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792章
    “丑话在前,我可是生气了!”

    “嗯嗯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真的太对不起了。”马吉克低声了句梦话,像是做了恶梦。

    这句话只有奥芬听到了,他趴在地上往旁边一看,梅晨也在喃喃地着什么,似乎即将醒来。

    看来这两个人已经从精神支配的影响下脱身了。

    “形势逆转了呢。”奥芬发出虚弱的声音,传进魔王耳里,“你要怎么办?魔王大人?”

    “没什么就这么办。”魔王没有丝毫惊慌,口气非常平稳。他举起双,开始画出复杂的文字。

    “烈基!”克丽奥大喊一声,朝它看去——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并不是烈基无动于衷,而是被魔王写出的文字给打消了。

    然后,文字完成了。文字很大,光芒也更强烈——

    “————!”

    光包围了一切。

    ——也就是,都改变了,是吗?

    是的。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感觉上不年轻,但也没有年老的味道。

    在一成不变的光辉中,却带来某些变化的那种声音。

    谈论的话题就是变化。

    另外——这声音并不是通过五感来感受到的。

    有谁在做着明,恐怕,是那些发光的文字。

    “我真的太遗憾了。”男人在圆桌的北端。

    圆桌非常的巨大——桌子对面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桌子还坐了一个女人,就在男人的正对面。

    因为彼此离得太远,他看不见女人的脸,当然,女人也看不见男人的脸。

    “原因是知道的。”

    “是他们吧。你要让他们来负责?”

    “这不是责任。”女人的声音里有一种异常的确信。超脱了所有感情,一种母亲般的,毫无根据的确信,“我和你是一样的,都是想尽快阻止这场洪水。”

    “怎么阻止?”

    “和大多数人想的方法一样。”

    “你的是你的看家宝,那个大怪兽?”{此处是指砂之兽王巴基里科库——译注}

    这两人的话很明显是一种未知的语言。但的是什么意思还是能够明确地理解,如果理解不了的话,那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当然要用。也希望能把你的天使和恶魔借给我。”

    “那是不行的。”男人鼻子里笑了一下,“别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是彼此不知道的。我们知晓一切,从很久以前就知晓。如果要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那就是天使和恶魔。那东西比我的力量都要强大。怎么可能借出去,再,他们也不会愿意。”

    “魔法系统的崩溃,你也逃脱不了关系。”

    “那当然了。我现在正在和你话,光是这一点就是很大的问题。但是有关解决问题的思路,我和你们有很大的不同”

    “我会使用巴基里科库,还有血魔,还有——”

    “还有龙,是吗?”

    “当然。”

    “那是你的天使和恶魔——你别太勉强了。”

    “世界的崩坏才是天使和恶魔。”女人的口气如钢铁般强硬,“那些人,我会一直追下去。是他们带来了世界的崩坏,是他们生出了我们”

    “他们那些世界树元素是很狡猾的。我们拥有大脑这种肉体组织的时间还很短,这和他们有差距。”

    “时间很短是指我们,对你而言——”

    “是没有错。但是我在以前,拥有过肉体的时间不过区区三十二年。难以相信吧?在那样短的时间里,我就已经思索过人生为何这个命题了”

    “感伤只会加速崩坏的进程。这点我不得不提醒你。”女人冷淡地完后,静静地站起来,“我该走了。”

    “我不会阻止你,反正也是去送死。”

    “果不其然”女人苦涩地,“你是这么想的。”

    “没办法。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男人的语气里没有歉疚的成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伤感——只有一种毫无办法的辞令式表情。男人只是表示没有办法,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表示。

    “再见了,斯维登堡。”

    “那么再见,过去或是未来,反正是这二者其中之一的,命运女神。”

    圆桌还是那么的宽阔。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算知道了,也看不清那个男人和女人的脸,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只能看着,然后当他意识到——

    这就是真正的戏剧魔王时,光芒消失了。

    “!”

