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724章
    一般来,对于诺尔尼遗迹,只要对刻在上面的魔术文字进行解读的话,人类也可以使用。只不过比起直接由诺尔尼来使用,效果会下降几个等级。

    (原来是使用了这个难道今天早上,在受到雷奇的魔术攻击时丝毫没受伤,也是用了别的魔术文字吗?毕竟以人类而言,是无法抵御深渊之龙的暗黑魔术的)

    奥芬肩膀无力地吐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

    他抬起脸,自言自语。

    “这和之前的对相比,规格稍微有些不同啊”

    奥芬没有注意到——因为走廊有屋顶,所以这里就成了死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

    心里想到一半,停下来。虽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但没往脑子里记,全都忘得差不多了。

    并非没有兴趣。甚至自己都想站在上面加入谈话。之所以没这样做,是因为奥芬如果质问“你干嘛会在那种地方?”,不想回答因为想和奥芬话就跟来了而已。

    或者,从窗户探出身子时,自己的金发随风摇摆,心情很舒服,就发了一会儿呆——理由可能就这样,自己也不太清楚。

    她轻轻拍了拍坐在头上的雷奇的脊背。咕噜咕噜,还是婴儿的深渊之龙嗓子里发出响声。奥芬过,深渊之龙绝对不会发出声音,更不要提吠叫了。不过雷奇在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时不时让喉咙响一响。

    “”

    她像是在思考什么,轻轻把指含在嘴唇上——

    “很好,就这样。”

    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然后慢慢地把窗户关上。

    “我你们,把老子关在这种地方,看我让悠闲的老妈发呆发死你!”

    从独栋的楼里传来骂声。

    表情一变,他转了个方向,无奈地搔搔头——奥芬从站了好一会儿的走廊上,朝楼走去。

    楼是一栋单独建筑,是蕾缇鑫在买下房子后才修建的,白色的墙壁非常干净。奥芬走上楼的玄关,朝最近的窗户往里窥视。

    从开着的窗户里,骂声不绝于耳。

    “即使用这样的方法封住我的肉体,也封不住我的斗志!自从被称为玛斯马图利亚的斗犬的那一天开始,我博鲁坎大人就从来没尝过一次败北的滋味——”

    “吵死人了!”

    ——喊的人并不是奥芬。

    楼是三个房间并排组成的,从奥芬的位置能看到的只有玄关和走廊,还有最前面的房间。房间的门都开着,便于往里看,只不过有一半的房间都处在死角位置。从能看到的东西来推断,这间屋子像是孩子的房间或是学习的房间。从书架上排列的书脊处的标题来研判,恐怕这是那个叫涕费斯的少年的房间吧。房间里有他本人,还有名叫帕特的少女——接着就是脖子以下全都被塞在大罐子里的博鲁坎和多进。

    刚才喊叫的人是涕费斯。少年一边用整理长长的黑发,一边生气地叫着:

    “我啊,先不管你们是什么居心,你们这样为所欲为,我的立场就被搞得很糟糕,别跟我你们不知道!”

    “哥哥的对。”

    涕费斯的背后,帕特舔着一大块糖糕。罐子里的博鲁坎动弹不得,但他毫不知耻地:

    “把失败推给别人,这样是成不了像我这样在历史中留名无数的大人物的。”

    “那是什么历史啊,哥哥”

    多进。博鲁坎扭过头对他嚷道:

    “混蛋!你身为弟弟,难道就忘了家喻户晓,历史留名的哥哥我的威名了吗!?”

    “难道是在连郭金先生家的后山岩壁上,雕刻出一个高五米的自己的脸那件事吗?”

    “那也是其中之一!是一个伟大的功绩。”

    “只用了一个晚上,到底是怎么在岩壁上把自己的脸刻上去的,这一点让村人十分纳闷,结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呀呀呀!”

    涕费斯叫喊着,抱住头。

    “你们根本就没在反省嘛!你们自己无处可去,我就想着可以让你们借住才带你们来的!我也没想借此卖人情啦——”

    “虽然没想要卖人情,但你是希望借此会和我们交个朋友对吧?”

