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反贼套路深 > 正文 第667章 第二百零七章
    江玉郎冷汗直流,叫道:“你你胡!你捏造这样一个罪名来诬陷我,便如捏造你老婆和你兄弟通奸一般,除了老天爷之外,谁还能证明你老婆的清白?”

    鱼儿本来只是信口胡,把能想到的罪名,通通编成帽子,扣在江玉郎的头上,待见江玉郎宛如被人踩中尾巴的猫,反应如此剧烈,登时心中起疑,寻思:“难道我误打误撞,竟然猜对了?”

    跟着听到江玉郎竟然拿黄蓉举例,登时怒道:“你举例最好放尊重些。还敢提我老婆,你就不怕我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一一出来吗?我想快活王一定很有兴趣知道,毕竟这些事情,都和他有些关系。”

    江玉郎冷哼一声,道:“你老婆还真是金贵。我不过拿她举个例子,你就气成这副模样。但在我心里,我可比你老婆金贵多了,你信口开河,诬陷于我,我凭什么不能生气?不能还击?”

    鱼儿笑道:“只因我的都是实话,你的都是假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生气?既然你我捏造罪名,诬陷于你,那你敢不敢跟我当面对质?”

    柴玉关微笑道:“我想他一定敢的。”

    江玉郎脸色登时变了,道:“世伯,你难道相信这子的胡言乱语?”

    柴玉关道:“你若能辩得过他,本王自然相信你。”

    江玉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突然垂下了头,道:“江鱼刚刚的那些话,都是胡八道,只因只因我早已不是男人了。”

    鱼儿本来已经想好,接下来应该如何诬陷江玉郎,忽然听到江玉郎这句话,实在大出于他意料之外,一怔之下,道:“你什么?你不是男人了?”

    柴玉关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叫不是男人了?”

    江玉郎脸色惨然,苦笑道:“两位若是不信,过来一摸,便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鱼儿鉴貌辨色,知道江玉郎所言非虚,不由心下犯愁。

    江玉郎这一招实在打得他措不及,他想过江玉郎会如何胡搅蛮缠,会如何倒打一耙,却万万也没想到,江玉郎居然是个阉人。

    江玉郎既然是个阉人,当然没法和王云梦生孩子了。

    那他先前诬陷江玉郎的罪名,岂不是都用不了了?

    鱼儿一面心中急速筹思应对之法,一面脸上露出嫌弃之色,给自己拖延时间:“做你的大头梦吧!我又不喜欢你,干吗要摸你那里?我去摸你,你觉得享受,我可觉得恶心。”

    江玉郎登时涨红了脸,随即镇定如恒,冷笑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证明,我的都是真话,所以才强忍羞耻,将这件足以令天下所有男人都抬不起头来的事情,了出来,又担心你们不相信我的话,才跟你们,你们可以自己过来摸,你却偏要,你来摸我,我会觉得享受。

    江鱼,你这样颠倒是非黑白,我一点儿也不怪你,因为我心里清楚,你已经知道,适才你那一番胡八道,错得太过离谱,而且一点补救的余地都没有了。”

    鱼儿笑道:“我劝你不要把话得这么满。你莫要忘了,你还没有向我们证明,你江玉郎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阉人呢。”

    江玉郎听到“阉人”二字,便如给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两下一般,气得浑身发抖,脚发颤,脸颊更是火辣辣的,咬牙道:“我都让你过来摸了。你自己不过来摸,还要我怎么证明?”

    鱼儿笑道:“你是要向我们两个证明,你其实是一个阉人。我固然不愿伸去摸,但是快活王不也不愿摸吗?你总得自己想个法子,向我们证明,你其实是一个阉人啊。”

    江玉郎恶狠狠地瞪了鱼儿一会儿,突然提高声音,命令附近的仆人,立刻离开后院。

    不过一会儿,旁观的仆人和宾客纷纷散去,后院只剩下他们三人。

    江玉郎死死咬住嘴唇,突然解开腰带,将裤子脱了下来。

    廊下的灯光虽然不甚明亮,但足以将他们要看的地方,照得清清楚楚。

    柴玉关一看清楚,便即收回目光。毕竟江玉郎又不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他对江玉郎的身子,实在生不出半点兴趣。

    江玉郎见柴玉关看向别处,吁了一口气,抓住裤腰,正要提起来,忽听得鱼儿道:“别急着提啊!”

