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717章
    奥芬静静地。他从地板上抬起眼,看着克丽奥的脸。

    “那个——就是,在多多坎达魔术士同盟的哈帝亚,你知道吧。他和我都是在那里长大的。在老师那里。”

    克丽奥的双眼闪了闪,是她在眨眼。

    “老师?起来,奥芬也有老师的吧?”

    “嗯,算是有啦。”

    “是什么样的人啊?”

    听到这句话,奥芬不禁露出笑意——他慢慢抬起身子,坐在克丽奥旁边。打了一个响指,龙族被声音吸引,朝他看去。雷奇一步一颠地走过来,被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他想了一会儿——最后了句:

    “是个叫查尔德曼的黑魔术士。”

    “这个在和你刚见面时就听啦。”

    “是吗?他是在这片大陆上,最高强的黑魔术士别的就不知道什么好了,就是这样。”

    “比奥芬还强吗?”

    克丽奥稍微显出一点兴趣,身子往前靠了靠。奥芬摸摸雷奇的脑袋,轻声:

    “根本就不能比——简单就是这样。查尔德曼教室的所有学生都这样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比得上身为老师的他。查尔德曼拥有有史以来无人能敌的超人级力量。”

    “就他一个吗?为什么?”

    面对克丽奥的问题,奥芬眨眨眼。

    “你问得真奇怪。他拥有力量,天生就是如此。这不需要什么理由。”

    “是这样吗?”

    她面带怀疑地朝上看去。

    “和努力、训练这些没有关系吗?”

    “也不是完全无关。无论多有才能,没有相应的操纵能力,在释放力量时只会暴走。马吉克就是最好的例子。”

    奥芬着拿地板上的一粒石子朝马吉克脸上抛去。

    “就算如此,先天性的魔力强弱还是十分重要的。关于这个,对了——这和身高差不多。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超越自己的天赋,虽然一定程度的提高能通过成长来获得。”

    “我从老早以前就很在意——”

    她着,从奥芬膝盖上把雷奇抱过来。

    “牙之塔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很难用一两句话就清楚。”

    “这没关系啦。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这都是谁害的?”

    奥芬半睁着眼一问,克丽奥立刻转移了视线。雷奇也学她朝其它地方看去。

    (不经常噎她几下,马上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这家伙。)

    奥芬想到这,只能无力地叹气,他继续:

    “牙之塔是个都市的名字。并不是像字面上的那样是个塔。嗯,虽然确实是有座塔”

    “你到底想什么?”

    克丽奥一脸费解的表情。奥芬只得有些困惑地重新开始明。

    “我的意思是,牙之塔这个称呼有很多意思在里面。其中一个,就是塔。两百年前,人类魔术士诞生在这片大陆上的时候——引发这件事当事者旷野之龙=诺尔尼,为魔术士建造了被称为世界图塔的建筑物。不过现在进去一看,也搞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建造的这座塔,况且世界图塔已经被禁止进入了。这座塔,怎么呢看上去就像弯曲的圆锥体一样,也就是牙的形状。从这一点上,世界图塔也被称作牙之塔。”

    “嗯嗯。”

    克丽奥认真听着,奥芬继续:

    “然后,其他的意思就是都市的名字。以世界图塔为中心形成的大都市,也被称作了牙之塔。正式的名称是塔夫雷姆,算是个人口众多的一般城市。”

    “和多多坎达一样吗?”

    “别拿多多坎达来比。规模从根本上就不同,只有后者的三分之一那么大。然后是最普遍,最一般的意思——距离塔夫雷姆街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培养黑魔术士的巨大设施,那就是大陆黑魔术的最高峰牙之塔。正式名称就是叫牙之塔。”

    “就是奥芬学习的地方吧?”

    “是啊。”

    奥芬把枕在脑后,靠在墙上。闭上眼,又了一句。对于有多种意义的牙之塔这个名字——

    “不管是哪个牙之塔,都有一段回忆。”

    “唉?”

