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岁？”</p>
“嘻嘻，若是明月不下雨，的确有些麻烦。”</p>
“那些人倒是可以饱餐好长一段时间了，不得也可以用那些牛羊交换一些所需。”</p>
“西域之地，雨水向来不多。”</p>
“因绿洲之事，常有战乱和冲突。”</p>
“西域！”</p>
“师尊，咱们离开西域也有好几年了，现在的西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我猜着应该变化不大。”</p>
“不过，从盖先生带来的消息看，异邦来的浮屠之人在西域传道很是厉害。”</p>
“几乎都要遍布西域诸国了。”</p>
“那些浮屠人的经义典籍也有一览，看起来还是有些意思的。”</p>
“和诸夏间的道家、儒家它们都不一样。”</p>
“”</p>
沫萝喜欢到不同的地方，和师尊归于诸夏，论起来，还没有好好的一走诸夏呢。</p>
也就在关中、江南、淮南停留许多时间，中原这里这一次可以好好瞧瞧。</p>
诸夏还真大。</p>
当初和师尊、师姐一块行走西域，都觉西域很大很大了。</p>
此行携带的行囊也没有太多东西，就是一些简单的换洗衣裳，外加行医看病用到的器物、成药之物。</p>
“西域！”</p>
“怎么，想回西域瞧瞧了？”</p>
“如今河西之地的乌孙都被秦国拿下了，顺着商道，可以直达西域楼兰之地。”</p>
“也就可以行走西域了。”</p>
“”</p>
四周的境况大致一览，端木蓉收拢灵觉，不再多看，不再多理会，回首看着三位弟子，她们都快整理好了。</p>
这一次！</p>
自己会先带着他们行走数十里区域，看看她们各自的段，而后给于指点。</p>
其后！</p>
三人便会各自行走于水灾之地行事，一如当初的关中雪灾之事。</p>
沫萝！</p>
当年入医馆的时候，还是一个丫头，一晃已经长大了，也的确如她所，离开西域有不短时间了。</p>
那里，是沫萝的家！</p>
想念，是应有之理。</p>
只是，沫萝在西域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p>
“沫萝，你若是想要回西域瞧瞧，再等等，可以和我一块去河西之地，顺而就到西域了。”</p>
“”</p>
灵幻将行囊整理好，听着沫萝所言，含笑道。</p>
陆贾多有来书信，让自己过去。</p>
可是，自己因医道之事，暂时不能前往，却也不会太久，江南的路程不多了。</p>
此次中原水灾结束，只怕再有一年半载就会离开师尊身边。</p>
多不舍。</p>
却难为。</p>
那个时候，自己会前往河西。</p>
乌孙之地距离西域不远，沫萝想回去，很便利的。</p>
“西域！”</p>
“有些想要回去看看的心思，但回去之后，又好像没有什么事情。”</p>
“西域那里，我没有什么亲人了。”</p>
“但！”</p>
“回去瞧瞧，也是圆心之事。”</p>
“师尊，师姐，你们以后还会不会去西域？”</p>
“”</p>
沫萝将行囊背在身上，顺而将发髻梳理了一下，用一块淡黄色的头巾梳住头发，简单而又便利的一个马尾模样。</p>
垂于肩后，更觉清爽。</p>
灵幻师姐要前往河西之地，自己知道的，早早就知道的。</p>
到时候和灵幻师姐一块去？倒是一个好法子，心底而论，自己也非很想念西域。</p>
就是想去西域瞧瞧，看一看现在的西域怎么样了。</p>
其它的？</p>
并无！</p>
“西域！”</p>
“我不知道。”</p>
“估计去的可能性不大。”</p>
“西域之地于我而言，一些药材比较特殊，但这些年来，诸夏间的崭新药材也有很多很多。”</p>
“尤其是江南出现的新药材。”</p>
“如果此生能够将医典上的药材运用纯熟，似乎就很好很好了。”</p>
“果然将来有会前往西域，去一趟也好。”</p>
“”</p>
房羽轻轻拎着中的行囊，随心摇晃着，一边着，一边也是大量周围的情形。</p>
这里多荒凉，多寒冷，多凌乱，多清静，多疮痍，希望此行不会遇到一些太惨的事情。</p>
对于将来的事情，自己自己暂时只有一个大致所想。</p>
会先走一遍诸夏，将医道更加进益，而后归于淮南，再请师尊指点，之后也许就会前往兰陵城。</p>
再次打起琴韵医馆的名声！</p>
那时，自己会和师尊当年一样，挑选一些弟子，传承医道，传承医家之学。</p>
西域！</p>