    江玉郎才不理他,自顾自地穿上裤子,冷笑道:“江鱼,你现在还有什么话?”

    鱼儿笑道:“我有好多话要。第一句话便是:你再脱下裤子,给我看几眼吧。”

    江玉郎冷冷地道:“我脱下裤子,是向你们证明,我早已不是男人,而不是在当猴子,给你耍猴戏,你要我再脱下裤子给你看,那是一万个休想。”

    鱼儿大笑道:“江玉郎,你也太自恋了!你不喜欢给我看,难道我会喜欢看你?我只是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证据,你若是不敢给我看,那就明你在心虚。”随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啊,难道你不敢给我看,是因为这是假的?你宁可被我们当作阉人,也要在这里作假,这明”

    江玉郎听到这里,实在无法忍耐,只得再一次脱下裤子,恨恨地道:“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话音未落,就见鱼儿取下一只大红灯笼,蹲下了身,打着灯笼,凝神细看起来。

    饶是江玉郎荒淫好色,坏过好多女子的清白,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在这刹那之间,也不由心中发毛,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裤子落到了脚腕处,将两只脚连在一起,他仓促之间,向后一步,被裤子绊倒,踉跄两步,终于稳住身子,颤声道:“你你干吗?”

    鱼儿微笑道:“找证据啊!”站起身来,悠悠道:“而且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柴玉关听到这话,登时向江玉郎望了一眼,还是觉得他这副模样,实在不堪入目,便即移开目光,问道:“你找到什么证据了?”

    鱼儿笑了笑,道:“我打个比方,接下来我会两句话,你来猜一猜,我的这两句话是真是假。”顿了一顿,道:“我认识移花宫主邀月。”

    柴玉关道:“这句话自然是真的。”

    鱼儿笑道:“我很久以前就认识移花宫主邀月了。”

    他顿了一顿,见柴玉关没有话,知道柴玉关这是不知道答案,但又不愿显露无知,影响他高深莫测的形象,索性不回答他的问题,笑道:“这句话其实是假的。我和她认识不到两天,刚刚才知道她就是邀月。你看,你不知道我和邀月到底有什么交情,但你已经知道我认识邀月,所以你听到第二句话,就会怀疑,我和邀月已经认识很久了。

    江玉郎也是这样。他现在确实是一个阉人,但仔细一看,还能在他身上找到伤口缝合的痕迹,他并不是一个天阉,他是后来变成这副模样的。他想用他是一个阉人这件事,来证明他和王云梦没有孩子,他没想过用孩子来继承你的家产,就好像我用我今天早上没有吃鸡蛋,来证明我这十八年来,从未吃过鸡蛋一样。”

    江玉郎又恨又急,咬牙道:“我虽然不是天阉,但也不能证明,我和王云梦有个孩子!王云梦有那么多个情人”

    鱼儿接口道:“不错,王云梦有那么多个情人,为什么偏偏同意你将王怜花阉了?倘若王云梦对每个情人都这么好,他们向王云梦提出对王怜花做点什么,王云梦都会答应,那王怜花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被王云梦的那些情人大卸八块了吧。”

    江玉郎恨恨地道:“我怎么知道,王云梦为什么会同意我这么做!王云梦又不是我妈,王怜花也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事!”

    鱼儿道:“既然你不要管王怜花的事,那你为什么要把王怜花阉了?”

    江玉郎当然不敢出实情,无论柴玉关和王怜花如何相看两厌,柴玉关终究是王怜花的亲生父亲,倘若柴玉关知道他做过什么,一定不会饶过他。

    江玉郎略一迟疑,脸上露出凶狠之意,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有人将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我该不该报仇?”

    鱼儿吃了一惊,问道:“把你阉了的人,是王怜花?”

