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荣耀广场时，天色已经大亮。
经过一天一夜的扫清理，广场和周围的废墟已经被整理得差不多了，重力场也被撤下，只是还留了一圈激光警戒线，阻止还在外围游荡试图闯入现场的人。
坐上飞行器后，科尔秘书板起脸问：“上校阁下，完整的监控视频已经到手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作为两天前还隶属于联邦第一军团、切罗准将的心腹，科尔对第一和第二军团之间的内斗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牵扯到爱国护舰会的时候，我和帅哥都知道，这事不可能瞒得住他。
现在，科尔秘书会露出如此僵硬刻板的表情，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人确实是个人才，帅哥身边全是只会杀杀孔武有力的星盗，头脑型人才稀缺。要是帅哥能得科尔的效忠，对他的事业必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然而这块硬骨头不好啃，能不能招揽得到科尔，还要看帅哥自己的本事了。
在这种原则问题上，我没法给帅哥代劳，也不会代劳。毕竟是他的手下，又不是我的嘛。
要是帅哥连这点事都办不到，当初我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了，嘻嘻。
帅哥闭目养神地想了一会儿，睁眼看向科尔：“把机甲修造部和武器装备部的技术兵都召集起来，尽快将受袭的几位长官的机甲核抢修完成。明天之前，不管完成了百分之几，有多少战斗记录就复制多少出来。”
“是。”科尔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就低头在终端上记录下来。
帅哥的这个要求有点奇怪，我也觉得有些新奇，他为什么不等到那些机甲核修复完毕再去复制战斗记录呢？
由于科尔秘书还处于“闹情绪”的阶段，这个问题就由我问出来了。
对此，帅哥的回答是：“我不是用来研究袭击者，而是用来研究那几位长官当时的状态的。”
科尔恍然大悟：“难道上校你……怀疑他们的机甲被人动了手脚？”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帅哥偏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对科尔，“我们要充分考虑所有的因素。”
“好……好的。”科尔端正表情道。
“等下你通知所有相关人员都集中到办公楼来，做好加班熬夜的准备。其他人员则让他们留在宿舍，屏蔽他们的个人终端，凡是私自离开或者偷偷与外界联系的，把名字都记录下来。”帅哥。
“是！”
“另外，”帅哥有规律地敲了敲扶手，思考了一会儿才，“虽然切罗准将的演讲行程是公开的，但演讲这件事情本身是跟帝国-军部合作的一部分，当初是谁起的头？谁安排的时间和地点？又是谁把餐厅的信息给你的？”
科尔的脸色顿时黑了两分：“这……上校阁下，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全部查出来的！”
“我知道你对联邦军内部的争斗还无法释怀。”帅哥坐起身，挺直腰背地对科尔，“但是我们眼下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真相。在这之前，可以请你暂时将私人恩怨放下吗？”
科尔的喉结上下微动，眼睛又有些泛红，声音略带了些哽咽：“好的，长官！”
……我发现科尔秘书感情挺充沛的，很容易就红了眼眶，这一点连我这个戏精都比不上。
不过我感觉帅哥摸准了他的脉络，看科尔现在的表现，比刚才那张刻板脸要好看多了。
正着，飞行器进入联邦军的军事办公区，随后在办公大楼前停下。
这片军事区虽然在帝国内，但星际联邦拥有完整的支配权，所以当科尔把帅哥的命令传递下去后，平时还能看见人来人往的军事区就一个人也见不着了——都在自己的宿舍里待着呢。
“十分钟前，锡木兰军事区已经按照您的命令，进入完全封锁状态，只许进不许出。”科尔一边，一边将军事区的平面图放出来，“监控设备全面启动，任何人都无法与外界沟通，就连自己人也不会见到。”
我看见宿舍区域被他启动了第三层级的监控系统，所有人都无法离开自己的宿舍，食物和水都将由机器人送到每个人的房间，这样可确保没人能够串供成功。
