王怜花一直没脱下这件喜服,直到两人要睡觉了,才将喜服脱了下来,王怜花身上是何等的狼藉,这件喜服就是何等的狼藉。

    贾珂见王怜花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件喜服,脸上神情甚是认真,不禁一笑,问道:“你在干嘛呢?看咱们的孩子长得多好看吗?”

    王怜花向他扮了个鬼脸,道:“这件衣服有点奇怪。我昨天贴身穿在身上,觉得后背这个地方凹凸不平,仿佛上面绣满了花纹。可是今天再摸,后背这个地方就十分光滑,也看不见花纹。”

    贾珂听他这么,立时好奇心起,略一沉吟,道:“你昨天头发湿漉漉的,躺下以后,一开始头发都压在了身下,那时你的后背都湿湿的,这件喜服,我记得也湿透了。会不会是水的原因?”

    王怜花点了点头,将喜服扔给贾珂,道:”有可能,你去试试。“

    贾珂接住喜服,走到湖边,将喜服浸入湖水。

    过了一会儿,他提起喜服,向喜服一看,登时喜动颜色,笑道:“怜花,你还真是一个豌豆王子!”

    原来这件喜服后背的地方绣满了字迹,只是不知这是什么字迹,屁股的地方绣了一张地图,看着像是一个占地极广的迷宫的地图。

    王怜花奇道:“豌豆王子?”

    贾珂笑嘻嘻地道:“从前有一个王子,想要找一个真正的公主做老婆,于是每一个来他家做客的女客,床上都铺着二十床褥子和二十床薄被。在这二十床褥子和二十床薄下面,放着一粒豌豆,他认为谁能感觉到这粒豌豆,谁就是真正的公主,因为只有真正的公主,皮肤才会这般娇嫩。”

    话之间,贾珂已经拿着喜服,走回王怜花面前。

    他将喜服递给王怜花,笑道:“当然也只有真正的王子,皮肤才会这般娇嫩。”

    王怜花噗嗤一笑,接过喜服,道:“多谢夸奖!但我的皮肤可没有这么娇嫩,不然我在外面哪里睡得着觉!”然后向喜服上的字迹瞧了几眼,突然“咦”了一声,道:“这是回文。”

    贾珂笑道:“难怪我觉得这些字特别像花纹。你认识回文吗?”

    他虽这样,其实没抱什么希望,毕竟他从没听王怜花过回文,也没从见王怜花看过用回文写的东西。

    王怜花听到这话,古怪一笑,道:“我当然认识。我没跟你过吗?柴玉关其实是半个回人。”

    贾珂吃了一惊,道:“柴玉关是半个回人?”

    王怜花点了点头,道:“柴玉关的母亲叫李翠,这名字很俗吧?其实这不是她的本名。这是柴玉关的父亲柴一平买下她以后,给她起的汉名。他之所以给她取名‘翠’,是因为她的眼睛是翡翠一样的翠绿色,柴玉关继承了她的眼睛。

    李翠就是回人,不过她的本名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当年柴玉关和史松寿的妾金燕,席卷了‘十二连环坞’的帮主史松寿的毕生积蓄,遭到史松寿的疯狂报复,在中原待不下去,于是带着金燕远赴西域。

    据我所知,他逃到西域以后,担心‘十二连环坞’的人追到西域,便去投奔李翠的父母兄弟。他跟着这些回人,在草原上牧了一阵牛羊,后来才去投奔的‘色魔’七心翁。”

    贾珂一怔,道:“他去投奔李翠的父母兄弟,跟着他们在草原上牧了一阵牛羊?这可不像是柴玉关会做的事情。”

    王怜花也是一怔,道:“这件事是我妈跟我的。她在这件事上,应该不会骗我,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你的意思是,柴玉关跟着他们在草原上牧牛羊,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贾珂略一沉吟,揉了揉王怜花的脑袋,笑道:“怜花,我跟你一句实话,你别生我的气。其实你在一些事情上,和柴玉关挺像的。当然啦,你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他在你面前,就是萤烛之光和日月之辉的区别。”

    王怜花白了贾珂一眼,叹道:“我怎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是老天定下的事情。我在一些事情上,和他挺像的,又有什么奇怪的?”然后踹了贾珂一脚,问道:“老子在什么事上和他像了?”

