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685章
    “福、福诺?”

    科森觉得莫名其妙。

    “福诺克罗斯——你做下的——好事——看我加倍偿还!”

    “滚一边去吧!”

    科森不顾一切地喊出咒文。他向前伸出双,电光闪烁,闪电直直地向雾里的人影劈去,黑雾被打乱,但只过了数秒,就又恢复了原状。

    “混账——”

    科森骂道,他把身子放低。其他的杀都持武器,与黑雾进行毫无意义的战斗。无论是刀还是什么,全都穿过了黑雾,一点作用都不起。

    “是亡灵——”

    不知是谁这样。紧接着——

    “嗯?”

    脚瘦长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吟。只见他停下动作,低头看自己的胸前,那里正有一片血迹渐渐扩大。

    这时从其他的方向也传来喊声——

    “好痛!”

    从事态的发展来看,这声喊叫是非常突兀的,但这声悲鸣有它自己的意义。那个人倒在地上,他脚脖子以下的部分都没有了,这令所有人胆寒。刚才一瞬间,他们看见一只沉入大地,上还握着一把刀。

    啪——!

    尖锐的声音切断空气。胸前洒满鲜血,一颗男人的头骨碌碌滚在地上。

    “到底,出什么事啦?”

    科森环视四周,表现得十分慌张。这种情况下,魔术就变得毫无意义了——连敌人的来路和样子都搞不清楚,更别提如何防御了。

    “不是亡灵,这些是——”

    科森着,转过身,朝剩下的几个同伴看了一眼,叫嚷道:

    “这些家伙是怪物!”

    已经没用了,剩下的同伴之所以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全都一命呜呼了。他们保持站姿,像被强烈的硫酸泼洒到一样,头部已经溶解掉一半以上了。

    “混账——!”

    科森拼命飞奔起来。在他身后,被砍掉脚的同伴发出的悲鸣久久回荡在森林中。

    谁都有自己的过去。或者,拥有过去,方为人。如果是一个老练世故的人,过去对他来只不过是流走的时间而已,没必要加诸其它的意义,使其变得伤感。

    但换一种方式去想呢?奥芬有时会这样认为——对谁来,过去都存在忘记了的部分,以及希望忘记的部分。

    奥芬环视幽暗的大厅,沉下一口气。窗户被封闭,细弱的光透过钉在窗上的木板缝隙钻进来。空气中遍布灰尘。地板上堆积厚厚的尘土,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房屋的入口——大厅的正中央,一座需要仰视的高大雕像威严地耸立。这是在大陆各处都十分受崇拜的命运女神的雕像。那是纤细的、露出单薄的笑容的女性刻像。

    “现在的女神”

    奥芬自言自语。分开抱在一起的胳膊,拍走裤子正面的灰尘。

    “嗯?”也许是听到了他的话,站在一旁的西莉爱塔问道:

    “什么?”

    “没什么这间屋子的主人,他的人品我十分佩服。”

    奥芬笑了笑。女神雕像的脸部正中间,有被凿子一类的东西击中留下的伤痕。这使得女神看起来像长了三只眼一样。在那温柔的眼睛正中间,打穿了一个洞,扭扭歪歪的第三只眼——

    除此之外大厅里没有其他东西。西莉爱塔关上入口大门,屋子便陷入昏沉的黑暗中。啪,西莉爱塔点亮了便携式简易瓦斯灯。

    明灭的灯光再次照亮雕像。

    谁都有自己的过去,奥芬的心中反复着——当然,这对众神来也一样。长女代表过去的女神——次女代表现在的女神——最后,么女代表未来的女神。

    命运三女神,对于这命运三姐妹来,未来是存在的。但对于人类来却是未知的。不定今天或明天就会死,这都是有可能的。

    奥芬自嘲地笑笑,觉得自己太过感伤了,他面朝被白色瓦斯灯照亮的西莉爱塔,:

    “真是的结果,重要的情报一句都没听到,就被带到这种地方来,我也真是个好人。”

    “是吗,不过最重要的部分不是已经和你了吗?关于这件事的当事人,就是我的委托人,只有当面去见他才能搞懂。现在我就是带你到他那里去。”

    “我最想问的是——”

    奥芬着朝瓦斯灯照不到的天花板望去。他看到的只有盘旋在上空的黑暗。阴暗如漆黑的水面。他保持这个姿势继续:

    “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会是我?若只要找个本领高强的魔术士的话,除我之外还有很多吧?”