    江玉郎阴森森地道:“不,是贾珂。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应该知道这件事。那日我在苏州又干了一回采花的勾当,哪知我螳螂捕蝉,贾珂黄雀在后,他不仅突然偷袭,制住了我,还我坏了好些姑娘的清白,实在罪大恶极,所以他要没收我的作案工具。”

    鱼儿初时听江玉郎这么,心想这确实是贾珂做的出来的事情,对江玉郎的话相信了三分。但贾珂从前跟鱼儿江玉郎的时候,提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鱼儿一转念间,又想这么大的事情,贾珂没理由不跟自己,江玉郎应该还是在胡八道。当下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天恢恢,疏而不漏,江玉郎,多谢你又送了一个证据给我!”

    江玉郎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胡八道,已能将鱼儿糊弄过去,哪里想到鱼儿居然自己送了一个证据给他,一惊之下,冷冷地道:“江鱼,你刚刚那一番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我能送什么证据给你!”

    鱼儿笑道:“你没有发现吗?那我便将这件事从头至尾地一遍好了。

    你,江玉郎,从前叫‘花无缺’,是移花宫主的亲传弟子。三年前,你离开了移花宫,去江湖上闯荡。众所周知,王云梦和移花宫主是多年的死对头,也许是你找上了她,也许是她找上了你,总之,你二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结为了盟友,两位移花宫主在龟山遇难,应该就是受你二人所赐。

    移花宫主失踪以后,天下间再没人管得着你了,自那以后,你就开始眠花宿柳,日夜笙歌,还和王云梦暗结珠胎,生下了一个孩子。”

    江玉郎脸上早已变色,口中却冷笑道:“你定要编这么荒唐可笑的故事,还编的这么起劲,那我也没法子。”

    鱼儿当然不肯承认这故事有一半是自己编的,大笑道:“不错,你确实没法子辩解。因为我的都是真相,我甚至还知道,你和王云梦生的这个孩子,现在究竟在哪里。”

    他此言一出,江玉郎固然愕然变色,柴玉关也沉下脸来,冷冷地望了江玉郎一眼。

    江玉郎给柴玉关瞧了一眼,脸色登时惨白如纸,恨声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除非那孩子现在就在这里,而且和我长得很像,不然你凭什么,那孩子是我的,而不是别人的?他是会叫我‘爹’,还是会叫我爹爹‘爷爷’?”

    鱼儿笑了笑,道:“王云梦一生中情人无数,她向来万叶丛中过,片花不沾身,你江玉郎何德何能,竟能从她那些情人中脱颖而出,让她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江玉郎冷笑道:“哼,原来你也知道啊!”

    鱼儿也不理他,继续道:“不错,你江玉郎确实有一件事,将王云梦的其他情人都比了下去。”

    柴玉关只觉鱼儿的“其他情人”,包括了自己。他向来眼高于顶,岂能容忍江玉郎骑到自己地头上,脸色更加阴沉,冷冷地道:“是吗?他哪一件事胜过本王了?”

    江玉郎心下大惊,连忙赔笑道:“世伯,你千万不要听这子胡八道,侄这点微末道行,又怎敢与世伯相提并论?”

    鱼儿笑道:“江玉郎,你也不用谦虚,你有一件事,确实胜过了快活王。”

    江玉郎见鱼儿在这里火上浇油,铁青着脸,冷哼一声,恨不得掐死鱼儿。

    鱼儿继续道:“那就是移花宫。移花宫主失踪以后,你接任移花宫宫主,成为移花宫的新主人。王云梦与移花宫主斗了这么多年,对移花宫的东西,必定十分垂涎。

    在她心里,你这个移花宫主,其实是一个累赘。比起她的情人掌管移花宫,她更喜欢自己来掌管移花宫。这就是为什么,她会与你生下一个孩子。便如快活王过世以后,王怜花身为快活王的儿子,有资格继承快活王的家产一般,你过世以后,你和王云梦的孩子,自然有资格继承你的移花宫。”

    江玉郎冷冷地道:“既然你她之所以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是为了继承我的移花宫,而且那孩子已经出生了,那我现在不应该死了吗?为什么我还活在人世?还在这里跟你话?难道我其实是幽灵不成?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鱼儿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王云梦不想杀你?倘若我所料不错,王云梦最初的计划若能实现,你这时早已死了。哪知事与愿违,前些时候,发生了一件她意料不到的事情,毁了她的计划,她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因此你得以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跟我们话。”

    江玉郎冷笑道:“什么事?”

