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妖魔考察师 > 正文 第837章
    他反复地。

    “没有办法,吗?”奥芬像害怕一样,声音颤抖。他自己也感觉到,他的表情在痉挛。

    并非是不想让少年看到他的表情——奥芬背过脸去,看着已经不会话的尸体。

    “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是没办法的事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少年弱弱地。

    他懂。这个少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奥芬很清楚。这也就是,这位少年——

    (还是没有理解。)

    奥芬头痛欲裂,真想直接把伸进脑里大搅一番。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把插进头发里。因为汗与地下水的关系,头发很潮。几根带有粘度湿发缠绕在上,被扯断了。这种疼痛令他觉得快意。在无休无止的痛苦中,这样的疼痛能带给他快感。肺部震荡,使他呼吸困难。他停止抓头,把两按在胸口。

    “呜哇啊啊啊——”他奋力张开抽搐的嘴巴,在发出喊声的同时,唾液随之涌出。不定那不是唾液,是被他咬破的嘴唇上滴下的鲜血。

    这不是喊叫——毕竟没有那么激烈。但也没有弱到呜咽那种程度。他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发出痛苦的声音,当场倒下——

    “师父!”少年一边喊一边走近他。他先把背上的少女放在附近的地上,然后,“没事吗?但是——克丽奥现在好像很危险。她在流血,也没有反应。我治不好她不是吗?雷奇也帮不上忙师父!”

    少年的喊声直接跳过耳朵,在他的脑中回荡。少年尖细的嗓音传进耳朵时还很正常,但是在他脑中无限回荡时,却越来越歇斯底里,变了调子。

    “吵死了”奥芬着推开少年的。

    少年没有停下来,他的声音更加急迫

    “师父——!”

    “吵死了!”他再一次推开他的,却一个偶然,击中了少年的侧脸。

    “啊”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有意义的叫喊——

    少年慢慢地,先是跌了一个屁墩。

    用捂住被打中的脸,少年表情恍惚地摔倒在地。奥芬和跌倒在石头地面上的他对视了几秒钟。

    打他的一点也不疼,甚至连一点触感都没有。

    把收回来,抱在左上,奥芬喃喃地:“啊——抱、抱歉。”

    听到这话,少年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到底是这么回事!”少年猛地站起来大叫道,细瘦的肩膀上下抖动。

    “啊不是,这个嘛。”奥芬不知如何作答。他想避开义愤填膺的少年,往后退了几步。

    少年嚷道:“哪有这么推三阻四的!突然找不见你人,又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跑过来担心你却又被打脸,全是我在倒霉!”

    他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激起了水花。少年似乎已经忘了他们之所以会被迫走散的原因,完全不顾自己的音量,大吼大叫。和刚才呆呆的表情不同,现在的他精气十足。

    “如果师父老是认为我是半吊子半吊子的话,那就好好保护我不就行了吗!结果在和师父走散的时候,我也被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包围住了啊!”少年指着奥芬个没完,“自从进到这座城市,师父就很奇怪!晃晃悠悠,好像没有什么自信似的!平常的你总是无懈可击,只要一有什么动静就会立刻冲上去把所有人痛扁一顿不是吗!?”

    “不至今为止我也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啊”奥芬气丝微弱地。他摸了摸疼痛的右,腕完全挫伤,骨头也感觉不对劲。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并非就治不好

    (治好?——用什么治?)

    奥芬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愣了一下,但他马上就想起来了。

    (当然是用魔术了。真是的,脑子都不正常了)

    真的是马上想起来的吗——可能事实并非如此。少年已经等得很心焦了,他发出一声大喊,把奥芬拉回现实。

    “师父!”

    这下他才反应过来。奥芬用左扶住疼痛的脑袋问:“怎、怎么了?”

