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幽冥桃花 > 第四十章 再见故人已白头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太阳快要落山,金黄色的阳光照的竹屋里熠熠生辉。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刺痛,大师兄兰花还有其他的师兄都围在我的床前。

    大师兄和蔼的朝我笑了笑“桃鸢,你醒了”

    我慢慢的转动眼睛,才将屋子里的人都看得清楚。

    大师兄看着我微笑着点点头,十三师兄坐在床边,十九师兄身上背了一个药箱,其他的师兄门看着我,眼睛里也都是怜惜,兰花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满眼泪光的看着我。

    我张了张口,嗓子还是一阵灼烧的痛不出话来,十九师兄在我眼前摆了摆“桃鸢,你看得见吗”

    我点零头。

    我试着抬了抬,我看见臂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我疑惑得看着十九师兄。

    十九师兄扶着我的臂慢慢放下“桃鸢,你还有余毒未结,这针是帮助你恢复气力,排除淤毒的,你不能乱动,不然会错了穴位”

    十九师兄顿了一下“至于你的嗓子,在白波的时候受了剑伤,恐怕要多修养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师兄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心中虽是疑惑,但还是默默的点零头。

    大师兄将屋里的其他人都遣走了,只留下十九师兄和兰花,过了将近有半个时辰,十九师兄心翼翼的将我身上的银针全都拔下来,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不止臂,我全身的穴位都扎满了银针,针拔出来以后,有血顺着针孔流出来,每拔一针就会流出来许多的脓血,不过片刻时间我的衣衫就被血浸泡了,大师兄在一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这样真的没事吗”

    十九师兄目光如炬,一一针,等针孔里的血流出来之后快速的封住穴道“没事,这样能最快的把毒排出来,桃鸢才不会痛苦”

    我躺在床上像是一具死尸,我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兰花站在门口看着我,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虚弱的朝她笑了笑,兰花的脸已经快皱在一起,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是没少哭。

    随着最后一支银针被拔出来,十九师兄松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十九师兄看着我笑了笑“好了,过不了几日你就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药还是要让人参每给你煎,半个月后才能停”

    我虚弱的点点头,朝着十九师兄笑了笑。

    大师兄将兰花叫进屋子里来,嘱咐了几句,就和十九师兄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之后子里只剩下我和兰花两个人,兰花利落的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将我身上的血泡换下来,打了一盆热水来为我擦洗身子。

    兰花也不话,拿着棉布一点一点的擦,不一会清水就变成了一盆血水,兰花的眼泪滚烫的滴在我身上,一不心就碰到了我的伤口,我皱了皱眉头,兰花似乎察觉到了,动作变得更加心翼翼,但是眼泪却流的更多。

    我心翼翼的伸出,摸了摸兰花的,“兰花你还好吗”

    兰花的比以前更加修长的,容貌也生的更加漂亮了,虽然一身粗布麻衣,但是挡不住她娇艳的容貌。

    兰花一把甩开我的,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狠狠地将棉布摔在地上“你为什么要扔下我在北海这么多年,你为什么非要跟白灵一决高下,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见你躺在床上就觉得你已经死了,师兄将你从白波抱回来的时候你就像现在这样浑身都是血,一把剑插在你的喉咙上,所有人都你活不了了你知不知道,道长为了救你渡了一半的修为给你,他应经应了劫不在了,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你看看北海现在的样子,都是因为你”

    我先是一愣,随后五脏六腑就像是刀割一样疼,我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滴在枕头上,我双眼死盯着竹屋的屋顶,脑子里回荡着刚才兰花的话,师父已经不在了,师父渡了修为给我,没过的了劫,师父死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双和双脚都没有力气,又摔倒在床上,我伸出去抓兰花的衣角,兰花愤怒的甩开,跑了出去。

    我一边哭一边笑,不是我,一定不是我,师父一定还活着,一定不是我害了师父,师父可是活了几十万年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劫就不在了,不会的,一定不会这样的,我呜咽着尖叫,嗓子的疼痛像是火在烧一样,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我要去看师父,师父一定还在主殿里打坐,一定是兰花怪我将她留在北海,一定是兰花在骗我。

    我用扣着一边的竹椅,竹刺深深地刺进指甲里,鲜血顺着指甲往外流,我扶着竹椅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用扶着竹屋的墙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我的脚几乎没有什么力气,没走了几步就又摔在地上,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就一点点的往外爬,我的眼泪满脸都是,头发粘在脸上,我一直张着嘴却叫不出来声音,血水顺着嘴唇留下来,在地上留下一滩血迹,我终于爬到竹屋的门口,我顺着台阶滚下去,顺势滚到竹屋外面的是石桌前,我一半的身子趴在石桌上,借着石桌站起来,我双眼通红,身上的衣衫也磨得破烂不堪,身上都是狰狞的伤口。我死死的盯住大殿的方向,不会的,师父一定还在,师父一定还在等我去看他。

    我闭上眼睛都是我在师父房里偷吃仙丹师父怒目圆瞪得样子,我不肯好好打坐师父一边骂我,一边告诉最近他又有什么新丹药,我打坐完就拿给我吃的样子,几百年前若不是师父在碧落黄泉救了我,怎么会有我现在的样子,是我都是我害了师父,我一个妖精居然妄图成仙,我真是痴心妄想。