    他醒了——

    这是外面。鼻子里满是泥土的气味。一片潮湿的杂草,这是被清晨的露水打湿的。

    对。已经早上了。朝霞即将散去,但是太阳还没有升高。奥芬从地上站起来——暂且没有在意身体各个关节残留的疼痛——他看看周围。马吉克和克丽奥,还有梅晨都躺在附近的地上,睡得正香。仿佛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一场梦。

    接着无数只怪物一样的狗,以尸体的状态包围着他们。

    “什”他一时不出话来。

    这些是昨天晚上(大约)包围了他们,把他们全部赶进剧院的狗。在他们熟睡的这段时间里,哪怕是被其中一只袭击的话,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看见太阳了。他脑子里浮现出在大厅里看到的那具惨死的尸体。

    这样的回忆几乎使他的体温下降了一度,奥芬打了一个冷颤。他数了数死狗的数量——六十三只。全部都死得透透的,并且全部是魔术的一击必杀。

    “到底怎么回事?”

    是在他睡着的期间内,被马吉克和烈基干掉的吗?奥芬看了看那位少年,但是马吉克睡得很沉,烈基也在克丽奥的怀抱中熟睡,不像是有那种迹象。

    “哎,算了”奥芬搞不懂,也累得根本不想去搞懂,他坐下来,全身疲惫。这时,他才注意到一件怪事——

    “剧院不见了?”

    既然遍地是狗的尸体,那么剧院肯定就在附近才对。但是左看右看,连个建筑物的影子都没有。

    从周围树林的形状——以及昨晚马吉克忘了拿的行李被丢在地上来判断,这里肯定是剧院附近无疑。再了,那么大的一栋建筑,就算离得远一点也不可能看不见。

    “尽是些搞不懂的事情。”奥芬无奈地。他又注意到一件事,在他们的行李上(其实一大半都是克丽奥的东西),放着几张纸片。

    纸片放在克丽奥的剑上。奥芬走到行李旁边,拿起放在那里的纸,看起来这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极普通的纸。

    “”他粗略地看一眼后,又确认了一遍,然后读了出来,“下次好歹自己保护好自己吧”

    没有署名,但是从笔迹上一眼就能看出是谁留下的。

    “阿莎莉”他苦涩地歪起嘴角,“你真是我的天使和恶魔啊”

    奥芬完,把里的纸团成一团,发泄似的扔在地上。

    琥珀色的黑暗。和真正的黑暗不同——有些微微的明亮,如流动的血液。朦朦的空气中,没有外界的气息。在紧闭的状态下,空气也没有任何的流动。

    这里有一个玉座。有一个坐在玉座上的王。它的腰深深地陷入玉座中,二者仿佛融合在了一起。王和玉座。玉座和王

    王的前方站着守卫。王一动不动,微微的低语似乎要融化在黑暗中:“我们即使被破坏所有的一切荡然无存也要一直等待下去啊。”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守卫用不似人类的口吻——或者已经超脱了人类的奇怪口气,一动不动地,“你对她们什么也没吗?”

    “对她们无法作出预言。”王的语调中有一些失落。

    守卫:“但是做过预测了吧?”

    “那是创造出,我的人。”

    “什么创造——把你们舍弃,又让你们等着?”

    “舍弃?”王笑了,“被舍弃了吗,真会啊但不是这样的。她们气数已尽了。没有未来了。”

    “这我知道。但是她们如今已经克服了。确实——过去受到威胁,失去了未来。”

    “她们可能对现世抱太多想法了。”

    “正因为此——才失去了很多的东西吗?”

    “是的”

    “”守卫没有再什么。它把刚刚王所到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还要等到何时呢?”

    “明知故问。你和我都是再清楚不过的”王抬起脸,“一直要等到有资格获得知识的人出现为止。”

    “或许,要等到我们腐朽的那时吧。”这句话似乎包含了一点苦笑,但并非是它的语气真的发生了变化。

    王也被传染了这种气氛:“不要保持怀疑。”

    “”守卫沉默了一会儿,“到底会不会出现呢?拥有足够的资格接受真相的人”

    “拥有那个资格的人估计是,不会来的”王发出自嘲般的口吻,“他们会自己找出答案”

    “或许,是吧”

    声音到此停止了。

    琥珀色的黑暗。和真正的黑暗不同——有些微微的明亮,如流动的血液。朦朦的空气中,没有外界的气息。在紧闭的状态下,空气也没有任何的流动。

    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或者忘记了的时候,王和守卫还会彼此发出同样的问题,还是会嘲弄,还是会沉默,这里始终都是琥珀色的黑暗。

    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场面。

    “一千。”

    “太贵了吧。一百五。”

    “这像什么话。九百五。”

    “别开玩笑。二百。”

    “太没常识了吧?九百!”