    贾珂见他嘴上着不生气,心里还是挺生气的,忍不住笑道:“他的优点,比如能会道,善解人意,厚颜无耻,擅长见风使舵,酒量极豪,色|欲高亢,这些你都继承了。”

    王怜花颔首笑道:“他这人虽然糟糕,总算也有点儿优点。”

    贾珂又道:“他还有一些不知该优点还是缺点的地方,比如做事喜欢走捷径,最讨厌吃苦,这你也继承了。所以你只需把自己代入柴玉关,就知道柴玉关会不会为了躲避那些还没追来的追兵,去草原上放牛羊,剪羊毛,拾牛粪,和那些他根本看不起的普通牧民打交道了。”

    王怜花听贾珂这么,心里也明朗起来,点头道:“我是决不肯这么做的。倘若我这么做了,那我一定是为了别的东西去的。”然后瞧向贾珂,问道:“贾珂,你觉得他当年是为了什么东西,才去跟那些回人一起放牛放羊的?”

    贾珂微笑摇头,道:“这谁知道?不定那片草原上,埋藏着什么宝藏,或是什么武功秘笈。”然后伸出右,指向王怜花中的大红喜服,笑道:“大翻译家,翻译一下衣服上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吧。”

    王怜花扬了扬眉,神情十分得意,笑道:“贾珂,没有了我,你可怎么办啊?”

    贾珂连着“呸”了好几声,道:“乱什么呢!你也快‘呸’一声!”

    王怜花见贾珂反应这么大,不由暗暗好笑,本想取笑贾珂,怎么这般迷信啊,但话到嘴边,还是化成了一句“呸”,带着晦气离他而去。

    贾珂揉了揉王怜花的脑袋,道:“以后可不要这种话了。”

    王怜花向贾珂一笑,又想取笑贾珂,真是一个胆鬼,但话到最后,还是没有出来。

    他靠在贾珂怀里,拿起大红喜服,看了几眼,然后念了起来。

    “暴君隆阿欺压了我们四十年。这四十年中,他征来千万百姓,为他建了这座迷城,在神峰中建了这座宫殿。这些百姓的尸骨都被扔在了红日河里,红日河的河水渐渐干枯,河道里到处都是尸骨,月光照在这些尸骨上面,尸骨惨白惨白的,比神峰还要白。

    隆阿死了以后,他的儿子桑拉巴继承了这座迷城,比他还要凶狠。我们每人养十头羊,就要给他四头,养五头骆驼,就要给他两头,谁家有美丽的姑娘,就要送进他的迷城,成为他的新娘。

    我们岂能受这些异教徒的欺压?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与桑拉巴抗争。但是桑巴拉的士兵十分强壮,他本人还会妖法。他所住的迷城,城门就像是野兽的嘴巴,我们的战士,进去一个,就消失一个,进去一千个,就消失一千个,没有人能从他的迷城里走出来。

    他还会驱使野兽帮他作战,狼王是他最忠心的奴仆,群蜂是他最尽职的护卫。还有一种虫子,藏在泥土里,树叶里,只要他吹响他的短笛,这些虫子就像箭一样,从泥土和树叶里急射而出,无数的战士,都死在这些神出鬼没的虫子上。

    这一年,我十八岁,我爸爸妈妈都因为交不出羊来,死在了桑巴拉的上,我哥哥做了我们的族长。那年春天,我遇到了阿里,他”

    王怜花突然停了下来,满脸嫌弃地道:“后面这十几句都是她大吹法螺,吹嘘她的心上人的话,什么眼睛像麋鹿那样温柔,什么身子像鲜花一样美丽,什么杀死过三头老虎,什么狼群看到他就逃跑又肉麻,又无聊,我就不读这十几句了。”

    贾珂笑道:“行啊。”

    王怜花又念了起来:“阿里跟我哥哥,他听隆阿和桑巴拉这些段,都是跟汉人学的,他为了对付桑巴拉,特意去了一趟中原。一个很厉害的中原人,听他的来意以后,给了他一本书,还跟他,只要他照着这上面写的东西修炼,就可以找到战胜桑巴拉的办法。