太远了，自己现在还只是化神境界，倘若将来有会达到玄关层次，那么，抽空去西域不无不可。</p>
毕竟，便捷很多！</p>
亦或者，等门下的弟子可以出师了，自己也会闲暇一二。</p>
“西域！”</p>
“想去了，会去瞧瞧。”</p>
“没有心思，就不去了。”</p>
“都整理好了，咱们走吧！”</p>
“”</p>
端着面前的三位弟子，跟着自己身边多年，如今的医道大有进益，放在诸夏间，应该属于一流水灾。</p>
但。</p>
若是想要成为大家、名家，还差了不少，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独自历练，才能有成。</p>
离开了自己身边，以后的路，就需要她们自己去走了。</p>
自己不会多做干涉。</p>
西域之地，当初前往西域，也只是希望完善医典，将西域行走一遍之后，大体有所得了。</p>
更为详尽的所得，看看以后的会吧。</p>
若是自己有心情了，盖聂也是无事，一起再去西域待上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p>
除了西域，还有天地间的另外一些地方，也都是可以去的。</p>
着，便是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行人聚集之地走去，大地多泥泞，踏步无痕。</p>
房羽三人嬉笑间也是跟了上去，身法施展，同样无视路上的一切不妥，否则，单单走路都是一个大大的问题。</p>
******</p>
“先前所得消息，都是从文书看到的。”</p>
“真正前来中原，才知这场雨势之大。”</p>
“水灾！”</p>
“也见过一些，如这般大的，还真没有。”</p>
“刚刚路过四方了。”</p>
“”</p>
立于鹏鸟的羽背上，自江南北上入中原。</p>
焰灵姐姐前来是为了修行！</p>
这等天灾之下，极易出现心性变动很大的人，若种下天魔种子，或许比南昌城更好些。</p>
</p>
顺便寻找合适的好苗子，以传承所学。</p>
她们前来，则是想要亲自一观这场数十年、百年、数百年都难得一见的水灾。</p>
连日来的一份份消息，都有知晓，现在总算是亲眼看到了。</p>
一个个家伙，也有跟着前来。</p>
一直待在府中学业，开阔一些视野也好，顺而也一览这场难得一遇的水灾。</p>
也许，他们以后很难见到这样的灾情，见识一番，遍观人世万象，印证所学，都是有好处的。</p>
至于做些什么，力所能及就行。</p>
这样的天灾，外加夹杂其中的人祸，欲要解决，已非一人一力可以做到。</p>
“先是出现罕见的冰雹灾祸。”</p>
“还有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p>
“现在又出现百年、数百年一遇的大水。”</p>
“该不会真的是星辰古约在反噬吧？在中原以北，原本的赵地北方区域，则是数百里旱灾的。”</p>
“”</p>
先前在府中闲谈，所觉这场水灾和星辰古约或许没有什么关联，然则，此刻亲临此地，一时间，不一样的念头升起。</p>
雪眸闪烁灵光，真空灵觉极尽扩散，雪儿轻叹一语，有些事情总是难言，或许真的存在。</p>
也许，真的是自己以及姊妹们想多了。</p>
但！</p>
今岁以来，诸夏间的灾情也太多了。</p>
不仅多，一处处地方的灾情放在那些地方，都是极其少见的。</p>
“</p>
“房舍破败，田亩淹没，道路不存，庶民流离失所，那些地方的地势稍高，人有一些。”</p>
“所用的吃食，也是。”</p>
“这里的赈灾之力不为强大。”</p>
“此行咱们前来虽带了不少谷物吃食之物，无大用。”</p>
“”</p>
目视一处，那里是巨野泽以北偏西的一处山脉之地，那里有不少人停留。</p>
汇聚一处，搭着简易的帐篷，勉强的居住着。</p>
男、女、老、幼都在一处，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烟火之气升起，就地开凿的土灶上，抓的鱼获？</p>
还有一些草木根茎、叶片之属？</p>
正经的五谷粮食几乎看不到。</p>
一张张多是灰尘泥土的脸上，多万千之色，有迷茫、无助、痛苦、坚持，也有时而出现的一丝丝欢喜、雀跃。</p>
凝视片刻，再次一叹，拂间，便是一束浅蓝色的流光从中飞出，落在远处的那些地方。</p>