    “二百二十!这是底线了。如果我不要了的话,你要怎么办?”

    多进在稍后一点的距离外走着——看着前面的哥哥,以及一个走在哥哥身边疲累地喊着数字的女人。三个人一步一步,慢慢地在街上走着。

    博鲁坎里拿着一本黑色皮革封面,没有标题的书。女人里攥着钱袋。

    为什么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场面呢,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多进心里非常明白,这就是再熟悉不过的场面。

    没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根据。

    “八百八十五!”博鲁坎叫着,数字的间隔越来越。

    “二百二十五!”女人把数字间隔放得更。

    就算是二百,至少对他们来也是一笔巨款了。

    (得到这样一大笔钱的会,根本想都不敢想啊)

    多进开始冷静地分析。

    “一个人如果欲望太强烈肯定会吃亏,连这句名言都没听过吗?八百七十!”博鲁坎一边拿书当扇子扇脸一边。

    女人一边走一边微笑着:“这句名言的后半句我也知道——结果没有一个人能占到便宜。二百五十!”

    看女人那悠闲的神态,估计最后无论是什么价格她都会把书买走。还不知道这一点的,就只有哥哥,还有这位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意图已经暴露无遗的她本人了。大概到最后两人的价格战会越打越近,最后以五百的价格成交吧,这买卖倒是做得不错,以哥哥的水平来。

    (能碰上这种事,真是稀奇啊。)

    更奇怪的事还不止这些——

    后来,靠着那女人里拿的黑箱子(可能是天人的转移装置)从没有门的房间逃出去,来到了剧院的外面,发现那个高利贷和一些其他啥的倒在地上,还有形状奇特的大狗包围着他们——结果她轻而易举地就把十几头怪物狗给解决了。如此本领高强的魔术士竟然会和哥哥正常地话,这太稀奇了。

    卖掉书的话,在下一个街角就能吃上一顿正常的饱饭,未来也有了希望,这太稀奇了。

    这次被卷进了一场大麻烦,后来又躲过高利贷逃出生天,真是稀这个,这好像是最近常有的事。

    不管怎么,这次和以往不大一样。多进歪了歪脖子。

    他们沿着通往基姆拉克的街道北上,多进一个人在后面自言自语。就算遇上多稀奇的事,结果似乎也并没有多少变化

    这时——

    “咿呀呀呀呀呀呀!?”一声惨叫。这已经听习惯了,是博鲁坎在叫。

    只见那女人站在原地,单——握住哥哥的脑袋,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她的腕力非比寻常,在博鲁坎的惨叫声中,能隐约听到头盖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女人还是灿烂地微笑,:“那,就按你的价格买吧?是八百四十五么——但是,遵循大宇宙的法则,想要把这只快要捏爆你脑袋的拿开的话,需要给我七百九十五才能够满足哟,彼此相差五十块钱。”

    “哦啊呀啊噢噢噢噢!?最后来威胁吗!?像这样侵犯公平公正的商业交易的家伙,心我把你们全都用白色的爬虫类围杀——啊呀啊啊啊啊!?”

    “啊啊!不好啦!不放老实一点的话,我会一点一点用力的。”

    “我知道了啊啊!我都懂了啊啊啊!”

