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714章
    “这怎么可能。又不是鼹鼠。”

    克丽奥保持疑问。不过奥芬没有理会这句话。他把放在她金发覆盖的头上,:

    “我累了真的。之后拜托你给我按摩一下,就是你之前过的那个。”

    楞了一会,克丽奥的眼睛眨巴了一下。

    “真的?你不是过不要吗?”

    “不我想过了,如果不是那样根本没有效果。”

    “是吗?”

    克丽奥显得很开心——这种感觉就和暴力犯殴打别人时露出的笑容一样——她同意之后,奥芬轻轻挥挥,:

    “啊,不过,在我之前,先给马吉克做吧,使出全力。”

    “是是吗?”

    然后轮到我的时候就逃吧,奥芬偷偷在心里想。克丽奥笑嘻嘻地继续:

    “当然,要做就要卯足全力。父亲过,只要拼死命去干,就死不了,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之后就一病不起了。不过我不太懂这些。”

    “”

    奥芬什么也没有回答,就这样按住克丽奥的头直视远方。将四面八方都包围的森林——占据整个大陆五分之一的巨大原始森林。还有不知藏在何处的——龙种族的圣域——在那里藏有秘密。

    你就不得不听从我们的命令——

    耳中又回荡起龙族的话语。

    (但是,那对你们来,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奥芬在心中自言自语。

    (你们在我身上下了赌注。赌注这种东西,稍微变一变就会成福,或是成灾。)

    那样的话——

    这时,克丽奥:

    “奥芬”

    “嗯?”

    “很痛。”

    着,她握住头顶上奥芬的。好像是不自觉地用力过度了。

    “啊啊——抱歉。”

    奥芬移开。这时,声音响起——

    “大家听好!差不多要出发了!我们要在日落之前离开森林才行——有几位士兵为我们带路,请务必不要走散——”

    是菲爱娜。马吉克站在旁边,也同样着:

    “师父!我们走吧!”

    “啊啊。”

    奥芬摆摆作答。

    所有的决心已定。身子很轻盈,臂也是。

    接着谁都不在了——

    几分钟前奥芬站过的地面,忽然隆起。烧焦的沙土纷纷落下,地面上出现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

    “呜咳!——呜呸——咳咳咳!”

    嘴巴和鼻孔都喷出泥土,博鲁坎一边咳嗽一边抖动身体。他抹抹黑乎乎的脸,抱怨道:

    “呜呜——没想到呼吸困难的感觉是如此痛苦!”

    一声回应从博鲁坎的下方传来。

    “这种事早就应该知道才对啊”

    “蠢货!我可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完,他把剑鞘朝脚下一插,呜呀一声,下面的洞中传来惨叫。他骂骂咧咧地:

    “混账——那个黑道魔术士,站在人家上面悠闲地来去!差点就把我们给整死了,那个杀人犯!看我数天花板上的污渍来数死他!”

    “那也麻烦哥哥不要在我的头顶上唠唠叨叨了”

    “别给我找茬!”

    他又用剑鞘一插。这次不再是惨叫,只有一声叹息。

    博鲁坎慢腾腾地从洞里爬出来。身上沾满泥污,不过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嗯——不过,那个高利贷魔术士真不是盖的。看我一路过来打倒了多少强敌,即使如此最后阻挡在我面前的依然是那个恶霸。”

    “你明明谁都没有打倒”

    多进边边从洞里爬出来——博鲁坎把脸一转,瞪了他一眼。多进无奈,又回到洞里去了。

    博鲁坎自言自语地:

    “很好!能赢到最后的肯定是玛斯马图利亚的斗犬,波鲁卡诺博鲁坎大人!你们这些愚蠢之徒,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反正就是,从远处望死你们,或是乘上云彩飘死你们,之类的吧”

    “我会做这种事吗!”

    博鲁坎大叫着回应洞穴中传来的低语。

    “能做的只有一个!要让他们知道老子的厉害!”

    “那要怎么做?”

    多进在洞穴里问道。博鲁坎的指胡乱一指,得意洋洋地继续:

    “还用吗!他犯下了严重的过失——就是杀人!总之先去牙之塔,控告他丑恶的罪行!”

    “也就是还是要借他人之力是吧杀了麦克唐勾的不是他,我们不是都看到了吗”

    “哈啊—哈、哈!像这种舆论,不足为惧!”