尚在江南之时，想着此行可能会遇到的一些景象，便是格外以真空之力携带不少东西。</p>
多是稻米之物，外加些许可以短时间大量采买的其余东西。</p>
</p>
当其时。</p>
一处相对平坦开阔的山丘峰背向阳之所，因水势之故，此地汇聚附近乡野村落之民。</p>
拥挤一处，各成区域。</p>
以衣裳、破布、树皮、鱼皮搭建起来的帐篷无序林立其中，一户户人家存于其中。</p>
此地，临近巨野泽，大雨之下，水势上涨迅猛，短短数日，便是水浪袭来，将村落淹没。</p>
举家带口，纷纷逃离。</p>
地势之故，多有迁移。</p>
最终来到这里，若是天候晴空，此地或许就是最后一个停留之地，而天候还在绵绵雨水落下。</p>
若非此地的鱼获丰富，早已经不知该如何过活了。</p>
五谷粮食之物，早已经吃完，偶有存留，也是以备不时之需，那个时候，当为救命之物。</p>
土灶艰难的生火，阴雨天候，大量的浓厚烟雾从土灶下方漫出，靠近之人，皆不自觉被呛得咳嗽起来。</p>
石锅之内，鱼骨继续熬煮，添加从临近山地好不容易挖来的草木根茎可食之物。</p>
再加上一撮谷物加入其中，虽不好吃，终究可吃，吃了可以不死，不吃只有一条路。</p>
一家人眼巴巴的看着土灶生火，看着石锅中开始缓缓的散发热气，甚至于开始散发浅浅的鱼香之气。</p>
“好香啊！”</p>
“娘，我早早就饿了。”</p>
“”</p>
“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吃了，待会就能吃饱了，吃饱了，好好睡一觉，以免饿的快！”</p>
“”</p>
“可是可是锅里都没有鱼肉了。”</p>
“”</p>
“还有一些的，还有的，娘前儿煮鱼的时候，特意留了一条鱼尾巴，虽肉少了些，还是有的。”</p>
“待会你们就可以吃了。”</p>
“还有那些鱼骨头，熬煮的时间长了，也能吃的，也很好吃的。”</p>
“那些野麻草的根也很好吃的，和鱼肉一块煮，虽有一点苦，却是很挡饿，很多人都吃的。”</p>
“”</p>
“爹，我想吃大鱼了！”</p>
“爹你好几天前抓的那条鱼很大，鱼肉很多，很好吃！”</p>
“就是有些鱼肉太苦了。”</p>
“”</p>
“待会用过饭，爹，咳咳，咳咳，爹就去抓鱼，争取多抓几条。”</p>
“让你们，咳咳，让你们吃个够！”</p>
“”</p>
“他爹，水中很凉，你不要下水了，再病下去，就，咱们还有一点点吃的，应该可以多撑几日。”</p>
“过几日，不定天就晴了。”</p>
“”</p>
“无妨！”</p>
“我去河边走一走，希望可以抓一些鱼。”</p>
“只是可能要走的比较，咳咳，咳，要走的比较远，附近的水域，都快被人将鱼儿抓完了。”</p>
“唯有远一些的地方还有鱼。”</p>
“他娘，我走，咳咳，我走之后，你好好在这里带着，不要乱走，不要出去，东西都收拾好。”</p>
“”</p>
“他爹，你放心吧，我记着了。”</p>
“不要走太远，若是抓不到，就算了，先回来，身子要紧，我挖野菜的时候，听附近的人，官府的赈灾粮食就要来了。”</p>
“不定今儿就来了。”</p>
“也可能是明儿。”</p>
“”</p>
“官府，官府就算了，指望官府是没希望的。”</p>
“咳咳，官府那些人一个个都不做事的，这样的灾情，他们他们肯定是先吃饱的。”</p>
“或有赈灾的粮食，只怕早被他们一个个吃完了。”</p>
“等轮到咱们，不知会等到什么时候，想要渡过这场灾情，咳咳，呼，还是要靠咱们自己！”</p>
“”</p>
“他爹，要不等你的病好再去？你这样去抓鱼，我担心。”</p>
“”</p>
“无需担心，我不会有事的。”</p>
“反倒是你们，我走之后，你们不要乱走，就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里歇息，这里人多，一些人不会乱来的。”</p>
“”</p>
“他爹，我明白的。”</p>
“昨儿，我听南庄有一家人的东西被偷了，好不容易省下来的一袋粮食被偷了。”</p>
“一家人哭的都要死了一样，那家女的我听哭了整整一夜，眼睛都要哭瞎了。”</p>
“”</p>
咻！咻！咻！</p>
登然。</p>
此间之地之民在话、在造饭、在睡觉之时，一道道柔和的声音由空而落，直接引得方圆之人道道目光看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