    “比如牙之塔的基利朗谢洛,是吗?”

    突然从西莉爱塔嘴中听到这个名字,奥芬一下回过身来看着她,西莉爱塔像恶作剧一样,棕色的眼睛闪了闪。

    “请你不要把我和奥斯特瓦尔德之流等同起来——我想找的,就是那个名叫基利朗谢洛的男人。从大陆最强的黑魔术士查尔德曼那里,习得了全部的暗杀技术。查尔德曼的秘藏弟子基利朗谢洛。仅仅十五岁,他的大名已经传遍大陆各个角落——”

    “不要了。”

    奥芬语气僵硬地制止她。西莉爱塔却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但是,距今五年前,他突然自塔内失踪了。理由在地下街道里众纷坛。比如和老师查尔德曼关系破裂,或是力量太过危险被塔内的长老放逐,又或者你其实是被派遣去暗杀宫廷魔术士团十三使徒的总管,就是在大陆上被视为唯一能和查尔德曼并驾齐驱,共称为双壁的王都最强魔人普路托。不过这些理由对我来都无所谓。”

    她做了一个抛媚眼的动作。

    “在大陆西部,没有比你更强的魔术士。除掉之后失踪的查尔德曼,就只有和你同为查尔德曼教室的,数年前突然死亡的‘天魔魔女’——”

    “我叫你不要了!”

    奥芬急躁地怒喝,抓住她提灯的。他拼命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心情,道:

    “我不叫基利朗谢洛。从五年前开始我就叫奥芬。离开塔是因为我自己的理由。而且,这个名字——”

    西莉爱塔没有被他的怒容吓倒,反倒是面带笑容,冷静地看着他。奥芬顿时没了底气,继续:

    “这个名字有它本身的意义。我只要还是奥芬,基利朗谢洛的那个我就不存在。无论是谁来叫我都不会承认。”

    狠狠地完,准备放开她的——但西莉爱塔的另一只却比他更快地,慢慢地和他的重叠在一起。

    “无法杀人的杀戮者如同无法鸣叫的鸟,这样,你会觉得受到蔑视吗?”

    “无所谓。”

    奥芬气恼地:

    “你了半天别人,那你自己呢?愚犬西莉爱塔——绝不会拒绝委托的西莉爱塔,但又是绝对无法完成委托的西莉爱塔!当然,完不成委托并不是你的本领差——而是你总是背叛雇主。九成委托都会是这样。若是被委托杀某个人,你会帮助他逃到其它的城里去,连工作都会帮人家找好。若是护卫的任务,你会突然扔下任务消失踪影。你唯一会切实执行的工作——就是魔术士杀。”

    “没错。”

    西莉爱塔同意他的话。轻轻地放开握住他的。

    “关于这件事,让我们边走边。我们要去这间屋子的地下,好吗?”

    “吊车尾淘汰者。”

    “?”

    奥芬奇怪地看她,西莉爱塔做出一个脸红的微笑。借助瓦斯灯微弱的亮光,他们走在遍布尘埃的房子里。

    “我是在我。就是,我就是那样的人。”

    这座屋子据在十年废弃。在这之前,这里的角角落落都被佣人上了蜡,是一座洁净时髦的大宅邸。房子的主人没有亲人,在一起生活的只有住宿的几位佣人——以及助。

    不过——当时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黑暗中,响起尖锐的叫声和脚步声,那应该是一大群老鼠在活动。奥芬分开重重叠叠的蜘蛛,用沉默来示意她继续刚才的话。

    西莉爱塔语调轻快地:

    “从这里往西走——有一个地图上没有的村庄。当地人把它叫做雷因塔斯特。意思是时代的碎屑,也泛指那里的住民。简单来,十多年前被零星的战火毁掉故乡逃出来的人,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时间一长,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一个村庄,那里,就是我的故乡。”

    听到这里,奥芬嘀咕着:

    “我的老家,好像也在那一带。”

    “你有家吗?你明明叫奥芬,不就是孤儿的意思吗?”

    西莉爱塔表示意外。奥芬吸了一口气,:

    “现在的是有关你的事。继续。”

    “我也可以就是有这样的人啊,一碰到自己讨厌的话题,马上就转移到别人身上。”

    她耸耸肩,继续刚才的话。

    “我离开村子时是十五岁。村子里实在太无趣了——简单,就是离家出走。收拾起简单的行李,沿着街道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就是这个村子。”

    “十五岁吗”

    奥芬把身边的西莉爱塔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推测她的年龄。

    “我看,这是大约十年前的事情吧?”