    他反问道。在装设单调的房间里,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床有两张,都是上下铺,他所在的是下铺。用铁管简单搭成的床铺平行排在房间两侧。房间正中形成通道,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有一个窗户,铁制的窗框布满红锈,形状也歪歪扭扭。

    站在房间入口的老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老人的黑色长袍外,还披着一件象征地位的灰色外衣。在塔中只有高段位魔术士才能身着黑色长袍。若再加一件灰色上衣,就是长老——也被称作长者,是处最高位上的人。

    老人用静静的眼神看着他。长长的胡须中发出低沉的声音。

    “就是你。”

    “是我吗?”

    “是的,你要晋升。”

    长老的话语中没有丝毫踌躇——语调极其镇定、自然,老人继续:

    “我们塔正处在微妙的位置上,这点你懂吧?”

    懂——本来应该如此,但实际上他并不太懂。他只有十岁,即使对他太多有关政治的话题,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塔里再多理由都是没有用的。至少这一点,他懂得很清楚。

    所以他马上就点头了。

    长老没有就他的回应给予评价,只是继续他的话:

    “我们需要优秀的人才。不能去做宫廷魔术士十三使徒,而是要成为为这座塔效力的人员。你就是,其中之一。不,你必须是。”

    “”

    “已经有六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得到晋升了。要去那个男人的教室。他们任何一人,都显示出了天才般的征兆。对就像你一样,基利朗谢洛。”

    “我”

    他想些什么,但是没有下去。他的脑中并没有什么明晰的想法,只是随口出而已,没有实意。甚至可以一点意义也没有。

    长老似乎也知道这些,简单地无视了。

    “你还年幼。但是对于开始接受正规式的教育,你的年龄刚刚好。”

    “”

    “交给你的事情只有一个。就只有一个而已。”

    长老闭上双眼,道:

    “超越你的老师。仅此而已。”

    ——啊——

    奥芬如同受到惊讶般醒了。没有出汗——也没有心跳,仅此而已。

    但他知道自己还是处于慌乱中。或者是一种焦躁。

    “啧”

    奥芬咂舌。抓抓脑袋,看了看周围——黑暗的牢房里,朦胧的月光穿过窗户,照在马吉克酣睡的脸上,反射出青白的微光。克丽奥不在——她通过拜托,得以在值班所的休息室里睡觉。

    倾斜的月光透射进窗口,被奥芬目不转睛地盯着。没有任何思考,就这样盯着。

    等到有人来迎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射入窗户的光芒,从月光转变为朝阳。将这个过程看在眼中的奥芬,不知不觉又陷入睡眠。不过这次只睡了一个时左右——他啪地睁开眼。

    早上起床一直都很痛苦。但今天却完全不同,这让他有些担心。

    (这种时候,总有不好的事会发生)

    奥芬心中念道,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该是理所当然吗,马吉克还在牢房角落里睡的正香。奥芬慢慢起身,看了看周围。没有异常,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身体变得很兴奋难道是产生了什么预感吗?)

    他自我发问,然后一个人摇摇头。他对自己,这样做没有意义——他很自然地舔舔嘴唇,感到口渴。虽然睡醒后都会这样,但今天早上感觉有些不同

    “马吉克!”

    奥芬冷不丁叫起来,一脚踢在还在睡觉的徒弟肩膀上。哇嘎,马吉克惊叫一声,立马跳起来,挥舞着臂叫道:

    “我——我根本没有偷看啊——”

    “吵死啦!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奥芬话的同时,表情一下变得冷峻。不安在心中渐渐扩大。虽然没有确切的根据,但他已经确信了一件事——

    (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没有将这些出来,而是问马吉克:

    “你一直都在睡觉吗?”