    “”

    多进看着哥哥叫唤的样子,停下脚步。不知何时一下子从五百变成了五十——这下子还谈什么未来的希望呢。

    这虽然谈不上是对再熟悉不过的一种预兆,不过

    (是吗,我终于懂了。)

    多进意识到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在他眼里,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觉。

    (这个人,和那个高利贷差不多。)

    直到中午,奥芬一直都望着天。

    也并不是一直——上午的一大半时间都用来做坟墓了。

    十三座临时立起的墓标排列在一起,在那前方,一个头上卷了天蓝色头巾的女人在默默祈祷。

    他的视线慢慢往下移,从天上,移到那块同样颜色的头巾上,接着是比想象中瘦的那女人的后背上。

    然后他用低沉的声音:“你,应该不是盗墓贼吧?”

    “你就不会看看场合吗,人家正在墓碑前双合十呢。”梅晨淡淡地道,但也没有否定。

    奥芬持半个无所谓的态度:“我就觉得奇怪。以盗墓团的头领身份来,未免对天人的遗迹太不了解了。”

    “这是第一次的遗迹任务嘛。”她没有抬头,闭着眼睛回答。

    起风了。马吉克的任务是处理那些狗的尸体,他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升起火做焚烧处理。克丽奥站在更远的地方,催促他快一点搞定。

    这项作业本身的进度就不快——这些怪物光是看着就够恶心了,何况还是尸体。这些尸骸还有一半没烧完。

    吹过的风非常恶心,充满了尸臭。

    “这些人是为了这次的任务才雇来的吗?”

    “嗯——和他们一起吃了好几星期的饭,谁都会有点感情。”她终于睁开眼睛,看着他继续,“我是在什么地方露馅的?”

    “不,只是我的感觉。如果是盗墓贼的话,对天人遗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也太奇怪了。”

    “是啊但也不能因为害怕就逃跑啊。”她轻轻地耸耸肩,挤了挤眼,笑了,“你有一个地方搞错了。那个遗迹确实是针对贵族联盟才隐蔽起来的——但是并不是魔术士同盟做的。”

    “是教会总部基姆拉克么。”奥芬直接这么回答。

    梅晨点点头:“两百年前,当时的王族作出拆毁剧院的命令——因为对戏剧的内容不满意。这当然了,只是单纯的魔王赞歌而已。王族把拆毁的任务交给了教会。在那以后,教会开始定期地对剧院进行探索。不过不可能找到任何东西——”

    “到底那些人偶等待的对象,只有魔术士而已。”

    “这样的答案实在是太蠢了——毕竟这二百年里有那么多牺牲者。也好,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她把搭在腰部的剑柄上,“我接受的命令只有一项,发现魔术士,格杀勿论。”

    “你是”

    奥芬没有做出任何防御。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冷不丁上前一步,把剑一挥就可以人头落地,但是都没有任何动作。

    “我重新报上姓名吧。”梅晨歪着嘴笑了,“我的名字是梅晨阿米克——至今都没注意到是你,是我的疏忽。这么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好的身的牙之塔黑魔术士,并且擅自离开了塔仔细想想,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基利朗谢洛——对吧?”

    “是从萨鲁那里听的吧?”奥芬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报出了在芬里厄森林遇到的教会总部派来的杀的名字。

    她立刻承认了:“对。我猜你总有一天会来到这附近。”

    她亮出了几厘米的刀身,奥芬看着她:“也就是,你也是死亡教师?”

    “没错。”她。

    奥芬回忆起昨天晚上她对人偶的话——我早就习惯跟你们这样的东西战斗了。

    她恐怕掌握了对魔术士的暗杀训练。到底是什么样的训练,奥芬真是无法想象,不过如果真打起来的话,赢的肯定会是他。这样克丽奥反倒是高兴了,奥芬不由得想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但现在又有了另一个情报。

    “你会帮我们带路去基姆拉克吧?”

    “是的。”她还是笑了出来——将拔出的一点刀身收回刀鞘。她举起双,简单地,“那位姐救了我一场,我不会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等我把她的人情还清为止。”

    “那我们到了基姆拉克就是敌人了。”

    “那就没办法了,不是吗?”她着把头巾解下来,黑色短发随风飘舞。

    “那你的任务要怎么办?”奥芬故意这么问。他想着——如果她的脸色变了的话,就比较有意思了。所以细细地观察着她,但是她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你觉得神到底是什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