    少年内心的焦躁感比愤怒更加强烈。他不安地皱紧眉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少女。

    少女正在沉睡——完全地闭着眼睛,或许正在做噩梦。她呼吸很深,的身子没有任何颤抖,但是她的衣服潮了,可能会非常的冷。太阳穴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虽然在出血,但是整体而言没有太大的问题。

    倒是他自己的头盖骨受到足以开裂的强烈撞击这一点更为严重。

    少年把一半的脸对着他,抬起视线:“克丽奥她样子很奇怪。一动不动的。”

    “她昏倒了,当然不会动。”奥芬疲惫地走到少年身边,在少女旁边蹲下。他用指拨开她的金发观察伤口。

    果然很浅。

    “我受的伤都比她重。”他着叹了一口气。

    “但是,师父和克丽奥相比,材质的强度根本不一样啊。”少年的话总让人觉得有点在意,却又不出什么具体原因。

    奥芬表情古怪地:“我不这么认为。这家伙从以前就——”他着指了指少女。

    他不心使用了右,急忙收回来。本应麻痹的腕部,传来一股钝重的疼痛感。

    “没事吗?”少年担心地询问。

    奥芬好不容易点点头:“啊,嗯嗯——呃呃”

    视线中有什么在不停闪烁,他调整着眨眨眼。疼痛没有消退,但可以勉强忍受。

    他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像忘了什么东西一样:“刚才到哪儿了?”

    “”少年诧异地看着他,“真的不要紧吗?”

    “唉?啊啊只是昏倒了而已,过一会儿就会醒的。”

    “不,我的是师父,总感觉有点奇怪。”

    奇怪?

    听了这话,他的紧绷的脸突然松弛下来。

    少年还是用一副诧异的表情:“我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奇怪总之请快点把克丽奥治好吧。啊,等我把她移到干燥的地方再吧,不然她肯定会有怨言的。”

    “啊,啊啊。”他没再往下什么。

    奥芬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在躲避少年的目光。他看着少女,少女闭着眼睛,没有意识。在她身边有一只黑色狗一样的生物在走来走去。

    很简单的伤。至少伤口可以用魔术简单地治愈。

    奥芬开始集中意识。这种事已经很习惯了,根本不用担心。几乎无需依靠意识,凭借自身的感觉开始编筑魔术构成式——

    同时,就在他准备向周围的空间中投射构成式时,周围的情报也进来了。他准备干预的对象,是眼前的少女。附近有少年,还有狗一样的生物。他们所在的场所是一处非常广袤的地道。黄尘飞舞,空气潮湿,光源是一盏白色的鬼火。

    地面上正在下雨。这里有一具尸体。在稍远的地方有八个昏倒的白衣士兵。有一具尸体。有一具死在他里的尸体。

    少年。

    对了——少年叫什么名字?

    这个少女又叫什么名字?

    (咦怎么了?)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然后——

    视线扭曲,他就这么晕倒了。

    没有任何征兆,多进突然啪地睁开眼睛,醒了。宁静的夜晚,雨声不绝于耳,已经下了整整一天。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玻璃除了反射出一点光泽外,没有任何光亮,完全的黑暗。他听到博鲁坎打呼的声音,这也就是

    (这应该是哥哥的脚吧。)

    把踩在自己脸上的脚随便一扔(打呼声并没有中断),多进站了起来。他摸索到蜡烛,擦亮插在烛台上的火柴,点亮了一团圆圆的火焰。多进把火移到蜡烛上。就算对这片黑暗来只是杯水车薪,但对他来也是很重要的。光照亮房间,受到黄尘的反射,亮度比想象的要大。

    他甩灭掉火柴,同时感到惊讶——

    他——多进和他的哥哥博鲁坎睡在地上。博鲁坎正打着呼噜,成大字型睡在房间正中央。对他们地人来,只要有随身穿着的毛皮斗篷,其他不需要什么寝具。不过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张床。和房间一样都不大,简约朴素、算不上高级,是一张很粗糙的床。

    这张床已经空了。

    他并没有忘记银之刃的使命。她就站得离他很近——近到让人以为刀尖是不是已经碰到她了。

    从伊丝塔席巴眼中射出的光令他有些瑟缩,他一动不动。

    看到她的眼,听了她的话之后。

    “毁灭?”他问道。

    她的身子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她只用一双冷静的眼神,揭示了某个事实。

    “你”他不明就里地,不知不觉地,用嘶哑的嗓音,嚅嗫着,“你,正在诉真相是吗”

    “真相?”她发出反问。犹如她用这句话解开了自己的定身术一样。她边边静静地做出动作——穿在她身上的绿色长袍发出一阵声响。她转过身,留给他一个优雅的后背——

    不定,她已经忘了这把银之刃担负的使命。他上的这把刀,是为了杀掉她才准备的。

    或者,不定——她其实没有忘。

    “真相”

    他看着出这句话的她的后背,和看到她的视线时一样,被这片后背震慑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我明明是为了杀她而被派来的暗杀者!)