    “啊?——嗯,是的”

    马吉克有些不知所措,他东看看西望望,:

    “呃这里,是牢房吗?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去问克丽奥。”

    奥芬冷淡地,他现在心情比较糟糕。马吉克还在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不管这些,把放在铁栅栏的出入口上,快速咏唱道:

    “看我踏入,禁入之门。”

    魔术发挥效力,咔嚓一声,铁栅栏的锁被打开了。奥芬默默地把门打开,快速闪了出去。等马吉克也出来后,就朝通往执勤室的路走去。

    “”

    奥芬心中翻腾着无法名状的思绪,他察觉到马吉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在突然的情况下被踢醒,也难怪会如此,不过从他讶异的眼神中,好像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

    奥芬有点在意地问道:

    “怎么了吗?”

    “没什么,那个师父,吊坠怎么了吗?”

    “啊?”

    奥芬反射性地摸摸自己的胸口。若是平常,肯定会在那里摸到一个金属质的物体——就是一直戴在身上的龙形纹章,那可是他唯一的身份证明。证明他是牙之塔的黑魔术士。但是——

    此时他的感觉不到那个熟悉的银制物件了。什么都没有。

    “咦?”

    奥芬慌忙在口袋里找来找去。平常睡觉时确实会把吊坠解下来,但昨晚没有解才对。不管解没解,口袋里没找到吊坠的影子。

    “难不成掉了吗?”

    “掉哪了?”

    “不知道这下麻烦了。”

    虽然语气显得很为难,但实际上奥芬并不十分在意。

    (牙之塔的纹章,没有了就没有了,不过如此而已——)

    但从刚才开始感觉到的不对劲,不是这种程度就了事的。

    “啧”

    奥芬一边咂舌一边骚骚头发。

    不等徒弟再什么,他眼神严肃地继续向前走。本来执勤室就不大,只走几步就来到了通往大厅的门口。奥芬抓住门把,确认门没有上锁,接着一下打开房门。

    啪嗒

    推开的房门撞在墙上。这里不上是大厅,不过是连接玄关的屋罢了,或者可以是个宽敞的玄关。从房间布置来看是个搭乘马车的等待站,也是昨天奥芬接受笔录的地方。玄关旁边立着帽架,还有做工粗糙的桌子和地上的酒瓶,上了年纪的卫兵把整个身子沉在椅子里。

    卫兵坐着的椅子对面有一扇门,那里是休息室,克丽奥就睡在那里。这时,突如其来的不祥预感在胸口作痛。

    奥芬叹气:

    “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

    “唉?”

    奥芬没有回应马吉克,他朝房间里走去。大步流星,一直走到中央。

    上年纪的卫兵睡得很沉,一点都没注意到奥芬。他双放在肚子上,一声不吭。

    (这老爷子过,这间值班室有三个卫兵——除老爷子以外,其他人的家都在这附近,晚上会睡在这里的只有老爷子一个人。)

    “马吉克。”

    奥芬喊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徒弟。

    “是,怎么了。”

    马吉克像是吓了一跳地回答。奥芬回头看着他,继续:

    “克丽奥就睡在那个房间里。你能把她带到马车那里去吗?”

    着指指那间休息室。

    马吉克脸色难看地回应了一声,放在自己胸口上:

    “让我去吗?好不容易才保住的这条命。这次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没事的。克丽奥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你已经挨了她一顿,她已经不计较了。”

    “是吗”

    马吉克一脸复杂。少年半信半疑走到休息室门口,奥芬则来到睡着的卫兵那里。靴子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嘎的噪音。

    马吉克打开休息室的门。

    (他不敢敲门啊。)

    奥芬心里着,扶住老卫兵的身子。他一边摇一边:

    “喂,醒一醒,老先生。”

    虽然出来很难以置信,但他有一种下腹被切开的的感觉,不过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天亮了。虽然有点早,快起来吧。”

    忽然——

    哗啦一声响,大陶罐摔碎的声音震荡开来。是花瓶砸在墙上了吗——声音很刺耳。

    “呜哇啊啊!”

    马吉克的悲鸣。紧接着又是克丽奥咄咄逼人的声音。

    “搞什么啊怎么是你!刚刚处罚完连二十四时都没有你就站起来,我看你实在太狂妄了!”

    “怎、怎么这样!”

    “雷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