    博鲁坎丝毫不受动摇地叫道。多进好不容易把脸露出来,用一副破罐破摔的语调:

    “是啊是啊。不过要实行这个英明策略,总之先要找离开这个森林的路才行吧。怎么办?”

    “呜——”

    博鲁坎的哄笑僵住了。

    芬里厄森林——战士们的故乡。

    奇耶萨尔西玛大陆最后的——也是永远的——秘境。巨大的原始森林沉默无语,毫无应答,像是在考虑如何治愈这一片被烧焦的土地。

    如果血量不多的话,用舌头舔去指上的血液是最好的办法。若用布擦,事后还要拿去扔掉。

    无人的巷里——月光见缝插针地投洒在砖瓦墙壁的缝隙之间。他朝下俯看男人的尸体,静静地独语。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都怪我太出名了。”

    不知他是否是在和尸体对话。从男人尸体的位置看去,他的脸背光看不清楚。对于一个取走自己性命的人,就算能够看清,带来的也只能是噩梦——不过这对死人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站在原地。此人一身黑衣,黑斗篷——再加黑头发。全是黑的但他的身体轮廓和周围黑暗的分界线却十分清晰。他的生命力源源不绝这是谁都无法压制的,压倒性的力量。

    压倒性的力量——

    “没错。”

    就如同尸体给予了他这样的评价,他点点头做出赞同。

    “谁都无法阻止我。她对我下达了命令。‘她’是唯一的——只要有她一句话在,我就绝不会停。”

    这些话,已经不像自言自语,而是和咒语一样了。是他给自己定下的,魔语。

    倒在地上的尸体是一位老人,满头白发,身着漆黑的道袍。出血量非常之少,但已经死亡却是事实。若是被路过的人看见了,只会以为这个老人躺在地上睡着了——或许他会讶异为何这样一位高等身份的人会选择睡在巷子里。老人胸前挂有一条银质的吊坠。吊坠上是一只缠绕在剑上的一脚龙纹章。

    看着这些,杀静静地:

    “死神就算在世界迎来黄昏时也不会止步。绝不会”

    他中断话,在自己的胸前把玩,纤细的上缠着一根链子。那也是一个银质吊坠。牙之塔的魔术士证明,龙形纹章的项链。在他的肩膀,用来固定斗篷的金属上,也有同样的纹章。

    他低声了一句,真愚蠢。然后从项链中抽出,轻轻按在自己的下腹部,恍然间像梦醒般地:

    “大概是刚才舔了血,现在好想吐。”

    接着他离开了。只在巷里留下一具尸体,以及一句最后的自语。

    “正如你所。我就是基利朗谢洛。”

    回想起来,他就像是弟弟一样的存在。或者换个法,在四面为敌的塔里,同在一个教室的学生,彼此之间就像家人一样。

    这不是什么怪事——牙之塔里的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大陆黑魔术士的最高峰牙之塔,加上见习生,黑魔术士的总数能达到数千人之多——就算是同在一个教室的家人,也不能保证都是自已人。

    被睡魔侵扰的眼皮有千斤重,她闭上眼,用撑住头,疲累——或者无奈地——叹气。

    随着叹息,指从脸上垂下,碰到穿在身上的黑长袍下摆。身着这件漆黑长袍意味着在塔里的地位仅次于教师。这是不允许任何过失和踌躇的唯一颜色,浑然一体的黑暗之色——但她所知道的那个少年是这样称呼的——生锈的钢铁色。

    从某种意义上看,这么一点也没错。以她现在的立场来更是如此。

    她带点自嘲地思索着,第二次叹气,这次是真的累了。

    长长的黑发从肩膀一直流泻至背上,她瞅了瞅,有意把脊背伸了伸。她坐在一张旧木椅上,椅子总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她抱怨了一句,真吵。带着几分发泄的心情。

    心情越变越糟——实在受不了。墙上没窗户,桌子粗糙难受,当然还有发出噪音的椅子。最感到不爽的,是这个不宽敞的屋里的壁挂式钟表,生锈的钟摆一直传出微弱的叽叽声。若是平时可能不会去注意,但处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时就会觉得很刺耳。要是能有个人话就好了——虽然她这样想,不过房间里除她没有别人。

    在百无聊赖中,她自自语。

    “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应答。

    “真抱歉。”

    她就像没睡醒般,半睁开眼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还没看到对方,就开口:

    “你明知道我很讨厌这个休息室,还让我在这里等了半时吗?”