    我的胸腔一阵温热在翻涌,噗的一声我吐了口鲜血出来,血在石桌上开除了一朵巨大的花。

    这时候空中有一声鹤鸣,我抬起头看了看,是清云,清云扑闪着巨大的翅膀朝着竹屋飞过来,落在石桌前面。

    我苦笑了一下,清云,是不是连你也会怪罪我,我的双一时没有撑住整个人就跪坐在地上。

    清云慢慢地走过来,用嘴轻轻的碰了碰我,随即在我面前俯下身来,示意我上去。

    我爬到清云的背上,清云驮着我往主殿走过去。

    清云飞到竹屋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师兄们,我们到主殿的时候师兄们已经在主殿门口站着了。

    我着急的想要从清云背上下去,一不心滚了下来,师兄们看见我的样子,眼睛里都露出怜悯的神色,十九师兄和十三师兄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我推开他们的的,踉跄的朝大师兄走过去,大师兄伸扶住我,我不停的摇着大师兄的,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大师兄将我抱近怀里擦干我脸上的泪“桃鸢,你听我,师父已经不在了,但是不是因为你,是师父气数已尽,才躲不过劫”

    我用力的捶打着大师兄,试图挣扎开大师兄的怀抱,可是我挣扎的越恨师兄抱我就抱的越紧,终于我在师兄的怀里不再动了。

    大师兄将我从怀里拉出来,我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大师兄,一边的十三师兄拿了一件衣衫将我包裹起来,将我拉过来,我靠在十三师兄的怀里一动不动,十三师兄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桃鸢,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师父将清云留给了你,从来没有人怪过你,这不是你的错”

    我抬头看了看清云,清云站在师兄们的身后歪着头看我,师父不恨我吗,竟然将清云也留给我,师父你真的一点也不怪徒儿吗?

    我从十三师兄怀里直起头,将衣衫从身上拿下来,将一只指放进嘴里,狠狠地咬破。

    身边传来师兄们络绎不绝的叫喊声“桃鸢,不要”

    “桃鸢”

    “桃鸢”

    “不要啊,桃鸢”

    我在衣衫上面写,我想去看看师父,我将衣衫递给大师兄,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看在十三师兄的怀里支撑着我自己的身体。

    十七师兄从人群里走出来,从怀里拿出来一瓶丹药,倒在里一粒放在我的嘴边“桃鸢,这是明玲丹,可以慢慢缓解你的嗓子,你吃一粒吧”

    我乖巧的将丹药吃进去,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

    十七师兄叹了口气,伸将粘在我脸上的头发别再耳后。

    大师兄看见我递过去的衣衫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走到身边,轻声地“桃鸢,你才刚刚施了针,等你再好一些我再带你去看师父好不好”

    我满眼泪水固执的摇了摇头,今我一定要见到师父。

    大师兄从十三师兄怀里抱起我,一步一步往北海的后山走去,清云和其他的师兄就跟在大师兄身后。

    后山上的竹子好清脆啊,不知道还有没有山鸡,师父后山的山鸡都被我吃光了,再吃就要揍我了,每次我来偷吃的时候都会带一块回去给人参,将兰花捡回来以后我也会给兰花带,那时候怕被是师父发现总是偷偷吃,等到夜深人静,师父和师兄们都休息的的时候才敢回竹屋,师父现在徒儿不吃山鸡了,徒儿来看你了。

    后山有一个山洞,这里放置了玉魄,是北海最阴冷的地方,师父走了以后躯体就被放在的冰棺里,到了山洞我正挣扎着从师兄怀里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师父面前。

    师傅躺在冰棺里一动不动,样子跟在白波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可是怎么就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了了,我回过头看着大师兄,眼泪已经把眼睛蓄满了,我过坐在地上,抓住大师兄的衣摆,我希望大师兄能告诉我,师父还会活过来的,大师兄蹲下来看着我,用擦了擦我的眼泪“桃鸢,师父已经不在了”

    我拼命的摇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养育我,教导我,师父我是这北海最活泼的徒儿,我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拼命地摇头,我推开大师兄拼命地往冰棺跑过去,站在一边的十七师兄一把拽住我。

    “桃鸢,师父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你是他最喜欢的徒弟,他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你听到了吗桃鸢”

    我整个人哭的声嘶力竭,我已经听不到师兄们的话,我的嗓子发出呜咽的声音伴随着血水,流在地上,我想去看看师父,我想叫他起来,我想桃鸢再也不惹事了,一会一定会乖乖待在北海,再不会惹师父生气了,师父你听见了吗。

    十七师兄和十三师兄拉着我不敢松,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就冲到师父的冰棺前面去,惊扰了师父他老人家,我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就连脖子的伤口也裂开了,整个人像是地狱的恶鬼,浑身都是鲜红的血。

    我突然笑了几声,身边的十九师兄浑身一凛,急忙从十七师兄怀里接过我,封住我浑身的穴道,可是已经晚了,我胸口又是一股腥甜,我的头发开始慢慢变白,从头顶开始一直到发梢,不过片刻就成了雪白的一片。

    身边传来师兄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可是我已经倒下去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淡,渐渐什么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