    鱼儿道:“你在苏州做采花这勾当,被贾珂抓了现行,然后贾珂命令官府通缉你。这件事的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你做采花这勾当,被朝廷通缉了,你的移花宫,包括移花宫名下的无数产业,都受你牵连,被朝廷查封了。移花宫从此姓李不姓江,王云梦上虽有你的孩子,却也无法继承移花宫,她的计划一败涂地,自然只能临时改变计划。”

    鱼儿的移花宫被朝廷查封这件事,实是江玉郎毕生的恨事,他每次想到他的移花宫,就恨得想要杀死贾珂。这时听到鱼儿的话,江玉郎又一次想起移花宫来,呼吸渐急,苍白的脸颊之上,涌现出一阵红潮。

    鱼儿道:“王云梦新的计划,就是留下你的性命,要你和她一起对付贾珂、王怜花和快活王。

    便如我先前所,你们打算先擒住王怜花,囚禁在某处,杀死贾珂和快活王,再以王怜花的名义,继承贾珂和快活王的家产,然后将你们的孩子推出来,最后杀死王怜花,以你们的孩子的名义,继承王怜花的家产。后来王云梦对这些事情的顺序稍作调整,第一步便是将你们的孩子推了出来。”

    江玉郎冷笑道:“是吗?我们的孩子在哪里呢?”

    鱼儿笑道:“就是王怜花那个假儿子啊!”

    此言一出,江玉郎和柴玉关皆是一怔。

    王云梦的丫鬟染香抱着儿子跪在节度使府门前,这孩子是王怜花的私生子,后来贾珂和染香对簿公堂,没几句话,染香就承认自己受王云梦指使,前来诬陷王怜花这件事,早已传遍了中原和西域。

    江玉郎和柴玉关当然也听过这件事。

    他二人皆是风流好色、感情不专之人,加上当日之事,他们没有亲眼看见,只是道听途,自不免以己度人,对染香的供词半信半疑。

    可是他们再怎么怀疑,也只是怀疑那孩子就是王怜花的私生子,哪里想过,那孩子其实是王怜花的弟弟,王云梦的儿子?不,是王云梦和江玉郎的儿子?

    其实江玉郎确实听人过,王云梦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他当然不是听王云梦的,他是听王云梦的侍女的。

    而且他确实有好几个月,都没和王云梦见过面。

    但是王云梦从没跟他过这件事,他也只好装作不知道。

    而且他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王云梦会给他生孩子。

    他毕竟与王云梦来往了好几年,对王云梦的为人颇为了解。

    虽然王云梦很容易就会向人敞开身子,但是她的心肠坚硬如铁,除了柴玉关以外,她再没对第二个人敞开过。

    当然也没向江玉郎敞开过。

    江玉郎一直觉得,自己在王云梦面前,就是一只被她随意戏耍的猴。

    她高兴了,就逗逗他,给他桃子吃,给他蜜汁喝。

    她不高兴了,就拔掉他的指甲,刮掉他的毛,逼他耍猴戏来逗她开心。

    王云梦怎么可能给一只猴生孩子?

    江玉郎一直是这样想的,但他毕竟已经被王怜花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王云梦给他生了一个孩子这件事,便如一缕春风,吹过他的心田。

    他本来一直在撇清他和王云梦的关系,若是他什么,柴玉关就信什么,他甚至愿意赌咒发誓,他压根儿就不认识王云梦,这时不由得心下茫然,一时不知应该什么。

    柴玉关见江玉郎目光茫然,登时怒从心起,厉声道:“江玉郎,本王平生最最痛恨的,便是有人竟敢欺骗于我,背叛于我。这人只要再见着本王之面,本王便不能容他多活一时半刻。你还有话要吗?”

    江玉郎回过神来,瞧瞧柴玉关,又瞧瞧鱼儿,垂首道:“事已至今,我也没话了,只不过”抬起头来,微笑道:“世伯,你还想要沈飞飞的性命吗?你莫要忘了,如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王怜花在哪里。”

    柴玉关冷笑道:“你敢威胁本王?”