看样子，联邦代表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已经早有人私底下和帝国-军的人牵扯不清了。
科尔秘书在事件发生时的处理非常及时，如果他没有为星际联邦争取到自主调查权的话，帅哥也不可能顺势连升两级，并拿到了战斗前大厦主机保留的完整监控录像。
嗯……我觉得就算帅哥没有晋升成上校，也不妨碍他拿到录像。因为那个时候，普林斯大王子已经完全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能把自己的底牌都翻出来。
大王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切罗准将的办公室还保持着主人临走前的整洁，这里的设备是整个基地最先进的，也最适合用来分析那些录像和战斗记录。
帅哥没有什么缅怀先人的感性观念，既然是最方便的办公室，那就直接拿来用。
他让科尔一帧一帧地播放大厦拍摄的监控画面，并同步在终端上做记录，表情十分严肃。
科尔秘书对这枯燥的工作也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帅哥时而喊停，时而继续，时而又让他往回倒带，科尔都一一照做，绷紧神经。
这项枯燥的工作从白天一直进行到晚上，期间我一言不发，沉默地看他们讨论。
只有实在闷得不行的时候，才会出去溜达一圈。
然而这一带被设置成了许进不许出的封锁状态，周围又见不到一个人，逛两圈我就无聊得不行，又回来找帅哥了。
“你先睡会吧，已经熬了一夜，身体会吃不消的。”帅哥揉了揉我的头发，“你不是进化人，不用硬撑。”
“哦。”我看了帅哥一眼，“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啊？”
帅哥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在这方面我比你专业。而且，我还没有窝囊到什么事情都要靠你的地步，就算你真的掌握了我现在还不知道的线索，迟早我也能把它查出来的。”
我笑笑道：“那好，我自己去睡啦。”
“嗯，快去吧。”帅哥拍拍我的后背，把长沙发让出来给我躺着睡，自己则跟科尔去了一点的会客室。
两个房间之间有一扇隔音效果很好的门，帅哥为了不扰我，不但启动了这扇门，还细心地调暗房间的光线。
我躺在这张和单人床差不多宽的沙发上，想象隔壁房间会发生的事，调了个闹钟后就安心睡着了。
几个时后，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推开门，首先看见的就是科尔秘书那张兴奋的脸。
“……这个人影确实有问题！还是长官细心，连这么偏僻的角落都留意到了！”科尔激动地在终端上记录，时不时抬头去看帅哥，“技术部那边的人也已经整理好战斗数据了，我现在马上叫人送过来——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一趟！”
科尔容光焕发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熬了两天没睡的人。
倒是帅哥，我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别人难以察觉的疲惫。
等科尔去拿资料后，我揉着眼睛坐到帅哥身边：“有进展了？”
“对。”帅哥难得浅笑了下，“我们在录像中发现有人靠近当时切罗准将几人所在楼层的中央控制室，那人很狡猾，挑的路线都在监控的死角。不过百密一疏，还是被我们找出了端倪。”
“什么端倪？”
“他的行踪很难发现，但被他动过手脚的地方却不难发现。”帅哥看着我的眼睛道。
我顺着他话往下问：“他在什么地方动了手脚？”
“中央空调。”帅哥，“一部分的排气口上有人工撬动的痕迹，我怀疑投放-爆-炸-装置的人只是个幌子，真正对战斗产生决定性影响的，是这几个的排气口。”
“很精彩的推理。”我嘻嘻一笑，“所以你才需要结合他们的机甲核中记录的数据来分析，究竟是机甲本身的问题，还是人出了问题？”
“没错。”帅哥目光深深地看着我，“那么这条线索，和你所掌握的，是一致的吗？”
我感觉到胸腔中的喜悦因子沸腾到了极点，轻声地对他：“……Bingo，你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 受：Zzzzzz……呼呼。
攻：……我需要吃一点烧脑片。
======
终于把我从网审中放出来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