    这时,她转过身来。

    她展现出一种优雅,而又不失力量感的动作,握紧了拳头。美丽的长袍奏响布匹间的摩擦声——但是她的肢体还是紧张的、僵硬的。

    伊丝塔席巴修道士。她是旷野之龙种族里唯一的祭司。

    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女子。

    “吾现在所要诉的并不是真相这种美好的东西。”她绿色的双眸中出现了一道黑针似的阴影,“并且,那样的话也不够赎罪。”

    阴影消失了。阴影一旦消失,留在她眼中的就只剩澄澈的目光——纯净透明,仿佛能倒映出整个世界般,她已经下了决心。

    她宣告道:“至今为止什么都没有对汝等透露的这份罪——就让我用最污秽的语言来称述事实,以此赎罪吧。”

    他确信了。

    银之刃的使命——

    阿特连斯芬兰迪。

    玛莎芬兰迪。

    在睁开眼之前的一瞬间这两个名字出现在脑海中——等到光芒射出睁开的双眼时,奥芬已经把这两个名字给忘了。

    名字虽然忘了但是在他的记忆中还是知道,这是生下自己的人的名字。

    他们生下了自己。但是对于父母的印象,他几乎为零。双亲都在旅行时遇到无聊的事故死掉了。

    这应该是刚生下他不久便发生的事。他从没有怨恨过这件事。因为在他周围的人几乎都有相同的遭遇。在他所在的牙之塔,经常会挑选一些无依无靠的孩子,并把他们培养为黑魔术士

    (不过我为什么会想起这种事呢?)

    可能是想确认自己还活着,亦或是,想确认自己生而为人的事实。

    他摆脱掉压在额头上的重物——实际上没有任何东西——将意识拉回到眼睛里。他仰躺在地上,明晃晃的鬼火浮在空中。在鬼火的白光中混杂着金色的黄尘,犹如太阳般熠熠生辉。

    像这样的光用魔术可以很简单地制造出来——仅限制造。对每一种魔术,特别是这种亮光来,必须要保证它的长时间维持,所以其实算是难易度较高的一类。不过认真来的话,真正的高难度指的是重力调和之类的超高难度魔术,跟这个其实关系不大。

    (简单的魔术。对这种程度的构成式的话)

    奥芬下意识地想着这些事,头痛袭来,身子一阵竦缩——脑震荡依然没有消停,无法思考太复杂的事。他感觉脑子里的血管都被堵住了一样,非常奇怪。

    (怎么好痛啊。特别特别痛,好痛好痛)

    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

    “等一下啊啊啊!”他的上身像弹簧一样跳起来——不过因为脚被捆着,活动幅度不大。

    奥芬双脚被绳子捆扎在一起,像一件货物一样被人在地上拖行。他叫嚷道:“为什么我突然会被拖着走!”

    “师父!?”用绳子拖着他的人——

    是马吉克。他用绳子把昏倒的克丽奥捆在背上,雷奇乘在他肩头。他回头看着奥芬,表情欣喜地:“你终于醒了!?”

    “在这么坑坑洼洼的地方把我像个芋头布袋一样拖来拖去,想不清醒都难啊,笨蛋!”奥芬一边喊一边转动脚踝,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右脚从绳子里抽了出来,一只脚自由了,另一支脚也好办了。

    他立即站起来,带动地面上的沙尘向上飞舞。马吉克拍了拍感慨道:“呜哇。师父还有这种特技啊。平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是了。”

    “你真是烦人烦到家了!”他唾沫星子乱飞,抓起马吉克的衣领质问,“为什么要绑住脚拖着我!”

    “绑住脖子的话不就死翘翘了吗?”

    “嗯,这倒也是。”听了马吉克的快速回答,奥芬认可了,但想想还是不对,急忙摇摇头,“这能叫理由吗!把一个受重伤的人就那么拖在地上!”

    他用右抓住马吉克,加大力度——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咦?”他放开马吉克,把右抬到眼睛的高度上。使劲握了握,一点也不疼。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