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曜进步十分迅速，不过短短一个月，心智就已经长成了十一二岁少年的模样，虽然偶尔还是要戏弄下人，但更多时候他都是待在秦役身边，以守护者的姿态。
经过了悉心调养，她的身体虽然还是虚弱得很，但总算是能走动走动了。
距离小8请假已经一个月了。
它还没有回来。
别人也许感受不到，程清曜却觉得她虚弱笑容下的空落和忧虑。
他想着法子逗她开心，她笑是笑了。
他却知道她还在忧心。
他加快了让自己“变得”成熟稳重的脚步。
然后跪在了父母面前。
“孩儿想娶秦役姐姐为妻。”
即使“长大”了，他喊惯了的称呼一时也没改过来。
程老爷没有说话。
程夫人握着手中的佛珠：“你想好了？”
他坚定道：“孩儿心悦她。”
他是因为秦役才变得懂事，让自己比之从前更加优秀。
程老爷和程夫人不是独断的人，既然他已经决定，他们没有多做阻拦，同意了。
程清越和程晓芙也乐见其成。
没有人因为秦役活不长，便去阻扰。
得到了家人的支持，程清曜满心欢喜的来到了秦役面前：“秦役姐姐。”
“嗯？”
她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情深意切，认真的问道：“秦役姐姐，我心悦你，你可愿嫁我为妻？”
“……”
她似是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
“秦役姐姐，我长大了。”
她的手微微颤了颤：“是啊，阿曜长大了。”
“我心悦你。”
“……”
他另一只手覆在她的脸上，微微抬起，不让她避开他的视线：“你可愿意嫁我？”
“阿曜……”
“愿意吗？”
她双眼微红：“阿曜，我不能长久的陪伴你，我的身子不允许。”
他道：“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她偏过头，声音很轻，却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就像之前一样就好，待我离去，你总归会遇到更适合你的姑娘。”
“不会。”
他声音暗哑，重复道：
“我只要你。”
“但我活不长。”
“没关系。”
“有关系的，”她拿开他的手，笑中带泪，“我很贪心。”
“你可以……”
“阿曜，”她声音温柔，“你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是？”
他顿住了。
他当然知道。
在很早以前，在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到的时候。
听到兄长的话，让他醍醐灌顶。
他伸手擦去让眼角溢出的泪。
“是，我知道。秦役姐姐，我心悦你，我想娶你。”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微微躬身，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我知道你也心悦我，那你就应了我，好不好？”
“可我很贪心，不得到便能忍，一旦得到我便想要全部。”
“我给你全部。”
“待我死后你定然会另行娶妻生子。”
“不会。”
“一年两年不会，十年二十年还不会吗？”
“不会。”
“我不信。”
他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涩哑：“要我如何做，你才肯信？”
“若我快死了，我要你先我一步死，我贪心，我不知足，我自私，我想要与你同生共死，不想一个人死去。”
她眼泪落在他肩头，浸湿了他的衣，
“阿曜，你不该说出来，我能忍的，但是你现在知道了，我怎么那么坏，我比他们还坏。”
他抬起她的头，封住她的唇，半响，认真道：“我陪你一起死，你嫁给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