    江玉郎微笑道:“岂敢,岂敢!侄是这世上最最惜命之人,如今又没有活的不耐烦,岂敢威胁世伯?侄只是请求世伯,饶侄一命。侄的性命,在自己看来,自然是无价之宝,但在世伯眼中,只怕一文也不值。沈姑娘的性命,在世伯眼中,自然是无价之宝,因此侄想用自己一文不值的烂命,来交换沈姑娘珍贵无比的性命,不知世伯可否答应?”

    柴玉关冷冷地道:“这桩买卖确实合算,但是,难道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动王怜花相助本王,找到飞飞?”

    江玉郎微笑摇头,道:“回世伯的话,侄一成把握都没有。但是侄跟你做下这桩买卖,纵使王怜花帮不上忙,侄好歹也能多活几天,侄不跟你做这桩买卖,可能现在就要死了。能多活一刻,总比少活一刻好,所以侄当然想跟世伯做这桩买卖。”

    柴玉关笑了笑,道:“你倒是很聪明。好,本王就跟你做这桩买卖。你可想好,如何撬开王怜花的嘴了?”

    江玉郎狞笑道:“这就要用到江鱼了。我还没有告诉王怜花,贾珂已经给人乱刀分尸了。王怜花对别人冷酷无情,对贾珂却柔情似水,江鱼若能假扮成贾珂,去问王怜花这件事,我想王怜花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鱼儿笑道:“你既然知道,王怜花对别人冷酷无情,唯独对贾珂柔情似水,那你应该也知道,王怜花是一个易容高吧?我脸上有这道疤,贾珂却没有,我若要假扮贾珂,就得找东西涂在脸上,将这道疤遮住。

    王怜花易容的本事有多么高明,我最清楚不过了,到那时我脸上涂着易容的东西,靠近王怜花,王怜花一定立刻就会察觉不对。江玉郎,你若是想要找人假扮贾珂,何不去找玉无缺?他只要不睁眼,不话,看上去就和贾珂一模一样。”

    柴玉关赞同道:“不错,玉无缺才是假扮贾珂的最佳人选。江玉郎,他人呢?”

    江玉郎叹了口气,道:“他已经死了。”

    鱼儿就像是一只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叫道:“你玉无缺已经死了?他怎么死的?”

    江玉郎脸上露出笑容,转过身去,给鱼儿看他脑后的伤势,然后转了回来,笑道:“昨天有一伙人突然冲进我那里,将我打伤,将其他人都杀死了。”

    鱼儿脸色变来变去,静静地看着他,道:“所以现在只能由我假扮贾珂了,是吗?”

    江玉郎笑道:“不错,只能由你来假扮贾珂了。你的这些事,我也已经想过了,到那时我就在你脸上身上划上几十道口子,用鲜血的铁锈味,来盖住易容的膏脂味,就算王怜花长了一个狗鼻子,也不可能从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中,闻出其他味来。

    何况王怜花才做了几天太监,他身上伤势那么严重,如今只能算是苟延残喘,哪有精力去分辨你是真贾珂,还是假贾珂。所以你就放心去吧。”

    鱼儿侧头看向柴玉关,笑道:“你要我帮你套话,我总得要点报酬,现在先收点利息,可以吗?”

    柴玉关笑道:“当然。”

    江玉郎一愣之下,就见鱼儿挥拳向他打来。

    江玉郎的武功自然胜过鱼儿,正要躲开,突然之间,旁边伸来一只,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固定在原地。正是柴玉关的。

    顷刻之间,鱼儿的拳头就打在他的鼻梁上,登时鼻血长流。

    鱼儿笑道:“早就想打你了!爽快!”罢,哈哈大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柴玉关放开了江玉郎,冷冷地道:“今晚休息,明天上路。你若是擅自离开这座宅子,本王就当你是要毁约逃跑,再不会对你下留情了。”

    江玉郎鼻梁折断,满脸是血,狼狈至极,却不敢发怒,赔笑道:“世伯放心,今天晚上,侄会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步也不离开房间。”

    柴玉关点了点头,道:“你去休息吧。”