    “实话,我趴在窗口观察了你一阵子,蒂西。”

    “观察吗你这种人有时就是会干这种蠢事。”

    她——名叫蒂西的女性转过身子,将椅背抱住。她抬起头,和一个身材壮硕的高个男人视线相对。男人严肃的脸色使他看上去面相显老,但实际上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实际年龄她不得而知。留长的黑发在后颈部位扎起来这一点和那个男人相同,那张总是不动如山的铁脸皮更是如出一辙。关于这些,他只会是偶然,但推测一下,可以想象是一种恶趣味的模仿。

    他身穿的长袍和她的在颜色上别无二致,只在衣边处加了两道银色的线。这种设计和教师的制服相同,但他不是教师,只是个教师代理。

    (总是没人去注意这点特别是他本人。)

    她心里边着,边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装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等他坐在自己的正对面之后,才开口:

    “然后呢,通过你的观察,我身上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这就是他的全部回答。她不想再这样扯皮了,耸耸肩膀:

    “那找我有什么事?福瑞迪。你要是还是没有的话,我就——”

    “你想我就要好好和你算算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这笔账了吗?”

    男性——福瑞迪白金汉就像抢答一样飞速做出回应。她听完,皱起眉头。

    “不要这么随便地解读人心,这句话我了多少次?”

    “自身的能力应该得到活用才对。”

    “那不活用又能怎样呢?”

    “现在你所想的,就是我的答案。对就会变成他那样。”

    即便出这样的话,白金汉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她在一瞬间觉得非常生气。不过自制之后,她没有怒吼,反倒是很冷静地:

    “过于强大的能力导致自身的毁灭,这种事你考虑过吗?”

    白金汉就像听了句笑话那样歪起嘴角。

    “你是在我们吗?这种法就像是在从根本上否定魔术的存在一样啊。”

    “你懂什么。关于训练的意义,我很清楚。全都是为了对强力的魔术加以控制,我们才做好死的觉悟在这个塔里接受训练的。为了制御魔术,而不是增强。”

    “不过从结果来看,你的魔术还是增强了,蒂西——人称死之绝叫(knng)。”

    “我,能不能停止这种汉字加英文的叫法啊——就好像在后台互相炫耀绝活一样,太难看了。”

    “如果能制造效果,那虚张声势也是必要的,蒂西——”

    “也不要再叫我蒂西这个名字了。”

    “那就,蕾缇鑫。我们可以步入正题了吧?”

    “也好。”

    她,蕾缇鑫随意地挥挥表示同意。与其步入正题,倒不如她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

    但事实证明,这次的情况令蕾缇鑫觉得十分不正常。壁挂时钟的钟摆叽叽作响,听上去就像有谁发出的垂死尖叫。

    福瑞迪白金汉——牙之塔查尔德曼教室年轻的教室长,他短促而又淡然地:

    “他出现了。”

    传中,塔夫雷姆市曾三度被毁灭。其中得到记录的“摧毁”有两件。一次是人类与旷野之龙的对立——还有一次是基姆拉克教会与魔术士间的摩擦,即所谓的沙之战争。

    尽管在短短的两百年间遭受了两次毁灭,但街市依然在这里稳稳扎根。鳞次栉比的街道犹如果盘里的水果般亮丽地点缀在大地上。西边是山岳地带,东边有引自森林水源的人工湖,中心区则有市内最大的建筑物——白色的世界图塔。这里是牙之塔所在的都市。

    奇耶萨尔西玛大陆上,唯一能使黑魔术士安心生活的场所。

    他回到了这里。

    “这里是历史悠久的城市。某种意义上,比阿伦塔姆还要更胜一筹。”

    多进一个人自言自语,并“嗯嗯”地自自答。白桌子和白椅子——他坐在面向学生的舒适咖啡店里,捧着书自自话。

    “多亏黑魔术士在历史记录上十分热心,以致历史记载中经常出现的空白的记载几乎没有。实话,从这方面讲,最糟糕的史书就是阿伦塔姆的了。不管怎么,那里是曾经的王都,很多事情都是被禁止记载的。现在看来,魔术士还真是诚实——不止对他人,对自己也是一样。”

    戴着厚厚眼镜,身高一米三左右的地人——只生活在奇耶萨尔西玛大陆南端的少数民族。他们是三百年前人类在这个大陆殖民时就已经生活在此的原住民,直到现在,也拥有属于自己的自治领地。因为人类的关系,已经有不少的种族遭受灭绝,所以以某种讽刺的法来看,这可以算是一种“破格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