    “完全没这回事!啊啊怎么办,老师生气起来很恐怖的。一会儿肯定会受到惩罚”

    涕费斯发着牢骚,忽然看向门口这边。

    “咦?你是——”

    “啊啊。”

    看对方注意到了自己,奥芬举示意了一下。

    “可以让我进来吗?”

    “啊嗯,请进。”

    涕费斯连忙跑到玄关这里来。

    门并没有上锁——即使这样涕费斯还是特意把门打开,让奥芬进到里面来。

    帕特嘴里含着糖,好奇地看着他。对面的罐子里伸出的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厌其烦地:

    “终于出现啦,高利贷魔术士我们早晚要做一个了断。”

    “我也觉得,是时候该做个最后的了断了,这也是为哥哥好”

    奥芬半睁眼地看了看博鲁坎和多进,吐出一声叹息。

    “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很—好,你想打的话我奉——哎?”

    博鲁坎呆呆地疑惑了。奥芬稍微想了一下:

    “我会和蒂西那里一下,让她消气。这样你们就自由了,作为回报,你们必须开始干活,听到了吗?”

    “”

    实在有些意外,多进问道:

    “你的商量,是指跟我们吗?”

    “对啊。”

    奥芬看了看旁边的涕费斯,:

    “没问题吧?”

    “没,没有”

    他着,表情稍显紧张,并很快转开视线。奥芬又转向两个地人,双叉腰继续:

    “你们平常,晚上是怎么过的?”

    “啊?”

    “平常睡在路边的话,在晚上找掉在地上的钱也挺麻烦的,很快就睡着了。”

    听了多进的回答,奥芬又:

    “晚上的时候,能拜托你们找人吗?”

    “找人是吗?晚上找起来很困难啊。就算是大白天,查探都市也需要专业的知识才行。”

    “不,对方是个很显眼的人。也就是——”

    奥芬出了一口长气。

    “希望你们找出暗杀者,把他的所处的位置告诉我。”

    “你让地人出去做查探吗?”

    “那些家伙对一些奇怪的地方很敏感。还且还不用花钱。”

    奥芬完,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滚在脚边的一只水桶。这可能是为了打扫才拿出来,结果放在这里忘了。至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不好了。也许是心理作用,感觉水桶上积了一层灰。

    奥芬抬起脸。

    蕾缇鑫的书房,原本是很宽敞的,但是现在的房间里,到处是塞满杂乱书本的书架、桌子上的文件堆得满满当当、箱子里全是处理过的证券单据,还有一捆一捆随意堆放在房间各个角落的信纸——这里到处都被相当数量的书本纸张所占领,简直就像偏僻的酒馆里一样狭窄,阴暗。在射入昏暗屋子的亮光中,能看到尘埃在空中打着漩涡。房间里唯一的一扇窗户虽然很大,但是窗户外是一排防风林,阳光基本照不到这里。她就站在窗户前面。

    奥芬挥清除眼前飘散的灰尘,问道:

    “为什么家里其他地方都打扫得那么干净,自己的书房却是这副样子呢?”

    “不能让清洁员到这里面来吧?这里有太多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东西了。”

    她着把视线移向窗外——夜空中漂浮着一轮明月。

    “现在你脚下踩着的那张纸片,是长老的联络员送来的秘密文书哟。”

    “什!?”

    奥芬慌忙移开脚。

    “干嘛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在地板上啊?”

    “因为早就失效了。”

    她不慌不忙地完,望向他。长长的黑发衬托出一张文静的脸庞,她直直地看着他。一双眼睛透出一丝倦意——

    “那么,基利朗谢洛。回到正题吧。你把那两个地人派到大街上去——有什么目的?”

    “我不你也知道吧。”

    “我记得我有过吧——不要去想那个暗杀者的事。”

    “不要想!?他可是一个想取我性命的暗杀者啊。而且还自称基利朗谢洛!”

    “所以我才那么!”