    “猜错了。是九年前。”

    “不都差不多嘛。”

    奥芬完,西莉爱塔笑了——

    “差的可大了。”

    她完,表情变得暗淡起来,视线向下垂。奥芬看着她,抓抓自己的头,刚才从上面掉下一只虫子。

    “我要是能迟一年离开村子的话就可以不必遇见他了。”

    “他?”

    奥芬把一只在他的头发里乱动的蜘蛛捏出来,问道。

    西莉爱塔的回答像是在忍耐蛀牙的疼痛那样,她歪过嘴唇:

    “是的。我昏倒在这座村庄时照顾过我的他。撒米。”

    他。

    就这样,她像是完了一样,突然收口了。奥芬没有再什么,但他记住了这个名字,撒米。

    同时,他把抓在里的蜘蛛向后扔。背后响起一阵喧闹,蜂拥的老鼠在争夺那只蜘蛛。

    在屋内前进了一段时间——穿过大厅内测的通路,像是厨房的房间,来到通往地下酒窖的楼梯前时,奥芬若无其事地问道:

    “为什么若是迟一年来到这里的话,就可以不必遇到那个叫撒米的人了呢?”

    西莉爱塔的回答很简单。

    “因为他死了。在我遇见他一年后。”

    (就是有这样的人啊,一碰到自己讨厌的话题,马上就变得沉默寡言。)

    奥芬在心里学她刚才的口气,西莉爱塔一言不发地开始下楼梯,他跟着她,慢慢往下走。

    因为雨季刚过的原因,楼梯很潮——不止潮,还很闷热。摸在墙壁上感觉十分湿滑,奥芬把在皮革裤上擦擦。每下一段石阶,湿气就愈加厚重。

    奥芬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我,那个叫撒米的到底怎么样了?”

    西莉爱塔回答时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他是助。就是这间屋的主人——被牙之塔放逐到这个村子的黑魔术士,福诺克罗斯的助。”

    她完,石阶也走到了尽头。

    楼梯下方是一块空地,正前方是一扇铁质的门扉。没有门牌,造型也十分单调。西莉爱塔灭掉瓦斯灯的火。

    四周变得一团漆黑。

    “你要干什么?”

    奥芬不经意地问道。凭气息,他知道西莉爱塔耸了耸肩膀。

    她用摸索着在门上找,然后推开门。厚重的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从气压较高的地下室吹出一阵风。

    吹出的空气中,是水的气味,已经变得腐臭。

    流出的不仅是空气。从房间正中还透出微弱的亮光。只见在屋子中间,一个巨大的如萤火虫一样的光球,没有任何支撑地浮在空中。

    房间的右边,是叠了三层的大木箱,排列很整齐——高约一米,箱子很结实。每一个都被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上面写满了严禁开封的注意事项。然后

    “这是制造日期?赤光帝三十八年是十年前?”

    奥芬诧异地读着这些,西莉爱塔则表情严肃,什么都没回答。艳艳红唇的嘴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用牙咬着。

    看她的表情像是有什么隐情,奥芬先不想管,他站在入口环视屋子。因为摆了很多木箱,导致原本很宽敞的地下室变得十分狭窄。在屋子里面,有一个比较大的木箱——

    不,不对——奥芬愣了一下。里面的那个不是木箱,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水槽。

    那是一个紧靠墙壁,高约两米的巨大水槽。玻璃的一面已经全都沾满了苔藓,有些地方有擦拭过的痕迹。水槽很大,装一只鲨鱼都没问题,里面似乎存满了水。

    “这里是——”

    西莉爱塔有点舞台风度地,她走进房间。把伸向那个光球。

    “这里是福诺克罗斯的安置所。”

    “安置所?”

    奥芬问。接着——

    “正是。”

    水槽里传来一声回答。

    “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我是拉蒙福诺克罗斯——被牙之塔放逐的契耶夫福诺克罗斯进行的研究的后继者。”

    博鲁坎商会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大会——靠收集掉在地上的金属来成为大富翁吧!

    在类似床单的白布上,几个蓝色油漆写成的大字,做成一面旗,旗子插在晒衣服的竹竿上,迎风飘展。高举晒衣杆的是走在最前面的博鲁坎,走在后面的五个孩瞪大眼珠,一个劲地盯着路面。走在最末尾的是一步三摇晃的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