    鱼儿回到房间,连灯也没点,直接合衣睡下。

    直到江玉郎和柴玉关各自回了房间,鱼儿才坐起身来,将灯点亮,找了几张白纸,提笔写道:“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位老兄是谁?”然后放下了笔,向旁边瞧去。

    只见他身旁坐着两个少年,都用柜子挡着自己,这样一来,纵使有人从外面经过,看到的也是柜子,而不是他们。

    这两个少年,正是玉无缺和杨子江。

    适才鱼儿来到后院,谎称自己点着了邀月的房间,不仅柴玉关和江玉郎追了过来,玉无缺和杨子江也都追了过来。

    鱼儿和柴玉关话的时候,正好面朝从大厅过来的方向,一下就看见了玉无缺和杨子江。玉无缺脸上的易容虽然没有除掉,来到后院以后,就跟鱼儿打了好几个势,大概是同胞兄弟之间的心灵感应,鱼儿一下就认出来,这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其实是玉无缺假扮的了。

    江玉郎不希望别人发现他的秘密,脱下裤子之前,先把后院的人全都赶走了。鱼儿就跟玉无缺使了个眼色,让他躲进自己的房间里,玉无缺便与杨子江躲了进去。后来鱼儿走进房间,那时柴玉关和江玉郎还在院子里,他们不愿被柴玉关发现,于是一句话也没有,直到现在,才终于和对方上话了。

    玉无缺写道:“这位是杨子江杨兄。”

    鱼儿正要跟杨子江打个招呼,就见杨子江在旁边写道:“是他的老公。”

    鱼儿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写道:“‘老公’最近又有新的意思了吗?”突然间想起一事,忍不住打了自己一耳光,写道:“玉无缺,你的面具没了!!!!”

    玉无缺点了点头。

    鱼儿继续写道:“你因为那个狗屁不如的誓言,就和他成亲了??????”

    玉无缺忍不住笑了,写道:“只是假成亲,过几天,我们就会和离了。”

    杨子江在旁边笑得乐不可支,写道:“江兄,你多大了啊,为何跟个孩子似的,听哥哥和别人成亲了,就紧张得仿佛听哥哥被狼叼走了一般。”

    鱼儿写道:“老弟,我可是他哥哥,关心他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咱俩素不相识,你莫名其妙地跟我弟弟一起出现,莫名其妙地你是我弟弟的老婆,对我来,这和柴玉关突然跟我,他是我弟弟的老婆,没有任何区别。”

    杨子江笑了笑,写道:“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你今天晚上,突然听柴玉关,不好意思,是我杨子江已经跟你弟弟成亲了,玉无缺今天下午,也是突然听你要和邀月成亲了。你们兄弟都受一回惊吓,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鱼儿叹了口气,写道:“我刚刚在喜堂上,听岳姑娘居然是邀月,受到的惊吓,半点也不比你们少!唉唉唉,现在谁跟我提成亲,我就头疼!”顿了一顿,看向玉无缺,旧事重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玉无缺便将这两天的经过,简单写了下来。

    鱼儿一怔,写道:“极乐丸?”

    杨子江心中一动,写道:“江兄,你听过极乐丸?”

    鱼儿点了点头,写道:“我认识一个人,他也中过极乐丸。”

    他的这个人,指的当然就是贾珂。

    鱼儿不像玉无缺一样,对外人十分轻信。

    对于他来,杨子江就是一个陌生人。

    而且杨子江出现的时实在太过凑巧。

    虽然杨子江的理由确实站得住脚,但也因为站得住脚,反而显得有些可疑。

    鱼儿写道:“不过这个人已经戒掉极乐丸了,而且他中的是石观音的极乐丸,十几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杨子江做了一个请讲的势。

    鱼儿写道:“与我们同行的有几千人,去掉西方魔教那些人,也得有一两千人,其中不乏中原的武功高,一派掌门和一帮之主。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江玉郎一口气绑架了这么多人,他会用什么段,将这些人降服。既然他有极乐丸,那事情就好办了。”