    啪,蕾缇鑫用敲了自己下方的书架桌。堆在上面的文件一角散开,掉在地板上。

    奥芬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这个房间虽东西很多碍碍脚,但实际上是很宽敞的。呆在房里的两个人,离得不是很近。即便如此,奥芬还是透过灰尘的霉味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不知是她注意到了这点,还是从对方的表情上得知的——蕾缇鑫僵硬的脸部肌肉一下放松了。

    “对,是有一点酒精味儿。只是在睡觉前喝了一点——”

    “你有时间睡觉吗?不是接到了暗杀者的追捕令吗?”

    “嗯”

    蕾缇鑫沉默了一会儿,前额的头发落了下来——

    “我来明一下。他——方便起见,就让我称他为基利朗谢洛吧——他至少是在两星期前出现在这里的。今天早上,他出现在卫兵值班所的你的面前,从这点来推断,他应该经常出入这座城市。他已经暗杀了五个黑魔术士,全都是在夜间。目标全是身为长老的塔内最高执行部关成员。当然,长老们已经严加警戒了,身边都配备了护卫——即使如此,还是有五人遭到杀害。有疑问吗?”

    “你也有些问题想要问不是吗?”

    奥芬完,她的脸有些不自然。她只好故作没事地:

    “那我就问了——问题有四个。这是自从事件发生到现在,我所整理出的疑点。我也不指望你能够回答——首先第一点,他,基利朗谢洛的动为何?”

    奥芬抱着胳膊,很自然地回答:

    “从目标锁定长老这一点来看,可以有多种结论。摧毁执行部,或是单纯制造混乱,使塔内大部分能瘫痪。事实上,现在塔内有组织地进行基利朗谢洛抓捕工作的,只有查尔德曼教室而已吧?”

    这虽然是他的臆测,但也不是瞎猜——在奥芬的注视下,蕾缇鑫苦涩地笑了。

    “是的。正确来,只有福瑞迪和我两个人而已——可米库隆在两个月前遭遇事故死亡,哈帝亚远在多多坎达,克鲁肯一直就搞不清在想什么阿莎莉——”

    她无言地甩甩头,一下伸开胳膊。

    “更让人想不通的,就是老师!查尔德曼帕达菲尔德老师!他已经失踪两个月以上了——就连福瑞迪也查不出他在哪。不过,我们终究”

    她又沮丧地:

    “比不上老师,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他要是真的想隐藏自己,不管是两个月,还是二十年,我们都不可能找到他”

    “”

    奥芬一语不发地听着她的话。大概是表示同意吧——或者只是觉得无所谓——蕾缇鑫靠在书桌上,抬起脸。

    “基利朗谢洛想要破坏塔的能运作,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中枢部一遭到攻击,马上就整体萎缩,什么都干不了——无论看起来多么坚固。组织就是这样的东西。而且再怎么牙之塔也算不上是有多强大的组织。”

    “什么意思?”

    奥芬不懂她话里的含义,问道。蕾缇鑫打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一个心大的瓶子——瓶身的标签上写着蒸馏酒之类的字。不打开瓶塞,只是放在里玩,然后:

    “塔的支配者并不是那些长老,这一点就连不懂事的见习生都知道。掌管查尔德曼教室的最强魔术士,查尔德曼本人失踪后塔内的秩序已经在飞速衰退。福瑞迪已经脱下教室长的长袍,换上了教师的长袍,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其他的教室——特别是年轻一代魔术士组成的教室,开始出现一些不稳定倾向。在福瑞迪的茶杯里发现过玻璃碎片——当然是涂了剧毒的。福瑞迪似乎知道犯人是谁,但他没有把这件事上报高层。他通过自己处理这件事,藉以获得主导权——简直就像老师!”

    她语气不屑地着。奥芬回忆起五年前,曾经怀疑她和福瑞迪之间关系不和。蕾缇鑫面色激昂地继续:

    “开什么玩笑!不过是惩治一个冒犯的学生而已,有什么主导权啊!我很害怕——所以最近除了定期工作以外我从不会靠近塔半步。长袍也是能不穿就不穿——夸耀自己的力量已经形成一种危险了。在塔里,主导权之争则是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