    虽然这本书上写的东西太过深奥晦涩,他研究了一年,也没有将这本书研究透彻,但他已经想出对付桑巴拉的办法了。他和哥哥找了五百个战士,又练了整整一年。这时我已经是阿里的人了,他给我讲了很多他在中原听到的故事,还跟我,他一见了我,就知道这次一定能够打胜。

    我听他这么,也振奋起来。他们来到迷城外面,便停下了脚步。阿里跟我哥哥,他们还不知道迷城的路径,一旦进入迷城,就进入了桑巴拉的掌控之中,即使练会了武功,也未必能战胜桑巴拉。他们必须想个办法,弄清楚迷城的路径。

    大伙儿商量了十天,都没有想出办法。我突然想起阿里跟我讲过的西施的故事,他西施本来和越国的大臣两情相悦,但她为了战胜越国的敌人,吴国的暴君夫差,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自己的爱人,来到夫差身边,做越国的君主的内应,最后帮越国的君主打败了夫差。”

    王怜花念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这个阿里是故意的吧!”

    贾珂点了点头,道:“我想也是。照这位姑娘所写,阿里之前还:‘他一见了我,就知道这次一定能够打胜。’这句话其实就很奇怪了。即使阿里很喜欢这位姑娘,也不会因为在恋人一直生活的地方,见到了恋人,就认为这次战斗一定能胜利吧。

    依我看来,他这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位姑娘让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不知这位姑娘,最后有没有发现,她被自己心中的大英雄算计了。”

    王怜花伸拍了拍贾珂的脸,笑道:“喂喂喂,这女人和你有关系吗?你干吗要因为她被自己心中的大英雄算计而皱眉头啊?你这么容易被别人的悲惨经历打动,怎么从没见你打我屁股的时候下留情过啊?”

    贾珂哭笑不得,道:“这两件事是一回事吗?”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怎么不是一回事了?原来一个连是否存在都不一定的傻女人,比我还要金贵吗?”

    贾珂噗嗤一笑,在王怜花的脸上亲了几口,笑道:“这你放心。别这样一个连是否存在都不一定的姑娘了,即使是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她也比不上你一根头发重要。

    但是打你的屁股,是我的乐趣,我做这件事的时候,快乐得不得了。你摸着良心想想,这能和我同情这位姑娘被自己心中的大英雄算计,是一回事吗?你再摸着良心想想,你现在对我打你的屁股很有意见,但若我去打别人的屁股去了,难道你就很高兴了?”

    王怜花白了贾珂一眼,道:“贾珂,你既不是鸡毛掸子,也不是棍子,干吗要打别人的屁股啊?你不能培养一点高雅的爱好吗?”

    贾珂笑道:“高雅的爱好?我有啊!画画不就挺高雅的吗?”

    王怜花“啧”了一声,道:“画画虽然是个高雅的爱好,但你画的画,和高雅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再培养一个高雅的爱好吗?”

    贾珂点了点头,道:“我最近对音乐也很感兴趣。怎么样,这个也很高雅吧?”

    王怜花奇道:“你不是会弹古琴和箜篌么,箫也会吹好几首曲子,还是跟哪个皇家乐师学的。嗯,你这次又想学什么乐器了?”

    贾珂笑道:“我想学打鼓。”

    王怜花眨了眨眼睛,笑道:“打鼓啊!嘿,你不想学唢呐就好。唢呐那个声音,我是真的受不了。不过你怎么想学打鼓了?”

    贾珂一笑,道:“你先前不是,我把你的屁股当成皮鼓了吗?我听到这话,深受启发,觉得应该学学打鼓,往后一敲打皮鼓,一打你屁股,一定有趣的很。”

    王怜花脸一黑,不想理贾珂了。

    他拿起大红喜服,念了下去:“于是我跟哥哥,让我去吧。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阿里第一次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泪。我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梳好头发,带着一百头山羊,在迷城外面放牧。我想即使桑巴拉的下,对我没有兴趣,也会对这一百头山羊有兴趣。

    到了第四天,桑巴拉的下终于将我捉住,送到桑巴拉面前。我知道,我不能立刻顺从他,让他怀疑我别有居心。于是我一直在哭。桑巴拉很喜欢我,见我哭得十分伤心,就一直送礼物哄我开心,我哭了三天三夜,终于顺从了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