    然后放下了笔,向杨子江望了一眼,见杨子江脸色很不好看,知道他是因为中原武林,即将有数以千计的瘾君子,而且这些瘾君子,大多都是名门正派的领袖人物,而感到深深的忧心,心想:“这人虽然秘密不少,但在极乐丸这件事上,态度和我倒是一致的。”

    杨子江沉吟片刻,写道:“江兄,我听玉兄,江玉郎抓住的贾珂和王怜花,其实是他二人的下,真正的贾珂和王怜花,那天晚上,并没有跟你们一起行动。你可有办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鱼儿想了想,写道:“不好。我和贾珂确实一开始就商量好了联系的办法,但是如你所见,我的行李都被江玉郎拿走了,贾珂和王怜花是出去过生日的,他们只带了几样要紧东西,我不确定,我和贾珂用来联系的东西,他是否带在身上了。倘若贾珂将那东西带在身上了,那我的东西在不在我上,倒没什么关系。只要能找到她们,咱们一样可以用这个办法联系上贾珂。”

    杨子江写道:“她们是谁?”

    鱼儿笑了笑,写道:“杨兄,我可不是玉无缺,没那么好话。我连你的底细都不知道,就把我的底细告诉你,这种亏本买卖,我是不会做的。

    你不远万里,从中原追到西域,就是为了调查极乐丸的事,而我们正好被极乐丸的主人算计了,现在还有几千人质在他们上,大家目的一致,何不开诚布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出来呢?”

    杨子江笑了笑,写道:“我当然知道,江兄不是好糊弄的人,我也不敢糊弄江兄,以免和江玉郎一样,莫名其妙就当爹了。只是我知道的事情实在不多,不然也不必跟踪几个喽啰,跟踪到西域来了。”

    鱼儿也是一笑,写道:“这没关系,你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有些事情,我们知道,你却不一定知道,大家开诚布公,互通有无,这样才能一加一等于三嘛!

    杨兄,你是怎么发现有人在用极乐丸控制别人的?你可不要拿糊弄玉无缺那套来糊弄我。你跟玉无缺的,是现在中原有多少人染上了极乐丸,而不是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杨子江写道:“是家师告诉我的。”

    鱼儿眉毛一扬,写道:“不知你师父是何方高人?”

    杨子江淡淡一笑,写道:“家师隐退已久,她老人家的姓名,就算出来,两位也未必知道,我虽不愿为她老人家吹嘘,但她老人家确是位武林异人,五十年前便已天下无敌。”

    鱼儿笑嘻嘻地写道:“杨兄,我这人最喜欢听江湖秘闻,那些几百年前的前辈高人,他们的名字,我都如数家珍。你师父既是这样一位大人物,她的名字,我一定听过。你千万要告诉我,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杨子江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写道:“江兄,不是我有意隐瞒,只不过家师已有二十多年,未曾以真面目见人,而且严戒我等透露她老人家的姓名和行踪,师命难违,望你能谅解我的苦衷。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家师品行端方,高洁持正,心怀天下,自她老人家出道以来,江湖上从没一人她不好。”

    鱼儿心想:“江湖上从没一人她不好?这样的人,我只认识一个,就是观音菩萨!”

    他这人从来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完美无瑕的人物。

    杨子江将这人形容的越完美,他越觉得这人很不对劲。

    鱼儿写道:“那你师父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杨子江摇了摇头,写道:“家师不曾跟我过,她老人家是怎么发现的。她只是命我和我师兄去中原调查极乐丸的事。”

    鱼儿略一沉吟,写道:“杨兄,你师父认识石观音和吴明吗?”

    杨子江写道:“石观音在江湖上掀起风浪的时候,家师已经隐退江湖了,应该没有与她打过交道,吴明应该也没有,至少我不曾听家师提起过。”笔尖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又写道:“江兄,你是觉得,极乐丸的主人,很有可能与石观音关系密切,甚至有可能是她的徒弟或者子女,是吗?”

    鱼儿写道:“不错。江湖上的野心家数不胜数,只有石观音和现在这个极乐丸的主人,选择用毒品将别人变成他们的奴隶,然后逼迫这些丧失人性的奴隶,为他们打江山。我想其他人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如何炼制极乐丸。咱们若能找到石观音当年的下,或许就能找到,现在这个极乐丸的主人。”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